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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辞宁》30-40

    第30章

    印象中,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焦急的模样,想必是匆匆赶来的,衣衫上?依稀可见风尘, 身上?也并未携带多少细软。

    他?的猜测没有错, 那位女?子对于父亲的重要性果然不一般。

    霍旭虽为武将, 性子却无?比稳重,他?时常教导霍浔, 轻敌乃是兵家大忌, 除此之外,无?论至于任何的险境,都?不能?心气浮躁, 必然要冷静自持, 才不至于迷失本心, 将自己陷入被动的险境。

    “父亲舟车劳顿想必累了, 儿子让人备办上?房和热水,先给父亲接风洗尘?”霍浔细心的安排到位。

    霍旭也意识到此地并不是说话之地。

    “好。”

    随从即刻便去?安排, 霍旭沐浴出来时, 正巧跑堂的人将菜饭给端上?来。

    “父亲先用膳罢?”

    霍旭用膳时, 他?适时将这段时日如?何知道沈辞宁,与她结识, 再者近身随从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给了霍旭。

    “严韫?”霍旭远在谭江也知道广陵新出了一位新官。

    年纪轻轻已?经?位及权臣,掌管几部官员, 手上?的权势倾天, 他?坐上?大理寺的位置不过一年而已?。

    “是。”

    “沈姑娘是严韫的夫人。”

    看父亲的架势, 要见沈辞宁, 或许还想要带她走?,严韫那头又该如?何交代??

    “他?派遣了大量的人马在外搜寻沈姑娘, 此前说是捉拿朝廷要犯,眼下似乎有人故意将沈姑娘的消息透露出去?,她的画像已?经?有不少人见过了。”

    “她可有事?”听到沈辞宁的画像已?经?流传出去?,霍旭连忙追问。

    “父亲放心,儿子在沈姑娘身边安排了人手保护,她安然无?恙。”若非霍浔派出去?保护的人,她在泉南这几日说不定已?经?出了意外。

    “严韫身居高位,与他?结交的人不少,要他?命的人同样更多,若是她被人发现必然会被人用做棋子要挟严韫。”

    肃查百官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朝廷百官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早就掀开了锅,如?果不能?从严韫的手上?安然渡过,那么大家就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他?倒是胆子大,敢接这样的差事。”

    “泉南的水患淹死了不少人,水坝的决堤并非天灾,赈灾的银两被劫,陛下震怒,因此让严韫接手此事,务必查清百官。”

    “朝廷里?的水深,受牵扯的何止泉南一方。”

    提及政事,父子二人皆沉默下来,“沈姑娘就在东街的福安客栈,父亲要想见她,儿子会替您安排,只是沈姑娘还不止内情,她在泉南待的时日已?久,后日便要离开了。”

    眼下又不知道沈辞宁为何出走?,看严韫寻人的架势,他?十?分看重沈辞宁,这是最棘手的地方。

    “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你来安排罢,不要走?漏了风声叫人知道,此外多加派人手在一旁保护,多派武功高强的近卫,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父亲放心。”霍旭满意点头。

    霍浔做事稳重,他?很放心。

    当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睡多了,沈辞宁夜里?无?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睁着眼睛瞧了一会幔帐顶,索性起来了。

    外头香梅睡得正熟,沈辞宁没有燃烛火,她凭窗眺望,客栈外头亮堂,倒也不会磕着绊住,也不知此行去?谭江是否顺利。

    日后若是无?事,她想一直留在谭江。

    小手放到腰腹上?,穿上?了衣衫察觉不出她的身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腰身渐大了,比起之前的纤细要增了几分,小腹也微微隆起,只是并不明显,碰触了才知道。

    “”

    但愿此行顺利,她在心中许愿。

    少女?在窗桕前站了许久。

    她几乎是到天蒙尘时,才有些许睡意,香梅老早便来叩门,沈辞宁神情恹恹,“怎么了?”

