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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我和太子调包那些年》23-30

    第23章

    兵马一路前行最终成为官道上蜿蜒离去的黑影。

    贺固在最前面, 回首望去已看不清城门楼,他走时柔瑾还未离去,他拧着眉, 亲兵凑上前想说点什么, 他夹了下马腹, 枣红马一往无前,队伍越走越快。

    春樱踮起脚:“殿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咱们回吧。”

    虽然殿下反应平淡, 但心里一定是在乎驸马的,春樱扶着柔瑾上马车,冷不防从城门里头驶出一队高头大马, 二皇子刘亢率兵在前。

    “殿下, 是二皇子。”

    柔瑾顿了顿并未放下车帘, 但刘亢并没有同皇妹打招呼的闲情逸致,冷冷扫一眼便策马离去, 后面亲卫背着箭筒等物,看起来是要到京郊狩猎。

    “回吧。”

    春樱小声嘟囔:“二皇子越来越爱给人脸子瞧了。”怎么不去朝陛下甩脸子, 就欺负她们公主好脾性。

    柔瑾嘘了一声,马蹄声调转回来,刘亢居高临下慢慢到马车跟前, 春樱心虚低头装鹌鹑。

    刘亢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刚走过去觉得耳朵痒才注意到四妹妹在这儿,四妹妹今日来送贺将军?”

    “二哥这是往哪里去?”

    “听说京郊山上出现一只红狐,我打算猎来给母妃做一对昭君套,四妹妹可有兴致同我一道?”刘亢直直盯着她艳若桃李的面庞, 眼底藏着浓重恶意。

    柔瑾整肃心情:“不了二哥,父皇在等着我还要回宫复命。”

    刘亢不置可否, 柔瑾仍然僵持着站在马车上的动作,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刘亢说话或走开,径直掀开车帘坐进去,车帘放下也将她身影全部遮在马车里。

    马夫颤颤看向二皇子,刘亢骑马档在这儿无疑挡住马车去路,刘亢盯着马车车帘哼了声四妹再会。

    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远,马车也晃动起来调转回宫。

    惠帝在见礼部大臣,近日来礼部官员忙的脚打后脑勺,大皇子去年定下正妃人选婚期定在今年五月,如今迎娶在即,礼部虽已筹备停当但加上公主出降之事一下又忙起来,惠帝听闻柔瑾回来便打断大臣回话宣公主入内回禀,大臣们在外候了一盏茶等太宁公主离去才继续同惠帝议事。

    柔瑾自个儿反倒无处可去了,文华馆的功课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会有侍讲学士管教,索性从兴庆宫闲逛回明珠阁。

    走了不远听到哭哭啼啼声,探头看去五公主与一女子面对着,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子忿忿点点五公主额头,五公主泪眼婆娑提着裙子走了,留在原地的是五公主伴读永安县主。

    公主们的伴读多是外祖家亲戚和宗室贵女,永安县主生母为惠帝同母姐姐阳平长公主,永安县主当年本要给柔瑾做伴读,但因年岁小想家入宫一天又回公主府,后来再入宫柔瑾已有伴读她只能做五公主伴读,永安县主瞧不上五公主,但如此嫌弃的情形柔瑾还是头一次见。

    柔瑾没有露面,绕了一圈回到明珠阁就见五公主在门外等候,笑容腼腆甜美,看不出丝毫苦过的痕迹。

    “四姐姐,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何事?”

    五公主放低声音:“今儿早上皇后娘娘召见我,极其详尽地询问起咱们行宫狩猎时遇到的那个刺客,四姐姐,你说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柔瑾蹙眉:“你照实答就是了,等父皇查出结果皇后娘娘也会知晓。”

    行猎营地大帐内帝后一番争吵至今未讲和,惠帝就算查出疑点也不会告知徐皇后,徐皇后若想洗脱徐家与行刺的关联势必从他人下手,能问到五公主已有山穷水尽之意,五公主答不出难免被迁怒。

    柔瑾又安慰她几句,五公主转忧为喜,惠帝那还没有定论徐皇后也急不得。

    五公主略坐了坐才回宫,夏桑给柔瑾换了盏茶小声回禀:“殿下离宫之后五公主就被皇后娘娘叫走了,奴婢只是听说并未跟踪,五公主从含章殿出来奴婢才跟上去,她是打量着您回来的路线才故意与永安县主停在那里,殿下,五公主特意跟您说皇后召见,是不是发现奴婢的形迹了?”

