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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明明打算好要为殿下贡献自己的力量,却为什么还是要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殿下面前,明明,明明已经找到自以为隐蔽的地方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逃掉殿下看废物的目光,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啊,只能怪自己没出息,看不到殿下进军时的人影,就心神打乱,面对那只雪兽也没能发挥出平时万分之一的力气。
没用,真没用。
“属下办事不力,今天没能杀死那只雪兽请殿下责罚。”
顾芒僵硬在原地,手心似乎还残存着阮秋冰冷的体温的余温。
作者有话说:
下章阮秋就可以恢复眼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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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舔舐
顾芒感觉自己胸腔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来, 他哑声问:“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责罚你?”
明明道歉的,没有按时来的,是我。
回应他的只是阮秋的沉默, 和在寒风中深深埋下的头,摇摇欲坠的跪立姿势。
即便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他也不想用自己的眼睛面对殿下失望的目光。
顾芒走上前, 一步一步前进, 阮秋就跪在地上一点点后退,颤抖的发丝昭示着不安,直到最后递到墙角, 没有地方后退。
“殿下”阮秋压抑着情绪,却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心理上他渴望着顾芒的任何接触和抚摸, 理智却在用尖利的咆哮声警告自己后退。
顾芒眼眶发涩。
这是第一次,顾芒印象中的第一次, 阮秋会抗拒他的接近。
他真是个混蛋, 他都做了什么呢,只凭借自己心里那些可笑的别扭情绪, 和对梦境小世界的偏见, 把这样一个本来是全身心依赖着他的人推得那样远, 和亲自往阮秋心上捅了一刀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阮秋,又和第一次见到时候那个脆弱无助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加瑟缩更加不安,伤口更重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
他来到这里, 全是为了阮秋啊。
他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什么把他带回家, 为什么来到这个条件艰苦的军营, 为什么,为什么全部的,所有的意义,都是为了阮秋。
“都伤到哪了?”良久,顾芒嗓音干涩道。
阮秋只一直把头低地很低,血染的发丝冻到结冰之后显得很僵硬,声音沙哑道:“没什么,都是小伤,很快会好的。”
“伤到哪里了?”
气氛僵持着,像有一把无形的弓一点点扯开,拉到满弦。
“后背的上半部分,右腿,还有,手臂。”
顾芒矮下身,蹲在阮秋面前,他捉住阮秋手腕的一刻,本来像死尸般静默不动的阮秋突然像冻鱼化开一般弹动了一下,以一种顾芒看都看不清的速度猛地把手缩回去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远处有士兵治疗伤病痛苦的哀嚎,更远处有野兽的嘶吼,回荡在冰冷的军营。
顾芒低下头,手心霎时染上一滩凝固的血。
阮秋似乎嗅到了气味,他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精致漂亮的脸蛋更加惨白。
“殿下,殿下,抱歉”他声音哽着,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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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整个人终于动了起来,颤抖着手用袖子口笨拙地擦着顾芒的手心。
竟然把自己低贱的血蹭到了殿下身上,殿下一定会生气的,会,会不会像昨晚一样把自己推得更远会不会——彻底不要自己了?
阮秋嘴唇发紫,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衣袖上本来就有血,根本不干净,擦着擦着把那片血渍蹭地更开。
“殿下”他近乎绝望地呼喊着,“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雪地里,大脑空白一片,以他少得可怜的为人处世的经验,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求您”
祈求的话尚未说出口,阮秋只感到手腕又传来一阵拉力,下一秒,他被牢牢拽进了一个温暖地让人落泪的怀抱。
阮秋徒劳地瞪大眼睛,黑洞般的眼底只有惊惶,四肢僵硬如四根死气的木棍,额头抵在胸膛前,却不敢呼吸。
“殿下”阮秋的手臂抵在顾芒胸口,仓皇不知所措。
不能亲近,这样会被殿下讨厌的不行
“嘘。”
顾芒声音很轻。
“告诉我你的名字。”
“阮,阮秋”
“昨天的擂台赛,你是不是赢了?”
“嗯。”阮秋迷茫地点头。
顾芒摁住阮秋微微挣扎的双臂,长臂一捞,把轻地和纸片一般的人拥地更紧。
“那么作为胜出者,你本就有和我在一起的义务。”
阮秋哑然,懵了一下。
擂台赛的奖励,竟然这样丰厚吗?
