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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那么厉害?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么大冷天穿一双草鞋,我都替他冻得慌。”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当年静王还未出京都时,可是个风流人物,听说长得俊又文武双全,一对三板斧挥起来虎虎生威,当年北衙还是归他管呢!若不是出了大事,也许今日他还是咱们所有人的头儿。”有知晓当年事迹的龙武卫侃侃而谈。
“这样厉害啊!”有人说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人便摸摸下巴,回忆道:“听说是觊觎先帝贵妃的美色,在宫中调戏,被先帝当场抓住,后边又从他府邸里搜出谋反的证据。”
噗呲,当场便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吧,先帝贵妃那模样连寻常宫女都不如,也就先帝稀罕。”
“更荒唐的来了,你们道那谋反证据是什么,竟是一枚假玉玺还有一套旧龙袍!那龙袍袖口都抽丝了,也不知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静王真要谋反,会在家里放这种东西?”
“那朝臣能信?”
“自然是不信。可不信又能如何?先帝铁了心要治静王的罪,静王没法,只得逃亡出去。当年先贵妃为了给二皇子登基铺路,废了老大劲儿鼓动先帝废掉静王拿回了北衙的军权,谁能想到那二皇子早早夭折,反倒是咱们陛下得了皇位。”
“原来如此,怪不得静王如此怕,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呢!”
“他其实不必去躲,咱们陛下跟先帝可不像……亲自接他回去享受荣华富贵呢,诚意十足,静王要是知道了,没准感动得能哭出来……”
众人在雨声里正八卦得津津有味,忽然一声雷响,轰得半边天都亮了,顿时吓得收了口不敢再提。
……
李瑜原本是要去找静王的。
谁知道夜幕降临后没多久,天边一道响雷炸起,紧接着大雨就瓢泼而下。
寒意随着雨水一同漫灌,站在檐下就见夜色里风摇树动,远处廊灯的影子投在墙上东摇西晃,风催着雨,雨赶着风,连站在游廊上都能被歪斜的雨水淋湿一身。
内侍艰难地撑着伞要给他挡雨,被他摆手挥退了。
他顺着游廊一步步往外走。
王家的这栋宅子设计得精巧,游廊四通八达,能从内院一直贯通到外院,若不是今日这雨水实在邪门,住客能顺着游廊走遍整座宅邸也不必担心沾上雨水污泥。
他静默无声地走在前边,脚步却不觉越来越慢。
身后众人的呼吸脚步被雨声掩盖,恍惚好像这冷雨寒夜里只剩下他一人。
这也太吓人了,该不会等朕回头,后边人全没了吧?
李瑜脊背不觉有些发凉,余光悄悄往后瞥一眼,见侍从还跟着,他悄悄松口气。
忽然又是一道雷声响起,他抬眼向前,就见游廊一侧雪白的墙壁上,一个女人吊死的影子在风里晃来荡去。
可……可周围压根没有吊人啊!
李瑜骤然瞳孔一缩,被吓得头皮发麻呆立在地,连手背汗毛都立了起来。
紧跟其后的副统领见陛下忽然停下,有些疑惑,见陛下久久不动,就更迟疑了,自打曹公公便贬了,陈内侍也遭殃之后,新上的内侍没一个知情识趣胆子大的,此时见陛下久久不动,便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副统领。
副统领只好硬着头皮看陛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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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天子目光冷漠、面色难看,他心想这时候谁能得罪陛下?再顺着陛下的目光望去,顿时了然,立刻指挥身后道:“还不快将那东西摘下来,污了陛下眼睛!”
原来前边树杈上挂了条粉色肚兜,兴许是风雨太大,从其他地方吹来的。
立刻便有人冒着雨将树杈上的玩意摘下来,正要收起,却听天子冷声道:“撕碎,埋了。”
捧着肚兜的内侍闻言一愣,随即明悟,陛下一定是担心这东西不慎流落出去毁了哪家姑娘清誉,所以才如此吩咐,陛下虽然面冷心冷,但可真是怜惜女儿家。
李瑜眼看着肚兜被处理掉,心中暗暗松口气。
吓死朕了,原来只是个肚兜的影子!
