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天赋极佳?”
顾笒煊:“可师弟……”
“祝南也没你强。”容尘道,“他还是筑基,压根不及你。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在修仙一道,祝南确实比男主更有天赋。只是他太过贪玩,以至于即便天赋异禀,也比不得既有天赋又肯吃苦的主角。
这点在主角无法修炼荒废七年,二人拉开七年差距,主角入道后却仍能凭天分和刻苦勉力缩短差距上初见端倪。
后来即便入魔从头再来,也只是心境上难以跨越。修为……基本不必担忧。毕竟修魔本就比修道提升修为要快上几倍,加之男主体内魔族血脉与青冥血液两相加持,魔玉、魔剑与完全契合几乎等同于为他量身定制的魔功……
层层金手指叠加,就算是个废物也能成才,更何况本就天赋拔尖的天道宠儿?
因此男主胜过男二,根本无需质疑。
顾笒煊得到满意的答案,心中甜蜜,昂首自谦道:“不及师尊万分之一。”
十年金丹,四十元婴,百年化神。这般恐怖天赋,世上除了祝修,再找不到第二人与之并肩。
容尘侧头,瞧着他眉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宛若做了好事求夸的小狗,终是反应过来自己着了道。
“呵,算计我?”
他捏着他的脸,稍稍用了力:“骗着我夸你,你很高兴?”
意图被看穿戳破,顾笒煊慌忙收起高高翘起的尾巴,低头认错:“弟子知错。弟子只是怕师尊嫌弃弟子,师尊莫要生气。”
顾笒煊极会审时度势,也极会顺着毛哄。从前相处容尘便生不起来气,如今主角进入后期修魔道路,更是不敢轻易与他对着干。
容尘:“你倒是知道如何达成目的,又不触我逆鳞。”
容尘不是没脾气,也不是不会生气。只是顾笒煊清楚容尘的底线,知道只要不触碰师尊心底那根线,无论做什么,哪怕杀了他,他都会不气不恼平和接受。
而那根线,从一开始,容尘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知过他——青曜。
而顾笒煊,也从始至终未曾尝试触碰。
“顾笒煊,你当真狡猾。”
顾笒煊闷笑着,坦然接受了这句嘲讽。
如容尘所说,他确实狡猾。
他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懂得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去争取。若非如此,也做不出两次夺镯致他入幻之事。
“师尊对感情一事甚是不敏感,徒儿觉得若再不加把劲儿,恐怕你我便再无可能了。”他能感受到容尘对他态度上的纵容,也便愈发猖狂,对着面前那光滑脖颈便亲了一口,“师尊太招人喜欢招人惦记了,徒儿情不自禁,师尊莫怪。”
亲的那一口着实用力,亲完还能听见声儿。
容尘一僵,还未来及起身远离,顾笒煊便早有预料般抱紧,令容尘动弹不得。
容尘冷眼一扫,暗自念诀。
术法即将成型之际,顾笒煊仍旧趴在他身上,手不松,嘴上却开始叫魂:“师尊,师尊……”
“师尊别生气,弟子错了,师尊……”
他诚恳道歉,满脸害怕后悔,语气更是忐忑惊慌:“师尊要走了吗?师尊……还要我吗?”
毫无防备被术法弹开,他趴在一旁黯然垂下眼眸:“我忘了,师尊已经不要我了。”
“师尊早已将我抛弃。”
容尘方挣脱开,闻言一巴掌拍在他脑门:“胡说八道。为师几时说过不要你?”
接不接受另说,无中生有的胡说八道决计不能忍受。
顾笒煊已经摸透了容尘性格,也吃准了他示弱师尊便会心软。如今这般,正中下怀。
“师尊作为玦尘真人首徒,自幼便天赋异禀修为出众,宗门骄傲弟子景仰的人物,自不会同弟子这般心思肮脏。”
“我还以为师尊定会遵守门规,将我这心思叵测之徒逐出师门。”
又是这般,又是逐出师门。他哪敢呢?
容尘心累:“我说过你我是师徒,自不会赶你……”
等等,容尘后知后觉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从被亲到现在,分明他才是该气恼的那个,怎么反倒还安慰起占便宜的那个来了?