    “小姐,霍公子的随从来了,说公子邀约小姐一道去?用早膳。”

    沈辞宁眉眼藏不住的困倦,怀胎快入二月了,身上?总觉得乏累,此番强撑着精神下去?,只恐怕要失礼于人前。

    “容我再休憩一会好么?”沈辞宁推拒说晚膳再一道,正好与霍浔道个?别。

    随从将沈辞宁的原话转给霍浔。

    “沈姑娘似乎昨夜没有休憩好,早膳匆匆用了些便回去?歇着了,说是晚膳再同公子一道。”

    “父亲。”霍浔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

    “罢了,等晚膳再说罢,也不急于一时,既然她说累便让她好生歇着。”

    沈辞宁这一觉睡到来了晚膳时分,香梅来敲门,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小姐,您怎么还在睡啊?”

    沈辞宁眨巴眼,“”尚且没有回神,发鬓旁的青丝黏在脸上?,有一些还偷偷溜进了亵衣里?。

    “怎么了?”她的声音软绵无?力,整个?人也很萎靡。

    “小姐身子不舒服么?”香梅询问道。

    沈辞宁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身上?乏累,昨日夜里?难以入眠,晨起又觉得很困倦。”香梅见她神色不好,提议去?找郎中来看看,沈辞宁摇头说不用,再看看罢。

    “小姐您可不能?再睡了。”见少女?又要往后倒下去?,香梅连忙将她给唤醒。

    “为何?”她的脑袋瓜还是懵圈的。

    “小姐您忘了,您今日晚膳约了霍公子一道用膳的,已?经?到时辰了,若是再耽搁,叫霍公子等着是不是不太妥当。”沈辞宁刚想说她什么时候约了霍浔。

    话没有出口,便想起早膳时候霍浔的小厮前来邀约,她实?在太困倦便推到了晚膳的事情。

    “好。”

    香梅扶着她起来洗漱,沈辞宁神情惺忪,香梅给她多上?了些脂粉,瞧着气色总算是好些了。

    沈辞宁还是带着斗篷,小脸上?覆盖了面纱出门的。

    主仆二人刚下去?,上?房的门正好打开,一名高大的男子踏步出来,泉南的知州今日设宴邀约,严韫本不欲去?,来的人多了,有些还是此次给泉南援助的商贾,若拂了面子,不太好。

    严韫下楼时,沈辞宁正好上?马车,一瞥眼的距离。

    他?看到了。

    是上?次那个?与情郎走?在泉南夜市,与沈辞宁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她竟然也住在这家客栈里?。

    严韫的目光停留在那辆马车上?,就一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和沈辞宁真的很像,不过她给人的感觉要更明朗活泼些,沈辞宁总是娇柔的,做什么都?觉得娇怯,或许是她身子不好又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做什么都?要慢些。

    香梅在另一侧的马车跟着走?,严韫并未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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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此两拨人又错开了,往相反的方向而行。

    沈辞宁到了相约的膳楼,才发现来的人不止霍浔一个?。

    他?旁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男子年岁看起来和她家中的父亲差不多,一眼看去?叫人又不威而怒之感,见到她来,眼里?似有震惊,也有欢悦与激动。

    他?的目光落到沈辞宁的身上?,却没有叫她厌恶的感觉。

    “不知这位是?”沈辞宁没有落座。

    霍浔和那位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霍浔先开口介绍,“沈姑娘,这是家父。”

    是他?的父亲。

    霍浔的面貌温润清朗,有如?濯枝春雪,看着像是读书人,他?的父亲面相威严,自带肃杀之气却又收敛,两人的面相并没有相似的地方。

    沈辞宁心有困惑,仍然不失礼数朝对方福了个?见礼。

    “沈姑娘客气了,快请落座。”

    沈辞宁坐下后,跑堂的上?来问菜色,她点了几个?清淡的,霍浔多添了几个?,那名中年男子并没开口,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沈辞宁的脸上?。

    就当她微不自在时,中年男子忽而开口,“你和你的母亲生得很像。”

    沈辞宁惊诧不已?,“您您认识我的母亲?!”

