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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喜讯(中)
“岁岁姐, 你来找周肆啊?”齐皓看见他俩走到一块儿,更加发懵,他的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旋转, 像是要找出些线索。
温岁受不了他这副八卦的表情,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齐皓的审视,“我有事找他,等会儿就走。”
“什么事啊?”齐皓接口道。
雨你无瓜!
“我找他修自行车,”她随口掰扯, “我买了辆碳钢的自行车, 我拼装搞不定, 所以来找他问问。”
齐皓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姐, 原来这样啊,你不早说,你找我,我也玩这个,我来帮你修,车在哪?”
“下次找你,下次找你。”温岁说着绕开话题, “你们吃饭, 我先走了。”
虽然之前也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可是现在再让她和齐皓他们一起吃饭, 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有奸-情。
“嗯,那我们走了。”
周肆说着把自己背上的单肩包扔向齐皓,头也不回, “你吃完饭给我带宿舍里去。”
齐皓怀里抱着包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玩尹杉月那边看了一眼。果然, 对方正在和他使眼色,不住地往周肆的方向瞥。
他瞬间心领神会,“阿肆,不和我们一起吃吗?”说完又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温岁,伸手想要扶她的肩膀,“姐——”
手指还没触碰到,就被旁边凭空伸出的手一把拍开,力气还很大。
齐皓委屈兮兮地摸了摸自己被“痛击”的手,皱眉瞪了一眼周肆,又把他的包扔了回去,“我靠,你打我-干嘛?!”
“活该。”周肆挑了挑眉,单手接住了自己的包。
“无语,”齐皓又摸了摸自己的手,“不和你废话,走了,吃饭去。”
周肆摇摇头,“我和她还有事,你们去吃吧。”
“行呗……”
齐皓点头刚想答应,那边就听见尹杉月猛咳嗽两声,“咳咳。”
他无奈,周肆这家伙他最清楚不过了,根本就没办法强迫他做任何事,说不干就不干,冷着一张脸和他唱反调看得人简直心梗。
可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得罪尹杉月,最近她好像没有那么排斥自己了,好几回都主动来和自己聊天!虽然每次都是在打听周肆的事,不过高低也能搭两句别的,这是个好局面。
他不傻,在没有着了尹杉月的道之前,他也是有好几个妹子追的,能感觉到芮妍妍对周肆有意思,不过他并不关心。
只要不是尹杉月喜欢周肆,谁爱喜欢谁喜欢去吧。
“岁岁姐,你怎么说?我们一起吃吧。”齐皓转向温岁,“修自行车也不急于这一时了,吃完我和周肆一起帮你看。”
温岁:“……”
她非常想说不,但是又觉得这样拒绝有些奇怪,只能不太情愿地答应了,“行,那一起吃饭吧,我先去趟卫生间就出发。”
大厅里熙熙攘攘,她环顾头顶四周想要寻找卫生间的标志,结果一无所获。
“在二楼,我带你去。”
周肆说着准备朝前走,旁边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却打断了他的话,“我带姐姐去吧,正好我也要去。”
温岁转过脸,看见是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长发女生,于是答应道,“好呀。”
“那姐姐跟我来,”女生说着就往楼梯方向走,不忘回过头来等等温岁,“姐姐我叫芮妍妍,上次和你介绍过,但是我猜你大概忘记了。”
芮妍妍说完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看得温岁有些惭愧。
她确实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了。
正值下课,大量的学生从楼上往楼下走,楼梯上拥挤不堪。而她们两个人逆着人流向上,一会儿就挤得分开了。
等温岁走到二楼的时候,看见芮妍妍已经在楼梯口的地方等她,“走吧,姐,卫生间有点儿远,要走到走廊的另一头去。”
“嗯,你喊我岁岁就行,或者岁岁姐。”其实她对芮妍妍一开始的感觉并不怎么好,总觉她在打量自己。
想必是错觉了。
温岁侧头看向旁边的芮妍妍,她长得很娇小,配上白色的宽松连衣裙和齐刘海披肩发更加显得年纪小。
来到卫生间,发现里面人还挺多,好几个人站在门口等候,于是两个人也不再往里挤,准备等人少一点儿再进去。
“岁岁姐,你往这儿站,”芮妍妍说着走向另外一个地方,招呼温岁过去,“那儿人太多了,还有味道。”
温岁走到她旁边,两个人干站着有些尴尬,随意地聊起来,“妍妍,你和齐皓他们一样大吗?一个系的?”
