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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

    “他不知我底细,冒然想偷袭我。”肖覃解释道。

    李彦庭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偷袭,然后呢?这位三殿下武功可不是常人能比的,连他都没把握打得过。

    “没什么然后了,他打不过我,”肖覃笑了笑,“其他人要么被炸死了,要么见首领被擒,也跟着投了降。在下这也总算是……发挥了些许作用?”

    李彦庭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投降的人和幸存的士兵都在营外,”肖覃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走,“收拾战场,咱们回城。”

    北疆人终于回北疆了。

    对于安城的百姓来说,今夏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

    岳扬和李彦庭亲自押送那位三殿下回去,连带着所有战俘,全都送回北疆。虞意派人连夜送信给安清江,朝廷那边准备的谈判大臣也已经启程上路。

    一行人又在安城留了几天,肖覃亲自带人着手恢复安城的利民设施和军事防御,百姓陆陆续续的搬回来——但他们等不到这座城池恢复繁荣的一天。

    虞意想要回京,肖覃也同意。虞胤江驾崩的事还被瞒着,也该是昭告天下的时候了。

    “殿下,安阁老又写信来了。”侍卫敲了敲马车的车壁,从窗户中递进来一封信。

    自他们从安城出发一直到今日,短短一天半,安清江写了五封信寄过来,送信的人都不用走驿站,在官道上等着便能碰见他们,信中全都是关于虞意登基的相关事宜。

    虞意靠在肖覃身上,打了个哈欠,展开信草草看了几眼便放在一旁,无奈叹气道:“安阁老也真是的……什么着急的事不能等本王回京再说。”

    “国不可一日无君。”肖覃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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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捏了捏他的手。

    虞意有些好笑。

    这人明明对住进皇宫紧张的很,还偏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来劝他。

    “之后有什么打算。”虞意直起身,喝了口茶,试探着问肖覃。

    “什么打算?”肖覃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陪殿下登基,把东西从王府搬进皇宫。”

    虞意摇摇头,“不够。”

    肖覃想了想,表情凝固了一瞬,又道:“打理后宫事宜,协助殿下……选妃?”

    虞意一个没憋住,朗声大笑起来。

    肖覃无奈的把人搂紧怀里,轻斥道:“殿下别笑了。”

    虞意趴在他肩上,努力忍着笑,忍得浑身都在颤。

    肖覃打理后宫,那他可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做什么都可以,”肖覃摸了摸虞意的长发,“只要殿下喜欢。”

    “真的?”虞意闻言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肖覃。

    “真的。”肖覃认真回望过去,勾了勾嘴角。

    他虽然更习惯江湖而非朝堂,但也委实没有虞意想的那么被束缚。他们二人这一世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已经是他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了。

    “好,这可是你答应本王的,日后不准反悔。”

    “自然。”肖覃立刻道,顿了顿又觉得不够,忙又补充,“刀山火海,后宫朝堂,在所不辞。”

    虞意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

    马车外侍卫正昏昏欲睡,猛然听见车内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位平日里肃杀的端王殿下,即将登基的天子,按着自家王妃的肩膀,笑的眼泪流个不停。

    肖覃揽着他,防止他一不小心摔下榻去,半晌见这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无奈的唤了句,“殿下……”

    ……

    抵达皇城是在第三天的晚上,虞意累得够呛,本想回府搂着肖覃好好睡一觉,谁知还没进府门,老远便瞧见安清江守在门口,身后跟着礼部尚书。

    虞意嘴角一抽,立刻让马车掉头。

    “殿下——殿下——”

    安清江人老了追不动他,声音越来越远。

    虞意松了口气,车夫问他去哪,他想了想,索性让他往皇宫的方向走。

    “进宫干什么?”肖覃有些疑惑。

    “随便走走,本王带你散散心。”虞意随口道。

    肖覃先是一愣,觉得这理由未免有些太过敷衍,但还是陪着虞意进了宫。

    两人登上紫禁城巍峨的高墙,漫步其上,各家做饭的炊火、巡逻的士兵、宫墙外野蛮生长的娇花,万般气象尽收眼底。

    “母妃和本王说过,这宫墙和殿前石阶,足足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虞意握着肖覃的手,出神的望着天边。