    “认识。”霍旭说道,“我与你的母亲,是经?年的至交,不止如?此,还有你的父亲。”提到沈太尉,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

    沈辞宁不明真相,看向霍浔。

    后者给她倒了一盏茶,从头解释那日他?去?而复返,邀约沈辞宁再去?逛泉南夜市的缘由。

    “我见姑娘面熟,像父亲的故人,担忧惊鸿一瞥错认,原想等到第二日再寻约姑娘,又怕姑娘早早离开,故而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沈辞宁只道了一句。

    那日她猜测霍浔找她应当是有事,不料还真的被她给猜中了,事情推迟到了今日才言明,给她的惊诧依然不小。

    霍旭怕她不信,还给沈辞宁说了一些三人的事情,沈辞宁生下来后从未见过生身母亲,霍旭与她说的有关她母亲的事情便无?从佐证了。

    不过霍旭同样的了解沈太尉,提起许多他?的事迹与不为人知的习惯喜好,一一对应得上?,便是沈太尉一些私事他?也知道,再者他?所说的,在沈太尉的书房中曾经?放有的一把剑戟,也能?对得上?。

    又表明了他?的身份,说他?是曾经?的骠骑将军,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而今陛下给了都?察院御史的闲职,在谭江养伤。

    他?给沈辞宁看他?的令牌和任职的手信。

    “”任职的手信是做不得假的。

    沈辞宁看着上?面的霍旭两字,有些诚惶诚恐。

    就连霍浔也没有想到,父亲不仅来得匆忙,甚至将手信都?给带上?了,显然也是想到了怕沈辞宁心存疑虑不肯信他?。

    “父亲,您不要吓到沈姑娘了。”霍浔适当提醒。

    霍旭后知后觉,面带几分尴尬的歉笑,“怪我唐突,乍见故人之女?,实?在是”

    “你母亲与我的交情甚好,当年她执意要嫁沈俨,我劝解不得果,只能?由着她去?了,为此还闹了不愉,我以为她怨恨我多管闲事,多年不曾与我往来,那时她产子,我在外征战,派了人前庆贺,不料听到了她难产的噩耗”

    “后面回来”霍旭没有提当时他?与沈太尉互殴的事情,“我那时也曾说过带你走?,他?不让。”

    “你近些年过得好么?”

    后来他?想想还是觉得当年的自己太冲动了,那毕竟是沈俨与楚云烟的孩子,他?当年求爱楚云烟,可楚云烟更倾心于沈太尉。

    楚云烟与后来两人的关系退居至兄妹,正巧了,霍旭与楚云烟的眉眼有几处相似的地方,若旁人见了,说不定还是亲兄妹呢。

    霍旭只希望一直守护她,看着她幸福便可。

    他?固然作为兄长,毕竟是沈俨和她的孩子,他?说带走?沈辞宁还是太过于冲动了。

    沈俨这人才情不错,自打一入朝官越升越高,他?的性子也随之养得骄傲,沈辞宁养在深闺,霍旭一直找人打听她的近况,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思及此,沈辞宁是有些印象的,不过那时候记忆模糊了。

    她幼年时还能?跟着沈夫人与姐姐一道出几次门,好几次都?见到有人跟着她,跟着的人不像是坏人,见沈辞宁看着他?们。

    问她想不想吃糖糕,沈夫人斥责了那些人,将他?们赶走?,又责备沈辞宁,骂她小小年纪便不乖觉。

    姐姐哭着问,“为什么那个?叔叔只给妹妹买糖糕,却不给她买糖糕,是不是因为妹妹比她生得漂亮?”

