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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漂亮老婆快钓我啊》40-50

    第41章 第 41 章

    他偷偷用余光,瞥着温砚的侧脸。

    明明两人挨得很近,可这样的角度,他却连温砚的侧颜也看不全。

    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

    没有在窗前待太久,几阵寒风一吹,温砚便有些受不住的打起喷嚏,愣神的季知远连忙带着他坐进里屋。

    原本温重华等人正坐在这谈天的,刚刚因为争一句诗的出处,几个人争去了书房,如今在厅前坐着的,只剩文纾和楚曼宁。

    文纾见到二人过来,有点藏不住的垮下脸,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太失礼数,于是便默默往门外去。

    温砚刚刚坐下,便见着文纾起身往外走,眸色微微一暗。

    见状,季知远都没落座,也往门外走:“我出去一下,你在这等我。”

    温砚有些茫然的抬头,只见男人已经跨出了门槛。

    “小砚,好久没见,婶婶可想死你了!”楚曼宁过来,握着他微凉的手,“怎么这么凉,哎呀,婶婶给你带的那些补药你要记得吃呀。”

    “好”温砚回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惦念着门外的季知远。

    彼时的门外,中式四角攒尖的屋檐下,文纾身上搭着一件墨蓝色的手工羊绒披肩,立在檐下望着园里正在打闹的温鸣和温颂。

    “文姨。”身后的季知远缓缓走上前,唤了一声。

    文纾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跟出来,微微扭头,看了眼:“你怎么也出来了?”

    季知远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也盯着园外的雪景看:“今天我没有刻意来让您或是小姨家难堪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小砚而已,所以,顾不上其他。”

    女人轻笑,笑里带着一点轻慢:“所以,你也觉得是我对小砚不好?”

    “或许您对他不算坏。”季知远回答的客观又理智,“可是小砚不开心,您对他的好,只是您以为的。”

    他的语气坦然,像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却惹怒了文纾。

    “我对他还不够好?从小,我就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花了我所有的心血培养他,让他今时今日在书法上才能有这样的成就,你告诉我,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文纾从不曾在季知远面前有过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叫他不由一怔。

    说出来的话,也是太过偏执。

    “文姨,小砚在书法上的成就,是他从小牺牲了很多东西甚至是健康换来的,不单单只是您的功劳,您或许也付出了许多,但这并不应该成为您牵住他的线。”季知远的语气依旧平缓,目光却异常坚定,“作为小辈,我本不该说这些,也明白您的一些想法太过根深蒂固,我只是想告诉您,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砚,不会再让他受一点委屈。”

    他的言语含蓄,但却能让文纾听懂其中含义。

    是在说她不公,让温砚受委屈了。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捏着身上的的披肩,手指似乎都在颤:“你走吧。”

    极力克制住情绪后,她只回了这三个字。

    季知远没有在说话,垂下眼眸,往后退了几步后,转身回屋。

    文纾僵在风雪之下,园里在扔雪球的温颂在她的视线里胡乱奔跑着。

    遥远的记忆也朝着她胡乱奔来。

    【“妈妈,我想去和堂哥一起玩雪人,就玩一会,好不好。”】

    【“你该回书房练字了。”】

    【“妈妈,这次期末英语我拿了99!”】

    【“那一分呢?为什么这么粗心?”】

    她的心开始乱起来,难道,她真的有做错吗?她只是为了让温砚变得更好,这有错吗?

    雪花一片又一片的坠落,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家宴后不久,便迎来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依旧是在下雪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温砚用完早饭后就在书房里练字写婚帖。

    自从上次家宴过后,文湘母子安分不少,很少再来招惹他,至于文纾,二人一直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状态。

