你师兄是不是不和已久?”
祁凤渊侧首,也同样疑问:“何出此言?我与他关系很好。”
连瀛哑口无言,心下重新定义“关系很好”。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祁凤渊话很少,爱笑,但看起来并不擅与人交往。
连瀛不知这段记忆发生在两人关系的哪个阶段,也许是刚从黄水离开没多久,两人还称不上熟悉。两人对话基本都是连瀛发问,祁凤渊回答,有来无往。
祁凤渊端方有礼,从不探究连瀛的身份和过去经历,换句话说,此时的连瀛对祁凤渊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这让连瀛有些沮丧,聊了一会儿就躺在床榻上,盯着落灰的青纱不说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有点怀念三百年后的祁凤渊了。明明是一个人,可给他的感觉太不一样,三百年后的祁凤渊会为了逼他出手而身陷险境,又会怕他晕船向假船夫求药,交谈里也会因不满而对他说话带刺。
是因为此时两人还没结成道侣吗?连瀛心想。
连瀛不由地又将目光转向祁凤渊,祁凤渊倚在窗边,头靠在窗框上,这情景让连瀛回想起祁凤渊在屋檐下望天的样子,他发现祁凤渊独处时似乎和这个世界有种抽离感,像是下一刻就要离开了。
连瀛没来由一阵心慌,不经意间喊出祁凤渊的名字。
祁凤渊回头,那双温润的眼睛望进连瀛心里,让他心头怦怦直跳,心里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绝不能让祁凤渊难过、受伤,绝对不能。
祁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和道侣和离以后》26、第26章
凤渊还在等他开口,那漠然的神情忽而正色,转头望向天际。
隔着祁凤渊,连瀛望见窗外的天空由昼骤然转夜,沉沉的黑暗压下,他的呼吸也不由加重,仿佛心头被压上一块巨石。但只片刻,天光又大亮起来,天际忽现七彩云霓,璀璨夺目,心头那块巨石又被挪走,连瀛心下一松,可识海内无端吹起一股罡风,罡风如钢刀,刮得他头痛剧烈。他的灵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拓宽,瞬间灵力暴涨数倍。
连瀛犹如身陷云雾里,四周俱是他失控散溢的灵气。
潮湿,粘腻,又诱人心神。
“定神。”祁凤渊道。
连瀛做不到,他想起太多旧事,思绪杂如乱线。
祁凤渊落掌轻拍连瀛后背,力度不大,却生生拍得连瀛喉中涌上血气。
祁凤渊本站在一侧,按理这口血是如何也吐不到他,可连瀛在呕血那一刻硬是扭头朝向祁凤渊,那口血自然又吐到祁凤渊身上。
血如红梅,开在了祁凤渊的衣襟处,那朵天玉白兰霎时被染得红灿灿的。
祁凤渊和连瀛对视,连瀛那双含情眼太可怜,像是受尽委屈,他呐呐道:“我非故意。”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祁凤渊宽容道:“事不过三。”
连瀛擦净唇边血,乖巧点头。
事不过三,下次还来。
待祁凤渊更衣,两人收拾好下楼。
刚出客栈,清风拂来,吹得人神清气爽,空气里飘荡着清淡怡人的花香,七彩云霓仍挂在天边,只是色彩越发淡了。
走近渡口,连瀛才看见数只凤鸟绕着象山盘旋,清越的鸟鸣声如奏响丝竹管乐,煞是动听。
象山秘境的开启能引如此多奇景,确实非凡。连瀛心想。
重河宫派人施术,在重河水面结起厚厚的冰层,为从渡口去往象山的人提供了可行走的冰道。
连瀛认为这是多此一举,修士自身也能渡过,何必靠这小小的冰道。而祁凤渊示意他看渡口,重河宫人正守在渡口,记录进秘境者之名姓,收取银钱,签生死状,一系列登记后才放行,人人皆如此。
连瀛不解,祁凤渊说:“重河宫宫主不日即将飞升。”
在世的大能没有几位,四境不能不给重河宫面子。
祁凤渊又告知他:“重河宫,以蛮横扬名,见之能避则避,不想避就打吧,因为重河宫不与人讲理。”
连瀛点头,只记着一个字——打。
两人编造假名,交了钱,顺着人潮往象山走。
连瀛道:“修士入秘境好说,为何寻常百姓也入秘境?”
祁凤渊:“为钱,为权,为名,为利,为机缘。总有这些人想要的,修士入秘境不也如此。”
“我不是问这个。”
祁凤渊道:“我明白你问什么,只是世上多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你劝得了一个,难劝第二个。”
一人与连瀛擦肩,撞得连瀛更挨近祁凤渊,那人脸上兴奋难掩,匆匆道歉后又急急奔向象山,如他一般迫不及待的尚有许多。
连瀛打量这些人,不知这些面孔里有多少能够活着走出秘境,又有多少会是葬骨象山。
两人不再多言,继续往前走,一路上那股花香愈加浓烈,像是开到极致的花,香里还能嗅到根系腐烂衰败的气息。连瀛闻到倍感熟悉,却又没想起是在何处闻过。
两人走近才见象山脚下有气团凝成,如漩涡涌动,不大,两人过不去,一人犹嫌大。连瀛挨着祁凤渊,被气团吸进去时牵紧祁凤渊的手。
好凉。
凉得连瀛闭上眼,无心关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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