还好自己参与了,没有人让别人抢走殿下。
“可”阮秋小声地问,“殿下说说讨厌”
“那个,咳咳”顾芒红着脸打断,他没想好如何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手忙脚乱道:“没有,你听错了,就是,就是那天你亲我的时候亲的我嘴巴疼,我只是说我不喜欢那个吻而已。”
阮秋恍然大悟。
果然自己想法没错,就是那个吻的问题!
他歪了歪头,默默想着:所以以后除了亲吻,殿下对于他的亲近都是喜欢的吧?
顾芒把阮秋抱在怀里,带着人准备回营寨疗伤,抱起的感觉还是那样轻,让顾芒简直怀疑这些日子的肉都白喂了。
以后不再这样了。顾芒对自己说。
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皇子殿下!”
远处一个落了满肩雪的壮硕雌虫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皮肤黝黑,顾芒定睛一看,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那天和阮秋在擂台上打架那只。
塔修斯呼哧了几声,把怀抱里的药品露出来:“皇子殿下,我,我这里有一些药物,想送给您的那只雌虫。”
顾芒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塔修斯失败以后八成和阮秋相看两厌:“怎么了吗?”
阮秋也从顾芒怀抱里抬起头来,黑沉沉而失焦的眸子没有情绪波动。
塔修斯心里叫了声苦。
该死的,谁和他说的阮秋躲在角落里没有药用的,这不是在皇子殿下怀里好好的吗!
不过来已经来了,塔修斯硬着头皮,挠挠粗糙的脸道:“今天攻打雪兽时阮秋救了我和我的兄弟,我,我很感激他,又听说没有药,就来了,”
塔修斯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刚才战斗时的危险情景,那样单薄的黑发少年铁一般挡在队伍前面面对雪兽毫不畏惧,即是身上鲜血淋漓也未曾退缩,是他那样骇人的气势吓跑了雪兽,不然不知道军营还要增加多少伤亡。
他郑重抱拳道:“我谢谢你。”
阮秋没什么反应。
顾芒听完,揉了揉阮秋的头发,笑道:“人家感谢你呢,说句话。”
阮秋眨着迷茫的眼睛,他没有刻意记下塔修斯的味道,问:“他是谁。”
塔修斯:
可恶!这只雌虫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塔修斯面红耳赤地把药品塞给顾芒,转身走了。
回营路上没走几步,荒星开始飘起雪花,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无常,不到一个星期前气温还高到可以在地上煎蛋,今天又开始下雪,雪花很大。
阮秋焦急起来:“殿下,下雪了。”
顾芒头上落了几片雪花,疑道:“嗯,怎么了?”
“您怎么能淋雪呢!”阮秋急了,像只灵活的猫科动物爬树一般,滑溜溜地往顾芒上边移,然后伸出手臂,用力给顾芒挡着雪。
顾芒差点没看乐了,一只手抱着阮秋,一只手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呼啦”一盖,带着帽子的厚厚狐皮大氅把两人的身上连带着脑袋遮的严严实实。
视野可见度一下子低了起来,温暖的狐皮大氅里只有彼此的气息。
阮秋感到脸颊一阵烫,讷讷道:“殿下,我不冷。”
顾芒把阮秋抱着满怀,大氅虽然很大,但是遮住两人的空间也不算宽裕,他几乎和阮秋脸贴着脸,看着阮秋害羞似的模样,心脏也跟着鲜活跳动着。
“嗯,”顾芒说,“我也不冷。”
他们在漫天雪花,冷气与哭嚎中彼此感受着体温,厚厚的狐皮大氅比城墙还要牢固,阻挡一切,只剩下两人温热的交错吐息。
好不容易回到营寨,里面火炉正烧的旺盛,火柴堆里往外“噼里啪啦”溅着火星。
顾芒收起大氅,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惊讶道:“你昨天没有在床上睡觉?”
