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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荆棘鸟》第20章

    第20章 第 20 章 ◇

    视线对上, 荀烟陡然乱了呼吸。

    顾不得身边齐堇玉阻拦,她拉上拉链,站起身, 匆忙寻找工作室的出口。

    窗外路边,宋汀雪丢下烟头, 狠狠碾几脚,侧身搭住车把手, 开了车门。

    “宋小姐!”

    荀烟向她跑去。

    却是接近的刹那, 猝不及防被宋汀雪拽住头发, 狠推进车里。

    “啊!”荀烟摔在脚垫上,吃痛地叫了一声。

    车里还有宋折寒和一位司机助理。

    助理埋着头,不敢问也不敢看,而宋折寒瞥一眼阵仗, 立刻知趣地拿出打火机, “我出去抽支烟。”她揪住助理手臂, “走。”

    两人避嫌离开了。

    宋汀雪自始至终没关注她们, 视线仅仅盯着荀烟敞开的衣领与雪白前胸,极轻地笑了下:“小栀跑来得很匆忙啊。衣服也是慌慌张张穿上的吗?”

    荀烟看着她, 不明白她的意思:“宋小姐?”

    宋汀雪没解释,眼底涌起不耐烦和愠意。“那人是谁?你们刚刚是在做什么?”

    “我们没有做什么呀……宋小姐,她、她是玉子啊……”

    “玉子?那是什么?”

    “您不记得了吗?在Z城的时候, 有个被打得很重的女孩儿, ”荀烟急切地凑近,“还是您说Z城医疗条件太差,帮她转了院……”

    宋汀雪皱着眉, 显然是不记得了。

    荀烟低下头:“总之……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

    头顶却传来一声冷哼。

    “会做.爱的朋友?”

    “……”

    荀烟错愕:“什么?”

    宋汀雪居高临下俯视她, 拉开她的拉链, “她都看见这样的你了……你也哭着抱着她。那么下一步该发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下一步该发生什么?

    荀烟和齐堇玉,该发生什么?

    这样的诘问令荀烟窒息,“我和玉子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她颤抖着打掉宋汀雪的手,眼角溢出泪水,“宋汀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像你一样不把我当人看的……”

    宋汀雪隐隐一愣。

    说话时,荀烟眼底晶莹一片,眼角泪迹,也让宋汀雪恍惚。

    “小栀,我不是那个意……”

    小栀——又是这个称呼。似是被这两个字击中了,荀烟猛然有了怒气,推开宋汀雪,“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小栀、小栀,宋汀雪,你是在借我怀念阿吱吗?在你眼里,我和阿吱根本没有区别,是不是?”

    宋汀雪盯她几秒,眯起眼睛。

    “当然有区别。阿吱比你听话多了。她至少知道不该背着主人偷偷去找别的野猫。”

    你没有它听话。

    荀烟绝没想过会是这种答案。那一刻她恍然,宋汀雪从来不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她坐直了身子,气得颤抖:“宋汀雪,你听好,我是人,不是宠物。宠物才需要听话、需要乖——而我不需要!我不是你的宠物!”

    “不是我的宠物?”宋汀雪却仰起脸嗤笑,“小栀,现在开始向我讨要人格了?”

    讨要……人格?

    荀烟愣住,还未说话,宋汀雪抬手捉住她肩膀,把她按在垫上,手指伸进来。

    那条裙子本就衣不蔽体,宋汀雪不过随意一捉,便捉住裙下颤抖的身体。

    她不由分说深入。

    “宋汀雪,你拿开,你拿开,”荀烟在她身下像条小鱼一样乱扭乱动,“我不同意……我现在没有心情做那些事情……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明明这样说了,宋汀雪却故意捣得更深,一点一点推进,屈指逗弄,熟练但不带情绪,让荀烟感到无比疼痛。

    “宋汀雪,我不同意!我说了我不同意——”

    荀烟扬起手。

    于是,寂静的车厢里,一记清脆的耳光压下所有剧烈的吵闹。

    啪。

    压在荀烟身上的宋汀雪神色顿住。

    傲慢如她又怎么会想得到,人生里挨的第一个耳光竟来自她的宠物。

    荀烟注视她,有些悲哀地说:“宋汀雪……你从来都不会好好听我说话……”

    而宋汀雪与她对视,眼底只升起危险的冷漠与愠意,渐渐的,眼尾也变得深红,似要滴出血。

    宋小姐向来不喜于形不怒于色。没人见过她这样盛怒又失态的样子。

    电光石火,宋汀雪捉起车里的水晶球,狠狠一砸!

