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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缓和(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渣过的竹马称帝了》9、缓和

    崔幼柠长睫重重一抖,哭声顿止,低下头去不敢看宁云简。

    宁云简眼中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但还是又问了一句:“那你告诉朕,你可是因不堪父兄或熠王的打骂才害朕的?”

    崔幼柠薄肩微微一颤,摇了摇头。

    “那就不是打骂,他们用了别的手段逼你?”

    崔幼柠再次摇头。

    “他们骗了你?你事先不知噬心蛊的毒性?”

    还是摇头。

    宁云简薄唇颤了几瞬,强自抑下心底撕裂般的疼痛,不肯放弃地继续问:“他们给你下了影响心智的毒物,控制你行事?”

    “不是,都不是。”崔幼柠朝他叩首,颤声道,“是臣女心如蛇蝎,自愿为之。”

    为偿还姑母崔贵妃的恩情,为让亲表兄能登上皇位,为使永昌侯崔府能成为天子舅家,得享无上权势荣耀,她甘愿选择听从父亲之命,背弃心爱之人,谋害一国储君。

    她话中的每个字都仿佛成了寒刀利刃,直直捅入宁云简的胸膛。他脸色惨白如纸,一颗心也疼得厉害,但只须臾便将那没出息的难过神情收了回去,甚至还笑了出来:“也好,起码朕没有冤枉了你。”

    他低垂眼眸。

    也好,起码她没受罪。

    崔幼柠闭了闭眼,轻轻道:“臣女狠心绝情,不配为人。陛下应已深厌臣女,是不是?”

    宁云简定定看她片刻,模棱两可地答了句:“你说呢?”

    崔幼柠一张俏脸瞬间苍白如雪,却挤出一丝浅笑来:“臣女明白了。”

    宁云简打量她脸上的神色,眉心狠狠跳了几下,忍了又忍,终是什么都没说,恼怒地别开脸去。

    崔幼柠轻声问:“那陛下是否觉得,若只是下令赐死,未免太便宜臣女了?”

    宁云简静了几瞬:“是。”

    “若只是一刀受死,确实不足以赎罪。”崔幼柠轻轻闭上眼,再次叩首已然再次平静下来,“臣女少时曾听闻宫中的血襟司是专门为十恶不赦、罪恶滔天之人所设,里头的刑具足有数百种,大人们的手段也极厉害,能叫人受完所有酷刑后再咽气。不知若臣女血肉模糊、体无完肤地死在血襟司,能否叫陛下稍稍解气些?”

    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宁云简揉了揉听了她的话后疼痛立时加深的双目:“不能。”

    这样都不能解气么?崔幼柠一愣。

    她思虑片刻,恭声道:“那等臣女受过血襟司的数百刑罚,陛下再赐臣女凌迟之刑,期间劳烦沈神医费心吊着臣女的命,让臣女被剐千刀后再死,是否可行?”

    宁云简怔怔看着认真向他提议着如何将自己折磨至死的崔幼柠,堵在胸口的怒意瞬间凝固,一颗心也如被人用匕首划了一道口子,出奇的疼。

    日光强烈,加之宁云简心绪剧烈波动,以致双目的刺痛终于到了他无法忽略的程度。

    他低下头,用指腹揉着眼睛。

    崔幼柠见宁云简眉头紧皱,似是在强忍目痛,想到自己曾害他眼盲,恐是那时落下的毛病,大惊之下立时凑到他面前:“陛下,您眼睛怎么了?”

    熟悉的馨香伴着她说话时的气息扑向宁云简。他顿时连呼吸都轻了些,却并未后仰身躯以拉开距离,亦未偏头避过,定了定神,声音微凉:“阿柠不是要嫁给旁人吗?还来关心朕做什么?”

    崔幼柠被他嘲讽,心中羞愧,僵硬地将身子撤了回去。

    独属于她的浅香和气息撤离,宁云简胸腔里那颗心酸楚到极致,眼中热意立时大盛,因而疼得更加厉害。他不由按住双目,脸色发白。

    崔幼柠见他脸色这样差,再顾不上他的讥讽,立时又凑了上去,急声问:“很痛么?可有药能缓解?或者沈神医可在此处?”

    宁云简听她接连说了三句关切之语,那点丢人现眼的渴望又没出息地从心底浮了上来,薄唇动了动:“无妨,朕缓缓便好。”

    因实在担心阳光会刺得他眼睛更难受,又无法下地扶他去别处,崔幼柠便轻声提议:“陛下,不若坐榻上吧。这儿晒不到日头,会好些。”

    宁云简没说话。

    崔幼柠也意识到方才之言太过唐突,况且宁云简深恨自己,怎么可能愿意与她同坐一榻,正欲告罪,却见宁云简已然起身到榻沿坐下。

    没了日光照耀,又离得这般近,崔幼柠这回终于看清了,宁云简头上的确生了两根白发。

    如被一股巨力攥住心脏,崔幼柠瞬间泪如雨下。

    “哭什么?”宁云简虽闭着眼睛,却仍是从她的吸鼻声中觉察出异样来,覆在双目之上的那只手顿时放了下来,手指动了动,似是想要做些什么。

    到底是他眼睛的问题更重要些。崔幼柠将白发之事暂时按下,也没好意思回答他,只轻轻道:“当真不需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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