阮秋愣了一下,揪着衣角小幅度点了点头。
他昨天吓坏了,以为被殿下讨厌了,哪里还敢睡床上。
顾芒心酸地不行,这个营寨里又不像寝宫那样有软沙发,除了柔软的床榻,营寨里哪还有什么落脚地,昨天八成阮秋就是靠着什么墙角睡了一晚。
他招了招手:“过来。”
阮秋当真就像只什么被驯服的小兽一样颠颠小跑过来,本想跪在顾芒脚边,又被顾芒一胳膊揽过来,呆呆地坐在床上。
等感受到药膏的味道,阮秋才反应过来,抓着自己的军服不敢动。
“殿下,没关系的,伤口会自己好起来的。”
顾芒说:“是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阮秋脸霎时红了,这倒是让他刚才惨白的脸带了些血色。
他像个大花轿下来的姑娘似的,扭捏地把衣服一点点剥下来,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没察觉到顾芒看到他的伤口时脸色都变了。
顾芒无声把手里的药膏捏紧,他能预料到,碰上原世界里最强悍的boss,尚没有拿回虫晶的阮秋大抵是会受伤,但没想到伤的这样严重。
他不脱衣服还好,脱下后刺目的伤口从后背脖颈处一直滑到腰窝附近,是被变异雪兽的爪子活生生抓挠过的,手臂更是血肉外翻,来到温暖的营寨,温暖上升,阮秋本被冻得凝固的血开始流动,没有脱掉的裤腿也开始渗血,情况显然也是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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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重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逞强,窝在墙角都不带挪动一下的,怎么着,这人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吗?
阮秋感受到气氛不对,可怜巴巴地唤道:“殿下”
顾芒深呼一口气,压下心里翻腾的情绪,皱眉道:“趴下。”
阮秋乖乖爬到顾芒的腿上,因为扯到身后巨型伤口,轻声哼了哼,喉咙里发出猫儿似的呜咽。
“知道疼了?现在才喊疼?”顾芒黑着脸,手上动作确实轻地不可思议,先是拿温水浸透的毛巾把血污擦干净,再用酒精涂抹,最后抹上蜜酱样子的药膏。
这药膏是顾芒从虫星来到荒星时刻意戴上的,是虫族科技发明以来治疗临床效果最强的药膏,说是可以或死人肉白骨也不为过,只是此时抹上去好一会儿了,还是没有发挥作用。
怎么会这样?
“殿下”阮秋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他轻轻唤回顾芒的思绪,一边说着,脸快要红的滴血,“我,我昨天刚被您临时标记过,身体处于临动期,这些药不管用。”
顾芒问:“那要怎么办?”
他眼睁睁看着阮秋嗫嚅着,说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之后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几乎要从头顶蒸腾出白汽了。
顾芒:?
系统翻阅了一下《虫族世界百科大全》,故意做出严肃脸:处于临动期的雌虫,只有标记雄虫的□□才能为所标记的雌虫的伤口启到治疗作用。
顾芒:???
系统总结道:常用方法是唾液,不过有的雄虫因为嫌麻烦,会直接用涂到雌虫全身,宿主你
顾芒:你闭嘴。
所以阮秋没有去找药片的原因是因为这个?知道药物对自己不管用?
顾芒羞窘中带着一丝心疼:“你怎么没早点找我。”
阮秋小声道:“不,不敢”
顾芒心想现在你敢了。
他把弓腰凑近的一些,阮秋趴在床上,顾芒看着流畅的腰线上星星点点的伤,脑子又转了一圈。
腰部,后背,手臂,前胸,和腿
顾芒舔了舔唇,只觉得全身的血往头上涌,好在阮秋背对着自己,灯光又比较昏暗。
阮秋不安地趴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有些犹豫,“殿下,要不唔——”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腰际的伤口一阵突兀的麻痒,只觉得脑子都被逼电打了一下,上半身微微抬起,浑身激灵着止不住发颤。
阮秋手像爪子一样紧紧攥住床褥,带着泣音似的哀呼:“殿,殿下——”
顾芒摁在阮秋的后颈,声音低哑:“乖点。”
热辣的伤口在外面被冰雪冻结,骤然来到温暖的营寨,本来是钻心的疼,在那人温软的唇舌下,化为绵绵绕指柔,舔舐过的伤口无声恢复着。
阮秋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废物,永远承受殿下对他所做的任何事。
殿下,殿下
顾芒眼睁睁看着这具漂亮的形体在自己作用下沾染全身的薄红,沁着蜜一样地滴下汗水,美地有如那把鎏金禁匕。
他垂下头,阮秋的腿内侧的伤很严重,需要好好诊治一下
回应他的是小猫夹冰带雨的泣音,最漂亮最害羞的小猫早已经咬住枕头,连哀鸣都发不出来。
顾芒突然有点想笑,昨天阮秋的大胆行为还历历在目,偏偏在有些时候阮秋比任何人都要纯情,不说现在,就连以前几次牵手都脸红地不行。
这一点,倒是和主世界的他很像。
身上所有的地方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顾芒给阮秋盖好被子,看着他涣散晕红的黑瞳,轻呼一口气,抑制住想要亲吻那双眼睛的冲动。
顾芒起身去拿今天要换的眼睛药膏,这个举动惊到了阮秋,阮秋本连抬起跟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却忙撑着身子抱住顾芒,无比委屈道:“殿下,您去哪儿?”