他随即又恼怒起来,怎么挂起来那么像女人吊死的影子?这个肚兜不正经!从今天起朕要讨厌所有粉色肚兜!
耽搁这么一会儿,雨势不见减小,反而愈发壮大了,李瑜脚步愈发迟疑起来。这雨也太大了,朕出去一趟,万一淋了雨受了冻起了风寒过了病气给花宜姝怎么办?可是朕都说了要去皇叔那里,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这样想着,李瑜脚步越来越慢。
刚刚那个形似吊死女人的影子给他带来了阴影,他越发心神不宁,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不祥的预兆。好端端的,女儿家私密的肚兜怎么会落在园子里呢?难道是他这几日勤快烧香拜佛,所以佛祖给他带来了警示?
否则它投影什么形状不成,作甚非要投成个女人吊死的影子?
这其中一定有所警示,这一定是在劝阻朕不能出门!
一定是这样!否则这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怎么偏偏在朕要出门的时候下雨?
可恶!身后那些侍从都没吃饭吗?朕都走这么慢了,怎么没人给朕递一个台阶?朕不想去找静王了啊啊啊!
正在这时,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穿透雨声传来,曹顺子的大嗓门远远响起,“主子,主子……夫人请您过去!”
李瑜眼睛一亮,立刻转身往回走。
他面无表情,他内心感动。
果然!只有花花最贴心最懂朕!她一定是菩萨亲自赐给朕的良缘!
菩萨:……
与此同时,园子外的王家姑娘忍着风、忍着雨、忍着冷翘首以盼了大半天,却只等来了那园子大门砰一声关上,显然,那宋大人改变主意,不想出门了!
王家姑娘:……
王家姑娘气得发抖。
一个新肚兜啊!她牺牲了一个新肚兜才换来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五十文钱呢!
第85章 斗争,有东西企图霸占花……
这一个晚上,注定大部分人都睡不好觉。
当花宜姝被噩梦惊醒的同时,她发现了导致自己做噩梦的根源——李瑜。
这位相貌相当唬人的天子正双手双脚缠在她身上,仿佛将她当做了一团被子紧紧搂在怀里,她浑身都被他紧紧按压在胸前,压得她几乎不能透气。
这人今日的睡相怎么如此差?
花宜姝费劲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开,扯了一把李瑜的耳朵,李瑜纹丝不动,睡得比猪还沉。
“陛下……陛下?”
“李瑜?”
“坏东西!”
李瑜眼睫都不带颤一下,双眸紧闭的面庞纹丝不动,仿佛泰山崩了都惊不醒他。
花宜姝不信。她伸手把他的嘴唇揪起来,薄唇被揪得撅起来,像刚出生的小鸭子,又像是小孩子仰着脑袋张着双手扑腾着凑过来索求亲吻。
花宜姝原先还有些气,一看他这副样子倒忍不住笑了。
不成不成,李瑜睡着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压着我,我这样趁人之危,似乎不大妥当。→假如此时此刻躺在这儿的是安墨,她应当会这样想。
但花宜姝不一样,她什么都不缺,就缺德,小处子把她弄醒,他自己却睡得好好的,必须也叫他尝尝被人弄醒的滋味。
揪着李瑜的嘴巴老半天,双手将他柔软的唇瓣扯成了各种形状,然后花宜姝就开始给李瑜配音。
“大胆!朕乃天子,你胆敢戏弄天子!来人,将她推出去午门斩首。”花宜姝的手实在太巧,双手根据配音不停把他的嘴巴掐出对应的形状,看起来就仿佛是李瑜自己说出口的一样。
但这个游戏玩了没一会儿,花宜姝就腻了,她沿着对方的人中往上,捏了捏他的鼻子,这还是花宜姝头一回捏李瑜的鼻子。从前不管这个人心里想什么,但表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持威严,自然是不肯让花宜姝在他脸上动手脚的,此时轻轻一捏,她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的鼻子竟出乎意料的柔软。
从前有老人说过鼻子柔软的人,心肠也柔软,花宜姝一直不信,毕竟她自己的心肠就很硬,但这一回落到李瑜身上,她却不由得信了。
“像李瑜这样的人,也许我这辈子也只能遇到一个,我要好好珍惜他啊!”心中这样想,花宜姝的指尖往上,扒开了李瑜的眼睛。
两枚墨玉似的眼珠子没有生气地盯着她……
花宜姝又开始捏李瑜的耳垂,他的耳垂也是柔软的,放在指腹处揉捏了没一会儿就泛起了粉色。
嗯?睡着了也会变粉么?