    柔瑾思索片刻摇头:“不会,她是来给我提个醒儿。”

    “提醒?”

    “提醒我若是皇后有为难之意尽快去救她。”真正原因大约是五公主没能完成徐皇后的要求,徐皇后除她之心从未减消,五公主为徐皇后做事,若是太没用成为弃子,下场难言。

    四宫女神情难掩愤慨,五公主在宫里无依无靠总爱跟在公主身边借光,公主也没少照拂她,这人却拐弯抹角算计公主!

    柔瑾轻笑,令四人去忙活做事,不要对外透露此事。

    其实柔瑾还有一件事没想明白,行猎时未能完成徐皇后交代的事情并不是死罪,当时五公主的惊恐远胜现在,心神不宁地躲在营帐里不敢露面,她在惧怕何事?难不成被刺客抓住了把柄?

    可惜惠帝主导刺客抓捕一事,从不曾对外透漏。

    柔瑾只能等。

    新晋驸马爷远赴定州剿匪,宫中关于这场婚事的议论尚未停歇,底下人纷纷猜测婚期,柔瑾的嫁妆一抬接一抬放入明珠阁,只不过明珠阁的小库房早已塞满,抬进来的珍宝嫁妆转送到惠帝特意辟出来作库房的宫室,堆堆叠叠价值连城。

    五月里皇室办了桩喜事,大皇子受封谦王在京城开府并迎娶正妃,皇子嫁娶皆在宫外,帝后并不会亲临观礼,柔瑾一众小辈倒能出宫凑热闹。

    翌日清早谦王谦王妃相携进宫谢恩,拜见帝后等人,谦王妃柔美淑丽待人和气,给同辈公主送了亲手所做荷包,柔瑾捏了捏荷包才知里头是一对钗,二公主当场打开瞧是一对玉环撇撇嘴,三公主是玉佩,五公主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金蝴蝶,皇子们则是精挑细选的文房四宝。

    谦王妃行事滴水不漏,与谦王的长兄风范极为相像。

    柔瑾打量着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不由想起昨日大皇兄挑开盖头时二人对视的情形正如新娘子盖头上的戏水鸳鸯,她一愣,继而驱走心内想法。

    三公主撞撞她肩膀:“也不知你嫁了是何等模样。”

    “……你去闹大皇嫂。”

    “我不!”

    柔瑾无可奈何,带头去谦王妃闲聊,又有四皇子等人喊叫新婚三日无大小,活似将昨晚闹洞房的情形重现在众人面前,太后都未能阻止四皇子捣蛋。

    最后是徐皇后打圆场:“好啦,先让他们夫妻和贤妃说说话,等酒宴时你们再闹。”

    众人散去,徐皇后身边女官拦住柔瑾,徐皇后有请。

    柔瑾跟随女官去了含章殿,二公主正依偎在徐皇后身边撒娇,她与汪公子的赐婚尚未宣旨得抓紧求徐皇后改主意,徐皇后眉头紧蹙抬手要打,二公主埋到她怀里毫不惧怕,她身娇体弱,徐皇后那里舍得动手,只见柔瑾来了推推女儿。

    “珍儿,在妹妹面前不许坐没坐相。”

    二公主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坐直。

    徐皇后叹气:“太宁,你可别笑话你二姐姐,她啊,都被本宫宠坏了。”

    柔瑾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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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姐生性纯善,皇后娘娘言重。”话里掩不住羡慕,她不愿多看,垂下眼睛打量衣裙纹样。

    “本宫险些忘了,让你来便是要说尚衣局绣娘一事,过些时日便是太后千秋,尚衣局要为太后赶制一件衣裳,他们人手不够便来禀报本宫,你的嫁衣大概要耽搁些时日。”徐皇后一派体贴:“你放心,定然不会耽误大事,本宫已着人到民间寻访技艺精湛的绣娘。”

    这事自然没什么好有意见的。

    柔瑾恭谨应了。

    徐皇后却没有放人的打算就连二公主也兴致勃勃问起贺固的家事。

    “他们家人久居南津,儿子做了二甲传胪都不曾回乡报喜,也不知是不是家道中落故意在你生辰宴上编排一个好名头,充甚么先帝年间的尚书,依我看,你估计得碰上一群穷亲戚。”二公主说着露出几分期待,若真是如此才好玩呢。

    徐皇后嗔怪打断:“你又是哪里听来的传闻?这种事少见,何况陛下也知道他祖父姓名。”

    二公主理直气壮地道:“榜下捉婿那些人家没少招回来穷鬼,儿臣听闻今年京城有位廖举人没能考中进士就赖在一位对他有意的小姐家中不走,想要玉成——”

    “好了!”