    温砚觉得这样相安无事就挺好。

    按他要求改版后的婚帖被送到了止园,改版后的婚帖便于书写不少,他在每一份婚帖上都不厌其烦的书写着自己和季知远的名字。

    这场婚礼的时间和场地都还没有确定,唯一能够书写的,只有他们二人的名字。

    他的手指轻轻触上婚帖上季知远的名字,和“温砚”一起待在新人栏里的名字。

    他垂眸望着,微微弯起唇的同时眼里染上几分失落。

    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怎么也触碰不到。

    除夕夜,云胡窝在他的怀里,陪他一起守岁。

    原本温家的规矩是大家一起在暖阁守岁放烟花,但夜里的雪实在有些大,园里的积雪很厚,不好通行,再者寒气太重实在是容易生病,于是温砚便被允许待在明静轩里,不用再跑出来。

    今夜的雪下的有多大呢,大到坐在屋里的他似乎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

    零点的钟声在这场大雪里响起,止园里放起烟花。

    一朵朵灿烂盛开的烟火划破寂静夜空的同时,手机里传来季知远的短信:

    【新年快乐,小砚。】

    温砚低眸看着对话框,绚烂夺目的烟花沦为背景板。

    他看着手机里短短的一句新年祝福,想起上次和季知远问候新年,还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和季知远就已经不常联系,他总是盼着逢年过节这样的机会,能够借机联络季知远。

    哪怕只是一句“新年快乐”。

    他恍惚的望着手机屏幕,似乎现在才有一种真实感。

    季知远已经回来了的真实感。

    彼时的季家老宅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守岁吃饺子,零点一到,众人举杯欢庆,杨缘和季游城一高兴,将黑碟片一放,悠扬婉转的《华尔兹》便回荡在洋楼里,二人在厅上跳起交谊舞。

    季知远和季韶华八卦过,他的老母亲和老父亲就是在舞会上一舞定情的。

    虽然两人时常斗嘴,但夫妻感情一直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他坐在厅前的古董沙发上,面前父母的舞姿也没能将他的眼球抓住,他的注意力一直停在和温砚的聊天框上。

    零点七分的时候,温砚终于发来回信。

    【季大哥,新年快乐。】

    他看着着短短的一行字,唇角微微上扬,指尖在点着屏幕里的表情库。

    季知远平时和人在微信上联系大多都是为了工作或教学上的事,所以几乎用不到表情包这种调动气氛的聊天工具。

    但温砚爱用,而且每次用的表情包都可爱又贴切,让人放松。

    所以渐渐的,他也存了一些温砚常用的表情包,运用在聊天里。

    就像现在,他就发了一个可爱的草团子两眼放光的小表情。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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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知远一样孤家寡人的季盼山坐在侧边的单座沙发上,哀哀的叹气:“什么时候你才能带着小砚一起在家过除夕?这样我也有人陪着点。”

    季知远抬眸,轻笑着:“那可能就是您一人坐着看我们四个人跳舞了。”

    简直是虾仁猪心!

    季盼山吃瘪,握着大茶缸的默默饮茶消火。

    一边摸着云胡的温砚一边看着聊天框里新跳出来的表情包,明明是自己常用的那款表情,怎么季知远发出来会显得这么萌。

    窗外的烟花渐渐停下声响,又变回落雪无声的深夜。

    温砚躺在床上,抱着手机不知怎得便入了眠。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入睡时候的别扭姿势,手心还贴着手机冰凉的后背。

    他将歪着的脖子扭正,脖颈上的肌肉一阵叫嚣,疼的他不由皱起那张小脸。

    昨夜睡得突然,没来得及和季知远说晚安,他迷着眼解开手机锁,打开微信,发现又好几条季知远发来的未读信息。

    零点二十三分:【晚上吃的饺子是你爱吃的虾仁馅,明天带点给你吃。】

    凌晨一点三分:【你睡了嘛?】

    【晚安。】

    【火柴人放下手机的表情包。】

    早上八点零七分:【早,今天爷爷说再做一次烧烤,上次你没吃成,我等会来接你?】

    温砚揉着眼睛,单手在键盘上飞舞:【好,昨天睡着了,没看到消息。】

    季知远近乎是秒回:【没事,你准备一下,等会来接你。】

    【好。】

    对话结束后,温砚便将手机充上电,匆匆起床去洗漱。

    下了一夜的大雪总算是停了,还难得的是个晴天。

    冬日里温暖的光线将地上厚厚的积雪晒得更加松软,渐渐化成一滩水,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干涸,消失。