    肖覃看出虞意有心事,但没多问,只是一言不发的陪着他,听他漫无边际的聊些陈年旧事。

    “她还说,人生短短几十年,能多恣意就要有多恣意。她心甘情愿为了父皇进宫,她不后悔,但不代表她快乐。”

    肖覃不知说什么,只能安慰似的捏了捏虞意的手。

    虞意闭上眼,应湘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过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转过头面向肖覃。

    “本王有话对你讲。”

    肖覃点点头,专注的看着他。

    “这皇位,本王没打算接着,太子皇兄在边疆流放已久,也该是回京的时候了。”

    “说到底,这天下本就合该是他的。”

    肖覃目光一凝,一瞬间恍然觉得的自己在梦中。

    “殿下,你——”

    “不必问了,我想清楚了。”从那日肖覃离开他前往敌营,他便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虞意从怀中掏出一张淡青色的信笺,递到肖覃手中。

    “灵椿一枝老,丹桂五枝芳。江南颇负盛名的‘秋水桂花宴’,本王早就想带你去,特意差人取来一张请柬。今日是你生辰,本王什么都有,连江山都近在咫尺,想来想去却不知能送你些什么。”

    “听说我母妃旧时曾是那桂花宴的常客,本王一直想去看看,也不知你是否去过。”

    肖覃颤抖着接过信笺,边角压着几朵淡黄的桂花。

    ——灵椿一枝老,丹桂五枝芳:

    江南曹家秋水桂花宴,静候肖覃、应思两位公子大驾

    “应思……”肖覃指腹擦过那毛笔挥就的墨字,念着念着眼眶就湿了。

    他揽过虞意,脸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泪水顷刻而下,“我爱你。”

    虞意蹭了蹭他的发丝,轻声笑道:“我也爱你。”

    傍晚天光澄澈,一行飞鸟掠过屋檐,在雾霭灰蓝的天边投下一道黑影。暖黄的斜阳打在二人身上,肖覃往虞意身上裹了件衣服,从背后揽着他,虞意靠在他怀里,耳边喧嚣而宁静。

    “肖覃。”

    “嗯。”

    “待此间事了,我们便启程南下。”

    “好。”

    “江南好景常驻,兴许还能赶得上……”

    “折最后一枝丹桂。”

    73. [最新] 山水【全文完】   (两章合并了)只是这……

    “殿下!”

    肖覃和虞意正放松的享受片刻二人时光, 还没过上几个呼吸,就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两人转过头,安清江站在长阶半腰处, 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肖覃轻咳一声,松开虞意后退一步。

    先前虞意刚到王府掉头就跑,安清江好不容易等来马车,紧赶慢赶的追到皇宫,爬了几十级台阶, 抬头看见端王殿下——他们景朝未来的皇上——正和自家王妃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他气了个倒仰,刚要提醒虞意注意礼仪,却不知怎的没说出口, 就那么站在原地等他们分开。

    等了许久,这二人半点想分开的意思都没有,安清江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声。

    “安阁老。”虞意神态自若, 客气的朝安清江点点头。

    “殿下,”安清江干咳几声,被小太监搀扶着走上来, “登基的事殿下考虑的如何了?礼部那边已经拟了好几个章程, 就等殿下去选了。”

    肖覃和虞意对视一眼, 后者斟酌道:“本王……不打算继承皇位。”

    “……!?”

    安清江一个踉跄,险些闪了腰。

    “什、什么!”他辅佐天子几十年, 还从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但虞意这番话实在是……

    “殿下是先皇钦点的继承人,怎能说不要皇位就不要皇位,事关国祚,岂能任意儿戏!”