花宜姝意识到不好,目光收回,就见李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终于被弄醒了。
他如今已经习惯了两人亲密,再也不会在醒来时看见她就一惊一乍了。此时他困倦地半睁着眼,意识朦胧地低头,用鼻子去蹭她的鼻子,说不出的眷恋。
花宜姝心底却忽然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声音压低,装出初醒的沙哑,“陛下怎么了?”
李瑜眼睛又闭上,嘴上答道:“不要再吵朕。”
花宜姝故作委屈,“陛下,妾身没吵您啊,妾身睡得好好的。分明是您将妾身弄醒的。”
李瑜没有说话,心声却响了起来。
【大胆的骗子,明明偷偷捏朕耳朵了。】
花宜姝一脸无辜,“明明是陛下不停捏妾身耳朵,妾身才醒的。”
李瑜:……
他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骤然睁开了眼睛。
外头还在下雨,雨声淅淅沥沥,窗门紧闭,寒意仍丝丝缕缕渗进来。床头琉璃灯几乎燃尽,只剩下一星点静静停在那里,像黑夜偷偷注视他们的一只眼睛。
墙壁上女人吊死的影子在心头一掠而过,李瑜浑身紧绷,握住了手腕上的佛珠才勉强生出了一丝勇气。
【朕没有捏她耳朵,她也没有捏朕耳朵,所以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捏我们耳朵?】
【难道……真的有鬼?】
李瑜被自己的想象惊住了,一瞬间仿佛屋子里藏满了“人”。
他立刻把花宜姝搂得更紧,甚至卷起棉被将自己和花宜姝紧紧裹起来,他仿佛将花宜姝当做了一个脆弱的婴孩,生怕有一丁点露在外边就会被看不见的东西伤害。
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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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得几乎不能喘气的花宜姝:……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
这还不止,李瑜将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解下来绑在花宜姝头发上,又立刻伸手摸进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八卦和一个小佛像,他太着急了,以致于一时寻不到合适的地方,直接将这两样东西塞进了花宜姝的脖子里。
冰凉的两样护身符精准避开了花宜姝的衣领,沿着她光滑的皮肤滑了进去,在冷夜里像两块冰一样贴着花宜姝的肌肤,花宜姝被冻得一哆嗦,对自己方才戏弄李瑜的行为感到十分后悔。
李瑜却把她的颤抖当做了害怕。他几乎把花宜姝武装成了个乌龟,然后更加用力搂紧了她,脊背紧紧贴着床壁,目光不停地在屋子里逡巡,防范随时有可能出来的东西。
花宜姝艰难呼吸着,忍不住道:“陛下……”
李瑜:“怎么了?”
【别怕,朕虽然也很怕,但朕会挡在你前边的!】
【谁也不能伤害她!】
他的心声非常霸气,他说话声音也平静,前提是忽略他身体些微的颤抖。
花宜姝感到震撼,她早就知道李瑜怕黑怕鬼,但她没想到,李瑜竟然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怕成这样。早知这样,就不戏弄他了。花宜姝更加后悔了。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更何况花宜姝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在戏弄他的,万一把小处子惹急了,哄人的成本可不低。毕竟自从知道那一小块地方长不出头发后,李瑜明显没有以前好哄了。
既然不能改口,那就设法利用。
花宜姝开口:“陛下,这座宅子,是不是不大干净?”