又要回军舰吗?
顾芒失笑,揉了揉阮秋的毛茸茸的头发:“不走了,以后都留在这,我去给你拿眼睛换的药——”
他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身上的伤都可以在此时用特殊方法治疗,那眼睛呢?
眼睛,会不会也一样,舔一舔,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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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复明
思及此, 顾芒捧着阮秋的脸,轻声道:“眼睛睁开些。”
阮秋闻言微怔,平时相处时候顾芒鲜少提到他的眼睛, 毕竟睁开与闭着眼前都是一片黑,没半点用处的玩意儿罢了, 有什么好说的。
他心里疑惑, 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残缺的自卑, 他希望殿下能温热地给他上药,但有些受不了殿下这样专门去关注他的眼睛。
“殿下”阮秋犹疑着,垂着眼睫, “它不好看。”
在虫族的审美里,这样的黑眼睛和虫搭不上太大关系, 故而被认为是血统杂合的野种,一般也是低贱的象征。
顾芒没觉得不好看, 毕竟他是人, 人的审美里黑发黑眸再正常不过。
“很好看的,没事, 再睁开些。”
阮秋深呼吸了一下, 他知道殿下八成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但还是努力把眼睛睁开,晶亮的黑眼仁儿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两颗圆圆的刷了蜜酱的紫葡萄。
他忐忑地等待着, 不知道顾芒要做什么,逐渐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涌来, 心中一惊, 在入目浑浊的黑暗中, 有人在亲吻他的眼睛。
阮秋怔怔地张开眼睛, 都忘了眨眼, 带着湿气的唇瓣顺着眼睫来到眼角。
“殿下眼睛,”他几乎有些羞涩了,难得一次想要躲开殿下的亲近。
这太过羞人了怎么能,能舔眼睛呢
顾芒觉得自己疯了,他感觉阮秋的眼睛都是甜的。
虫族是个异常团结的群体,免疫能力强,且雄虫的□□对于雌虫的天然吸引力很强类,并不像人类那样脆弱,这样舔眼睛的动作在虫族是不会产生痛感的。
但顾芒还是问:“怎么了?疼?”
回应他的是阮秋张开嘴巴喘息的声音。
“不”阮秋摇着头,面色是红晕遍布的茫然。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羞耻,自卑,他痛恨自己瞎掉的眼睛,又在此刻靠着它祈求得到殿下的爱怜,似乎眼睛是他最后的弱点与屏障,当最后的保护壳被一点点舔开露出柔软的内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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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不安的。
顾芒心里一动,抱住了阮秋。
“别怕。”
阮秋轻轻点头,温热再次涌上眼窝,他像只被缺氧后被扔进水里的鱼,无法自抑地轻喘,想尖叫,想流泪,想大声呻|吟,最后只能轻喘着,嘴里喃喃着“殿下,殿下”
到最后化成春泥,没骨头地窝在怀抱里,外面在下雪,雪花很大很密,旁边就是烧地噼啪作响的熊熊炉火,让他热又渴,身上有很多汗。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做梦似的感觉。
末了,顾芒仔细观察那双眼睛,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清楚一点了?”