    沈夫人见沈湘宁哭,用力拧了一把沈辞宁的脸蛋,小姑娘白嫩的脸蛋泛起红润,小嘴瘪了起来,眼泪汪汪,“瞧,现在她不就丑了。”

    沈夫人给沈湘宁买了糖糕,小姑娘半边小脸疼得厉害,还肿了起来,只能?瞧瞧抹眼泪,看着姐姐吃糖糕。

    “”

    原来那些人是霍旭派来的。

    沈辞宁没有直接言明她好与不好,只迟缓得点了点头。

    “后来匈奴来犯”

    有朝臣进言让霍旭领兵出战,他?去?了,没想到这一去?,匈奴是击溃了。

    霍旭遭到了暗算,受到了重伤,险些死在边关,现如?今能?够回来了,休养了许久,他?的身子骨也不适合再上?战场了。

    等他?伤好痊愈后,派去?打听沈辞宁消息的人与他?回报说,沈辞宁在幼年时落水死了,沈俨抬了人进门扶正,对方还带了个?女?儿。

    是原先沈俨早接回家中的袁音秀,诓骗人说是他?的远方表妹。

    沈湘宁的年岁比沈辞宁要大上?许多,只恐怕两人的事早在楚云烟之前便暗中有了苟且。

    “我收到浔儿的来信,说见到了与积年故人相似的人,想到当年派出去?的人未曾见到你的尸骨,你又是云烟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我放心不过下面的人,马不停蹄便赶来了。”

    “还好,没有错认,幸好你还活着。”

    霍旭爱慕楚云烟照拂她多年,爱慕之情不能?延续,他?处在兄长的位置上?,把楚云烟当做自己的妹妹,早已?是家人。

    他?终年未娶,膝下也就霍浔一个?收养的义子。

    沈辞宁听罢,原来霍浔不是霍旭的亲生儿子,怪不得两人生得一点也不相似。

    霍旭对母亲的这份感情,实?在是太重了。

    “日后,你便叫我舅舅罢?辞宁,舅舅可以这般唤你么?”中年男子试问。

    沈辞宁思忖半响,看了看霍浔,好一会才点头,“既是母亲的至交好友,便是辞宁的长辈,自然可以……舅舅言重了。”

    霍旭脸上?露出笑意,沈辞宁叫他?一句,他?一连应了许多声,“好好好”眼角也浮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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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笑纹。

    跑堂的上?了膳食来,几人一道用膳吃,期间,霍旭没用多少,一直紧着沈辞宁用膳,嘘寒问暖,简直把沈辞宁当做了他?的亲生女?儿。

    过分热情得叫沈辞宁有些吃不消。

    就连霍浔少见他?这般模样,也禁不住失笑。

    霍旭给沈辞宁夹了一块炙羊肉后,才开始问道,“辞宁,你此番为何只带个?婢女?孤身前来泉南?路上?可有遭遇什么?”

    霍旭没有问太多沈家的事情,沈辞宁从他?眼中见到浓浓的关怀。

    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霍旭让她多用些膳食,“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

    “你带个?婢女?孤身在外终归不好,跟我一道回谭江罢,日后有舅舅照拂你,任谁都?不能?欺负你。”

    “若你想外出游历山水,舅舅和你霍浔哥哥亦会陪着你的。”

    沈辞宁听到此言,心中忍不住触动,鼻端微有酸意。

    她前些日还觉得自己飘无?定所,虽说游离在外挺好的,见到了不少的与闺中不同的情致,可她总觉得没有定所,见到万家灯火,心中忍不住失落。

    “”

    见沈辞宁不说,霍旭不忍多问。

    霍浔觉得这件事情迟早瞒不下去?,严韫那头一直在找人,要想瞒天过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者沈俨那头

    “辞宁妹妹。”沈辞宁既喊了霍旭一声舅舅,他?再叫沈姑娘未免觉得生分了。

    “此前猜测你的身份时,我曾派人在你的身边守护,发现有人在暗中找你,你可知是什么人?”

    “有人找我?”沈辞宁第一反应便是沈家的人?