    该砸向荀烟的,但还是在最后克制住,砸在了一旁。

    那是十八岁的夏天,荀烟送给宋汀雪的水晶球。

    它摔落下去,精致纯白的蔷薇花、纷纷扰扰的雪、水晶球里漂浮的细密琉璃酯……

    洋洋洒洒。

    车厢一片流光溢彩。很美,但都是破碎的。

    荀烟的呼吸停滞了,连世界都慢下半拍。

    结束了——她想,那个夏天结束了,她们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荀烟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摔出轿车时,宋汀雪并没有去追。

    荀烟跑得漫无目的,却听见不远处爆发新的吵闹。

    是玉子的声音!

    工作室的楼外,齐堇玉拦下宋折寒,“她在哪里?七九在哪里?”她又着急又无奈,“你们放过她好不好?我知道从前你们帮了她很多,但你们现在放过她好不好?”

    “……放过她?”宋折寒忽而笑了,“五年前,是她自己贴上来的,现在叫我们放过她?”

    她稍稍弯下腰,拍了拍齐堇玉的脸,“要是没有宋汀雪,你和七九能活到现在吗,两位小扒手?”

    “我……”

    齐堇玉一时语塞,立即又说,“那、那也不能让她继续在你们两个人的身边……出卖灵魂!”

    “当然不是谁都会为了物质出卖灵魂,”宋折寒站直身体,无所谓地笑了笑,“可是,这世上为了物质出卖灵魂的人——还少吗?”

    “闭嘴”齐堇玉一把拽过宋折寒,“你们真是太傲慢了!”

    齐堇玉并不高,又一副学生模样,站在宋折寒面前,气场约等于无。

    但她盯着宋折寒,丝毫不露怯,“是,宋汀雪把我们从Z城解救出来,给了我们这辈子也难以偿还的恩情——”

    “但她也不能以此为要挟,禁锢七九,让七九成了她的宠物、玩物!她这样做真是傲慢又狡诈!”

    “恩情?要挟?”宋折寒笑了下,“谁要挟谁了?要真这么怕禁锢,从一开始就别拿好处呀。现在有几个字很适合你们,那就是……”

    宋折寒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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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齐堇玉的手,向后轻轻一折,“得了便宜还卖乖。”

    脱臼的痛苦席卷全身。

    “啊——”齐堇玉叫得很凄惨。她只觉得宋折寒握着自己的手腕,钳子受劲儿似的撬开了她的骨尖。

    痛苦带来冷汗,沁在齐堇玉额头。

    “你放手、你放开我……”

    宋折寒于是轻飘飘松开齐堇玉,看着对方因疼痛而面色苍白,啧了声:“今天真是昏了头,干嘛和一只脏老鼠多费口舌。”

    荀烟趔趄赶到楼外。

    眼看着宋折寒再次扬起手,荀烟连滚带爬挡在齐堇玉身前,“所有事情和她都没关系……宋折寒你放过她……”

    “你……宋汀雪呢?”看见荀烟,宋折寒微不可查皱起眉,“宋汀雪还在车里面?”

    荀烟抱起玉子,哭着点点头。

    宋折寒立刻看向助理:“你先找辆别的车,把荀烟送回别墅。”她瞥一眼荀烟,“行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

    那夜,宋家别墅。荀烟几乎被助理丢进房间,再一个外锁锁紧房门,被关了禁闭。

    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见到宋汀雪。

    次日黎明。

    锁孔传来声响,荀烟望过去,入眼是宋折寒的脸。

    荀烟坐在桌前,神色木讷地看着她走近。

    宋折寒居高临下俯视她,伸手搭在荀烟脖颈。

    见荀烟躲避,宋折寒失笑:“逃什么?又不是要吃你豆腐。”她的视线徘徊在荀烟衣领,“听说宋汀雪把扳指系在你身上了?”