    徐皇后发起怒来:“这些腌臜事体也能入你耳中,本宫看你身边的人都得收拾一顿!”

    二公主撇撇嘴跑了。

    徐皇后又怒又气,无奈笑道:“太宁,本宫不是故意把你晾在一旁,珍儿太不懂事,本宫真是时时忧心。”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儿臣很是羡慕皇后娘娘与二姐姐的母女之情。”柔瑾语气晦涩,哪里是晾在一旁,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徐皇后叹气摆手,似是为难又不忍地说明召见柔瑾的真正用意。

    “本宫最近听闻一事思来想去还是说与你听,你母妃早早去了,本宫与她情同姐妹,其实心底里是将你看做亲生女儿般。”徐皇后语带同情:“前日镇国公夫人求见本宫,闲谈时说起她有一仆妇是定州人士对那位贺将军的身世略知一二。”

    柔瑾不由地直起腰身微微前倾,手指抓紧巾帕,目光流转。

    徐皇后长长一叹:“这位贺将军身世不明,他……似乎不是贺大人亲生,贺大人膝下只有一子两女,贺固八岁那年才被抱回府中,贺大人对待称是外室所生,可贺大人之妻推算贺固出生之年正是二人新婚情浓之时,贺大人并无外室。

    “贺大人想将贺固充作嫡长子教养,贺家夫人不从,后查出这孩子似乎是贺大人与人私奔的妹妹所出,贺家夫人更不愿让其养在膝下甚至以死相逼,之后贺固便不明不白住在贺家,听说他常年游学,三两年才归家一回,行踪浪荡成谜,后来也不知如何到了西北参军,这又是科考又是领兵,心性令人费解。”

    她每说一句,柔瑾攥巾帕的手便紧一分,白皙如玉的面庞渐渐失去莹润,变得惨白无血色。

    徐皇后怜悯地柔声道:“贺家迁居南津数十年且距京城千里之遥,本宫真不愿你为人所骗,陛下应是见贺固年少有为产生惜才之心,他素来疼爱你,你若去求他说不准能让他收回成命。”

    下一刻,她又轻叹:“若是贺将军此去剿匪大捷,以陛下性情定会对其另眼相看,那你们的婚事……”

    便无更改可能了。

    第24章

    徐皇后目送那道纤细人影远走, 喃喃了一句。

    “你说,太宁信了还是没信?”

    贴身女官应道:“娘娘,太宁公主像是吓了一大跳。”

    徐皇后眯着眼睛陷入回忆中, 她看上那个男人, 父亲与哥哥也都希望徐家出一位皇后, 不过是年岁小晚两年大婚而已,周芳仪不知从哪个宫里冒出来引得惠帝垂怜日夜恩宠,又因徐家权势小心翼翼不敢让周芳仪有孕,硬是等到大婚后各宫皆有雨露才传出喜讯。

    小贱人生的贱胚子聪明伶俐, 说不准是故意装的样子,她记得周芳仪最爱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徐皇后不言,贴身女官只能继续揣摩:“娘娘, 陛下不应该不知道贺固身世, 太宁公主性格清高, 陛下也清楚,难不成为此瞒着公主?”

    “不错。”徐皇后冷笑:“也不知道哪里淘换来的四品将军, 咱们的好陛下为了造一位孤臣锻把好刀居然舍得搭上他的宝贝女儿。”

    这时二公主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不解地问:“母后, 你怎么知道父皇不是为了保住太宁呢?”