她这句话一下戳中了李瑜的心思,李瑜也觉得这座宅子很不干净。他立刻点头,此时此刻也忘了维持自己威严高冷的表象了,附和道:“你说得不错,这里一定有脏东西!”
忽然,烛火晃了一下,仿佛一个敌袭的讯号,李瑜身子一翻,把花宜姝紧紧压在下边,就像一个龟壳,把稚嫩的皮肉全都牢牢保护起来。
【把她裹紧一点,万一有鬼怪想要上她的身呢?】
【朕不用怕,朕阳气重,鬼怪不敢上朕的身,朕要用阳气把她包起来!】
花宜姝:……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吐血了,脸庞都险些狰狞起来。
但她花宜姝是谁?她是为了摆脱青楼而八年隐忍蛰伏的勇士,她是为了攀附皇权不惜冒着杀头风险的骗子,她是为了不暴露身份连睡觉也将胸部死死缠紧的狠人!这么点困难,怎么能难得了她花宜姝?
笑话
花宜姝反而抱紧了他,她声音微弱,说话时断时续,仿佛已经被那无形之物伤着了,“陛下放心,哪怕那东西企图霸占妾身的身子,妾身也不会让它得逞的!妾身的身子和心都只属于陛下。”
李瑜闻言大受感动,目光微微发红。
花宜姝:“哪怕为了陛下,妾身也要和它抗衡到底……嗯啊……”她忽然呻吟了一声,李瑜吓了一跳,忙稍稍抬起身子仔细看她,见花宜姝小脸苍白气息微弱,忙关切道:“你怎么了?”
花宜姝终于能喘口气了,她迫不及待地用力呼吸着,像个犯了气喘的病人,在李瑜急红了眼的注视下,她才终于“虚弱”一笑,“陛下,刚刚似乎有东西把妾身的魂魄往外拽,妾身拼了命与它抗争,妾身……赢了。”
最后两个字落下,李瑜目光狠狠一颤,鼻头微酸,嘴唇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花宜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陛下,你想不到刚刚有多凶险,你看不见那个东西有多可怕,可是一想到我要离开陛下,一想到陛下要被那东西欺骗,我就突然有了力量,陛下这样好,妾身永远都不想离开你。”
李瑜大受震撼,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花宜姝:……
住手,太紧了,又、又喘不过气了。她正要推开她,忽然发觉脖颈一热,花宜姝愣住了,李瑜……哭了吗?
【啊啊啊你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朕这么好!】
【呜呜呜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也永远不要离开你!】
花宜姝:……
完了,她忽然有些感动。
【呜呜呜朕不会说话,但是菩萨一定知道朕对你的心意!】
【花花,朕好爱你!】
花宜姝:……
住嘴!我不叫花花!
她推开李瑜,一开始还推不动,等能推动时,李瑜眼睛上已经干干净净,只是双眼通红,看着有点……可怜。
花宜姝忽然有点愧疚起来。她赶紧道:“陛下,既然这里不干净,那等天亮,咱们立刻搬出去吧!”
李瑜自然点头,“你想住哪儿?”
花宜姝:“住到刺史府去,地方小点也无碍。”
李瑜又点头。
【花花说得没错,地方小不要紧,重要的是“干净”。】
【那东西不知道走没走,花花已经受了苦了,朕要加倍保护她!】
花宜姝赶紧摇头推拒,生怕李瑜说的加倍保护就是加倍用力地抱她。“陛下,妾身能感觉那东西已经走了。”
李瑜立刻松了口气,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紧张地看向花宜姝。
【啊啊啊完了完了,朕刚刚怎么能承认这里不干净呢?】
【朕应该坚决否认有鬼的!】
【听说有些鬼怪原本很弱,一旦人心里怕了,它就有了可乘之机。】
【一定是花花太相信朕了,所以才会差点被附身!】
【她看起来好虚弱,都怪朕……】
花宜姝:……
不管王大姑娘是什么动机,但她主动勾引李瑜,花宜姝心里就不舒服,更何况还是住到她家的宅子里,王家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她原还想着忍耐两日,结果听说李瑜出去那条路上挂了个肚兜,花宜姝就炸了,这种低劣的勾引手段也敢放到姑奶奶跟前来?打量姑奶奶是没成精的狐狸呢!