    荀烟淡淡问:“要收回去吗。”

    宋折寒没答她,只是又拉起荀烟的手,佯作讶异地“哇”了一下,“瞧瞧你的腕表……巴黎情人桥,即便现在拿去卖,应该也能换一辆卡宴吧?”揶揄笑了笑,“小扒手,你的手腕上,有一辆车的价值哦。”

    荀烟只是机械地再问,“要收回去吗。”

    要收回去吗,还是要再加一些使用的费用呢?荀烟沉默地想,宋家终于要开始和她算总账了吗?

    宋折寒却说:“不。不会收回去。我们送出礼物,从来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但我们没有回收的道理,你却不能没有报恩的道理。”

    “小扒手,这些日子,你的宋小姐一直在为公司洗髓伐毛,摧陷廓清。变革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上头又有老古董压制,这个不让动那个不让动的——宋汀雪好不容易硬气一把,现在却又……被你气得不得不中止工作。这可把一切都惹得一团糟。”

    “中止工作?”荀烟抬起头,“宋……宋汀雪她怎么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宋折寒面无表情地说,“荀烟,你的宋小姐呢,她想做的舆论公关目前还没什么前景。要么运转要么统筹,本来这些事情我去做就好。但考虑到你作为新人演员在《荆棘鸟》的表现与风评,我又在想……”

    宋折寒盯着荀烟,“不然,你也为你的宋小姐做点儿什么吧?”

    “老古董都很精。不想变化,不想投钱,不想要风险——却想要收益。要让她们先看到娱乐方面的利益,后续才有合作的可能。在娱乐演戏这方面,你是一张白纸,观众也缘不错。拿你作实验对象,没什么成本……试行个把月个把年的,说不定效果还不错哦?”

    宋折寒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荀烟,“反正,你不是喜欢挺演戏的吗?”

    荀烟懵懵懂懂听着,接过合同。

    那是一份宋家下娱乐公司“星芒”的签约合同——公司是好公司,可合同却是最低等的那一类。条例百条,并在一起堪称一副卖.身协议。

    没有工资,没有休息。轧戏、无缝衔接进剧组,剧本要数量不要质量,一切解释权又全看公司内部。

    合同乙方不是人,只是赚钱的机器。

    荀烟淡然:“……我还在读书。”

    宋折寒奇怪道:“没不让你读书啊?书该怎么读就怎么读呗,”她想到什么似的,忽而又笑,“荀烟,反正你在宋汀雪身边时不也是随叫随到的?怎么现在反而不能了?”

    “……”

    荀烟再问:“我签这个合同,和宋汀雪要做的舆论风投有什么关系?”

    “舆论嘛,黑白颠倒,一差天堂,一错地狱。公司先放养你,任由你的名声烂下去,然后特定时机,再让舆论公关去救你的差名声。”

    “……要是救不回来呢?”

    宋折寒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救不回来?那就死……那就是一直烂着呗。”

    “……”荀烟轻声,“这份合同期限待定,你们预计多久结束?”

    “三两年吧。”

    似是已经从这密密麻麻的合同上预见了自己的差名声,荀烟又问:“什么时候舆论开始发力?开始挽救我?”

    “这要看宋汀雪心情。”

    “……”

    荀烟算是懂了。

    她从宋汀雪的宠物,变成了对方工作里的机器。说不上哪个更被剥离人格。

    宋折寒:“不想签?”

    荀烟翻着合同,勾了勾唇角,却连笑都有些勉强。

    宋折寒忽而感慨:“你们应该分开的。但不是现在。”她平静地说,“等你做完这些事情,再想离开……那个时候,我可以帮你。”

    荀烟有些惊讶,轻声问:“你要帮我?”

    她心里想的却是,可如果这个时候不离开,再过去几年,自己真的能抽身吗?

    宋折寒应了声,口中重复,“你们应该分开的。”

    荀烟不禁问:“宋汀雪到底怎么了?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在加拿大。”

    宋折寒却不再说下去了。

    她从合同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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