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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太子的戏精宠妃》30-40

    31  ? 同寝

    ◎娇软的嗓音入耳,元君白执卷的手微微用力。◎

    元君白今日处理的政务颇有些棘手, 他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在整理着思绪。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也没太入耳, 以为是泰安进来了。

    他抬手揉捏了一下酸胀的后脖颈, 吩咐道:“把孤的药油拿来。”

    班馥四处张望, 好一会儿才在旁边木架的托盘上看到一瓶药油。

    浴室内水雾缭绕,依稀可见男人劲瘦却充满力量的背影。

    班馥用手背擦了下滚烫的脸颊,平缓了下呼吸,轻步走过去,将药油倒入自己掌心,揉搓开后,贴上元君白的肩膀。

    他的肩膀湿润, 带着蒸腾的热度。

    班馥的目光从他布满水珠的胸膛滑过, 飞快偏开脸, 掌心同时却用力,自肩膀按压而上,揉往脖颈。

    掌下肌肤有一瞬间的僵硬紧绷,下一刻,班馥只觉手腕被人扣住,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 整个人被拽得往下挪了几分。

    带着凉意的如墨长发轻扫过元君白肩头。

    元君白喉间滚动了一下,沉沉目光落在女孩儿惊慌失措的脸上。

    “……殿下?”

    班馥抿了下唇,尝试抽了下手,红着脸低声问,“可是我下手太重了?”

    她不敢看他, 刚才飞溅的水珠有些落在她的长睫上, 如蝴蝶的薄翼, 正不安的轻颤着。

    元君白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收紧一瞬,又慢慢的、一点点地松开。

    他问:“你进来做什么?”

    嗓音比平常要低哑几分。

    “姜嬷嬷让我进来服侍殿下沐浴。”

    班馥站直,另一只手搭在方才被他握住的手腕上,湿烫的触觉挥之不去。

    元君白转回去:“不必了,你出去。”

    从她问出那句人后该如何的话,元君白的态度就好像就有些冷淡了。

    像现在这样绷着脸让她出去,几乎从未有过。可眼下这个氛围,让班馥也顾不得想太多,应了声“是”,转身就外疾步走去。

    半开的窗吹来凉风,她迎风站着,仍嫌风不够大不够凉,用手在脸颊边快速扇风,慌神的来来回回地走。

    过了一会儿,元君白终于洗完出来了。

    班馥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声,连忙跑到桌边,为自己倒水。

    原本只是用水沾着嘴皮子没有往下喝,但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怕他看穿她的无措,连忙咕噜咕噜灌下一杯水。

    杯底见了底,便又去倒。

    余光瞥见穿着常服的太子殿下步履泰然地走过她身边,又绕到了书案后坐着,目光一点儿也没落在她身上,竟有些失落。

    月上中天。

    已到了安寝的时候,他这个样子,看起来今夜是准备留宿了。

    可是眼里只有政务,一直处理个没完是怎么回事?

    若只是换个地方办公,倒是将她一颗心搅得七下八下。

    她远远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吩咐下人,殿下已沐浴完毕,让他们进来收拾一下。再换桶新的热水,她也要去沐浴了。

    姜嬷嬷这会儿已不在外头杵着了,折腾了一天,想必她老人家也是累了。

    浮香跟进来,按照往常那般要伺候她沐浴,可班馥想着方才元君白都没有招人伺候,她的排场总不能大过他去,便拒绝了。

    班馥小声吩咐浮香:“你帮我把衣物那些都备好,寻常一些就好。不过尽量备齐全些,总归有事我也不好再叫你了。”

    她入了离国东宫,就一直是浮香在照顾她,对她的一应习惯都了解。

    因此也就简单提醒两句,没有多说什么。

    浮香应下,自去备物。

    班馥又看了一眼元君白。

    他正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被这边的动静所搅扰。

    等浴室内的一应都准备好,班馥就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与方才澄澈的水不同,此次浴桶内飘着艳红的玫瑰花瓣,水中还滴了几滴香露,花香四溢。

    若是寻常,班馥只会高兴得美美泡上一个澡,但是现下想到元君白在外头,难免觉得这样“勾引”的嫌疑有点太重了。

    班馥捂了下脸,又不好出去叫人兴师动众的换水,只能算了。

    她说服自己摆平心态。

    太后派了人过来,明摆着就是因为擢升了她们两个选侍的位份才来盯着的。以元君白清心寡欲的派头,今日这般,估计也是不得以才来这里留宿。

    她既答应了他,要帮他挡住狂蜂浪蝶,这场戏就要做足。

    想清楚这点,她释然不少。

    褪了衣裳,入了浴桶,以不浪费的原则,将自己洗得香香的才起身。

    浮香给她准备的就寝衣物是一条粉色抹胸长裙,班馥看到时,已然气结,这丫头真是对她至今未承恩之事耿耿于怀,变着法子的想把她推到元君白面前。

    她找回之前的外衣想换上,可惜天不遂人愿,许是她之前没放好,衣衫不知何时滑到了地上,被水溅湿了大半。

    “……”