“我们同级,但不是一个系的,”芮妍妍摇了摇头,“不过没差别了,最后走的路都是一样的。”
“啊?”温岁有点不理解。
芮妍妍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温岁,语调里带着惊讶,“姐,你不知道吗?我们几个,今后大概率都要出国的。”
“我和月月是学艺术的,已经在申学校了。”她眼睛盯着温岁,仔细观察她的表情,“齐皓最近也开始了,不过他喜欢月月,有可能会申到一个国家去?”
“阿……周肆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也是走这样的路子吧?他没和你说过吗?他去哪个国家。”
周肆要出国?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只能笑了一下,“怎么会和我说。”
“嗯,你不是温栎的姐姐吗?我以为你也是他很亲近的姐姐呢。”不知道是不是温岁的错觉,她总觉得芮妍妍每句话都要特意强调“姐姐”两个字。
“周肆明年大学毕业,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无限的变数呢,对吧。”芮妍妍意有所指,“而且他喜欢原画,未来应该会去很多国家采风吸收灵感吧。”
“嗯,是。”
队伍已经往里面走了很多,温岁也不想在门口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先往里面走起来,“里面好像人少了,咱们进去吧。”
芮妍妍没有接话,看着她往里走的背影,皱了下眉头。
不知道她听懂了没?
周肆一向性子冷,对女的好像从来没想法,所以她才不敢贸然主动,一直在旁边旁敲侧击。
而且听月月从齐皓嘴里套出来的话,他好像还有个白月光来着……
一个为了心中那一抹求而不得的月光,而主动屏蔽所有异性的男人,简直符合女孩子年轻时对异性所有的幻想。更别提他还很很好的外在以及和她家相匹配的硬实力。
她愿意慢慢磨,只是,怎么就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芮妍妍轻哼一声,朝旁边又站了站。
温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芮妍妍已经站在门口,不由地诧异道,“你已经出来了?”
“嗯,姐。”芮妍妍甜甜地笑了一下,“我们回去吧。”
她应声,两个人又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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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最近的电视剧你看了吗?”芮妍妍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一句,“就是庆庆姐演得那个,太好笑了。”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要装少女,和小鲜肉谈恋爱,结果被群嘲,真好玩。”
“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年纪大就是年纪大啊,再怎么会打扮,再怎么保养也藏不住的,年纪。”芮妍妍转向温岁,表情温柔,“你说是不是,姐?”
温岁终于明白了她刚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哪里来的了。
芮妍妍讲话温温柔柔,每一句话却是意有所指,只是一开始她没有听出来而已。
温岁认同地点点头,停下脚步看向芮妍妍,“你说得很对。”
芮妍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停下。周围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她,她下意识拉了拉书包带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了,姐,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我觉得你挺漂亮的。”温岁满脸认真,“只不过吧,雌竞没什么意思。”
“什,什么雌竞?”芮妍妍更加慌张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周肆的话,你就直接去告白,他要喜欢你,自然就答应你。”温岁弯下身体,和面前的女孩子保持平视,一字一顿道,“在这里阴阳我没用,这不是我决定的。”
看见面前的女生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满意地重新直起身体,“谢谢你带我来卫生间了,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楼梯走去。
看见明明是两个人一起上去,但是下来的时候只有温岁一个人,尹杉月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芮妍妍说要带温岁去厕所的时候,她就偷偷拉了对方一把,只是芮妍妍并没有搭理她。
她有些担心地朝温岁望去,看见对方满脸平静并不像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有些疑惑,到底怎么了?
“我接到电话临时有些事得赶紧走,”温岁不好意思地朝大家笑笑,“这次没法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下次我请客哈。”
齐皓愣愣地和她挥挥手,“那岁岁姐,你的自行车?”
“我去帮她弄。”周肆表情淡淡,跟了上去,“你们去吃吧,我去帮岁岁把车子先搞定,不用等我了。”
“行,行吧?”齐皓点点头,“那月月,咱们吃什么?”