花宜姝有心搬出去,只差一个恰当的借口,如今有了,她本该高兴,但是看李瑜自责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对劲儿起来。
哎,动了心就是这点不好。但是,真心难求,尤其是李瑜这样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的真心就更宝贵了。
花宜姝伸手搂住李瑜,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陛下,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一定会的。”
李瑜愕然地睁了睁眼,又别别扭扭地抿住了唇。
【朕知道。】
【朕这么好,当然也是值得你珍惜的。】
他紧挨着花宜姝躺下,偷偷侧过身,压住自己通红的半边耳垂。
第86章 伪装,安墨的危机……
次日清早,云收雨霁,天光灿烂。
但即使如此,下过雨后也明显更冷了。安墨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站在台阶下看着花宜姝和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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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夜过去而已,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更黏糊了,有时候他们两个一对视,那种不可言说的甜味就开始弥漫,但是等两人分开,李瑜立刻变回那个冷淡的天子,而花宜姝又继续懒懒地摇扇子,然后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观察人间。
这两人真是分则各自为王,合则狂撒狗粮。安墨摇摇头,好在今天不下雨了,她和花宜姝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底下的侍从来来回回搬运东西,安墨抱着雪儿走出门去,爬上林侍卫带来的马车,随着马蹄往前迈动,车轮也骨碌碌向前滚动。
安墨道:“王家的宅子住着挺好,不知为啥要搬到刺史府去。我刚刚看到王员外脸都绿了。”
林子欢道:“大人说是这宅子不大干净。”他摇头笑起来,“我看一定是夫人提议的。”
安墨好奇,“你怎么知道?”
林子欢:“昨日你没瞧见,那位王姑娘明晃晃地往大人跟前凑,昨天夜里那么大雨还在园子外徘徊,我就知道夫人会不高兴。况且这王家巴结权贵之心毫不遮掩,必然会把宅子清扫干净,怎么可能轻易得罪人呢?”
——安墨,既然你和林侍卫相熟,不妨帮我打探打探陛下身边人对我的看法。
花宜姝说过的话在安墨心中响起,她想了想,忽然就叹了口气,林子欢问她为何叹气,她就道:“我觉得夫人太过霸道了些,大人将来肯定会有很多女子陪伴,她如今这样霸着大人,我担心她以后会难过,也怕大人身边人会对此有意见。你觉得夫人怎么样?”
林子欢摇摇头,“没办法,大人的身份……”他顿了一顿,才道:“不过,我想大人也是高兴的,对待心上人,不就是这样吗?生怕她跟别人亲近,生怕她不属于自己了。我要有了两情相悦的人,一定……”
安墨:……
我只是想要询问你们这些御前侍卫对花宜姝的看法,并没有问你对待心上人该怎么办呀?
奈何她实在不擅长耍心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后一时不知该怎么把话题绕回来,只能听着林侍卫满脸憧憬地描述未来。
其实城中就有几间寺庙,林子欢不明白花夫人为何一定要他们去城郊的静尘庵求平安符,毕竟那地方偏僻,香火也不盛,可是陛下都答应夫人了,林子欢自然要尽心尽责,他赶着马车带着安墨出城,约莫行了半个多时辰,可算是到达静尘庵了。
这座尼姑庵就建在一片湖水旁,门口没有石像,就栽种了两棵杏树,此时落叶已经枯黄,一个小尼姑正在门口清扫落叶。
由于昨夜那场大雨,至今地面上仍有一片一片的水洼。
林侍卫抬眼一瞧,见这尼姑庵建得气派,不禁有些意外。难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庵堂十分灵验?