    或者是严家的?

    “我”她出来那么些日子,严家的人肯定知道了,沈家肯定也得到了消息。

    “我叫人去?查,发生寻你的这些人是严韫派来的,辞宁妹妹可知严韫是谁?”霍旭不满霍浔的口吻,就像是逼问犯人,便瞪了他?一眼。

    霍浔接收到了自家父亲的眼神警告,适可而止也没有再问了。

    不过他?那两句试问的确是有用的,少女?低头缄默一会,也没有隐瞒了。

    “严韫是我的前夫。”已?经?签下了和离书,必然就是前夫了。

    “前夫?”

    “前夫?”

    霍家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被少女?口中的前夫两个?字惊到了。

    沈辞宁嫁给了严韫,居然已?经?和离了,既是和离,又为何严韫又要四?处派人搜寻沈辞宁,找她的手笔还如?此之大。

    不过霍旭并未让霍浔告知严韫派了多少人找她,以免叫她心生忧恐。

    “”

    “嗯。”沈辞宁放下手中的木筷,不免又想到那桩阴差阳错的姻缘,“去?年的三月,父亲将我许给了严韫,和姐姐同日出嫁,姐姐许的人是昭庆侯府的崔世子。”

    “后来”姐姐一朝和离,严韫迫不及待接姐姐入府。

    已?经?过去?许久了,而今想起来,心中依然麻麻的难受,毕竟严韫是她喜欢了好多年的郎君。

    见少女?的神情低落,精致的眉眼耷拉着。

    不必她说,旁的人见了也知道那段事情定然不欢愉。

    “辞宁若是不想说,但可不说,无?论发生什么,舅舅都?会护着你。”

    沈辞宁吸吸鼻子,抿出一抹笑,“我持家不善,严家不喜,便和离出走?了”她寥寥几语说了尽。

    内情显然不止如?此,霍旭和霍浔却没有再问。

    “和离了也好,那严韫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配不上?辞宁,辞宁貌美心善,性子温婉娴静,日后到了谭江,舅舅定会为你挑一个?世上?最好的夫婿。”

    沈辞宁笑,她低头,手指抚摸上?小腹,她不想嫁人了,只想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去?了谭江再开间刺绣铺子,渡过剩下的日子。

    她和香梅人生地不熟,去?了谭江有霍旭的庇护,必然会好些,因此沈辞宁没有推拒他?的好意。

    “”

    酒过三巡,严韫疲于应对,他?接了泉南知府的酒,后面敬酒的人络绎不绝,严韫并不是谁都?给面子,后面再来敬酒的人都?被他?给拒了。

    他?不会放任自己醉酒,让人有可乘之机。

    后面的人识趣,见前面的人被拒,也不敢再厚着脸皮来了。

    知州设下的酒宴声势浩大,来的人很多,纵然没有来的也给留了位置,毕竟此番援助泉南的人非富即贵,若是不给足了面子,将来难免落下话柄。

    “那个?位置是谁的?”知州的斜对面居然留了一个?空位。

    旁余的空位全在末尾,难得有个?前面的,眉目间始终蕴含不耐烦的男人,问了一句。

    下属知道今晚到场的官员,凑到他?的耳畔回禀说道,“是霍旭的义子霍浔的位置。”

    霍浔。

    严韫有所耳闻,此次泉南水患,要说广陵朝廷赈灾银两没有拨下来之时,要说谁出的力最大,当属于谭江的霍浔。

    他?不光拨了一笔可观的银钱,解了泉南的燃眉之急,还送了不少的布匹米粮,派了许多谭江的人马来帮泉南重建。

    “谭江霍浔。”他?转着酒盏。

    忽而一顿,“霍旭?”