    算了,花瓣澡也已经泡过了。

    也不差这一件了。

    班馥硬着头皮换上。

    *

    除了中途用膳如厕,元君白今日已连续伏案处理政务有五六个时辰了。

    他看完最后一本奏折,按住脖颈抬起头,下意识又按了按肩颈。

    女孩儿柔软掌心抚过肩头的感觉,又闪过脑海,让他又有了一丝异样。

    他压住思绪,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屋内陈设上转了一圈,却刚好对上从浴室袅袅走出的身影。

    女孩儿的肌肤赛雪,抹胸裙将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

    娇粉长裙裹住曼妙身姿,圆润的肩头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她长发微湿,脸颊带着热气蒸腾后的薄红,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在对上他之后,局促地咬了咬唇,将目光避开了。

    班馥走到梳妆台坐下,将长发挽到一边,取了干净的布帛擦拭。

    铜镜倒影出美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之态。

    背后有道灼灼视线似乎一直落在身上。

    班馥抬眸,铜镜中,不远之处男人垂眸坐在书案后,君子端方,手持书卷,似乎并未往这边多看。

    待长发擦干,她已困得连打了几个呵欠,眼泪花直泛。喝了不少茶水,却还是无用。见元君白还是坐在那儿,宛如一尊不动的佛。

    她可陪他熬不下去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殿下,可需要再研磨添茶?”

    娇软的嗓音入耳,元君白执卷的手微微用力,语气淡然:“不需。”

    班馥点了点头:“夜色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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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还请殿下早些安歇……”

    元君白“嗯”了一声,正准备顺势放下书卷站起来,却见班馥盈盈一拜:“殿下若无别的吩咐,那我先去睡了。”

    “……”元君白又坐了回去。

    就没有见过这般女子,“新婚之夜”夫君尚坐在这儿,她便自去睡了。

    当然,她也许只当这些是逢场作戏,并未将他当作真正的夫君。

    *

    班馥站在床榻面前却犯了难。

    按规矩,她该睡在床榻外侧,因为他为君,她为妾,睡在外侧是便于在他喝水或者要起身之时,能及时照顾。

    可是,她若是睡在外侧,待会儿元君白该怎么往床内侧睡去呢?

    她自然不想待会儿还要醒过来让他上去。

    明白了自个儿对他的心意,独处让她颇有些害羞且不知所措。

    罢了,她惯来没规矩,他也是知道的,索性先睡到里头去,好过尴尬。

    她掀被躺到里侧。

    天气渐凉,被褥厚实绵软,躺着实在是有些舒服,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要滚一阵子,可是习惯了早睡的身体,才不管她的女儿心事。

    她听着窗外呼呼风声,闭上眼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元君白过了一会儿才过来。

    原本满腔郁闷,可当他站在床前,于昏暗的烛火下,看到女孩儿甜睡的容颜,心里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坐到了床边,唇边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笑,目光温柔地看了她半晌。

    有一缕青丝顽皮地含在了她的唇角。

    元君白轻轻将青丝拨开,手指触碰到女孩儿温软的脸颊,他顿了顿,将手指蜷缩成拳,又慢慢收了回来。

    他自去宽衣解带,吹灭烛火后,回来后轻手轻脚地躺下。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侧头看了一眼班馥,在她平稳的呼吸下,也闭上了眼睛。

    离国太子勤勉自律,就连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甚至能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天亮。

    可是班馥却不一样,她会翻来滚去。

    当她又翻了个身,头抵靠在元君白脖颈,手臂也搭拉过来,软软放在他胸口,如猫儿一样依附着他。

    温热甜美的呼吸或轻或浅的吹在他的脖颈处,是最天然的撩拨。

    元君白叹出一口气,彻底放弃了今晚安睡的想法。

    他将班馥的手轻轻拿开。

    女孩儿在睡梦中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朝里睡去。

    可她自此就好像有些睡不踏实了。

    她身体微微弯弓,正在梦里绕来绕去地找如厕之地。

    刚找到地儿,突然,自梦中醒来。

    都怪睡前灌了不少茶水,眼下,真的急得不行。

    她手臂一动,就抵靠到一个坚实的身体。

    班馥怔了怔,连忙往墙内侧挪了挪。

    床不小,她睡觉的时候也是尽量挨着墙睡,可是睡着后,她却几近滚进了他怀里。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又躺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以尽量不触碰到他的姿势,想从他身上跨过去。

    本来快成功了,哪知元君白突然动了一下,她在慌乱中低呼一声,整个人滑趴下去,耳边是男人心脏砰砰急跳的声音。

    “干什么去?”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低哑暗沉。

    作者有话说:

    恋爱中的男女呀~嘿嘿嘿

    32  ? 陷入温柔

    ◎“睡外头可得伺候孤。”◎

    他突然出声, 吓了班馥一大跳,呐呐道:“殿下,惊扰你了, 对不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内急, 想下去……”