正在此时,静尘庵内走出一名年轻男子,他一身黑色箭袖劲装,腰带紫色,头发也用紫色发带束起,碎发洒落,时不时遮住右边眉眼,这样的打扮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一定显得十分阴沉,然而这人相貌俊美潇洒,竟别有一番落拓不羁的气韵。
安墨一看这人眼睛就亮了,从庵堂里出来,长得好看,还带紫色发带,一定就是尹无正了!
她立刻跳下马车,也顾不得裙角被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在林侍卫欲言又止的阻拦中跑到了那人面前。
这副特意冲着人过去的架势自然也惊动了对方,那男子微微一愣,问道:“你是……”
安墨兴奋得两颊通红,“我们来拜访静尘师太,听说她精通佛法。”安墨记得花宜姝的吩咐,并不敢直接说是来找他的,只是双眼却忍不住往人身上瞟,心道不愧是书里专门描述过容貌的男配,长得真不赖。
注意到她的目光,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尹无正,你们要拜访的静尘师太就是我俗家母亲。”
片刻后,尹无正引着两人往静尘庵深处走去,这尼姑庵看着大,其实结构跟大部分庵堂寺庙相似,绕过供奉菩萨的大雄宝殿后,就看到了几间尼姑们用来做早课的禅房。
“静尘师太就在里边。”尹无正抬手一指,就有个小尼姑来为安墨领路,林侍卫理所当然要跟上去,却被尹无正拦住,他笑道:“这位兄弟,这里不接待男客,你若有心,可以去前面宝殿上柱香。”
林侍卫:“不接待男客?你也不能过去?”
尹无正笑容一派风清月朗的正气模样,“自然如此。”
林侍卫实在不愿离开安墨身边,正要说话,却见安墨回身朝他摆手,还是一个赶人的手势。
林侍卫:……
他摇摇头,也就跟着尹无正走了。
安墨这是第二次离开花宜姝独自进行任务,上一次去游说杨靖失败了,还要劳动花宜姝亲自出场,但她已经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先从尹无正的母亲入手,打入敌人内部!我安墨要做一个有用的人!
安墨内心正给自己打气,就见那个引她进来的尼姑端来杯茶水,说道:“静尘师太在给另一位女施主指点迷津,施主您先喝口茶歇歇。师太过会儿就来了。”
安墨点点头,端起茶盏正要喝,却见给她端茶的尼姑袖子滑落,露出手臂上一块块红红的、湿疹似的的痕迹。安墨顿时僵住了。
注意到安墨的目光,这小尼姑腼腆地笑了一笑,解释道:“这是起了疹子,不会传染的,施主莫怕。”
安墨僵硬地笑了一下,“不妨事不妨事。你先忙去,我在这里等着就好。”见小尼姑不动,她端着茶喝了两口,笑道:“你们庙里的茶不错。”
小尼姑又是一笑,这才转身出门去。
安墨瞥见她走远,她也不把门彻底关上,只合上其中一边,有人来了她能看见,别人却因为视角原因没法看清屋里的她,然后她立刻跑到墙角里,狠心把手指往咽喉处用力一扣……
身边的雪儿着急地喵喵叫了好几声,与此同时一声压抑的“呕”后,安墨把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都吐了出来。
眼见地上湿漉漉一滩,安墨匆匆摸一下嘴,脸色发白,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
如果她是这个世界普普通通的闺阁小姐,或者是寻常的良家妇女,那她一定看不出小尼姑手上是什么东西,可她在学校里不但接受过宣传教育,她还跟着花宜姝在青楼听过见过。那分明是得了脏病后才会起的痕迹!
安墨一开始还担心自己看错了,觉得佛门清净之地怎么可能出这种事,结果端起茶的喝一口,安墨就明白了,这茶水,给人下了药了!