“顾笒煊,你好大胆子,算计起为师来了?”容尘气极反笑,掐着对方脸颊,用了些力,掐得通红,“往后再用这种手段转移为师注意力,小心为师……”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书为师》55、54.南海萤火
容尘突然失了声。
脸被人捧着被迫扬起,唇上触感真实得有些熟悉,那过分靠近的距离更是令他心脏加速。
他……被亲了。
第二次。
那人捧着他脸,眼中倒映着身后萤海与他,情感真挚虔诚发自内心,字字句句似表白更似情话:“师尊,你是我黑暗人生中那无法抓住的光。”
“我知不该如此应当克制,可我看你的眼神实在谈不上清白。”
“我想……占据你身边,做你的道侣……”
容尘的手尚还停在他脸上保持掐的动作,那人却不怕疼般毫不在意,仰头直直盯着他,眼中是点点笑意,纵容着容尘将他脸掐得通红。
风起将发丝吹入眼,他只是稍稍眯了下,随意拨开,目光始终追随着容尘。一瞬不瞬盯着他,眼中爱意毫不遮掩,热烈而蓬勃,似要将他燃烧殆尽,却又拼命克制。
容尘感觉自己差点就要溺亡在那汹涌蓬勃的爱意中。
容尘:“为什么非我不可?”
对方不言语,只是愈发用劲抱紧了他,生怕他消失不见。容尘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往后你强大起来,什么人得不到?为什么……非得是我?”
“连白驰和谢清风都知道,只要有实力与权利,自然有许多人来喜欢你。你又何苦在我这白白浪费心力?”
顾笒煊的手还停在对方脖颈,低头望着他眼中防备,终于后知后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低下头,与对方额头相贴,眸中是不作遮掩的诚恳真挚。
“我不是白驰,没那么铁石心肠。”
“也不是谢清风,没那么自以为是。”
“我只会是那位老者,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海枯石烂,等到生命尽头。”
“我和他们不同的,师尊。我是不一样的。”
他轻柔地将容尘拥入怀中,极尽小心慎重。
“我会将我的心意说清楚,也会给你机会选择。”
“我不会像他们那般恃爱行凶,因为我不希望师尊对我失望。”
“哪怕只有一点点,对我来说都罪该万死。”
“像……木石前辈?”
容尘喃喃着,思及那位令人尊崇前辈的凄凉余生,一阵难过惋惜。
倘若顾笒煊的将来也那般……
这个可能刚冒出头,一股比与南音分别更悲伤遗憾的情感从胸膛宣泄而出。酸涩难言。
“是的师尊。”顾笒煊看不到容尘神色,只是竭尽所能向对方表达着自己蓬勃难控的爱意。
“我不会像白驰那般对南浔的好视而不见,也不会如谢清风对风残月那般以喜欢为由去伤害。我会尊重师尊的选择。我会等。”
“等千年万载,等地老天荒。”
顾笒煊嘴上说着会等,手上却是发抖得不敢松。行为比言语,更清楚地表达了他不似表面那般坦然平静。
“我不是他们任何一个,师尊也不是。我会以我的方式,以师尊能接受的方式,慢慢去靠近。如果师尊不愿意或者接受不了,我都会立马停手。”
“在我面前,师尊永远不必妥协。你不开心可以说,不愿意可以提,我绝不违逆。”
顾笒煊很不安。嘴上说着会给他选择的权利,实则却是很害怕失去。这一点,容尘从快要被箍废的双肩上深刻体会到。
边境受南海影响,常年灰蒙一片不分白昼黑夜。
镇中钟鼓楼的报时声隔着很远隐约传来,告知着此刻已是深夜。
点点星光自南海弥散开来,于周遭漂浮闪烁。二人终是看清先前所见并非幻觉。
无主生萤,是……孕灵的征兆。
这里,很快就要不安全了……
顾笒煊松开容尘,摊开手掌悬在空中。几只萤火虫将他手当作可停靠之物,扑扇着翅膀慢悠悠降落,顾笒煊盯着手中忽闪忽闪的小生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
他将掌心萤火虫捧至容尘眼前,眸中好似藏着熠熠星河,欢喜地冲他分享喜悦:“师尊,看,我抓到萤火虫啦!”
容尘实在跟不上他这前一秒表白后一秒抓虫的跳脱思维,只得硬着头皮附和:“嗯,甚是好看。”
四周提溜着灯笼的小虫子越来越多,顾笒煊却分外兴奋,指着周身的虫子道:“好多好多萤火虫,师尊,我们在被萤海包围。”
容尘敷衍:“是的,很美。”
顾笒煊一把抓住容尘的手,将手中萤火虫放至他手中。
这萤火虫毕竟不是真的,只是南海幻雾所化,没有主人授其灵性,便呆呆笨笨宛若没脑子。被人捏着拿起放下也不知反应。扇着翅膀笨笨地趴着,很是蠢笨。
容尘低头观察着手中这几只傻虫,忽听头顶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问询:
“倘若将来南海再现萤火之光,届时,师尊可愿陪弟子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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