阮秋的理智渐渐回笼,魂儿都是飘着的。
“唔”他喉咙里咕哝一声,声音黏糊糊的,“有点,感觉朦朦胧胧的。”
顾芒心下一喜,又转身拿出药膏给抹好,用绷带打结,阮秋不想这些把顾芒的气味覆盖住,期间小小挣扎抗议了一下,当然是被顾芒无情压制。
“明天带你去见医生。”顾芒拍了拍被子。
阮秋无师自通地鱼一般钻进去,听到“医生”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营部的号角还没吹响,顾芒就带着阮秋来到军医部的营寨,说是军医部,其实也就是两个营寨连在一起,一个储存药物一处留出做手术的地方。
医生是军区的老医生了,说是一辈子在这里工作也不为过,他拿着一系列器械走过来,那些东西靠近过来时,顾芒看到阮秋很明显地发僵。
随着那医生的逼近,阮秋很明显变得更加焦虑和紧张,额角渗着密密的汗珠,不停往后缩,到最后如临大敌一般喉咙里咕出威胁恐吓般的低吼。
医生吓了一跳,无措地看向顾芒,顾芒走过去握住阮秋的手,阮秋才从刚才的攻击性模式稍稍平复。
阮秋回过神之后很自责,“殿下”
顾芒摇摇头,握住阮秋的手,一边抚在后背安抚他,想起刚来时系统给他解释的梦境小世界蓝本,以往阮秋被扔在灰色组织时偶尔也有被拿来做实验的经历,对这些医生不信任也是正常。
眼看这里的医疗器械又不如虫星那边资源种族,顾芒附在阮秋耳边问:“要不然,等到这边事处理完了,回虫星再做手术吧”
“不!”阮秋脱口而出道。
他发现自己声音波动太大,深呼吸了几口气,摇摇头道:“殿下,我现在就想做,我可以的。”
想看到,想睁开眼睛,想变成正常人不再给殿下丢脸,想,想看到殿下的模样。
顾芒尊重阮秋的决定,他以为阮秋恢复眼睛是想要提高实力。
“有麻醉剂吗?”顾芒问医生。
“殿下,我对麻醉剂过敏。”阮秋轻轻道,他的身体以前在灰色组织被过度用药而有些过激反应,对麻醉剂等药剂反应很剧烈。
顾芒沉默,三人来到军医部的后营寨,这里由于昨天刚刚经历完一场惨痛的战役,血和药物混合的气味久久还没有消散,味道上涌,刺激地阮秋脸色一阵阵发白。
顾芒紧紧攥住阮秋的手,配着阮秋来到手术台,他看着内心极度害怕又浑身紧绷控制自己不进行本能性抵抗的阮秋,第一次产生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整个过程顾芒都有些不敢看,没有麻醉,他以为阮秋会痛到失声叫出来,没想到并没有,只是咬紧牙关,把他的手攥地生疼。
等到手术结束,别说阮秋,顾芒已经浑身冷汗,神经绷紧地直发疼。
“睁开眼睛后灯光对你来说会有些刺眼,因此解开纱布后不要睁开眼睛,先闭一会儿适应一下,而且一段时间内眼角不要碰水,不要碰刺激性物品,明白了吗?”
阮秋眼前裹着厚厚的纱布,呆愣般坐在座椅上,对医生的话怔怔没有反应。
他只是有些茫然地去摸额角的纱布。
只要拆下这个,就可以看见了吗?
后知后觉的喜悦一丝丝蔓延上来,舌苔都尝到莫名的甜蜜,紧接着手被顾芒紧紧握住,传来他最熟悉最魂牵梦绕的声音。
“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吗?”
马上就可以看到了,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看到自己的殿下。
阮秋压根没听清医生说什么,胡乱点点头:“知道了。”
纱布一层层揭开,拆礼物一样把厚厚的盒子抽丝剥茧。
最后一层纱布掉落,阮秋睁开黑漆漆的瞳仁,比记忆里任何一次都要刺目的光刺地他眼睛生疼。
阮秋就这样顶着刺目的白光,顶着生涩发酸的眼睛,把视线落到顾芒上。
恍惚这一刻,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倾注目光。
金灿灿的头发,眼睛深深地像一汪绿潭,夜里描绘过千遍万遍的轮廓。
他的殿下,他的雄主。
顾芒一怔,忙道:“眼睛不疼吗?快先闭上。”
阮秋仍这样直勾勾地睁眼看他,眨都不舍得眨一下,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迅速积聚起来。
顾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先是赶忙拿来纸巾把泪珠擦掉,捧着阮秋的脸哄着:“乖点,现在先闭眼,等会有的是时候看。”
可阮秋好像没听见一样,就这样看着顾芒的脸,直到泪流满面-
等到从军医部回到军舰去取东西,再从军舰回到营寨,阮秋一路上眼睛就跟黏在顾芒身上一样,动都不带动一下。
顾芒简直有点想笑了,他坐在床上,阮秋看向他的目光毫不遮掩,痴痴发愣。
“我有这么好看吗?”
