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花篮散着花香,五颜六色的花儿晒了一整日有些蔫了,但其中一枝白花却精神得很,六瓣白色花瓣绕着紫色花蕊一圈摆布着,花瓣尖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花底下,两片柳叶状的绿叶供托着这朵花。
这分明与他衣襟别着的天玉白兰别无二致。天玉白兰只生长在仙门,仙门外是见不着这种花的。
祁凤渊动作一顿。
小姑娘接过花篮,取出那一枝天玉白兰递给祁凤渊,脆声道:“大哥哥,有位哥哥叫我送花给你。”
祁凤渊接过,问道:“多谢了,那位哥哥什么模样?”
小姑娘摇摇头,只说:“他不许我说。他叫我告诉你,他是来要债的,你只等着他来就行。”
“那句话和花我都带到了,我要走啦。”小姑娘提着花篮子,没等祁凤渊应声就跑了个没影儿。
祁凤渊拿着那朵天玉白兰思索片刻,那人会是师兄,还是……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祁凤渊起身继续找横水大街二巷。
横水镇街巷四通八达,祁凤渊问了一户又一户人家才找到地方。等他来到二巷,早已月落树梢头,街巷里难见人迹,时不时从深巷处几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和道侣和离以后》1、第1章
声犬吠。
祁凤渊来到人家家门前,手伸出,一副欲敲门又不敲门的姿态,门板上结着好几张蛛网,捕着了两三只小飞虫。
敲,嫌脏;不敲,又想找人。
没等他犹豫个明白,邻屋的门倒是开了,一条狗冲了出来,朝着祁凤渊龇牙。一名身怀六甲的妇女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手持着一根蜡烛,另一手虚掩上大门,她往祁凤渊那个方向照了照,看清祁凤渊后吓得退后几步,被门槛绊得向后摔去。
祁凤渊一个闪身上前扶住妇人的腰,接住了她,等妇人站稳后才松开双手。
妇人的脸色苍白了几分,许是避嫌,不敢抬头看祁凤渊,只看着自己突起的孕肚,如同做错事的心虚小孩儿,只等着祁凤渊发话。
祁凤渊道:“抱歉,惊扰了夫人。”
妇人抬起头勉力笑了笑,又低下头摇了摇。
祁凤渊与妇人站得近,他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淡淡的,混杂在酒气里若有若无。祁凤渊浑身酒气重,怕冲撞妇人,连忙退开几步。
那条黄狗戒备心强,见主人没事儿,赶紧挤在了祁凤渊与妇人之间,咬着祁凤渊的衣角。
虚张声势的狗才会狂吠,咬人的狗可是不动声色的。
祁凤渊拉回衣角,又后退几步,狗也跟着动作再次咬上他的衣角。
“它平日里也不这样,就是今天,不安分一整天了,刚才硬咬着我的袖子要我出来看看。”妇人松了口气,朝黄狗踢了一脚,动作大得很,但人站得很稳当,“大黄,回去!”
祁凤渊道:“犬有灵性,兴许是感知到了什么所以才表现出异常,小心些总是好的。夫人怀有身孕,应该注意些。”
祁凤渊又道:“想向夫人打听个人,名字叫张顺的船夫,是住在隔壁吗?”
妇人听罢,打了个哈欠道:“啊,是吧,好像是。”
祁凤渊道:“多谢告知,夫人早些歇息吧,在下不叨扰了。”
祁凤渊走出几步,黄狗也追过去,妇人唤回狗,狗入门还不忘朝着祁凤渊吠了一声,妇人再次把狗叫回,最后在断断续续的骂狗声里关上了门扉。
祁凤渊侧身望着那扇已经关紧的门,想了想,调转方向再次回到妇人家门前,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随手贴在妇人的门上,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
祁凤渊走出小巷,来到宽阔的大街,漆黑的夜里只有他一人提灯行走。
“哒、哒、哒……”
轻快、细微的脚步声在这条寂寥的长街里被放大了,祁凤渊迈了一步,还未动另一只脚,但紧接着一声“哒”后又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哒”。
祁凤渊停下脚步,不走了。
一阵风迎面吹来,扑来了一股腥臭、腐烂的气味,还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灯笼火焰摇摇曳曳,终是不敌这股骤起的阴风,“忽”地一下,便熄灭了。
在火焰熄灭的瞬间,夜里有银光掠过,直朝祁凤渊而来,祁凤渊仰头侧身,右手往前一探。
祁凤渊紧扣住来人的手腕,在掌风袭来的瞬间松开。他向后跃出几步,银光紧随而至,在匆忙的躲闪间,利刃划破了祁凤渊的脸颊。紧接着一阵破空声在祁凤渊耳边响起,一掌拍向了祁凤渊的心间。
这一掌以摧枯拉朽之势震荡着祁凤渊的周身经脉,霎时喉头涌上了一股铁锈味,祁凤渊的唇间、脸颊处慢慢有血溢出。
“好久不见。”来人收回手,说话的速度极慢。
那人离祁凤渊仅有一步之隔,借着星辉月芒也仅能看见那人隐约的轮廓,但祁凤渊却能想到在这样的黑夜里的那双眼睛,应是带着笑意,又带着嘲讽的样子。
“你……”
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掩盖住了犹豫又雀跃的话语,仅是一字方出,余下的话却再也难说出口了。
连瀛紧贴着祁凤渊,两人靠得极近,他在祁凤渊耳边轻轻开口道:“三年前那一剑,你还我了。”
若省略掉刺入祁凤渊腹部的那一剑,远远望去,两人分明是极暧昧的姿态。
连瀛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手腕一转,带着鲜血的利刃随之抽出。
“滴答——”是血落地的声音。
夜风呼啸而过,送来远方的血腥气味,起初极淡,慢慢地,风中的气味愈加浓烈。
祁凤渊捂着腹部,惊讶地转身,两人脸色稍沉地看向祁凤渊来时的方向。
此时月上中天,子时已到。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