    放眼看去大皇子生生等到成亲才封王,二皇子刘亢虽得宠但还没开始为惠帝做事谈不上有权势,四皇子只有玩心, 她的弟弟太子刘宸也只是个花架子看着好看,可看太宁呢,公主不能参政,惠帝就弄出来一位位高权重的驸马保她一世无忧, 这还没成亲呢,那一串风光威武的头衔就算是皇子都得眼红, 等成了亲,太宁有心为贺固争权夺势该是何等荣宠。

    二公主一番分析得来徐皇后赞赏一笑:“你说的不错,陛下是有这个心思,他斟酌这些年就是因为不知道将太宁嫁给谁,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若只有这点心思就显得浅薄了。”

    皇帝有了一把好刀,下一步就得磨刀了。

    这些年来,惠帝想除的人不少。

    二公主无心政事,只是心有不甘:“母后,你也要父皇封我一千户食邑。”

    徐皇后点点她眉心:“出息,就要一千户?”

    二公主眼睛一亮,若是弟弟登上帝位,别说一千户就是一万户也手到擒来,这天下都是他们的了。

    “母后,若是太宁死了伤了,父皇的计策不就落空了。”因为太宁,惠帝才有理由封赏贺固,而文武百官心知肚明惠帝宠爱太宁甚少谏言,没了太宁,贺固行事太过霸道指定被百官骂死。

    徐皇后微微蹙眉:“珍儿,你要时刻记得谨言慎行,什么死啊伤的不要挂在嘴边,有损你的尊贵。”

    二公主歪在徐皇后身上俏皮撒娇,徐皇后露出抹无奈宠爱的神情,眼底却涌上一股深思。

    良久,徐皇后笑了笑。

    盛夏蝉鸣不休,太后千秋寿宴摆在了清波殿,此处凉爽通风,炎炎夏日置身其中如入山野般,太后不爱拘束小辈,柔瑾等人仍与新嫂子谦王妃说笑,谦王妃为人周到每回入宫都给不常出宫的公主们带些新鲜玩意儿逗乐。

    说到热闹处,谦王妃喜滋滋地问:“诸位妹妹们,大后日谦王殿下与我要在府中设宴,妹妹们可要赏光来玩?”

    柔瑾心念一动,大皇兄生辰与太后相差三日,谦王妃的设宴便是为了大皇兄庆贺生辰,但她未明说俨然没有收礼的意思,而谦王妃也果真声明不必携礼前来,只是大婚后设宴酬谢宾客好友,请大家到谦王府赏景。

    既如此,没有不答应之理。

    不过柔瑾可以先斩后奏请惠帝成全,其余人没那么自在,第二日谦王妃往宫中递了帖子,柔瑾等人拿上帖子得惠帝允准一同出宫,就连二公主刘珍与太子刘宸也没漏下。

    谦王府门口车水马龙,皇子公主一到夫妇二人相携迎接,入府之后只见花草繁盛,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大婚时柔瑾来观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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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见过谦王府景致,只称得上中规中矩,绝不如此时清雅宜人,可见谦王妃是位秀外慧中的妙人。

    再看谦王,成亲之后比从前稍微爱笑了,仿佛一块美玉逐渐打磨的温润透亮,朗声关照弟弟妹妹们,一派和气。

    柔瑾一时愣神,谦王妃挽住她:“四妹妹,小心台阶。”

    “多谢大皇嫂。”

    谦王妃态度更加温和,也因一连串的赞扬容光焕发。

    与前世截然不同,两年后这座府邸会一片萧条,亭台楼阁寂静无声,山水枯竭失色,就连人也死气沉沉。

    柔瑾回首,似乎从今日就露出了些形迹。

    虽然谦王妃叮嘱大家不必送礼,但各宫都有人提点,宫里惠帝给贤妃不少赏赐,惠帝徐皇后以及贤妃都有赏赐送到谦王府来,众人纷纷恭贺大皇兄生辰。

    客人渐多,男客被引去听风苑女客则往追云阁,从追云阁能望到听风苑的情形,柔瑾与三公主刘晴好靠在围栏边,柔瑾干脆地撩开纱帘示意侍女将纱帘绑在廊柱上。

    “三姐姐若想看便大大方方看嘛。”定国公世子是板上钉钉的三驸马,自然在谦王府邀约之列。

    被戳穿心思的三公主使劲瞪她:“你可以不说话!”

    柔瑾乐不可支,扬扬下巴表示偏不。

    听风苑一干公子哥儿约莫听到这厢动静,一位蓝衣公子便被推出来,蓝衣公子朝追云阁看了一眼,犹豫片刻拱手一揖。

    三公主猛地扭回头不再看他。

    “三姐姐,人家跟你行礼呢,你快还礼呀。”柔瑾带头,连五公主谦王妃都来起哄,弄得一向高傲的三公主害羞起来。

    “太宁,你再使坏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叫刘晴好!”

