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毒妇?”
冯太后闻言终于大笑起来,甚至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癫狂来。
“你们说哀家毒妇便毒妇吧,说得好像哀家愿意入宫当皇宫,愿意一步步如履薄冰扶持先帝登基一样。”
曲斯远皱眉道:“你从一介平民女子,成为大楚的皇后,成为大楚的太后,那怕最开始迫于无奈,但最后已经享尽了人间世最上乘的富贵权力,所以你没必要给自己的恶毒找借口。”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为了你所谓的长生不老,已经搭进了很多人命吧?”
冯太后闻言毫无愧疚,甚至笑得更欢,道:“曲斯远,你误会哀家的意思了,哀家进宫就是自愿的,不过哀家只是因为女子不像男子那般能通过仕途位极人臣,所以才入宫,服侍让哀家恶心的苏氏,来换取通往权力巅峰的机会。”
此时,外面已经传来逼近的杀喊声,北衙和南衙已经交手。
曲斯远放心了点,但眉头皱得更深,问冯太后:“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何要让孟怀晋杀了百芳县等十余名开仓赈灾的县令。”
冯太后早有所料地笑了笑,道:“很简单,哀家也是百芳县出身,当年哀家想入宫,可惜并非完璧之身,于是贿赂你父亲通融,可惜啊,他实在迂腐得很,根本不肯收受贿赂,但好在,哀家还是想法子进了宫。”
说到这里,曲斯远便能猜到后续了,无非是冯太后得势后,想起先前事不痛快,便趁机将人处理了。
但曲斯远万万没想到,他追寻多年的真相,会这么荒唐,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曲大人似乎很难受?”冯太后笑问。
“你住口!”曲斯远的眼睛已经刹那通红,同时手中软剑忍不住划入几分,顿时冯太后的脖颈便见了血。
脖颈伤口深度不深,并不致命,但疼痛非常。
冯太后咬牙忍痛看着曲斯远,却并没住口,而是好笑道:“怎么,生气了?毕竟死了的人是无法复活的,十八年前你的父亲死了,如今苏洛屿也马上就要死了!”
曲斯远一怔,问:“你什么意思?”
冯太后缓了两口气,发出一声怪笑,道:“你不会觉得,哀家不知道苏洛屿还活着吧?”
曲斯远当即做出判断:“仲默身边还有你的人?”
冯太后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曲斯远恶狠狠看着冯太后,握紧手中剑柄,却不能立即将她斩杀。
“谁说本王要死了?”
殿门突然砰地被从外面打开,曲斯远闻声望过去,正是满身血污风尘的苏洛屿,当即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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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活着的苏洛屿,目眦尽裂,颤抖地指着他道:“不,不可能!”
苏洛屿笑笑,过来和曲斯远并肩而立,同时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曲斯远和冯太后这才看到同样满身血污的十三。
十三看了眼安然无恙的曲斯远,松了口气,道:“十七,你曾问我,如果发现一个人并非你所想那般,我该怎么办,这就是我的答案。”
“那怕他是我师父,只要他居心叵测,我也会出手阻止。”
曲斯远欣然地点了下头,同时看向苏洛屿,若有所查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苏洛屿揽住曲斯远肩膀,忙道:“之前真没瞒着你,十三蛰伏很久,也是我回京后才联系他的,也正是有了他,我们办事才快很多。”
“孟怀晋和南衙呢!”
这个时候,冯太后显然坐不住了,大声发问。
苏洛屿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只冷声道:“放心,孟怀晋已经被强鸾台控制,南衙也被北衙控制,而你专门用来骗我曲斯远已死的太监,还有那些精心培养的刺客,已经被我尽数解决了。”
冯太后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地败了,但她还是不肯相信,追问:“不可能,骗你的太监拿着的,和当年你送曲斯远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乃是哀家花大力气才从孟怀晋那里得到的,你不可能会觉得有假!”
曲斯远和苏洛屿对视一眼,替他说道:“你大概不知,我与仲默分分合合,那玉佩后来一直留在他那里,我从未带在身边。”
苏洛屿当即从袍袖中拿出那枚羊脂玉佩,示意给冯太后看了一眼,并俯身靠近曲斯远,小声耳语邀功:“阿城你看,幸好我藏你东西藏得严实,不然还真让这老妖婆得逞了。”
“如此,天命也。”
冯太后当即颓然歪在地上,眼中神采已无,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尊荣。
末了,冯太后看向苏洛屿,问:“你是打算杀了哀家吗?”
苏洛屿目光冷冽地看向冯太后,直叫人毛骨悚然,冯太后寒从心生,不由一颤。
“我不会杀你。”苏洛屿语气讽刺,毫不留情道,“你作恶多端,罪不容诛,生不如死才是你的归宿。”
当天,苏洛屿便用北衙和青鸾台清算了南衙的太后党人,随后于乾极殿招来文武百官,拿着元景帝传位遗诏,逼嗣帝退了位,冯太后则因诸罪剥夺垂帘听政等权,并禁足慈宁宫。
满朝官员看着这位本就该登基的新帝王,压根儿不敢有所忤逆,皆俯首称臣。
但帝都注定不会太平,半月后,余下太后党欲在苏洛屿正式的登基大典上发动叛乱,但被曲斯远发现,连夜带着青鸾台清理干净。
翌日,当黎民再一次降临,苏洛屿一身龙袍出现在乾极殿,身侧则是赤袍紧随的曲斯远。
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君臣两人,没有人敢忤逆,更没有敢质疑为何苏洛屿登基的第一天,就在散朝时特意颁布一道圣旨,特许曲斯远往后面圣不必跪拜。
这年秋,在苏洛屿和曲斯远的共同努力下,百废待兴的大楚终于开始运转。
借着清理贪墨枉法官吏之际,苏洛屿将当年曲家在内的一系列旧案都着三司重新整理,换得诸多清官无辜者以清白,天下之人无不赞颂。
“阿城,你觉得站在这皇宫最高处,看天下如何?”