顾芒笑着问。
阮秋碰上顾芒的笑脸,更是眼珠子都要看掉了,隔了好半天,才道:“好看。”
是真的好看,他没想到顾芒笑起来竟然这样好看。
好亏,好亏。
阮秋咬着手指委屈地想着,之前好多殿下的表情都没有看到。
这样直白的回答倒是让顾芒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把那把自己暂时搁置保管的鎏金禁匕拿出来,递给阮秋道:“把这个还给你。”
阮秋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把顾芒给他的禁匕,又想起自己翅膀上的金铃铛,忙把断翅也伸出来,抱着这两个看了一会又想看顾芒,就这样点着头轮流看,一会看顾芒一会看怀里的俩东西。
顾芒:
这个世界的阮秋该不会是傻子吧?
顾芒忍不住一个脑瓜崩弹上去,自己都没看到自己眼里的宠溺:“别犯傻了,知道你刚才那样子像什么吗?”
阮秋红着脸挠头:“没犯傻,像什么?”
顾芒:“像小鸡啄米,看着就是个小傻子。”
这时候顾沿正好从营寨外面进来,看着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样子抱肩挑眉道:“噢,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顾芒笑笑:“知道就好。”
顾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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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虽然这货是个傲娇死兄控,但同时也是荒星数万将士的首领,自从上次阮秋吓退雪兽后挽救那么多将士性命后,顾沿对他的敌意就没那么强了。
“爱要不要。”顾沿把医疗军队的特效药放到桌子上。
顾芒定睛一看,这些特疗药整个虫星也没多少,在军营显得就尤其珍贵,可以帮阮秋把眼睛快速恢复到正常状态,他倒是真没想到顾沿这么大方。
“谢了。”
顾芒也不客气,当即就想拆开给阮秋用上,又被阮秋抓住了手腕。
他疑惑地望去,阮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黑亮的眼仁儿水润润的,小声哀求道:“殿下,明天再上药好不好?”
他知道上完药了大概率又要用纱布蒙住眼睛,今天第一次睁眼,又要看这个又要看那个,眼睛都不够用了,怎么能再蒙住呢。
顾沿没想到阮秋这样强的一个雌虫竟然如此恋爱脑,面部表情险些皲裂,又看到自己那个皇兄竟然当真就开始犹豫了,心里嫉妒地直要冒酸水泡泡,简直哂笑出声:“呵,爱用不用,不用给我还回来!”
正在此时,外部传来一阵骚动,顾芒有些疑惑,起身准备出去查看。
阮秋眼巴巴跟了一会儿,觉得手心空荡荡的,感觉到不对头。
啊,自己眼睛恢复了,殿下就不牵自己的手了!
“殿下,”
身后传来声音,顾芒回过头。
阮秋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手往前乱伸:“我刚才突然眼睛一花,有点看不清”
顾芒安慰道:“没事,你刚刚恢复,偶尔有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说罢,握住了阮秋的手往营寨外走,阮秋颠颠跟上去,路过顾沿时故意看了眼顾沿。
顾沿:6
可恶的绿茶虫!
来到外面,原来是军营骚动声,许多军雌声称在前线听到了雪兽的兽鸣,而且不同于平时捕猎猎杀用来吃肉的雪兽,正是当天让军营大败的雪兽王。
顾芒和顾沿脸色都微微一变,不约而同有种不妙的预感,一般来说,倘若现在有听到或捕捉到兽鸣声,脚印之类的痕迹,八成晚上就会有来袭。
上次雪兽导致伤亡惨重,眼下军营恐慌异常,不乏一些本就上次战役中受伤的军雌,他们有些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哀声痛哭,满是绝望气息。
顾芒和顾沿连忙上去,作为雄虫首领来安抚军心,阮秋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跟着顾芒,却突然被一股很大的拉力拉到一边,他反手一个击掌要攻去,耳边传来莫名熟悉的声音。
“阮秋,是我!”