    温砚吃了一点云婶送来的早餐,又将黑乎乎的中药喝完,想起自己给季知远写的那副字。

    被自己卷起来藏在锦盒里的字。

    犹豫再三,他还是将锦盒一起抱上走了。

    三年前送不成,他不信今天还送不成。

    他跨出止园,门前停着季知远的车。

    季知远在车里,透过玻璃窗,望着温砚小跑过来的身影。

    像一只小鹿在往自己心上撞。

    温砚弹开车门,坐进车里,将抱在手里的条形锦盒递给了季知远:“新年礼物。”

    “是你新写的字么?”季知远接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看看。

    “嗯不是新写的,但是我最喜欢的一副草书。”温砚思索一番,回答着。

    “最喜欢的,就送给我了?”季知远问着,抬眸望向温砚,那双星眼像是有魔力,叫人越陷越深。

    “再问我就舍不得喽。”温砚垂下眸理了理自己胸前的厚围巾,语气搞怪。

    他好想告诉季知远,这幅字,原本就是因他而生的。

    第42章 第 42 章

    “已经在我手里了,你反悔也没有用。”季知远笑,转过身子将手中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后排的座位上。

    温砚低着眼,视线里的格纹围巾和季知远常围的那条颜色很像,他的手揪着围巾下摆的穗枝,抿唇。

    男人发动引擎,重新踩下油门。

    温砚渐渐松下自己手中的穗枝。

    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车子在大道上平稳向前,温砚偏着脑袋抬眸望天。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

    是难得的好天气。

    止园到季宅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他抬头看着天上各种形状的云朵,渐渐迷上眼睛,睡了一觉。

    伴着身边季知远温柔的叫醒服务,温砚的大脑才重新开始和外界建立联系。

    他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和抱着锦盒的季知远一起进了洋楼外的大门。

    烧烤架已经支在洋楼后侧的小庭院里,站在烧烤架边流哈喇子的小追见到温砚,便兴奋的扑过来:“温哥哥!”

    温砚睡得迷迷瞪瞪,小追虽然只有十岁,但长得结实,被这么毫无防备的一扑,身体受不住冲力往后倒。

    脚下重心不稳,身体瞬间失衡。

    就在这时,肩忽地被揽住,一股力量推着他将重心重新找回。

    同时,鼻间被一股淡淡的玉龙香茶味包裹。

    “轻点,你温哥哥要被你撞飞了。”季知远那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他的右耳滚进。

    彼时的男人长臂揽着他的肩,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二人的距离贴的很近。

    一瞬之间,迷糊的脑袋变得清醒。

    小追松开温砚的腰,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刹住车。”

    温砚垂眸,弯着眼摸了摸小追的圆脑袋:“没关系。”

    不远处的季韶华走过来,视线直白地落在季知远搭在温砚肩膀的那只手上,笑着打趣:“你们小两口,这样是吧,老沈你看啊,你也不过来表示一下。”

    温砚的脸不由一烫,侧过脸微微低眸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男人的手。

    季知远人长得高,骨架也大,手骨指节分明,似乎能将他的手臂轻易的握在掌中。

    正撩着袖子在翻烧烤的沈彰正,闻声抬头看过来:“等会啊,这牛肉串要糊了。

    “哎,你姑父真的是,一点风情不解。”季韶华叹气。

    沈彰正是季韶华的丈夫,为人古板正气,就算是来烧烤也是穿着一身黑蓝体制内风格的翻领外套加白内衬。

    “姑父今天不用上班啊?”季知远只觉好久没见过他。

    “今天大年初一。”

    “糊涂了。”季知远尴尬一笑,将搭在温砚身上的手松下,低语道,“我去把锦盒放好,你在这玩。”

    温砚点头,轻轻“嗯”一声。

    小追便拉着他的手往里走:“温哥哥快过来吃烧烤。”

    温砚跟着他往前走,下意识扭头匆匆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只见季知远抱着锦盒外洋楼去的背影。