    柔瑾忙躲到谦王妃身后,三公主打不到人便要威胁,气哼哼的说:“等你师父回来的!”

    众人一愣,师父是谁?

    柔瑾却要转身离去,贺固做她武学师父一事又不是秘密,笑声越来越响,柔瑾后悔一着不慎把自己也搭进去,等大伙儿笑完便要去更衣。

    谦王妃提议陪她一起去,柔瑾见宾客众多婉拒好意,下了阁楼往东是女眷更衣之所,出来后还能转到小花厅乘凉赏景,小花厅周围种满栀子花,如今正值花期满园飘香,柔瑾看了片刻有丫环送上茶水。

    “王妃吩咐奴婢来伺候公主。”

    柔瑾懒洋洋嗯了一声,指尖夹着一朵栀子花,可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比栀子花还要惹人眼,凝望花枝时眼眸柔美清丽,不负盛名。

    侍女小心地端上茶水,路过春樱时小小呀了一声,春樱自然狐疑地往身后看,侍女指出她裙间一块血样污渍。

    “殿下恕罪。”

    柔瑾摆摆手:“你去吧,让这个侍女帮你找套衣服换上。”

    “可是公主身边无人,奴婢先去将夏桑叫来。”她们下来时柔瑾只带了春樱一人,她一走,公主身边无人服侍。

    柔瑾毫不在意:“无妨,这里都是人。”

    她端起茶水放到唇边饮了一口,侍女瞧见低头行礼走了,柔瑾敛下眸子笑容玩味。

    过了一会儿花丛中跑出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狸奴,柔瑾招手让它过来,狸奴怕生,怯怯瞧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它踟蹰片刻又往前跑,柔瑾提起裙摆跟上,小花厅两位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落后两三步跟上。

    柔瑾一路跟着小狸奴走入寂静偏僻之地,谦王府前身为先帝朝宰相府邸,后因贪腐之罪抄家问斩,这座府邸荒废许久,前年才修整出来做亲王府邸,幽静处有棵大树遮天蔽日,小狸奴正往树下跑,柔瑾笑着跟上。

    “乖乖,你跟本宫回宫便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狸奴啦——”柔瑾说着前世之语,人却不由自主停下,蹙眉扶住假山,似是全身绵软。

    身后冒出一道扭曲猥琐男声:“公主殿下可要将小的带回宫做情郎?”

    柔瑾讶然回头,只见男人半遮面,目光淫邪。

    “放肆,本宫乃太宁公主!”

    男人挽起袖子:“不是太宁公主小的也不稀罕,美人儿,来——”

    柔瑾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日光从大树枝叶里洒下照在匕首上反出光来,方才身形孱弱的公主此时眼神清明,男人一怔,刚欲转身就见四方无声站出来四人截住去路,步步逼近,气势渗人。

    不等男人再想,柔瑾抬起一脚猛踢他身下,全身紧绷的男人面色一痛,缩成虾子倒在地上。

    柔瑾握紧匕首:“分开他的腿,别让他咬舌自尽。”

    说完再狠狠踢上两脚。

    四暗卫垂着头身形瑟缩。

    欲做采花贼的男人则满脸痛色,呻/吟不断,柔瑾抬头看向另一处:“二皇兄还要站在那儿看戏,难道不想来搭把手?”

    树旁刘亢捏着小狸奴脖颈,在它喵喵叫不停时松开手,目光复杂地看向柔瑾的脚,以及那个痛到无力其他的男人。

    一时无言。

    “是为兄多虑了。”

    暗卫已将人制服,男人如死猪般被他们拖拽走,柔瑾看看鞋子有些嫌弃,冷不丁,刘亢蹲下来拿出条锦帕抽了抽她鞋尖,似是在扫去灰尘。

    柔瑾愣住,一时没能收回脚,还抬了起来。

    刘亢匆忙后退,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恨道:“狗咬吕洞宾!”

    第25章

    谦王与谦王妃等人来请的时候都愣了, 匆忙吩咐管家侍女招呼宾客后匆匆去了小花厅,柔瑾在清点茶杯,二皇子刘亢双手抱臂立在一旁, 脸色难看, 至于被暗卫制伏奄奄一息的男人更让人夫妻二人大吃一惊。

    “这……”谦王妃仔细一看, 脸色微变。

    谦王走到柔瑾身旁低声问:“四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柔瑾只问他们这位客人是谁怎么进来谦王府。

    “哥哥嫂嫂只管告诉我他的姓名,本宫要请父皇赐他死罪!”

