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身装扮,是要入宫?”
乐昭道:“丞相这祸害死了,那一丘之貉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今日高兴,带我义子入宫与皇上商量如何趁乱将那帮蛇鼠一网打尽,顺道吃些茶点。”
“带小仙……小兄弟入宫?”乐辞当即道,“我也去。”
“你不是看皇帝不顺眼,能避则避?”乐昭瞧着他,直觉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乐辞抱臂道:“呵,他瞧我不顺眼,我瞧他不顺心。我今日心情不佳,自然要入宫给他添堵。”
“……”乐昭一边当爹一边当舅舅,帮哪边都为难,遂懒得管他二人如何,只是吩咐,“你也长大了,凡事应能自己拿主意。切莫惹得皇上动怒便行。”
一提皇宫,容尘眼前便浮现出那凄苦可怜的女子。他不愿入那宫城,更不愿见那皇帝,遂找借口道:“我先去找与我一道的孩子,将军不妨先……”
话未落,乐辞指着回廊尽头对他:“那位奚梧姑娘好似带着那小兄弟正往这边来。”
容尘抬头,果见那熟悉的小身影扑腾着短腿奔跑而来。
容尘:“……”得,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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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富丽堂皇宏伟巍峨,处处彰显帝王威严。置身这气魄庄严之地,可感受到权利气息扑面而来,无端令人陶醉不愿离去。
但这金钱权利堆砌之地在向往游历山河之人眼中,却更像一个四面封实不得出的囚笼。
奚梧站于殿外静望远处宫殿一角,忽听身后似有动静。她回头而望,见是那小少年与那孩子。
奚梧:“小仙童,你不多呆一会儿吗?这里茶点味道可是外头茶楼比不上的。”
容尘摇头:“食之无味,何苦强咽?”
奚梧轻笑一声,紧了紧斗篷,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回身问他:“小仙童,要一同去见见那位姑娘吗?”
姑娘?谁?风残月?她不是死了吗?
容尘有些未反应过来,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跟着她往下走。
过夏迎秋,落叶也便多了起来。遇上风大,更是将那些无枝可依的叶子吹得满地皆是。
一路行来,处处可见内侍拿着扫帚簸箕洒扫。
容尘正感叹除尘诀好用之时,忽见几位宫女拿着洒扫用具从一门中走出。其中一人扯着另一人特意落后两步,与众人拉开些距离。
许是没看到三人,那俩宫女拿着扫帚挨在一起,偷偷嚼耳根:“皇上好生痴情,哪怕人已过世也常来此看望。对着墓碑一站就是许久。”
那同伴附和:“也不知是哪位姑娘这般幸运,能得帝王如此相待。”
那宫女:“听说那姑娘是在皇上宠幸第二日,用剑抹了脖子。”
同伴:“怎会?得皇上宠幸是多大的福分,怎如此不知好歹?”
这二人声音压得低,可奚梧内力深厚耳力极佳,自被她一字不落听了去。
她停住脚步问二人:“就因为那人是国君,所以即便强迫,即便自尽,也是那姑娘的错?”
忽听有人出声,两位宫女心下一惊。待看清出声之人并非哪位妃嫔显贵,当即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回答她的问题:“一国之主,能入他眼是何等荣幸?得他宠幸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怎的……”
奚梧却突然情绪失控高声道:“如果被□□是福气,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两位宫女被她这一吼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不敢接话,握着手上扫帚快步离开。
容尘瞧着二人受惊疾行的背影,上前一步将她被风吹下的兜帽盖上。
奚梧低头盯着他,像是寻求着什么般问:“小仙童,你也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吗?”
容尘所经历的世界,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便是以修为能力论地位的修仙界。对封建帝制的了解大多来自第一世的书本。未曾亲眼见过,也自然无法设身处地代入。
容尘摇头:“于我而言,不论身份地位亲疏如何,旁人怎样看待,错了便是错了。”
他盯着奚梧恍惚的面容,继续开导:“倘若心中明晰是非对错,又何必在乎他人看法,被他人言语左右?”
奚梧低头听着,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她抬头望向宫人把守的宫殿,深吸口气。
“我们进去吧。”她说。
她带着二人围殿而绕,避开巡逻侍卫,熟门熟路翻墙落地。在殿内七拐八拐,最后于一处僻静之地止步。
“我们到了。”
狭长的叶子遮不住红透的果实,纤细的枝桠撑不住沉甸的硕果。
容尘拨开低垂的枝叶,顺手从上拧下一颗红桃。以灵洗净,再将偷来的桃塞到徒弟手中,这才将目光移到那孤碑之上。
“这便是……风姑娘安息之地?”他问。
“是的。”
奚梧靠树而立,抬手碰上一颗垂至眼前的桃,只盯着却不摘。
可她面前那桃实在红得诱人。容尘见她不动,遂伸手,将她眼前枝上那三颗大红桃连叶一道摘了下来。以灵洗净收入空间,回头来看,竟觉这一身红色劲装的姑娘与这满枝红桃甚搭。
容尘:“说来姑娘今日这衣色,瞧着倒比昨日精神了些。”
奚梧被他摘桃的动静唤回神,低头扫了眼身上红衣。
“我喜欢红色。”她道,“一身黑衣,着实沉闷压抑。”
“那你……”容尘记得先前几次见她,她都以黑衣示人。
“黑色方便躲藏,融于夜色也不易察觉,躲人很是方便。”奚梧道,“不过现在我是借着旁人身份光明正大进来,那皇帝也肯定想不到我会自己跑进皇宫。所以现在我很安全。”
容尘点头:“黑色确实有些死气沉沉。”
“红色张扬明媚,倒是衬你。”
像血红的太阳,像赤胆热血的少年。
奚梧听着他的话语,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一把拧下一颗桃,在袖上随意擦了擦,对着最红的桃尖便咬。
一边吃桃一边将目光移至那冰冷石碑之上。盯着碑上残月二字,思及这人年纪轻轻便葬送于此,替她不忿:“好好的姑娘怎的就瞎了眼,喜欢上个薄情寡义的,真真是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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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姑娘,容尘劝道:“姑娘你可莫要真心错付,步她后尘。”
奚梧抱臂哼道:“本姑娘往后可是要游历四方,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的,怎能被锁在那宫墙之中,当他人笼中雀鸟?”
“那姑娘别无选择,我可不是。”
容尘笑:“姑娘这般,倒是极像。”
“像什么?”
观她脾性样貌,容尘道:“像乐辞一样的风残月,亦或同风残月一般的乐辞。”
奚梧拂去碑上尘叶,道:“我认识他们,却不是他们中的谁。我是奚梧,世上仅此一个,绝无第二的奚梧。”
容尘:“姑娘所言有理,是在下失言了。”
奚梧倒是并未将这般比喻放到心上,反而是问他:“小仙童,你下凡至今,听过贾亦吗?”
容尘摇头,奚梧便道:“杀了那位姑娘父母,踩着尸骨上位的贾亦。他可是丞相的左膀右臂,受器重的很。”
“我把他杀了。那皇帝想从他身上下手找丞相贪污的罪证,可我受不了那般磨磨蹭蹭,便自作主张,将他杀了。连头带尸体丢到荒野,喂了狼狗。”
那可真是罪有应得。
容尘:“姑娘是否处理干净?切莫……”
“嘘,有人来了,我们先走。”脚步声起,奚梧快速抓住二人跑向宫墙。一左一右夹住二人,以轻功翻过宫墙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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