    虞意扶着他往阶下走, “阁老先别急,本王的意思是换个人,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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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就要撒手不管,和肖覃远走江湖去了。”

    安清江原本还没想到这茬,听虞意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对,狐疑的看着他。

    虞意无奈解释道,“太子皇兄还在边疆,是不是……也该接回来了?本王想——”

    话没说完,安清江猛地抽了一口气,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虞意一愣,手忙脚乱的接住他,高声喊道:“来人——”

    安清江病了,眼见着是被虞意气病的。

    端王殿下拖家带口搬到了安府,亲自照顾病人。

    “咳咳,”虞意坐在桌边,看着安清江喝完药,语重心长的说道,“安阁老,皇兄德才兼备,自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储君教导,本王一介闲散王爷,哪知道怎么治国?况且您看着皇兄长大,应该了解皇兄,知道他能把江山照管好。”

    安清江憋着气不说话,他那小孙子接过喝干净的药碗就跑出去了——那是未来的天子,安家人可不敢让他在虞意面前玩闹,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虞意不悦。

    肖覃坐在一旁不好插话,倒了杯茶放到虞意面前,后者接过来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继续劝道,“况且皇兄被流放,那也是被冤枉的,如今那位真凶都被……再把皇兄继续放在边疆,委实不妥。”

    安清江听见虞意这么说,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上来,终于忍不住道:“太子之母妄图弑君,这——”

    虞意想了想道:“本王的生母还是舞姬呢,阁老先前反对的很,现在不也能接受了?那位的过错怎能怪在皇兄的头上,单论他身为储君,难道犯下过半点过错?”

    “可太子被流放边疆的时候,他那些或真或假的‘罪名’已经人尽皆知了!”

    “这也不难办,翻案不就是了?”虞意对答如流。

    “……”

    安清江勉强道:“皇位频繁更迭,不合礼制,也不利于朝政稳定,况且礼部那边已经安排起来了,登基这等劳民伤财的事,怎么能随意反悔!?”

    虞意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和安清江告辞,“本王刚从礼部那边过来,他们没本王的命令,可不敢妄动;您就别费劲找些借口了,过些日子本王就派人去把皇兄接回京城,您好好养病,登基大典没您可不行。”

    说完,虞意扯着肖覃就往外走,眼看着要出门,突然想到些什么,转头道:“对了,皇兄想来定不喜欢铺张的排场,阁老也说登基一事劳民伤财,本王这就通知礼部,一切从简。”

    安清江张了张嘴,倚在床头,看着虞意和肖覃相携而出的背影。

    他哪里不知道太子有多好,年少辛苦,还是个娃娃时就被整日拘在宫墙内学习怎么做个好储君、好皇上,后来长大了,不得虞胤江喜爱,却无半分怨气,几次监国都做的稳稳当当。

    懂孝悌,知谦逊,不骄纵,远淫/欲。太子被流放边疆之后,安清江一度以为景朝再也不可能出一个比他更好的储君了。

    如今虞意提议要太子继承皇位,安清江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但这是否有违礼法,是否会惹来非议?朝局是否会因此动荡,先皇的意志又该置于何处?

    安清江独自怔愣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也罢……”

    他也老了,活不了几年,既然明君将至,那他只需尽力辅佐,便不再想些旁的。

    从安府出来,虞意飞快把一应事务都安排给人去做,着手翻案,接太子回京,盯着礼部准备登基大典,盯着安清江养病……

    把所有麻烦事都甩到身后,肖覃在第三天下午,带着虞意去了京郊。

    两人站在湖边,看着湖中泛舟的男男女女,杨柳娇花,水波粼粼,欢声笑语一如往昔。

    “镜湖倒是一点都没变。”虞意叹道。

    “我们也没变,”肖覃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笑了笑,“买衣裳去?这身太素,穿去江南可要被人笑话。”

    虞意无奈的瞧了他一眼,到底还是给他留了些面子,只哄道,“买,想买什么都买,端王府有的是钱,养得起你。”

    肖覃认真的回道:“梅山派也有钱,养得起殿下。”

    “这可是你说的,本王这就让人散尽家财,靠你养着。”

    “不可,日后回京总要有个住处。”

    “日后还要回京?”

    “当然,殿下自小在京城长大。”

    “说到这个,本王想着,要不要把段叔接到梅山去安享晚年?”

    “我也在想,梅山景致好,人多也热闹。”

    虞意勾了勾嘴角:“那便这么定了。”

    “好。”肖覃捏了捏他的手。

    两人走走停停,把京郊逛了个遍,景还是那些景,只是时隔大半年再过来,两人心境早已变了。

    这些时日,岳扬成了京城里最忙的人。

    先是去桂泽调兵,赶到安城又被虞意派去北疆,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又去边疆接了太子。这会儿他躺在端王府的床上,累得连话都不想再说一句。

    “岳大哥,你醒了吗?”青远在屋外喊他,岳扬不想搭理。

    “岳大哥!”