    受了重伤的都?察院御史,在谭江休养。

    与沈辞宁眉眼有几处相似的人。

    思及此,男人不免自嘲一笑,他?真是随时随地都?能?想到沈辞宁,从前不知道沈辞宁心狠,居然丢下他?就走?了。

    底下的人无?用,一直找不到她。

    若是找到沈辞宁,严韫之前想着,他?必然好生训一训。

    可又想到在书房时,说两句重话,她便能?够置气许久,自两人成亲之时,他?忙于陛下交给的政务一直冷落沈辞宁,不曾陪伴她,她生气也是应当的。

    待寻到了她,还是不要与她训话了。

    “怎么霍浔没有来?”旁的人若非不在泉南,几乎全来了,他?竟然没有来。

    “听知州说,霍大人临时有事,便没有来。”

    陛下叫肃查百官,拔掉了那些腐败的,难免会有空缺,殿选的时日还不到,陛下让老臣盯着,也叫严韫着意,若有可用的人才,便推举上?来。

    这个?霍浔看看起来不错啊。

    “改日,你将他?的卯册送上?来,我看看。”到底是个?怎么的人。

    后半场待得无?趣极了。

    严韫早早便离了场子,他?一走?,下面的官员纷纷卸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严大人年纪轻轻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他?一到场,在座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了。”

    严韫的年岁可小着,在场若是论起资历年岁谁不比他?高,可就是被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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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走?,众人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说话吃酒也不用太拘束了。

    “严大人正在查水坝决堤的事情,这时候谁要是跟他?沾边,不是做贼心虚,上?赶着送死么,人家年岁是轻,本事可大着了,换成谁,能?有这份手段得圣上?眷顾?”

    “生不出这样的儿子,可若是能?得这样的青年才俊做女?婿,那可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后半生官运亨通了,哎听人说,严大人已?经?娶妻了,可膝下无?子,还听说”

    正在嚼舌根的官员声音压低了许多。

    “听说严大人的夫人不见了?严大人调度了不少朝廷的人马正在寻找,至今还没有找到。”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么,若是严大人找到了,还能?满脸阴霾,借酒消愁?”

    “我也听说了。”旁边又有人凑上?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呐?”

    “怎么就我们不知道,严大人已?经?娶妻了,娶的是何方女?子?”好事的追问。

    “广陵人,沈太尉的女?儿,说起来这事可奇了,沈太尉不是只有一女?么,竟有两女?,嫁给严大人的是小的那个?。”

    “画像见过了么?那生得貌若天仙,沈太尉的第一女?已?经?号称广陵第一美人,可碰上?这个?小的,那没得比咯,也难怪严大人派了那么多人四?处寻找,有人给严大人送妙女?,都?被他?的下属给丢了出来,连严大人的衣角都?没有碰着。”

    “我见过了严大人夫人的样貌,真是见之忘俗呐。”那人饮着酒水感叹。

    被人往后一拍,冷笑着提醒,“我瞧你是不要命了,敢在背后肖想严大人的夫人,若是叫他?知道,你便是没有参与泉南的水坝,没有过错,这身官服还想保住?”

    那人脸色讪讪,做贼心虚往旁边看,后怕不止,也不敢再喝酒了。

    严大人看重夫人,真要走?漏了风声,有他?的好果子吃。

    “都?是从何处传来的消息,怎么的我一点影子也没听见?不是说捉拿朝廷要犯么,怎么变成了严大人走?失的夫人?”

    “这到底是后宅的事,闹出去?多不好听,捉拿朝廷要犯,想想便知道是借口了,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说是广陵传来的,沈夫人去?探望严大人的夫人,发现不在了,便四?下寻找”

    “退而求其次,若是肖想不了严大人为女?婿,帮他?找到夫人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说到此处,众人纷纷来了兴致,要去?找沈辞宁的画像。

    若是找到她,再送到严韫的面前,让严韫欠一个?人情,那可就了不得了。

    “”