尹杉月看着前面一前一后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个人,之前一直摸不清楚,现在大致也猜到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了。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二楼,芮妍妍还没下来。
不免有些烦躁,皱着眉头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吃吃吃,就知道吃。”
第42章 喜讯(下)
温岁在前面快步前行, 周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她用余光后瞥,高挑的个子斜挎着包, 穿着最简单的T恤长裤运动鞋,却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没来由地更加烦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刚才把芮妍妍给怼回去了,可是温岁还是很不爽。奇怪的无名火在她胸口烧得正旺,又觉得有股难以明说的难受。
前面这几天, 周肆的动作好像已经完全表明了态度, 可是又没有说出一句准确的, 或者说是她符合预期的话, 显得那么模糊不清。
而她这边, 更是一坨浆糊。
那些隐晦又不想摊开的小心思,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可是又出于某些心理,不想想明白。
经过芮妍妍这么一说,就像一下子从隐藏的角落里全部被拉到烈日下暴晒,无处躲藏。
“小心车!”肩膀处一紧,转眼间温岁整个人都被拉扯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身体失去控制剧烈的摇摆, 不得已依靠住旁边的男人才堪堪立住。
与此同时,一辆电动车从她的旁边风一样地骑过去。车上的女孩子明显也吓坏了, 摇摇晃晃地停下了车,回过头看向温岁满脸惊慌,“你没事吧?”
“没事。”温岁摆摆手。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肩头,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肩骨处传来一点点疼痛, 她稳住身体就摆脱掉了肩膀上的桎梏,“我没事,你忙去吧。”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女孩子把自己的车子推到旁边停好,走过来朝她鞠躬,“刚才和同学讲话没留神,没有伤到吧?”
“我没事。”温岁温和的笑笑,“没事,走吧。”
“那就好。”女孩子又道了好几声歉,才重新推上自己的车子,和在旁边等她的朋友一起离开了。
这下,好像再不和周肆说话也不太好了。
温岁只能老大不情愿地转过头,朝站在自己旁边的周肆干巴巴地道谢,“谢谢你,刚才不是你,我就得光荣负伤了。”
“没事,”周肆扯了扯嘴角,“走吧。”
“还有一点路,”温岁抬头看向前面,只要再过两排宿舍就到她停车的地方,“你别送我了。”
“我们还没吃饭呢。”
“……”她尬笑,“对哦。”
这都给她气忘记了,饭都没吃。
“而且自行车也没修呢。”
温岁诧异地抬起头,看见周肆一双凤眼斜乜向自己,似笑非笑。
“出去吃吧,不想在这里吃饭。”她说着快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不再停留。来时的好心情已经完全不在,甚至现在还有点后悔中午来找他。
搞的那么郁闷。
重新坐回车里,温岁低头专心地摆弄安全带,努力忽略旁边还坐着个男人,却听见周肆突然开口,“岁岁。”
“嗯,你说。”她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眨不眨,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我入选了。”
他的声音不大,温岁却是一下子就了解到他的意思,惊喜地笑了出声,“真的?”
周肆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才初赛。”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这是专业比赛,含金量极高,就算是入围也已经是很好的证明。
“那得好好庆祝一下,”温岁笑着开车离开了学校,“好巧,我也入围了。”
“入围了什么?”他侧头问道。
她学着他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的路,“公司的项目投标。”
周肆眉眼笑得弯弯,捧场地鼓起掌,“这么厉害?”
“拿下来以后,也就可以躺平十年吧。”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可是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是忍不住列起了嘴,“平平无奇咯。”
他刚想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电话响了。”温岁下意识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手机,隐隐看见一个“何”字,就重新转过了视线。
没想到周肆直接把电话摁掉,塞回到口袋里。
温岁刚想问他怎么不接电话,对方又仿佛无事发生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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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老板是不是要给你升职?”
“唉,哪那么好升职啊,”她叹了口气,“这样的公司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萝卜不走,下面的萝卜再好也只能在原坑里呆着。”
看她注意力被转移开,周肆放了心,“那没有什么办法吗?”
“自己跳槽,或者等顶头上司跳槽。”温岁强笑了两声,“不过如果这个项目落地的话,也是一个很可观的项目,钱也不少,今后就算跳槽的话对于我的履历也有很大的提升。”
“那恭喜你了。”
“不说这些了,我们今天双喜临门,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地搓一顿,”她说着打起方向盘,往大楼的地下车库驶去,“可惜下午我还要回公司,不然怎么的也要搞正式点。”
“这样吧,我们中午随便吃点,等晚上的时候再好好吃?”