    他想,男人应该是喜欢这个礼物的。

    他被小追拉着坐在休息椅上,季韶华端来一盘烤好的牛肉串投喂他。

    不一会,季盼山还有季游城夫妇也拿着洗好的蔬果还有腌制好的肉串来到后院。

    他们见到温砚,便都过来热情投喂。

    甚至小追也是不厌其烦的从烧烤台上往温砚的盘里运送食物。

    温砚觉得自己不过进老宅十分钟都不到,就被投喂了不下十余种美食。

    根本吃不过来。

    “够了够了爷爷你们也吃。”温砚看着自己无论怎么吃都是满的盘子,胃不禁开始无声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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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砚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和小猫似的。”杨缘端着一盘切好的橙子走过来,放到温砚跟前。

    “要不跟着我底下那批警校新生一起练练?”季游城也是有点担忧的望着温砚的小身板。

    他的身高是足够的,就是太瘦,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那不行的,小砚的身子可不能累着。”季盼山连忙否决着这个提议。

    “说什么呢?”彼时的季知远也放好了锦盒,从后门走出来。

    “说你,也不知道多照顾照顾小砚。”杨缘叉起一块橙子递给温砚。

    季知远哪敢否认,摇着头轻笑:“是我的问题。”

    温砚接过金属叉,替季知远解释着:“这不赖季大哥,我的身体一直是这样。”

    “没事,慢慢养,以后杨姨每天给你煲汤。”女人弯唇,笑得温柔。

    “你煲的能喝嘛”季知远忍不住拆台。

    “就你烦人。”杨缘气呼呼的又叉起一块橙子塞进季知远的嘴里。

    众人不由发笑。

    在季家聚餐的氛围抬过融洽,致使温砚常常忘了,这是在别人家里。

    或许也不是别人家。

    他似乎,正在慢慢走向季知远的生活。

    这样想着,他便忍不住偷瞄站在对面正在帮忙烧烤的季知远,男人脱掉了大衣外套,卷起毛衣的长袖,有着流畅肌肉线条的手臂露出来,青筋微微隆起。

    不敢多看,只得匆匆收回眸光。

    得到接力的沈彰正这才有空离开烧烤台,脱掉手上的厨用手套,有用湿纸巾擦了三遍手后,过来找温砚:“好像上次见面还是在市里的文化艺术节上,不知道温老师还记不记得。”

    他伸出手来。

    温砚连忙起身,伸手回握:“记得的,沈处您太客气了,叫我小砚就好了。”

    “我很欣赏温老师的字,见你和见偶像没分别,可紧张了。”男人笑着,有点激动,“上次文化节上也没有机会和你多聊上几句,哎,下次我去止园找你好好聊”

    “随时欢迎。”

    “姑父,你这么狂热,可别吓到我的温老师了。”季知远将烤好切成小块的牛肉又运到温砚跟前。

    我的温老师。

    这样的称谓,温砚不想注意都难。

    他的心不由一颤,脸上也开始发烫,不动声色的抬眸,看着季知远。

    男人的神色如常,不见波澜,就像是无意间随口加的前缀。

    温砚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只是季知远随口的一句话,却无疑在他的心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不不好意思,温老师,我有点太激动了。”沈彰正不好意思的缩回手。

    “没有没有,季大哥开玩笑的。”

    彼时,季知远便搭上了沈彰正的肩:“逗你的,怎么一板一眼的,比我爸还没趣。”

    “没大没小。”沈彰正故作生气,语气还是没凶起来

    众人在一起聊到黄昏才尽兴,季知远怕夜里温度太低温砚上下车的时候会受寒,于是便趁着还有点日光余温的时候便送他回去。

    从热闹又温情的季宅回到死寂又冷漠的止园,温砚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抱着云胡坐在明静轩里发呆,耳边一只回旋着季知远的那句话。