    “干什么!”岳扬坐起来,困得双眼皮叠出好几层,先前太子在身边,他几天几夜没合眼,生怕这位爷出什么意外,殿下再扒了他的皮。

    “殿下来了。”青远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

    “……”

    “殿下来了!?你不早说!”

    虞意走进来,“本王没让他喊你,看你累了。”

    “殿下。”岳扬一见虞意,眼眶瞬间就酸了。

    他跟了虞意这么久,眼见着自家主子终于如愿以偿大权在握,却又一朝放弃。虞意要和萧公子下江南,他还不知道自己日后该去哪。

    “坐,”虞意笑了笑,“有事要和你交代。”

    “殿下请讲。”岳扬以为虞意有什么正事,立刻强打起精神。

    “本王和皇兄商议过了,待他登基——”虞意顿了顿。

    岳扬听的聚精会神,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殿下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办好。

    “待他登基,就把禁军交到你手里。”

    “……哈?”岳扬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跳起来,“禁军!?”

    虞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你应得的。”

    ……

    见过岳扬,虞意又去见了虞恣。

    这小子还是消沉的很,但太子回来了,他到底是开心的。

    虞意陪他聊了一下午,末了虞恣犹犹豫豫的说:

    “我……我还是想去镇守边疆,皇兄会同意吗?”

    虞意薅了下他的头发,笑骂道:“自己和你皇兄说去!”

    登基大典在七日后,应新皇的要求,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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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覃留在府里等他,虞意最后一次以端王的身份进宫。

    大典开始前,太子请他到殿内相谈。

    “恭喜皇兄。”甫一见面,虞意真心实意的朝太子道贺。

    虞惠腿伤难医,屏退了众人,自己摇着轮椅到虞意面前。

    “二弟。”

    两人对视一眼,千言万语皆在彼此心中。

    边疆风霜磨砺的虞惠愈发坚韧,新皇尚未登基,已经初具天下之主的气度,不怒自威。

    “当真要走?连端王的名号都不要了?留下来同虞恣一起辅佐朕,难道不好?”

    虞意笑了笑,避开最后一个问题:“当真要走。端王府的牌匾都拆了,只是还要拜托皇兄替我盯着些,别让我府中房子塌了。”

    虞惠无奈的摇摇头,只能问道:“牌匾换成什么了?”

    “肖府。”虞意眨眨眼,上前把虞惠推到殿外,送到太子妃——不,皇后手中。

    “大典要开始了,臣弟这就告辞了,日后再来京城,皇兄可不要不见我才好。”

    “自然不会。”虞惠认真道。

    “那就好,”虞意转身向外走,“天子一言,重若千钧。”

    虞惠留在原地,出神的看着他,半晌拍了拍皇后的手。

    “玉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宫女拉开殿门,玉娘握着轮椅扶手,缓缓推着虞惠出去。

    殿前广场浩浩荡荡跪满了人。

    见虞惠出来,问礼的声音响彻云霄。

    虞意紧赶着跪到人群之首,仰头瞻望新皇,心下不免又是一阵触动。

    父皇在位末年朝局纷乱,储君之争腥风血雨。

    如今明君归位,一切的一切……总算是回到了正轨。

    登基大典结束,虞意马不停蹄的赶到京郊。

    肖覃已经带着行李等在那里。

    一匹马,一个包袱,一个长身而立的人。

    虞意着急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他走向肖覃,心想:为什么要着急?一切都结束了,他和肖覃还有大把的时光。

    肖覃张开一只手臂,接住扑过来的虞意。

    “殿下。”

    “嗯,走吧。”

    “去哪。”

    “随便走。”

    肖覃点点头,翻身上马,长臂一伸把虞意捞到身前。

    “殿下坐稳了。”

    我们出发。

    山水万里,有人自在逍遥。

    肖覃一手揽着虞意的腰,一手勒着缰绳,最后回头看了眼城门。

    火红的夕阳映了满眼。

    一如前世他刚进皇城的那天。

    只是这一次,他不必再求来生——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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