“好。”
两个人匆匆吃了个饭就各自回去,还好温岁车开得快,周肆压着上课的点回到学校,她就直接开回了公司。
公司中午的时候有两个小时的午休,她现在回来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时间有些尴尬,于是干脆在公司一楼大厅坐一会儿再上去。
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温岁视线定定地盯着一处,没一会儿就发起了呆。
她又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作为一个销售,处事圆滑不得罪人是她日常待人接物的原则。其实对方是一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小女生,甚至还没踏上社会,她不应该那样对芮妍妍的。
话虽然不好听,也是实话。
甚至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至今对于周肆态度暧昧不明的主要原因。
六岁的年龄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说现在姐弟恋也很普遍,可是他还在读书,未来无限的变化,这点让她有些忌惮,更因为他是温栎的同学。
她居然要嚯嚯一个和她亲弟一样大的男孩子。
这想到就很窒息。
温岁无言地伸手捂住脸,像放弃挣扎似的整个人瘫趴在沙发上几秒钟,又重新坐起身,看向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是新收到的消息:
[FLS:晚上的餐厅我订好了,到时候我下课来你公司找你。]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虽然这好像很不对,可是她……好像不受控制了。
第43章 抉择
估摸着大家都午休结束了, 温岁才重新回到办公室,没想到刚坐下就被旁边的郑梓柔疯狂拍肩,挤眉弄眼, “岁岁,有你的啊。”
她被搞得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北京奇迹的老板在和雷总谈战略合作?”郑梓柔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刚才销售部的总经理都来了,就在和雷总说这个事情, 好像会在北京成立我们的分办事处。”
话听到这里, 温岁已经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成立长期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 大部分还是保持线上联系, 或者甲方到工厂这里成立一个办事处, 怎么也不会他们公司在北京那里搞办事处啊,办的是什么事?
她微微抿起嘴,没有接话。
郑梓柔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听没听啊?雷总好像和总经理说,让你去北京。”
意料之中。
她就说怎么韩思淼上次莫名其妙来那么一出,怎么就没有声音了。虽然就算到现在, 温岁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就让韩思淼看上了, 现在改还来得及么?
简直莫名其妙。
她摇摇头,“我不去。”
“你干嘛不去?”郑梓柔诧异, “这不就是你一直等的机会吗?虽然平级调动,但是去了办事处又自由,又有了实权, 外派还有额外的钱,今后跳槽也有东西写。”
“难不成……”她一脸坏笑, “舍不得你这里的小男朋友?不像你啊,你在我心里可一直是大女主代表人物!”
温岁被她的脑回路惊得无语,还是坚持摇头,“不行,我不会去的。”
“随你,”郑梓柔焉焉地缩回了头,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了不要后悔就好。”
“男人常有,机会可不常有啊。”
“我可头一回从恋爱脑嘴里听到这么清醒的话。”温岁嘴上笑着开玩笑,心里却是很严肃。
就是因为机会不常有,所以这机会才得更加慎重。天上没有白掉的午餐,所有的事情在一开始就标好了价格。
郑梓柔一边打开邮箱,扭头看看身边的温岁,随手挽起的束发,白皙精致的脸上架着黑框眼镜,正在在研究原料价格趋势。她叹了一口气,“唉,这么好的机会,我替你可惜。是不是和我呆久了,恋爱脑会传染?下午估计雷总就会找你,你想想怎么拒绝呗。”
“嗯,谢谢了。”她点点头。
果不其然,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雷驰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笑着对大家说,“我给大家点了奶茶,等下送过来啊。”
“谢谢雷总!”
“谢谢雷总!”
“没事,今天开心,”他说着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临关门的时候朝外面看了一眼,“Wensy,你进来一下。”
温岁心里一沉,跟旁边的郑梓柔交换了下颜色就起身进了办公室。
她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乖乖地站在老板桌的对面问道,“老大,什么事?”
“你坐,小温。”雷驰朝她示意了一下,脱下西装也坐了下来,随意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我叫你来呢,就是和你通通气,SDD那边我们进终审了。”
他说着朝她笑了起来,“小温,可以啊。”
合着Miya还以为自己是一手消息,其实大家各有各家打听的路子。
温岁在心里吐槽,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附和道,“这主要也是公司的资质够,我只不过是负责了一个跟进的作用。”
“看你谦虚了。”雷驰笑了笑,“招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聪明能力强,果然我没看错人。这次搞定以后,公司也正好聚餐一下,咱们都好久没聚餐了是不是?”
“行啊,那到时候老大你定。”温岁依旧陪着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这周的原油和材料价格还没确定,我得算好成本让郑梓柔还盘。”
雷驰眼神一闪,意味深长,“小温,你知道这次我们怎么会那么顺利么?”