    谦王看向王妃,谦王妃浑身一颤:“公主殿下, 这人衣着和我娘家弟弟相似,可是、可是他真的不是我娘家兄弟!”

    二皇子与谦王对视都皱了皱眉,谦王扭头招来王府长史让他在府里搜寻舅老爷和那位给公主斟茶的侍女, 扭头对上柔瑾冷若冰霜的面容心内惴惴, 拱手作揖一揖到底。

    “四妹妹, 今日事是愚兄招待不周,愚兄给你赔不是了。”谦王更多的是后怕。

    谦王妃出身清贵世家, 嫁与大皇子成为谦王妃也算是光耀门楣,新婚头一次举办宴席差点让惠帝最宝贝的太宁公主在府中出了事, 她也匆忙赔罪。

    柔瑾避开他们的行礼,淡淡道:“此事必须追本溯源,大哥随我一起进宫吧。”

    谦王妃眼睛里的希望瞬间熄灭, 谦王闭了闭眼,拱手应允。

    宴席仍在继续,但主人已悄然离席,柔瑾坐在马车里渐渐放松身体把玩一直揣在怀里的匕首, 瞥一眼惊魂未定的宫女略有歉意,不过这桩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前世柔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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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到谦王府赴宴, 因追一只狸奴偶遇歹人,但那时的她防备心不足身边只有两名暗卫,加上情药发作只顾得上自救,那歹人顺利逃脱,等谦王府的人按照柔瑾描述的衣着找到那人时,谦王妃的娘家兄弟大呼冤枉。

    柔瑾虽明白过来事有蹊跷,可也一脚踏入对方准备好的圈套。

    哐哐。

    有人敲马车门框,这一行人里有胆子的也只有那一个,柔瑾心情复杂地掀开车帘:“二皇兄有何吩咐?”

    刘亢居高临下地蹙眉:“三天不打是不是?”

    柔瑾白眼瞪他,前世这人躲在暗处看她出丑,危急关头才露面,可他居然知道她嫌弃什么帮她擦鞋子,简直阴晴不定。

    “二哥。”

    刘亢鼻子里溢出一声哼:“你想好怎么说了?我今日做了一件狗咬吕洞宾的事,你不要学我。”

    阴阳怪气!

    柔瑾直接放下车帘不理他。

    可这人不依不饶,直接用马鞭挑起车帘,她越是生气,刘亢越是高兴:“皇后在调查中你那位新晋驸马,我也知道一些,这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四妹妹,你可知道父皇为你选了一位怎样的好夫婿?”

    “多谢二哥提醒,太宁记下了。”柔瑾自认表现的中规中矩,婚事是惠帝所定,她无从置喙,实际上贺固承担的污名兴许与她有关。

    刘亢碰了一鼻子灰眼神愈加冷厉衬得那张俊秀脸庞也多了几分阴鸷,他定定看了柔瑾片刻腾地收回马鞭。

    一行人求见惠帝,惠帝大感意外,得知前因后果之时怒火冲天,柔瑾还特别讲明了这对夫妻见到歹人的反应。

    “王府举办的宴会混进来心思不轨的歹人,你们不反思守卫之责,反倒先糊弄你妹妹是有歹人意欲冒充你王妃的娘家兄弟,刘肃,你便是这样粉饰太平的?”

    谦王谦王妃跪地请罪尤其谦王妃瑟瑟发抖,几度想要抬头求柔瑾说情,她嫁给谦王以来每每给公主们准备礼物,在太宁公主身上花费最多的心思,既因为太宁公主地位尊崇又因谦王待太宁与众不同,可公主态度冷硬至此当真把谦王当做兄长?

    柔瑾从桌上拿了把扇子为惠帝扇风解暑,说出口的话却让谦王妃提心吊胆。

    “父皇,若是能找到歹人的同伙,说不定能证明哥哥嫂嫂是清白的,他们也是吓坏了。”那要是找不到呢?

