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桑惊秋熟悉,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过得快乐。
半月后,桑惊秋三人到了苏州。
美丽江南,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空中满是淡淡花香,街市上摆着各种小摊,吃的玩的用的,令人目不暇接。
和桑惊秋一道下山的两名弟子,唐义和周越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情形,又兴奋又好奇,不停地四下张望。
进了客栈安顿好,桑惊秋道:“我出去一趟,你们晚上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唐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桑惊秋:“说不好,今日无事,你们可自行安排。”
二人双眼一亮。
桑惊秋开门出去时,听见身后二人在商议去外面吃苏州的点心,嘴角轻轻一扯,独自下楼去。
来苏州确实有事,但还没到时间,他现在出来,是想自己走走,也给那两人一点空闲时间玩一玩。
他一向很喜欢江南,曾一度考虑过老了之后来此定居,可几年前的他和时遇办事,路过苏州,恰逢大暴雨,就留了几天,被氤氲雨景下的潮湿闷热给折腾个够呛,自此就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他当时把这事说给时遇听,时遇说他心志不坚,还说等换个春秋季过来,肯定又会起心思。
如今再次到来,春风徐徐,风景宜人,不禁又喜欢得不行。
果然被时遇说中了。
还真是个心志不坚的人啊。
桑惊秋这样想着,忍不住好笑,不过他觉得,人性本就复杂,只要不伤害别人,坚不坚的,其实并没什么不好。
——如果身后没有跟着些猫狗就好了。
他转了两圈,绕到一处无人角落,出声道:“何方人士,藏头缩尾,非正当所为。”
身后安静片刻,响起一阵笑声:“桑大侠真是风趣。”
说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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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惊秋左手垂落,右手握笛负在背后,顶着远处街市的憧憧灯火,长身玉立,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这样一个美人,可惜,太冥顽不灵了。
齐见深一边走向他,一边盯着他看:“惊秋,好久不见啊。”
桑惊秋:“……”
天下,唤他名字者不少,鱼莲山上除时遇之外,人人都是这样称呼他,朋友认识时间长了,也渐渐会这样喊他,他非常熟悉。
可齐见深喊的时候直勾勾盯着他,夜色下双眼简直溢出一片光来,仿佛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宝,桑惊秋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甩胳膊,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齐见深笑着看他:“什么意思啊?”
桑惊秋继续起疙瘩,索性双手环胸,觉得稍微好了一些,抬眼,见齐见深还在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问:“你看什么?”
齐见深:“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桑惊秋:“请指教。”
齐见深却又讳莫如深起来,只是看向桑惊秋的眼神越发奇怪。
桑惊秋耐心很足,但只限于朋友之间,他也不避讳,直言道:“你若故弄玄虚,那恕我无礼了。”
齐见深看他要动手,连忙道:“且慢,我有话说。”
桑惊秋依言停下,但眼神动作很清晰地写着不耐,齐见深知道,他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桑惊秋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他,不是桑惊秋对手。
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夹杂几声欢笑。
桑惊秋有些愣神。
就这一瞬间,齐见深猛然冲了过来,抬手,直接抓向他的脖子。
桑惊秋低低叹了口气:“白痴。”
原本掐在后腰的横笛不知何时到了手里,呼呼生风地正面迎上。
齐见深看情况不对,立即往回缩:“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的功夫有无进步,开玩笑的。”
可桑惊秋一点也不想跟他开这个玩笑,横笛使的毫不迟疑,重重砍在他肩胛骨处,齐见深疼的闷哼一声,被桑惊秋抓住肩膀,用力甩到一旁树上。
他眼前发黑,还没反应过来,桑惊秋又到了身前。
齐见深:“我有话……”
桑惊秋懒得听他废话,抬手点住包括哑穴在内的几处大穴。
此人如何逃脱、又如何得知他在此地、所为何事,都需要问清楚,不过这不是鱼莲山地盘,人多眼杂,行事不太方便。
想了想,决定先联系附近的鱼莲山弟子,将人看管起来。
不过……
桑惊秋低头,看到齐见深的脸后,心中缓缓散开一个疑虑。
“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你自己清楚。”他俯下身,直视齐见深的双眸,“为何特意出现在我跟前?”
齐见深眼珠子转来转去,说不出话。
桑惊秋皱眉,越想越觉蹊跷。
正在这时,身后的墙拐角,再次响起脚步声。
很轻、很慢,带着沉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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