    那句语气平常到没有半点起伏的话。

    “我的温老师”。

    他越想心头的思绪便越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怎么解怎么绕都出不来。

    “云胡,你说,他是故意的吗?还是无意的?”温砚捏着云胡毛绒绒的肉脸,已经无助的问起了小猫。

    “喵?”云胡抬了一下眼皮,好像在说:你们人类的情感太复杂,我一只小猫咪怎么会懂呢。

    夜里,窗外又开始下雪,这也是岚京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

    大寒过后,便是春来。

    伴着大地上的万物复苏,岚大的寒假也结束,迎来新的学期。

    季知远的工作又开始忙起来,尤其是开学初,课程拍的比较满,但还是腾出时间来,接送温砚来岚大上下班。

    温砚一直说不用麻烦,家里司机休年假也已经回来了。

    但,他总想着多和温砚相处也是好的,况且,他在心里总是不由和沈焉相比。

    沈焉都能做到的事情,他怎么能做不到呢。

    这天,他照常接到温砚,车子开到岚大的后门前。

    即使二人很低调,在校内也很少同框,但还是被眼尖又心细的学生们抓到过好几次。

    其实被发现也没什么,毕竟二人订婚的消息早就在圈里传开了。

    只是温砚总以为季知远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车子正要从车道上拐进大门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季知远猛地刹车,二人都因惯性往前一磕。

    再次抬头的时候,车窗玻璃映出沈焉的脸。

    “还真是阴魂不散。”季知远气极,将车停好就要解安全带下车。

    “季大哥,你在车上等一会我吧。”温砚出声,偏眸看他,眼神坚定,“我想自己解决,总这样只是躲着,也不是办法。”

    季知远的手停在安全带的卡扣处,还是解开了,眸色沉沉:“好,我在车上等你。”

    温砚点头,推开车门,下车,缓缓走到沈焉身边。

    许久没见沈焉,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男人的脸上再不见得意之色,堆满憔悴且毫无生气,那双原本还能谈上几分姿色的含情眼也失了活力,像是一副行尸走肉般。

    “砚砚,我就知道,我能在这找到你的。”男人笑着,笑得有些吓人,“我发给你的短信,你是不是没收到,对,你一定是没收到。”

    温砚只是冷冷地看他:“收到了,但没耐心也没必要看,所以都删了。”

    第43章 第 43 章

    “砚砚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太混蛋了我都改,你回来好不好。”沈焉的语气都变得急迫,伸手想要牵温砚的手。

    温砚蹙起眉往后一闪,毫不掩饰神态中的厌恶之色:“请自重。”

    他厌恶的眼神还有避之不及的动作狠狠刺痛沈焉的自尊。

    这让沈焉不禁觉得错愕,如梦初醒的意识到一点,温砚好像,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木然的收回手:“我真的知道错了,砚砚,原谅我好不好”

    知错了。

    温砚抬眸,那双狐狸眼里带着点点寒意,扬唇轻笑,那双梨涡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又好像全然不一样了:“不,你不会知错,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知错,不要再出现了,给自己留点颜面。”

    男人并不罢休,恶狠狠地扬唇,步步紧逼:“砚砚,如果你不乖乖回到我身边,我就会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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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让你回到我身边。”

    “沈焉,小砚已经和我订婚了,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懂。”季知远在车上,见到沈焉的不轨之举,一秒都忍不了,即刻下车将温砚护在身后。

    “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沈焉的神态语气和无赖无异,“怎么,就允许你撬墙角吗?第三者。”

    “沈焉,你太可笑了。”温砚握住季知远的手腕,跨上前,二人的位置互换,变成他站在前方与沈焉对峙。

    “砚砚,我们还会再见的。”男人像是已经风魔,根本听不进人话一般,自说自话的走了。

    “抱歉季大哥,让你被这种人侮辱。”温砚见沈焉真的离开后,才放松一点,转过身来对季知远道歉。

    “没事。”季知远垂眼看着跟前的温砚,他垂着脑袋,语气间满是自责,心脏被击的软绵绵,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以后别单独见他了。”

    “嗯。”温砚轻声答应着。

    他的发质柔软,季知远的手心触上便舍不得离开。

    “先上车吧,等会上课要迟到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周后,将手放下。

    “好。”温砚点点头,跟着季知远上车。

    这次没有意外,车子顺利开进学校大门,温砚顺利的进了课堂。

    新学期,温砚的书法课依旧火爆,偌大的教室竟没有一个空位。

    学生们也都很乖,知道他不喜欢面对手机镜头,也不随便拍摄,课上认真听讲,但课后依然是免不了八卦。

    “老师!有八卦说你和188冷面教授订婚了!这是真的吗!”