    众人心里都浮现这个念头。

    刘亢悠悠道:“大哥,那就是欺君之罪了,依弟弟的意思你还是尽早认了这桩罪过,反正那人也活不长了,宰了他的同伙九族也算出气。”

    柔瑾也露出怀疑之色。

    谦王头埋低:“儿臣当时说过那些话,不会不认,儿臣府中长史尚未找到王妃之弟……”

    惠帝冷笑:“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岂不是证明你们也是受害一方?”

    “儿臣不敢!”

    “父皇消消气!”柔瑾继续扇风,发觉扇面上熟悉的图案之后略有意外:“父皇,这是我给你画的消暑图!”

    当初东阳郡王世子求娶太宁公主,惠帝申斥世子,又给柔瑾许多赏赐,柔瑾做了一枚剑穗献与惠帝,另有一幅画便是这副白雪满天的消暑图扇面了。

    惠帝又气又笑:“冬天给朕画扇面也只有你想得起来!”

    总算解了兴庆宫雷霆万钧的氛围。

    就在这时,梁明雨带人来回报,王府长史和暗卫等人找到了被关在柴房柴火垛里头,只着亵衣昏迷不醒的舅老爷,也在春樱辨认中找到给柔瑾递茶的侍女,人已七窍流血而亡,此人宫女出身,谦王大婚前被分到王府做事。

    柔瑾大惊:“父皇,这人是为了算计我和大皇兄一家吗?”

    惠帝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竟敢算计朕的公主!那个歹人可还活着,让内侍监的人去一趟,一定不能让人死了!给朕细审!”

    幕后之人心思歹毒至极,既要毁掉太宁公主闺誉又将此事嫁祸到谦王妃娘家,如果太宁公主安然无恙也会与谦王夫妻生隙,甚至谦王夫妻会因此被惠帝厌弃,堂堂公主大婚前遭人玷污,惠帝脸上无光只会迁怒所有能怪罪的人。

    一招祸水东引加坐山观虎斗,十分符合徐皇后性情,惠帝暴跳如雷的同时已然想到这些可能。

    前世徐皇后幽居深宫也成功策划此事,虽然柔瑾为谦王夫妻求情,也没能让惠帝赦免他们的罪过,新婚春风得意的二人因此成了霜打的茄子。

    这一回,总能查出些什么。

    何况,渔利之人近在眼前,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不能说出她的姓名。

    为了以防万一柔瑾主动求情:“父皇,此事确实是有心人谋划,儿臣误会哥哥嫂嫂了,您快让他们起来吧。”

    刘亢瞥了柔瑾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谦王妃露出几分感激,这才隐约明白太宁公主的用意,先抑后扬才能洗脱他们的罪名。

    惠帝略有不满:“若不是他们不尽心,此事也不会闹成如今的模样,你们夫妻二人有不可推卸的罪过。”

    他仍要惩戒。

    柔瑾微怔:“父皇……”

    惠帝抬了抬手并不听劝:“看在宝爱安然无恙的份儿上朕暂不罚谦王妃,谦王驭下不力险些酿成大祸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谢父皇开恩。”

    前世惩戒是因为歹人逃脱导致事情真相不明,如今虽未真相大白,但人证尚存还未审讯,惠帝为何一定要惩戒谦王,难道不能等查清事实后再做处置?

    还是说查清之后没了处置谦王的理由?

    谦王此事受挫,即便不罚,他们夫妻包括贤妃都不会善罢甘休,父皇一定加上一笔,是提醒他们与徐皇后一派不死不休么?

    柔瑾站在一侧没了说话的余地。

    一行人从兴庆宫出来,谦王跟柔瑾道谢,她默默避开,谦王温柔一笑:“四妹妹无需多言,我都明白,我认罚。”

    罚俸一年而已,只要没失去圣心,一切都好办。

    谦王已经成婚不能留在宫中,王府中还有客人,二人还得回去送客,柔瑾站在高台之上目送他们走远,走出宫门。

    刘亢咳了一声,柔瑾莫名。

    “二哥想说什么?”

    “你讨厌的人就快倒霉了,你何必这么不高兴?”

    柔瑾扬起下巴:“我若说二哥倒霉了我才会开心,二哥可要逗妹妹一乐?”

    刘亢怔住,再抬眸柔瑾已经扬长而去,他挑眉一笑转过身时笑容减消,看向兴庆宫的眼神复杂,又有一抹隐藏的狂热。

    被柔瑾踢坏身下的男人在受审第四天忽然死去,曾经教导递茶侍女的女官与徐皇后宫中女官来往甚密,谦王府中还有宫里出去的人,惠帝细查兴庆宫也发现暗桩不少,证据摔在徐皇后面前,徐皇后争辩无辜。

    “你这恶妇!”