    因着明日便要离开泉南,从膳楼出来,霍浔说让沈辞宁先将物件办到他?们所在的客栈去?,他?没有提严韫也住在福安客栈。

    还好两人从未碰上?过,得益于沈辞宁出门够警惕遮得严严实?实?,香梅也做了乔装。

    白日里?两人也甚少出门,霍浔让小厮去?接也注意避开了人,严韫更是,他?住的天字号楼层,客栈只给他?一人居住,不许人上?下。

    若非泉南的零星几名官员,也不曾有太多人知道他?住在这里?。

    沈辞宁想想答应了,明日正好同行,也不用再来回麻烦了,况且她心中总还记着霍浔所说的,严韫派来人出来找她。

    严韫是不是看到和离书了,觉得被下了面子,想要抓她回去?禁锢?

    两人的物件并不多,就是一些换洗的衣衫,以及在路上?买的一些稀奇玩意,香梅很快就收拾好了,带着香梅下来。

    主仆二人才进马车,霍浔的随从去?柜台结账。

    除此之外,还要打点人将沈辞宁在福安客栈落脚的痕迹给抹去?,未免被人发现,又或者严韫的人察觉。

    等了一会,随从往里?出来。

    “公子,都?办妥了。”

    沈辞宁听到,掀开车帘朝霍浔道谢。

    “辞宁妹妹客气了。”

    严韫带着下属骑马快到了客栈,他?在不远处便瞧见了。

    前些日瞧见的那对男女?,男的果然清朗周正,弯着眼与马车里?的女?子说话。

    那女?子只见小半张如?玉的侧脸,眉眼弯弯,满心满眼看着男人,她很快便放下车帘,回了马车里?去?。

    那女?子的侧脸瞧着竟也神似沈辞宁

    “大人,那便是您今日询问的霍浔。”下属告诉他?道。

    原来这就是要紧事。

    严韫听罢,骑马赶至正欲走?的马车前停下,勾唇笑道,“霍大人来接人?”

    霍浔没想到在门口会撞到严韫,他?到了多久,又看见了多少?

    “严大人。”霍浔接了话茬,静观其变。

    男人漫不经?心的目光从霍浔身上?转到马车上?。

    “不曾想霍大人的意中人竟与本官同住一间客栈,不知可否请出来一见?”

    第31章

    侧脸神似沈辞宁, 严韫想到先前与她错过的事情,他倒是要看看有多神似。

    沈辞宁的那张娇脸精致漂亮,世?上少有, 竟有人与她几?分相似。

    里面的少女也听到外头男人清冷的声音, 她吓得浑身一僵, 笑意凝固在脸上,动不敢动, 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细指揪紧了香梅。

    香梅感受到她的害怕,回握住她的手指,无声安抚道?, “小?姐别怕。”

    沈辞宁咽下一口沫, 一双水凌凌的眼睛, 全神贯注死死盯着车帘, 生怕下一瞬突然被掀开?,男人闯进来将?她给带走。

    “大人言重, 哪里就用上了请字, 实在是妹妹如今尚在病中?, 她性子又颇为胆怯不喜见?生人,怕在大人面前失礼, 又过了病气给大人,不如下次罢。”

    霍浔边说边观察察严韫的神情, 他到底是看了沈辞宁故意出言试探, 还是客套话随口一问?

    “如此, 倒是本官冒昧了。”

    听罢, 霍浔断定他应当是没?有看见?,认出沈辞宁的身份。

    “”

    男人的目光在马车上停留许久, 霍浔身子不动身声色往那?边挪去,他身后的随从也屏息手碰到腰侧的刀尖。

    好在下一瞬,男人收回了视线,饶有兴味看了一眼霍浔,带着人进了客栈。

    霍浔看着他的背影,“”

    “辞宁妹妹没?事了,不用担心?。”

    沈辞宁听到了男人离开?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心?下依然不能?放松一路惴惴不安,到了客栈后,香梅带着沈辞宁上去睡了。

    霍旭见?她脸色不对,询问出了何事,霍浔将?遇上严韫,险些叫他看出来的事告知了霍旭。

    “方才若是动起?手来,纵然旁边有不少近卫,儿子仍然没?有把握能?带着辞宁妹妹全身而退。”

    严韫此人深不可?测,听江湖里的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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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刺杀严韫的单子,给的赏金数目庞大,心?动的高手前仆后继,没?有一人成功。

    严韫毫发无伤,接到单子的人次日横尸荒野,面目全非,足见?严韫的厉害。

    霍旭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今夜就走?”