    温砚刚刚喝进一口水杯里泡的大红袍,被底下学生的一句话搞得差点将口中的茶给喷出来。

    倒不是因为这句话里有什么离谱的信息,主要是这个188冷面教授的称呼太久没人在他身边提过,乍的听见还是挺震撼的。

    他轻咳几声将保温杯的盖子旋紧:“同学们就没什么书法上的问题要问我吗?”

    “还是比较感兴趣上头那个问题。”

    “对!”

    “”

    学生的起哄程度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都是不容小觑的。

    好在课间的上课铃响起,救他于水火:“八卦误人,我们先上课。”

    他将水杯放下,掐起粉笔迅速书写课题,压根不给底下学生反应的机会,便进入了教学模式。

    下课后,他也是快速逃离人头攒动的教室,从偏僻的路回办公室。

    这个学期的课比起上学期稍微多一些,他下午还有一节课,于是最近在办公室待着的时间变多了。

    他回办公室时,照常往季知远的办公室门前看了一眼,紧闭着的话就代表男人不在去上课了。

    今天的门便是紧闭着的。

    温砚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房里小憩一会后,便准备去上第二节课。

    岚京的冬天多雪,春季则是多雨。

    午后,原本晴朗的天便下起雨来,下的突然,雨势还不算小。

    好在办公室里有他之前准备的雨具。

    出了行政大楼,他从后门往教学楼赶,即使一只沿着屋檐下走,鞋子也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沾湿。

    他撑着伞,路过教学楼前的圆形花坛时,见到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孩在雨里绊了一跤,人没摔,但手中的书本和笔掉在湿漉漉的地上。

    男孩有些狼狈的俯身捡着,身上早已被淋湿,头发也被雨水粘成一团。

    温砚见状,便匆匆走过去,将伞打在男孩的头顶:“同学,你是去北楼上课吗?老师也是,可以一起。”

    彼时蹲着身子的男孩已经将书本重新抱在了怀里,有些僵硬的直起身子。

    男孩在伞下,迟钝的挺起背来,抬眸和温砚对视。

    头发上的雨珠顺着重力滑过脸庞,顺着下颚流向脖颈。

    男孩生得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再见到温砚的那一刻,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意外:“我我是去南楼上课,谢谢老师,我跑过去就好。”

    温砚看着眼前的男孩,被雨淋的唇色都苍白了,浑身也都湿透还紧紧抱着早已被水泡的发皱的教科书,不由心生怜悯,于是将伞柄塞给了男孩:“北楼就几步路,我跑过去好了,南楼离这太远了,你拿着走吧。”

    说完,也不等男孩反应,便匆匆钻出了伞,在雨里小跑着冲向不远处的北楼大门。

    突然被塞了一把伞的男孩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望着温砚的背影出神,鼻间则萦着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味,他叫不上名,但就是很好闻。

    掌心紧紧裹着手中还带着主人余温的伞柄。

    温砚跑的算快,路程也短,他不至于被淋的太狼狈,不过衣服外套和头发都有点被打湿了,没有条件换或是吹干,他只得先上完课再说。

    这场春雨来的急,去的也突然。

    等温砚上完课出来的时候,水泥地都干的出不多了。

    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头发也早就干了,外套还带着一点湿气,于是他便将外逃脱下挂在木制衣架上。

    他了解自己的身子,淋点雨注定是要大事不妙的。

    果不其然,喉咙从一开始的有点痒变成了咳嗽。

    季知远刚刚上完今天的课时,准备送温砚回家。

    温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刚准备敲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串咳嗽声。