她就知道没完。
“老大,你直说呀,别卖关子。”
“这次咱们进终审,韩思淼那边也出了不少力。”
听到“韩思淼”那三个字,温岁明白这次喊她来办公室的主要目的终于要开始说了。
不过她不想接招,只能装傻,“这样啊?那我到时会也要谢谢韩总。”
“是得好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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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雷驰又看了一眼温岁,语重心长,“咱们公司之前一直苦于没有和SDD他们相关的合作商有过合作,所以一直有点悬。现在韩思淼给咱们引荐一下,就很顺利了。”
“对了,上次的那个合同,他收到样品之后很满意,和咱们公司准备做战略合作伙伴,保持长期合作。”
“我们公司会在他们北京那边开设一个办事处,一方面的呢,可以好好服务他这边,另一方面呢,毕竟SDD他们的代理商也在北京,后续肯定会经常要在那边需要对接。”
“这两个项目,都是你搞定的嘛,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怎么看?”雷驰笑眯眯地看着温岁。
温岁有些语塞。
她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这个北京奇迹的办事处,但是雷总还带上了SDD的单子是没有料到的。
按照他的说法,她要是拒绝,就好像有点不妥了。
“当然啊,我就现在是初步这样一个想法,你不要急,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的。”雷驰见她不说话,也不想逼得那么紧于是松了话口,又不忘再敲打敲打,“这是个好机会啊,小温。”
“我也理解你们女孩子不愿意离开家乡的心情,不过我当初招了你,可就是看你事业心强啊。”
“你再想想,到时候给我个答复吧。”
“好,我知道了,雷总,”温岁勉强挤出一抹笑,逃难似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我先出去。”
“嗯。”
雷驰隔着落地窗,看见温岁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办公室。确定她坐回座位以后,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诶,韩总,好啊好啊。”
“你说之前我们商量的那件事吗?我刚才和她说了,但是我看她好像不太想的样子,要不远程办公?其实我们大部分的长期客户都是远程在线服务,场地上我们也有工程师会过去。”
“是是是,你说的是,这个肯定还是要她过去最妥当的。”
“行,行行,我知道你比较看中她,你和她说说也行。嗯,就这样。”
雷驰挂掉电话,视线重新落向坐在外面的女人,过了好久,才慢慢挪开。
温岁回到座位以后,总觉得还有些不安,所以郑梓柔凑过头来问她老大怎么说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等会儿再说。”
听她这个意思,郑梓柔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于是重新投入到工作上,不再过来八卦。
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温岁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六点准时下班的时间,她被桌上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思绪。
是周肆吗?
现在甚至只是想到这两个字,都会让她觉得有些开心。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声音是自己都想不到的甜:“喂?”
“下班了?”
里面的声音出乎意料。
温岁收敛起笑容,她看向两边,同事们还投入在工作中,于是拿起手机走向茶水间,“韩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韩思淼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些喘,“我在运动。”
她并不在乎他在干嘛。
“这样啊,韩总,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如果有需要让您的助理联系我就行。”
温岁态度冷淡,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没想到韩思淼好像并不在乎她的态度,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在跑到第十二公里的时候,我开始想你了。”
“……”
对于那么恶心的话,她选择沉默。
“听雷驰说,你不愿意到北京办事处来吗?”他语言中带着笃定,“你放心,我们工作上公事公办,你别误会。”
温岁简直无语,什么叫她误会?!他那天发的疯自己都忘记了吗?合着现在退烧了,又好好做衣冠禽兽,还不允许别人合理猜测。
她干巴巴地拒绝,“韩总,要是没有什么正事的话,就这样吧,我还得赶计划。”
“到北京来吧,SDD的项目和北京奇迹的两个项目还不够吗?”他音调平缓,但是那种骨子里惯有的居高临下藏也藏不住,“你还想要什么?你开口,我看看我有没有。”
“我要下班。”温岁干脆连假笑都不愿意保持,“韩总,有正事的话上班再联系。”
“……下班?”韩思淼的声音隐隐带着笑,“好,那你下班。”
“嗯。”
“好好考虑下,人一辈子有几次机会。”他顿了下,“眼光长远一点,北京是大城市,机会更多,不止是工作。”
“我知道了,谢谢韩总。”她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是不是该把韩思淼介绍给郑梓柔认识一下,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居然能有一天说出一样的话。
只不过郑梓柔是好意,这家伙,呵呵。
那就是当皇帝当惯了,所以纯纯地找存在感。
第44章 表明心意(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每次和韩思淼接触以后,都会看周肆格外顺眼。
温岁下班的时候特地从侧门绕路,果不其然看到一抹高挑的身影站在树下, 就像那天在文化楼里看到的一样。
鬼使神差间,她掏出手机,摁下了快门。
“岁岁?”