当初她和花宜姝本来就是靠着迷药弄倒大老板的,那药还是她亲手下的;后来鬼楼的人抓走萧青,当时李瑜也中了药……因此安墨也算是跟这玩意打过两次交道了。在武侠小说里,迷药也算是登场次数非常多的重要配角了,为了防止今后中招,在张太医身边学习里她也特意加强过这种训练,毕竟安墨胆子小,胆子小就难免想东想西,也就更加懂得充足准备的重要性,因此如今她只要浅浅地抿一口,就能分辨出食物里面有没有东西。
现在她完全明白了,这个静尘庵有问题!
安墨已经来不及去想究竟是她来到了假的静尘庵,还是原书剧情又坑了她,更来不及难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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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的男配可能是个坏人,她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冷静冷静,然后逃出去。
大喊大叫不可取,坏人立刻就能知道她已经发现不对,一定会狗急跳墙!
从门口直接跑出去也不行,根据她以往看电视剧的经验,肯定已经有坏人在门口守着了,没准林侍卫也遭殃了,毕竟坏事总爱赶着一块来,所以她得自救!
安墨脑子紧张地转动起来,忽然回身打开屋后的窗户,抬脚在窗框上留下一个脚印……
不久后,那小尼姑再进来,手里还拿着绳索,却见屋里没人,而窗户开着,上面还留下脚印。
“人一定是跑了!”她立刻转身出去喊人。
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寻人的动静,等周围再静下来,观音画像的供桌底下,安墨掀开垂下的桌布,抱着猫小心翼翼从里头爬了出来……
第87章 安墨,好危险
静尘庵是一座占地十分大的庵堂,前院后院,梅园荷池,从大门走到后边禅房要好一会儿,一路上还有好些尼姑,若是沿路跑出去,一定会被撞上!
安墨紧张地抱着雪儿,只觉举世皆敌满眼恶人,她设想,如果她是个坏人,她会怎么做?她做了坏事,她心虚,她一定会堵住所有的门,防止猎物跑出去揭穿自己。可是……万一呢?万一这个坏人防备松懈,万一他们全都把注意力放到她放的烟雾弹上呢?
怀着一丝侥幸,她捂着雪儿的嘴巴偷偷摸摸往大门的方向移动,一路不停寻找掩体,活似稍微冒头就会被人一枪爆了。
安墨心脏扑通扑通跳,穿过一道小门后终于望见了前院的出口,然而下一刻安墨就萎了,因为门口那里站着个面貌清秀的尼姑,但是胸部平坦还有喉结,分明就是男人假扮的。安墨不认为自己能正面杠过男人,还是武侠世界里的男人。
后边隐约传来搜人的动静,哪怕安墨不怎么聪明她也知道,自己那点小计俩骗不了多久,很快那些人就会找到这里来,她必须赶在这儿之前冲出去,否则被抓回去……想起那个小尼姑手上的痕迹,安墨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小声凑近雪儿的耳朵,“雪儿,你去勾引那个人,狠狠咬他,咬完就跑回去找主人。”
静尘庵表面上是一间寻常尼姑庵,实际却是个藏污纳垢的销金窟,庵中的女尼都是达官显贵的消遣之物,此间主人对这里看管极严,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自投罗网。
人一进去,院中的眼线就盯上了,还有一个假扮成女尼的守卫在门口站着,后院那边无论传来什么动静他都不管,只管守住这道门。
正在这时,这守卫忽然听见一声猫叫,软软绵绵,十分勾人。
守卫耳朵一动,循声望去,眼睛当即就直了。
只见一只浑身雪白、尾巴漆黑的小猫从前后院相通的那道门后跳了出来,长长的毛发蓬松无比,软蓬蓬圆滚滚,漂亮极了。
看着这猫蓝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一边小碎步走过来一边冲他喵喵叫,守卫狠狠咽了口唾沫。
这应该是那小姑娘的猫,猫单独跑出来,那小姑娘一定已经被拿下了吧!那他玩一玩猫也不要紧吧!