    “是刚刚淋到雨了吗?”顾不得敲门,季知远几猛推开实木门,进屋询问着。

    只见温砚正坐在办公椅上,脸色不大好。

    “淋到了一点点,没事的,回去喝点江大夫配的药就好。”温砚回着,尽力克制着让自己少咳嗽,免得让季知远这么担心。

    但,这种生理上的事情,显然是难以控制。

    他又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听的季知远心惊肉跳。

    “那我送你先回去。”

    温砚从位置起来,男人则将衣架上一件干净的外套取下披在他的身上。

    二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刚刚走上走廊,温砚便觉得走廊前迎面而来的男生很是面熟,

    男孩手里拿着已经折好的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清爽爽的出现在温砚跟前:“老师我来还伞,谢谢谢谢您。”

    结结巴巴的,还红了脸。

    尤其是发现温砚身边还杵着个冷面大高个的时候。

    温砚微笑着接过伞:“小事情,不客气的。”

    没笑两秒,喉咙便又开始发难,又咳起来,连带着还打了个喷嚏。

    “老师你你感冒了吗?对不起,都怪我。”男孩很是自责,有些手足无措。

    季知远这才知道温砚感冒的实情,看着眼前的小男孩,长得干净,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温砚,眼底的神色也谈不上清白。

    他知道男生不过只是个学生而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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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实在是太小气,太狭隘。

    可只要事关温砚,这些品德道理,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

    “没有,老师本来就有点小感冒,和今天的雨没关系,你快回去休息吧,没事的。”温砚连忙开口,编织了一个善良的谎言,免得让男生自责,“老师也回去了,下次记得带伞噢。”

    他握着伞摆了摆手后便揪着身旁季知远的衣袖往电梯去。

    男人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有点低气压。

    “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二人从电梯间出来的时候,季知远才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温砚自知理亏,乖乖认错:“我知道了,下次我带两把伞出门。”

    男人无奈,只得哀哀的叹口气:“或者你把伞给别人以后,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也可以呀。”

    “嗯,下次我保证顾虑的周全一点。”温砚的语气软软的。

    季知远一下便也生不出气来。

    路上的时候,车里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闷。

    温砚以为季知远还在气自己不顾身体的行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季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男人扶着方向盘,话说一半忽然停住。

    “什么?”温砚不由疑惑。

    “我在想沈焉的事情,总觉得他没那么轻易放手。”男人继续道。

    温砚双手环胸,打了个哈切,想起沈焉的话有些忍不住想笑:“是啊,说什么我们只是订婚他还有机会。”

    他真的是会被沈焉的自信给逗笑。

    “那我们领证吧。”季知远的语气却异常的冷静与认真。

    但这并不妨碍他语出惊人。

    温砚瞪大了眼,睡意全无:“季大哥你说什么?”

    第44章 第 44 章

    正值晚高峰的时间与路段,耳边是窗外汽车的鸣笛声,嘈杂的人流声。

    二人被堵在车流间,等着两百米外长达两分钟的红灯。

    季知远偏眸看着满脸被震惊填满的温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有加重几分力道。

    “如果领证了,我们就不单单只是订婚而已了,小砚你觉得呢?”

    温砚眨眨眼,大脑飞速运转着。

    反应过来季知远是担心沈焉的无赖纠缠才想到领证这层。

    虽然不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领证,但也算是正中温砚下怀,求之不得的事情。

    “当然,我这个提议可能不太成熟,小砚你不采纳也没关系的,毕竟领证”是一件大事。

    “我采纳。”温砚没有等季知远说完,慌忙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的机会,不可以错失!

    “我们原本也是商量着年后结婚的,先领证也是好的,婚礼可以之后再补。”即使知道只是走个形式的领证,二人的语气也很像是在谈一场合作,可他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好像要从躯体里蹦出来。

    他不敢看季知远,低着眉死死咬着嘴唇。

    季知远脸上紧绷的肌肉在这一刻才松弛下来,尽量克制自己的欣喜,显得平静一些:“我也是这样想,那我们明天去么?明天刚好周五了,下周一也行,就是我的课有点多。”

    “那明天早上吧,我记得明早我们都没课。”温砚有些恍惚,好像还算清醒的在安排时间,其实魂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的脑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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