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位。谁知刚刚打进宫内,就被早有准备的皇帝,来了一个瓮中捉鳖,还没怎样,就全军覆灭了。
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国主年轻,有勇有谋,实在是百姓之福。南阳王的造反,反而成了锦上添花的把戏,成了笑话。
此次牵扯了外邦,大臣,亲王的兵变事件,被称为联合兵变。
牵扯数百人,斩首三十五人,流放二百余人,充妓近百人。
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天色渐黑,百味斋楼上一包厢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
“张兄,兄弟知道你在这刑部大牢,那是说一不二到的主,如今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王贤观察的张典狱的态度试探着。
“王兄客气了,您乃是有名的阔商,有什么事能求到我一个牢头身上的。”张典狱,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显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张兄,你可能不知道,这准备去冲妓的罪臣家眷中,有在下的亲侄女,我想这样………………。王贤靠近张典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了这等掉脑袋的法子。”
“张兄,有句话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你敢接了这趟活,我保你张家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你看这事…………?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沓一百两的银票。
张典狱,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的银票,眼睛在王贤拿出银票的那一刻就挪不开了。
一看有戏,王贤又添了一把柴火,说道:“张兄,都说富贵险中求,你只是把人弄错了,又不是给放走了,人数还是对的上的。而且那沈家在帝都又没有亲戚去送行,不会露馅的。”
“退一步说,将这事安排明白了,张兄在办个归休,你说拿着花不完的银子去外面逍遥好,还是守着一院子的囚犯的整日鬼哭狼嚎的舒心?”
张典狱听了这话,好似看到了无数的美人在与他招手。
“王兄,容我思量思量。”张典狱虽然没有直接松口,可眼神还是在银票上拉丝。
王贤见状直接将银票,塞进张典狱的怀里。
“张兄,这事要是能给兄弟办妥,兄弟回头再奉上黄金百两。”
王贤也豁了出去,都到了这一步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哎,你这,你这,既然王兄这般信任为兄,那为兄姑且一试。”
张典狱到底还是答应了,谁会与银子有仇呢,要是有,那就是砸的还不够。他到底是个凡夫俗子,也会见钱眼开,他是牢里的一把手,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还有两天就是行刑的日子,重犯斩首后,便要流放众人,要是想偷梁换柱,就得在行刑后,流放前,将二人对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个孩子,从流放队伍里假死带走。
想到这些,王贤速去联系了,此次负责押送流犯的差爷,流放路上难熬,死几个人太正常了。
将一切安排好后,王贤松了一口气,当初用妹妹换了荣华富贵,如今用银子能让妹妹安心离去,没有遗憾,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往日里相处不算多的父子,在牢房这几日,着实好好的告了别。
沈知年在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后,反而想开了,神态愈发的淡然,叫儿子往后好好生活,不要记恨皇帝,是他自己受了贼人的蛊惑,犯下了死罪,不怪任何人。
父子三人,在天牢里融洽的相处了几日,行刑的日子还是到了。
沈青篱看着面带笑容的父亲,想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开不了口,最终上前与父亲相拥决别。
“爹,儿子每年都会给你烧纸。让你在那边也有银票花!”
虽然父亲对他与大哥,都不曾太过上心,说的最多的也是要用功读书,不辱没门楣之类的话。可从今往后,他就在也没有父亲了,忍了好几天的眼泪,终究还是没省下,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默默的将衣襟打湿。
沈知年听到儿子的这句临别语,打散了心中悲伤的情绪,平静的说道:“照顾好弟妹,以后要是能见到你哥哥,就告诉他,为父走时很平静,不要恨我,也不要去恨任何人,篱儿,逸儿,爹走了…………。”
“爹,爹,……”随着牢房的铁门咣当一声,沈知年已经被带到了刑场。
沈青篱,沈青逸,兄弟两在牢房里,叫了最后一声爹。
“哥,怎么办,爹要被砍头了吗?”八岁的沈青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哥哥。
“爹犯了必死的大罪,皇上没赐满门抄斩,已是仁慈,我们除了接受,没有任何的办法。”
沈青篱,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也不知这话是说给沈青逸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忽然他猛地起身,对着牢房外喊道:“差爷,能不能让我,去刑场替父亲收尸,父亲没有亲朋为他料理后事。”
沈青篱焦急的,等着牢头的回话,牢头接到典狱与王贤的吩咐,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看了看这个明日,就要被他送走的少年,说道:“后事已由你的舅舅王贤,妥善安排了,你安心吧!”
是啊,他还有一个舅舅,王贤是继母的亲哥哥,总不会将夫妻两个分开埋的吧,想到这,他忽然看向沈青逸,这小孩明日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他不敢回头看沈青逸,一双微凉的手,紧紧的握着栅栏,一动不动的看向大牢的另一头。
不知过了多久,牢头提着一壶酒,回到牢里,见少年还站在哪里,不曾动过。
便说道:“你放心吧,你舅舅已经将后事处理妥当,你喝了这杯酒,也算是与你父亲告别了。
少年脱力的手指,将酒杯接了下来,一口全倒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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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辛辣撕喉,想要咳嗽,被他生生忍住了。
“多谢”少年用澄澈的目光,看着牢头说道。
牢头看了看眼前,如冰晶一般的少年,心道,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沈青篱,喝下酒,没多大一会,便有些头晕,直接坐到了地上,双眼沉沉的合上。
“我二哥这是怎么了?”沈青逸看他倒在地上不动了,有些奇怪。
“他只是累了,睡着了,小公子想不想见到姐姐?”
“姐姐?要见,要见。”小孩子一听,能见到姐姐,便顾不上睡着的二哥了。
“那我一会便将你姐姐带过来,你可莫要出声啊!”
“嗯嗯”小家伙连忙点头到。
牢头没一会,就将沈青瑶带到了男牢这边。
“姑娘动作要快,将你二人的外衣换了之后,我就要将他送去女牢那边了。既然决定了,就莫要在仁慈,省的功亏一篑,知道吗?”牢头眼神凶狠的告诫道。
“我记下了,谢牢头大哥。”沈青瑶连忙点头称是。
沈青篱别怪妹妹,母亲说的对,她不能去当娼/妓,她还小,去了就是死路一条,要是那帮人发现沈青篱是个男子,没准他还能逃过这一劫呢,沈青瑶自顾自的想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她不去那腌臜的地方就成。
想到这,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二人的外衣互换。头发也给改了样式,保准不认识的人见了,绝对想不到这个是个少年。
就这样,将二人的身份调换了。
“姐姐,你在干什么?”沈清逸见姐姐忙着与二哥换衣服,不解的问道。
“姐姐只能换了二哥的衣裳,才能与你在一起,你不想跟姐姐在一起吗?”
“当然想”
“那就别出声。”
年幼的沈青逸,并不知道换了衣服,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样,就能与姐姐在一起了,他很配合的没有出声。
牢头见沈青瑶,一切准备就绪,走进牢房,将沈青篱背在身后,向另一边牢房走去。
这大牢里,隔三差五就会没个人,大伙也都习惯了,见偶尔拖拽个人出去,也不会大惊小怪。
沈知年是重犯,他与他的家眷都是分开单独关押的,这会倒是方便了牢头换人。
黑漆漆的大牢里,牢头将人往里一丢,锁好牢门,只等明天让他与女眷一起分配到渝州的娼/妓馆。
喝了蒙汗药的沈清篱,不省人事的倒在了稀疏的干草上,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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