听见对方叫自己的名字,温岁做贼心虚般地收回手机,朝他挥了挥手, “我去开车, 你在这边等我。”
周肆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挑了挑眉以示疑惑。
温岁也不准备解释, 直接走向停车-库的方向取了车再开回到侧门的位置。
“这里是侧门, 你下次要等我的话,可以去正门。”她说着用手比了个手势,“那里才是我们公司的正门。”
“我知道。”周肆看着她,点点头。
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站在侧门等?
到舌尖的话又被她重新咽到口中。他们俩本来从最开始就是约定好的地下关系,对外界隐藏,见不得光。
是她自己要求的,他不过是遵循她而已, 为什么现在反而变成她觉得不爽。
不过他的这个举动, 也像是在提醒她一些差点就被忘到脑后去的东西。
周肆的手-机-铃-声在狭小的内部空间里无限放大,他看了眼上面陌生的号码, 皱眉朝温岁示意方向,“在文化广场,我先接个电话。”
“嗯。”她点点头。
“你是?”他的声音礼貌又冷淡, 带着疏离的感觉。
“你好,这是周肆的电话号码吗?我是芮妍妍。”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 不自觉地吸引了温岁的注意力。
这个声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中午刚刚出现过——芮妍妍。
“嗯,什么事?”周肆没什么表情。
温岁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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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是兔子的话,肯定两只耳朵都竖得笔直,全神贯注在那边的对话上。
“是这样的,今天中午的时候咱们不是没有一起吃饭吗,所以我就想……”
听到关键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却一下子小了不少,模模糊糊地根本听不清楚。
“不了,我晚上和别人约好吃饭。”周肆拒绝了电话那头。他的余光乜向驾驶座,看见温岁坐得笔直,双眼目视前方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专注地不行。
但是大晴天莫名其妙刮起来的雨刷出卖了她。
“这样吗,”芮妍妍被他拒绝以后有些不开心,可还是继续试图邀约,“那吃完饭呢?CITY WALK吗,或者去打本?齐皓他们都会去。”
“不吧,你们玩得开心就好。”周肆说着又看了一样旁边的温岁,她仍然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好笑,“我要吃饭了,没事先挂了。”
那边电话挂断,温岁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虽然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悬着的。
“谁啊?”她一边停车,一边明知故问。
“那个芮妍妍,”周肆眼睛里隐藏着笑意,“好像她们和齐皓他们晚上要一起去喊。”
温岁点点头,“这样啊。”
她联想到今天中午的事,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她和你也是同学吗?”
话刚出口就觉得莫名有些酸唧唧的,不免赶紧补充上,“我就随便问问,不回答也没事的。”
看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周肆眼底的笑意更浓,“雨刷。”
温岁:“……”
谁来赐她一把刀?
到现在她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刮个不停,干燥的玻璃和雨刷摩擦之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音简直在嘲讽她!
她默默地把雨刷关了起来,再也不想说话了。
“她不是我们的同学,”周肆聚精会神,好像在脑海里仔细思考思考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个短头发女孩子的同学吧,可能关系还不错。”
什么叫可能,温岁一共才去过他们学校两次,都碰见尹杉月和芮妍妍在一起,明显是闺蜜吧。
不过看他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和他多做争辩也没意义。
“你已经预约好了吗,餐厅?”
“嗯,这家店我来过几次,还不错。”周肆点点头,“老板和我也认识。”
她感到有些诧异,他还认识老板?
两个人停好车,在周肆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观光电梯前,“餐厅在顶楼。”
两个人站在本市的电视塔底下,温岁仰起头,看见在电视塔最高的地方有一个拱起的圆球建筑。
“嗯?这上面不是文化展览厅吗,还有餐厅?”她有些诧异。
“嗯,在文化展览厅的里面,有一个小饭店。”周肆斜身从她面前经过,摁下了电梯。
观光梯被特意做成了全透明的样子,电视塔建在江边,随着电梯的上升整个外滩的景色都被全部收入眼中。
温岁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一直到听到“叮”的声音才转回视线。
电梯门打开,两个服务员站在门口朝他们友善地鞠躬,“欢迎光临。”
“两个人。”
其中的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明显是认识周肆的样子,热情地把他引入一处靠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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