    惠帝下令徐皇后禁足三月,由四妃协理后宫。

    兜兜转转徐皇后还是没有逃掉禁足三月的惩罚,二公主刘珍见了柔瑾都要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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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骂不敢骂,只能以眼神表达愤怒,柔瑾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她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可转头又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四皇子送来许多上等瓜果,都是楚淑妃娘家庄子上出产的珍品,就连京中权贵都吃不着。

    “母妃说要谢你。”不然哪年才能从徐皇后手中分到好处。

    柔瑾假装没有听到未尽之语,她宫里还有另外三妃送来的东西,这些说的太明白反而不美,心不在焉咬了两口瓜,四皇子看出端倪。

    “四妹妹,你是不是担忧我妹夫?他去了这几个月,也该回来了,一窝山贼而已有这么难弄”

    柔瑾温温柔柔地回应:“四哥,你要不要把嘴巴缝上?”

    四皇子下意识捂住嘴巴,尽显小心谨慎。

    当日傍晚,惠帝召见柔瑾,行礼起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贺卿有消息了。”

    第26章

    前世贺固单枪匹马便捅了山贼老巢, 这一回去了月余仍未有结果,实属罕见,惠帝怕女儿担忧驸马且自己跟柔瑾做过保证一定还她一个安然无恙的驸马, 因此透漏了一些事。

    柔瑾眨眨眼:“父皇告诉我的事我谁也不说。”

    “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哥哥们, 可是他们呢, 哎,不说也罢。”惠帝又满意又忧心:“朕故意在你生辰宴上派贺卿去剿匪,实际上也是怀疑当地官员勾结匪徒鱼肉百姓,这朝中官官相护, 自然也有人盖住这件事不让朕知晓,朕就是要贺卿做朕的眼睛到当地看一看,查一查, 到底是谁透漏此事, 贺卿不负所托, 如今给朕传回第一道密报。”

    定州刺史与山贼勾结,但在定州刺史之上还有人, 柔瑾明白惠帝的担忧。

    “儿臣不懂政事,贺将军能为父皇做事就好。”柔瑾知道这一次连根拔起的不止是定州刺史, 剿匪是声东击西的幌子,东阳郡王府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是不知二皇子刘亢如今和东阳郡王府有无交易, 父皇应当是不知道的。

    从兴庆宫离开,柔瑾再遇二皇子刘亢,他坐在廊柱下的栏杆上,一条曲着, 嘴里叼片草叶,十足浪荡纨绔公子模样。

    柔瑾打算绕开他, 刘亢伸出一条腿拦住去路。

    “二哥这是何意?”

    刘亢抬起眼睛:“我在这儿好端端的乘凉,哪知有只花蝴蝶扰我清净,你说我该不该捏断画蝴蝶的翅膀?”

    柔瑾后退一步认真道:“二哥你要是敢动手打我我现在就喊父皇!”

    “嘁!你还是奶娃娃?”刘亢猝不及防起身捏了捏柔瑾脸颊,软软乎乎的触感让他不由用大力气。

    柔瑾吃痛就用指甲挖他手背,在刘亢松手时一口咬住他虎口处,想着前世他明知东阳郡王有断袖之癖还要给她赐婚的恨意顿时使出吃奶的力气,刘亢吃痛想要甩开她,柔瑾死不松口,他挣扎了时捕捉到她那抹恼怒忽然顿在原地,不再反抗。

    伺候的人却要急死了,一个公主一个皇子,这都咬的见血了!

    “公主殿下,您快快松口!”春樱回过神抱住柔瑾后撤,郑德妃最是护犊子,平时二皇子犯一场头疾她都要惩戒伺候的人,若是带了伤,公主必定惹麻烦上身。

    二皇子的内侍跪下磕头:“公主殿下,您手下留情!您手下留情!”

    此处离兴庆宫不远,宫人瞧见这情形忙去禀报惠帝。

    刘亢倏然大笑。

    柔瑾泄气,恨恨瞪他又扭头吐出口中血腥味,她不知嘴角还挂着一抹血珠,白的肌肤红的血珠,刺目逼人。

    惠帝没想到两人这个年纪还能打架,还见了血,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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