守卫不认为里边那么多人拿不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娃。
他连犹豫一下也无,当即蹲下来冲那猫招手,“乖乖,快过来过来。”
雪里拖枪喵喵叫着冲他过去了,然后两爪子挥在了他脸上。
它在花宜姝身边的时候,花宜姝不但不给它剪指甲,还让人每日给它磨指甲,抓钩从毛茸茸的爪子里伸出,每一根都尖锐得闪着寒光,这守卫虽然有功夫,却全无半点防备,脸上当即就多了十道血痕,他惨叫了一声,双手掐住面前的猫就要将之摔出去。
下一刻却后脑一痛,守卫手上一松,光溜溜的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他满脸狰狞地转过头去,正对上举着陶瓷花盆的安墨。
安墨见他转过头来吓了一跳,电视剧骗人,砸一下竟然没晕!她下意识狠狠地花盆甩了过去,砰砰两声,花盆都砸裂了,这守卫总算倒了下去。
安墨赶紧扔下花盆就要拔腿跑……跑……跑不动。
她见了鬼一样低下头,却是之前那个给她端茶的小尼姑。
小尼姑亲眼见到她砸晕守卫,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惧怕,却仍是死死抱着她不动,嘴上还哀求道:“姑娘,我求你了,你要是跑了,他们就要杀了我,你可怜可怜我吧!”
安墨立刻道:“你起来,我带着你一起跑。”
小尼姑哭着道:“跑不了的,他们说只要我再赚两个人,就给我治病。”
安墨:……花柳病要是能治好,那清朝皇帝还会死吗?
“赚你个神经病!”
她先一拳头砸在这人脸上,把人砸得鼻血横流,再一脚把人踹开。然后双腿一迈就跑了出去,她跑起来速度飞快,风一般穿过前院,穿过天井,眼看就要够着大门了,面前却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安墨甚至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现的。
她咬牙捏起拳头砸过去,却被那人轻轻松松一掌接住。
尹无正笑起来,他相貌俊美,笑起来还是一派风清月朗的模样,神似所有古装电视剧里的正派角色,“安姑娘,辛辛苦苦来了这儿,又何必出去?”
……
不久后,安墨被五花大绑扔进了某间禅房内,同样被绑在禅房里的,还有另一个小姑娘,鞋子上都是黄泥草屑,被堵住嘴巴一脸惊恐。
禅房内站着尹无正,禅房外还有一些守卫虎视眈眈。
天啊,她究竟来到了一个怎样可怕的世界,原书难道是隐藏的暗黑童话吗?安墨怕得嘴唇都在哆嗦,却还是颤巍巍地问,“你想干什么,和我一起来的人呢?”
尹无正见她怕得打颤,却仍鼓起勇气探问同伴的下落,像极了弱小的幼猫龇牙咧嘴企图恫吓猛兽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蹲下身盯着她,“你找静尘师太做什么?”
安墨:“你先告诉我另一个人怎么了。”
尹无正:“没死。”
安墨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答道:“为了接近你。”
尹无正:“为什么?”
安墨磕磕巴巴地把原书剧情说了,“因为你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王家要强逼你入赘,我觉得可惜,所以想要帮你……”可是谁能告诉她,原书那个潇洒不羁的男六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他娘的静尘庵怎么变成了窑子?
尹无正见她说着说着就不发抖了,饶有兴趣道:“现在怎么不怕了?”
安墨期盼地看着他,“我怕了你就会放我走吗?”
尹无正被她逗笑了,摇摇头起身离开。一走出禅房,他面上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消失,没了笑容遮掩,那双眼中的狠色再无所遁形,身边人立刻跟他汇报之前发生的事情。
静尘师太穿过人群走过来,恭恭敬敬道:“大堂主,这丫头就是姓宋那狗官的丫鬟,另一个人则是姓宋的贴身侍卫。他们来这里,会不会已经发现……”
尹无正摇头,“若是被发现,只怕官兵已经把这儿包围了,怎么会派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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