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嗯。”朱不辞注视祁凤渊,“这个祁仙君一定知道,第三层就是象山秘境。”
祁凤渊一愣,正欲开口,可半空的“心脏”忽而停止了转动,急速向祁凤渊的方向飞来。
祁凤渊伸出手想接,在这时,拂面的暖风骤然变急。
祁凤渊微侧身,一道寒芒印在那双温润的双眼上,那双眼迅速染上寒意,与之同时,他的脸颊显出两道红痕,有血珠渗出。
玲珑塔的核心被长剑击出,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他一把抓住玲珑塔的核心,在身影下落的瞬间,那把长剑回归。那人踩着剑,吊儿郎当地朝祁凤渊一笑。
去而复返的林如鉴捏着核心,微微用力,那颗金光璀璨的核心在太阳底下折射出多道光线,随着力道的加大,四周又慢慢暗了下来,蔓延开去的绿草停止了生长,周遭的生机顿时停下。
朱不辞愤恨道:“林如鉴,你究竟要做什么?”
林如鉴低头笑了笑,对祁凤渊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端看你肯不肯给。”
“我敢给,你敢要吗?”
祁凤渊信手扔出手中那块神境所得的“溯洄”,林如鉴纵身一跃,在他即将接住时,“孤芳”横生枝节,林如鉴驱剑横栏。
那颗抛掷最高点的“溯洄”开始直直下坠。
林如鉴与连瀛过了数招,终是将玲珑塔核心抛回给连瀛,人朝“溯洄”飞去。他一手捞住“溯洄”,身子在空中翻转,足尖方踩上剑刃,他脚下的剑突而无端断成两半。
林如鉴惊呼一声往下坠落,在这时,林如鉴下方的空间仿佛巨帛被撕出一道裂缝,恰恰将林如鉴吞噬入内。
不过瞬息,那道裂缝又重新合上,瞧上去,又是碧空如洗的蓝天。
万水惊诧道:“那是什么?”
连瀛御剑腾空,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对祁凤渊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他牵涉林家一桩旧事,还不能死。”祁凤渊摇头,“但他进了象山秘境,生死也许难料。”
连瀛落地,疑问道:“象山秘境很凶险?”
世间有十大秘境,三十二小秘境,这象山秘境他从未听闻,不消说,这肯定是他与祁凤渊结识的三百年中冒出来的秘境。
“凶险非常。”祁凤渊点头,又感慨道,“知道这个秘境的人已经极少了。”
“为何?”朱不辞问,“我……我娘留信,信言三百年前龙隐村其实分为三派,一派守旧,另一派提倡革新,还有一派是龙神的狂热信徒,约有三百余众,他们根据古籍记载探寻龙神踪迹,前往了龙隐村第三层,三百年间从未有人再见过他们。可象山秘境若真是如此凶险,这三百余人岂不是也无生存之机?”
“龙神的狂热信徒?”祁凤渊温和道,“我想起来了,象山秘境确实凶险,但你放心,这三百余人倒是过得好好的。”
万水问:“殿君见过这些人?”
祁凤渊点头,又注视连瀛,连瀛反应过来,抢在祁凤渊前开口道:“不必说,我也见过,是吗?”
闻言朱不辞放下心来,可又惦记着另一事:“林如鉴抢走了‘溯洄’,这不要紧?”
“要紧的,林如鉴动机不纯,如若真是我猜测的林家那人,也许他会用‘溯洄’对付林家,对付道域。”祁凤渊接过连瀛取得的玲珑塔核心,反掌向下,将核心送入地底,眼见核心一寸寸埋入土里,他才道,“我于道域已无力施为,现下你该将这消息带回道域去,道域风平浪静,想必‘溯洄’被盗这事还无人发现。”
“那仙君……”
“不辞!”
远处传来呼声,几人望去,清风长扫,有几人踏着草浪而来。
少年提剑,英姿勃发。他们那股子朝气胜过千万种剑意,如当空的烈日,灿烂耀眼。
朱不辞眼眶微红,攥紧手里的白伞,对祁凤渊行礼:“不管仙君去向何处,此行你我同来,去也同行罢。朱氏可送几位渡横水。”
祁凤渊应承下,几人往前走迎上接应的朱延,沿着连绵草丛继续前行,朱延细声向朱不辞汇报朱氏情况,但顾忌祁凤渊几人在场,因此只是大致说明。
朱延道:“二层的通道内里被人炸塌,只能从外面强行用灵力开启,如果没有人在外接应,只怕这龙隐村是有进无出。”
朱不辞抬手止住朱延余下的话,“大师兄你领人驻守横水与龙隐村结界处,我回天依城。”
祁凤渊走在后头,望着朱不辞背影若有所思。
众人走入山林,路越走越熟悉,祁凤渊几人想起这是当初宝儿领虞真和连洲走过的路,一时间有些感怀物是人非。
万水道:“白蛟当初要是跟虞九阳走了,也不用遭这些破事。”
“诸多事用上了‘要是’,最终都只会变成‘遗憾’二字。”连瀛双手交叠在后脑,懒懒伸腰,“憾事多了去,你见着难不成回回都得叹上这么几口气?”
朱不辞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局外人总是理智些,若设身处地,我成其人,历其事,心境也会一般无二,抉择不会有何不同。”
“如若你是你娘,你是你爹,抉择也不会有所不同吗?”连瀛揭人伤疤在先,又体贴道,“朱公子放心,槐城对言人是非不感兴趣,更与朱氏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朱公子不必句句敲打。”
朱不辞无话,先一步踏出打开的结界。
万水已是没眼看了,扶额长叹。
祁凤渊轻扯连瀛衣袖,对连瀛作口型,连瀛认真看,发现是“有冤有仇”四字。
连瀛:“……”
几人出结界后,朱不辞与祁凤渊分船而行,临别前祁凤渊问朱不辞:“你对龙隐村有何打算?”
“我以为仙君不会问我这些。”朱不辞淡笑。
少年执白伞立在岸边,细浪在脚边不断翻涌,却连他的鞋都触碰不到,朱不辞看脚下看得出神,久久后道:“后浪逐前浪,左右不过是走前浪走过的行迹。”
“所以你要走前人走过的路,可前人已经证明这条路并不好走。”
朱不辞抬手,忽而大风起,卷着浪头一股高过一股,最终携着浪花狠狠拍在了朱不辞的鞋面上,打湿了半边的衣摆,“好不好走都是人走出来的,但人不能只靠自己走,浪无大风助力,或许永远也翻不上岸来。”
祁凤渊明了,龙隐村对朱氏来说,就如大风对细浪,从朱问安到朱不辞,这点从未变过。
“朱氏内乱,道域‘溯洄’失窃,待我回去局面将会有所变动,朱氏在我手上也许会衰败,但必定不会一蹶不振。”朱不辞凝视祁凤渊,“我需要龙隐村,朱氏也需要龙隐村。”
朱不辞说得坦荡,有一瞬间令祁凤渊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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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未历多少事的少年,祁凤渊道:“本心难守,你需心中有数。”
朱不辞点头:“多谢仙君教诲。愿仙君此行也能乘风省力,一帆风顺。”
“借你吉言。”
两人道别,走向不同的船只,短暂同行的人最终也走向了再无交集的路。
两个时辰后。
万水从漂浮着满是木板的水面狼狈探头,提着一口气御剑飞行,左手还扯着船夫的裤腰带,船夫惊慌失措地在空中扑腾四肢。
离他不远,祁凤渊抱着昏迷的连瀛,脚踩“孤芳”飞腾在半空。
“朱不辞这个乌鸦嘴。”万水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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