    “儿子听父亲的。”

    “辞宁妹妹吓得不轻,恐怕今夜亦不能?安眠。”

    最好的便是今夜就走,若是严韫回过神,他的人查出来了,泉南都是他带来的人手,那?时就不好办了。

    “嗯,今夜就走。”

    霍旭面色严肃,“严韫将?辞宁吓成这样,想必两人在成亲之后,他没?少给她罪受。”看霍旭的样子是要对严韫动手。

    “父亲要收拾严韫,此时不合时宜。”

    霍旭冷哼,“如今他风头过胜,明面上是不能?,你找人背地里好生收拾他一次,纵然要不了他的小?命,也要给他点教训。”

    这倒是可?以,他树敌无数,此刻鱼目混珠,严韫不好追查。

    “儿子去办。”

    沈辞宁上楼后一直无法安眠,换了地方不适应,另一方面又是被严韫给吓到了,他觉得身上也不大舒服。

    严韫的声音阴冷,听着害怕,沈辞宁自认没?有做亏心?事,可?就是无法控制害怕的心?绪蔓延。

    “”

    霍浔说当夜就走,到叫她心?安不少。

    只是泉南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因此霍浔要留下来善后,沈辞宁跟着霍旭先回谭江。

    一路上没?有耽搁,废了七日的功夫便抵达谭江了。

    脚程也不算赶,马车宽大舒坦,可?沈辞宁依然觉得不适,她穿戴着斗篷,霍旭只见?到她的脸色苍白,不知她的手扶摸着小?腹,细细询问沈辞宁何处不好。

    辞宁要头说没?事,“就是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舅舅不用担心?,休憩几?日便好了。”

    谭江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天没?有泉南冷,沈辞宁却无心?力欣赏。

    很快便到霍旭的府邸,里面的人早在半路上便得到了信儿,知道?家中?添了个小?姐,早就准备妥当了。

    下人们不免好奇,可?前头有霍旭带霍浔回来的事,如今倒也不奇怪。

    乍见?沈辞宁,众人惊诧不小?,本以为年岁小?,不来对方二八年华了,如花似玉,那?样貌生的真真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不会是给浔公子约看的姑娘罢?

    可?偏生对方又称呼霍旭为舅舅,沈辞宁的样貌也生得与霍旭有几?分相似,大人还有兄弟姊妹?近些年也不见?上门。

    好奇归好奇,霍府的下人事无巨细伺候周到,沈辞宁从未受到这样的重视,无论是在沈家又或者?是在严家。

    她的闺房明亮宽敞,院子比在沈家她和姐姐加起?来的都要大。

    待修整一番,霍旭等着她到花厅用膳,她勉强平复心?绪也没?用多少,匆匆几?口就停下了,霍旭不免担忧。

    “辞宁听话,舅舅找郎中?来为你看看罢?”

    郎中?若是上门把脉如何还能?瞒得住她有了身孕的事情,沈辞宁婉拒了,口吻跟前霍旭说给她找郎中?时一样。

    霍旭坚持道?,“你的神色很不好,找郎中?来看看,开?几?贴补药吃了,舅舅也能?放心?些。”

    香梅学聪明了,接过话茬道?,“大人不知道?,小?姐在闺中?时便怕郎中?,若见?了郎中?只怕情况更不好,先前从广陵到泉南也是这样,多休憩几?日便没?事了。”

    听罢香梅的陈述,霍旭更觉心?疼,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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