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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状元(第2页/共2页)

的巨额遗产,衣穿住行都十分简朴,就连出行用的马车都比她的小一倍不止,车厢内本就狭窄,坐三个人已是勉强,再加上她和辛夷两个,只怕得贴着车壁坐了。

    沈葭有点嫌弃,手指不客气地朝玲珑一点。

    “你,出去。”

    “凭……”

    玲珑半点也不情愿,她对沈葭的反感由来已久,她是主子,她伺候的沈茹也是主子,没道理谁就比谁高出一头。

    她这样想着,却架不住沈茹暗中扯了她一下,与妹妹的骄横跋扈不同,沈茹一向是不争不抢,人淡如兰的。

    小姐发了话,就算心中再如何不满,玲珑也只得起身让出位置。

    沈葭靠着车窗坐下,一个人就占据了一张条凳,沈茹想跟她搭话,沈葭却根本不理她,她还在因为织金缕的事情生气。

    沈葭掀开车帘,笑着同外面的陈适聊天:“陈公子,怎么与上次见面相比,你瞧着似乎清减了许多。”

    “有吗?”

    陈适骑在马上,闻言侧头看来,微微一笑:“想必是前几日偶感风寒,病容未退。”

    沈葭捏着的手绢顿时一紧:“你生病了?”

    “不是什么打紧的大病,已大好了。”

    “那也要保重身体啊,”沈葭忧心忡忡,“我听嬷嬷说,换季之时冷热交替,最易生病,每年她都要让我喝下一大盅补汤。那汤里加了雪梨,一点也不苦,待我问明了写个方子给你,你回去后煎一帖吃,保管无事。”

    陈适摇头笑笑:“那就多谢二小姐了。”

    “不谢不谢。”

    沈葭忙摆手,忽然看见御沟旁栽种的桃李杏树都开花了,沿街两岸落英缤纷,云蒸霞蔚,一时想起自己搭话的本意,赶紧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陈公子,我近日来学了一首词,倒是很衬当下的景致。”

    “哦?什么词?”

    陈适闲时也会填词作曲,对此话题很感兴趣。

    沈葭在脑海里回忆一下,很快便流利地背起来:“东城渐觉风光好,彀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

    “劝斜阳……”

    “斜阳……”

    沈葭背到这里,最后一句却是死活都记不起来了。

    她原本就不善文辞,之所以背诗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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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因为陈适好此道,她为投其所好才背的。这首《玉楼春》当初就花费了她好大工夫才背下,没想到这关键时刻,居然还是给她忘了!

    看着正耐心等她背完的陈适,沈葭两颊似有火烧,恨不得敲破自己的木头脑袋,又后悔没叫辛夷一块进来坐下,不然此刻还能提醒她一下。

    正骑虎难下之际,背后小声响起一句:“且向花间留晚照。”

    沈葭回头怒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沈茹讪讪地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一旁的李氏笑笑,出来打圆场:“二小姐,还是把帘子放下罢,姑娘们都是尊贵的人,让外面的泼才们看去就不好了。”

    “这么怕人看,还出门干什么。”

    沈葭呛了一句,还是把帘子放下了,她方才在陈适面前丢了脸,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然而丢脸这种事对沈二姑娘来说是家常便饭,没过多久,她就忘了刚才出的丑,又掀起车帘一角,偷偷打量陈适。

    陈适骑着马随行在侧,他身形高大,闲握缰绳骑在马背上的样子潇洒极了,看得沈葭心头砰砰乱跳。

    她第一次见陈适,他就是骑在马上。

    三月初,烟柳满皇都,于殿试上一举夺魁的年轻士子身穿公服,胸戴红花,坐在高头大马上,在宫廷仪仗的护送下前往国子监拜谒孔庙。

    彼时沈葭正坐在福兴楼吃八宝鸭,目光偶然往楼下一瞥,顿时就痴住了。

    按她当时的话来讲,就是手里的鸭肉都不香了。

    其实认真来说,陈适长得并不如何英俊,至少比起唇红齿白的怀钰来说,是远远不如的。

    沈葭对他的动心,极有可能是当时鼓喧乐鸣的气氛加持,再加上隔得远,她看不清楚,后来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她打小就喜欢文采出众的男子,陈适这样的对她来说刚刚好,可惜她还是迟了一步,陈适被她爹许给了沈茹。

    想起小时候,沈茹就抢走她不少东西,无论是居住的院子、还是爹爹的关心爱护、亦或是上次的织金缕。

    沈葭越想越恨,这次,她非得抢回陈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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