这年大楚落第一场雪时,苏洛屿在早朝后带曲斯远攀登皇宫内最高的极目塔,一同赏雪,有感而发。
曲斯远靠在苏洛屿怀里,怀里抱着罐蜜饯,懒懒地伸了个腰,吃了口蜜饯,道:“大楚山河那么大,在这里自然看不全,帝都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苏洛屿笑笑,忍不住俯身亲了下曲斯远,笑道:“曲指挥使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表面意思。”
曲斯远抬眸看了眼苏洛屿,揶揄反问:“那我该学其他官吏那般,对陛下谄媚献言吗?比如说,用眼睛怎么能看尽天下,不像陛下,心中便有天下。”
苏洛屿闻言不由大笑两声,捏捏怀中人脸颊,道:“阿城学得还挺像的,不过我还偏就喜欢曲指挥使这样的官吏,不仅敢说敢做,能管理朝政,而且伴我左右,牢牢栓住我的心。”
曲斯远噗嗤一笑,嘴上嫌弃道:“你一个皇上,别这么腻歪啊。”
“面对心爱之人都是这样的,曲指挥使怎么还没习惯呢?”苏洛屿将人紧紧按在怀里,俯身吻了又吻,直到曲斯远气息不稳,开始推他,他才放过。
离午膳还有些时候,两人相拥在雪天里,一起静静欣赏着第一场瑞雪,顿时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阿城,你要的东西,朕还没给呢。”苏洛屿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想要?”
曲斯远啧了声,笑问:“你还真打算直接给我?那可是昏君所为。”
苏洛屿将下巴搁到曲斯远肩窝上,道:“为了阿城,当一回昏君又如何?”
曲斯远握住苏洛屿的手,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风雪,仿佛是要穿透过去窥见什么。
“仲默。”曲斯远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洛屿,道,“我不需要你帮我站到你的身边,我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你的身边。”
苏洛屿闻言与怀中无比认真的人对视,只觉更是喜欢得不行,无比温柔道:“好,我等着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翌年,经过苏洛屿与礼部商定,改年号为崇合。
也是这一年,东南大将高轶忧思成疾,病故于抗倭途中,崇合帝苏洛屿御驾亲征,将国事将由青鸾台指挥使曲斯远和六部协商处理。
同时,旧朝沉疴陆续爆发,民不聊生,国库空虚,江湖庙堂谁也看不到希望
——但就是这对君臣,一个是虎狼之师,一个是治世能臣,生生将眼看就要分崩离析的大楚挽回。
崇合二年,监国大权独掌的曲斯远不负众望,开始清丈土地,改革税法,第一次让入不敷出的国库见了银子。
崇合三年,苏洛屿在曲斯远内政的支撑下,不断对倭寇用兵,屡战屡胜,得以平定了东南。
这年秋,苏洛屿凯旋,班师回朝,犒劳镇远军,并下旨拜相苏洛屿,众望所归。
次年,这位新相便力排众议开始了新政改革,雷厉风行革除往日弊政。
崇合十五年,大楚在这对君臣的共同治理下,四海升平,国强民福,万邦来朝,史称崇合之治。
而关于这对君臣的关系,后世已无法考证,猜测诸多。
直到某年考古时,著名史学家发现了大楚帝都旧址北三十里的合葬墓,经核实,正是崇合帝苏洛屿和名相苏洛屿。
彼时,正是杨花纷飞,景光和煦。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感谢小可爱们的陪伴!抱住小可爱们猛亲!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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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哧哼哧贴个文案:
崇合年间,大楚与西戎交好,西戎王为表诚意,送次子乌衡前往帝都做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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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这位二王子人刚踏进帝都,就对左武卫大将军时亭一见钟情,非他不娶,闹得沸沸扬扬。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崇合帝抬袖一挥,还真给两人赐了婚。
新婚之夜,面对咳得天昏地暗,还非要凑上来和自己亲近的乌衡,时亭冷漠地抬手挡住,直言:“二王子娶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如你我做对表面夫妻,各自安好。”
乌衡一脸伤心,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张口就来,死死拽着时亭衣袍不放,时亭耐心告罄,转身要去书房,不料乌衡竟是当场昏倒在地。
时亭:……弱鸡。
陇西道哗变,时亭领兵镇压,却险遭暗算,新伤旧伤并发,终于病体难支。
死生之时,一支西戎军杀进重围,神兵天降,所向披靡。
时亭看着一身劲装,横刀立马的乌衡,哪有半分病秧子的模样?
时亭靠在乌衡怀里,戳了戳他胸口:“好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大骗子,连我都骗。”
乌衡难得没有贫嘴,只是紧紧抱住朝思暮想的人,眼睛红得彻底。
自此,帝都谋局外的狡狼彻底苏醒,踏入风云。
“君心似我,我当琴瑟和鸣。”
“君心不似我,我当死皮厚脸。”
[食用指南]
1.cp:假病秧子.顶级醋包质子攻(乌衡)×真病秧子.高岭之花将军受(时亭)
2.梗概:
感情线:一个关于“谁动我老婆,我就动谁全家”的故事
剧情线:一段关于权力更迭,纯臣遭殃的无奈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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