阮秋一愣,回头,只见那只军雌哭地泪一把鼻涕一把。
“阮秋,真的是你,你,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被捉去灰色组织被他们害死了”
那军雌名叫拉斯特,是以前阮秋在军校的同学,当时是为数不多和阮秋少许亲近的朋友。
阮秋沉默,双拳紧握,没有出声。
“什么事。”
拉斯特哽咽着抹泪,哑声道:“上次你去攻击雪兽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虫纹了。”
阮秋瞳孔一缩。
他的虫纹,他的虫纹。
是啊,他这段时间好似活在梦里,竟忘了自己的虫纹。
那是自己作为罪臣之子的铁证,他的雌父雄父叛逃星盗,自己便理所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敢在这里逍遥法外。
拉斯特还在哭泣着:“上次军队没有防备,伤亡惨重,除了我没有人注意到你的虫纹,这次战役你一定别再像上次那样拼命了,不要把虫纹亮出来,如果暴露的话别说是顾沿殿下,就是大皇子殿下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阮秋靠在墙角,麻木地握住自己的后颈。
是啊,殿下鲜少了解军事有关的事,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虫纹,自己又怎么就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忘了,皇族与罪臣,天生就是死敌。
再次入狱他不怕,回到灰色组织也无所谓,被所有人唾弃鄙夷也无所谓,让他最害怕的,是顾芒知道真相后看他的眼神。
而另一边,顾芒和顾沿刚鼓舞好士气,远处一阵轰隆脚步声已经来了,这次的雪兽带着兽群,踩得荒星满是裂缝的土地裂口更大。
阮秋猛地起身,没顾得上拉斯特的挽留,踩着营寨高墙砖瓦转身飞一样地走了。
有危险,他得去找顾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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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虫晶
“全体军雌将士, 听令前进!”
顾沿手握长枪,一人跨马站在列队最前方,虫族的马匹是魔化后的异种, 高度有两人高,眼睛呈幽深的紫色。
雪兽王在前方不远处呼啸, 隔着数百米, 声音嘶吼着, 荒星的裂痕在因为这庞大而凶悍的物种抖动颤栗。
他骑着马匹在最前方逡巡,眼睛自上而下扫视着军队,粗鄙而有压迫力地呐喊道:“全军前进, 战役结束时如果让我发现有人的枪矛上没有血,我就让野狗□□他的尸体!”
回应顾沿的是齐齐戳枪声, 数以千计的军雌士兵齐发而动。
可事实总不会尽如人愿,雪兽冲过来, 异化的生命体带着狂躁的仇恨, 俯冲向军雌部队,这次的雪兽似乎更加来势汹汹, 顷刻间夺走无数人的命。
顾芒躲在一处建筑物角落里, 不远处雪兽每次抬脚的震动他都可以清晰感受到。
异种雪兽全身雪白, 状似熊和狼的结合体,有锋利的爪子, 群居,熊似的体型, 可以两脚站立也可以四脚着地, 会发出狼似的嚎叫。
它们唯独眼睛是红色, 不同于平时杀了做肉吃的黑眼雪兽。
他手里握着软刃, 眼神锋利地扫过不远处的巨兽, 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角,手里的断刃寒光凛凛。
顾沿刚才把他塞到安全区的营寨,他就是用这把刀划破一个口子,悄悄溜到了这里。
太久没战斗了,手实在痒得厉害。
系统担忧道:“宿主,这里很危险,雄虫的身体没有您原世界的强,如果您被击中哪怕一下,都可能会导致这具身体死亡。”
顾芒无所谓:“既然这样,不被击中不就好了。”
他把刀柄握紧,眼睛紧紧盯着那只庞然的雪兽,不远处的几只年轻军雌从未见过这种怪物,已经吓破了胆,顾芒却甚至还有空开口调笑。
“如果这个世界什么也不练习练习,回去肯定要被阮秋那个家伙嘲笑,杀了这只雪兽回去交差也不错。”
这个又蠢又大的东西应该就是阮秋梦境里最强的那只异种了,顾芒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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