    她慌慌张张地往回撤,似乎手脚搭在元君白身上都在发烫。

    然而下一刻,男人宽大的掌心贴在腰间,微微一带,帮助她轻巧地翻身下地。

    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元君白脸上的神情,班馥站稳后,小声说:“多谢殿下。”

    她几乎算是疾步走去的, 生怕让元君白久等。

    可也正是因为太急了, 摸黑往前走的时候, 也不知撞到了哪里的凳子,发出了些许撞击声。

    她匆匆将凳子扶稳,又继续往前走。

    等她再返回之时,桌上却燃点了一盏烛火,让她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班馥压住唇角的笑意, 放缓脚步, 走回床边。

    元君白闭目躺着,听见脚步声,便坐起来,要让她上去。

    班馥反而有些犹豫,建议道:“殿下, 要不我睡外面吧?”

    元君白倚靠在床头, 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睡外头可得伺候孤。”

    ……这有什么?他那是什么表情。

    班馥眨了下眼, 自然而然地回道:“那我便伺候殿下。”

    两相对视。

    元君白渐渐收了笑,他垂眸,屈膝收了收脚,低声说:“进去。”

    她说的伺候和他说的伺候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班馥爬上|床。

    抹胸裙紧束的裙带往上,是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往下是起伏的山峦。

    元君白转开眼眸。

    她从身边爬过,暖香便在鼻尖徘徊不散。

    元君白紧抿了下唇。

    察觉她突然停下,似乎又想爬下去,他微蹙了眉,揽臂将人拦住。

    “又要做什么?”

    他只差把“老实点”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班馥怔了下,指了指桌上未灭的烛火:“我去熄灯。”

    元君白头也未回,也不知扔了个什么出去,只听“咻”地一声短促的气音响过,烛火熄灭,屋内重归黑暗。

    “睡吧。”

    一阵窸窣之响后,两人躺下。

    窗户是半开的,到了下半夜,风吹入就有些冷了。

    两人同时将放在被褥外的手收进被窝,手臂放下时,班馥的手背碰到元君白的手。

    班馥怔了怔,肌肤短暂相触的陌生悸动感席卷了她,让她微微蜷缩了手指,却没有动。

    可是下一刻,元君白翻身,从平躺转为以背相对的侧睡。

    班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平缓了下呼吸,将胡思乱想赶出脑袋,也转了个身,面对着墙闭上眼睛。

    初时肯定是睡不着的,纷乱的思绪一直在脑中跑,但也不知什么时候又迷瞪了过去。

    感觉也没有睡多久,身边人又有了动静。

    天未大亮,时近卯时,他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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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准备上朝。

    当太子也太不容易了,身份虽然高贵,但过得却并不轻松,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班馥揉揉眼睛坐下来,要跟着他下床,元君白听见动静,回头看她:“干什么去?”

    班馥捂着嘴小小打了个呵欠:“我伺候殿下更衣。”

    “不用你,睡吧。”元君白看了一眼床榻,示意她不用下来。

    他自穿了昨晚褪下的常服,走出门外。

    泰安早已端了热水侯在外头,见他出来,刚要请安,就见他拂了拂手,大步往太子寝殿而去。

    能在太子身边贴身伺候多年的,哪个不是人精。

    泰安当即会意,压低声音嘱咐身后跟着的宫女:“起来起来,小声些,快跟着殿下走。”

    入了太子寝居室。

    泰安绞了热帕子双手奉给太子。

    元君白接过,擦脸净手,一贯的利落。

    只是他的精神头却瞧着有些不大好,眼底下一片青乌。

    泰安觑着他的脸色问:“爷,您昨儿夜里是不是没睡好啊?可是哪里有伺候不周之处?”

    元君白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孤没事,不许到你师父跟前嚼舌根。”

    邓显是他师父,泰安乃是邓显一手带出来的,两人好得情同父子。

    夕露上前替元君白更衣,泰安侯在一旁,躬身笑应:“主子爷,奴才哪敢呐。”

    元君白“嗯”了一声,顿了下,又交代道:“姜嬷嬷那儿派人去打声招呼,就说孤体恤昭训身子不适,让她晚些再过去上课。”

    泰安一叠声地应下。

    *

    回笼觉是最容易睡过头的,更何况还有元君白的嘱咐,哪里有人敢打搅她?

    班馥睡到自然醒。

    朝云和浮香等了好半晌,终于听到了内室的动静,连忙推门进去。

    “怎么这么晚了。”班馥急急忙忙地跳下床,“今早不是还要去姜嬷嬷处受训,你们怎么也不叫我?”

    朝云笑着安抚道:“昭训莫急,殿下已帮您告了假,过了晌午再去也不迟。”

    “这么好?”

    班馥停下来,有些没反应过来地坐回床沿。

    浮香笑着搭话:“可不是么,殿下疼惜昭训,早上走时,都不让奴婢们出声。”

    班馥看到她,立刻拉长了脸:“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昨夜我怎么跟你交代的?”

    她气恼地扯了扯衣裙,“你看你让我穿成什么样儿了?”

    她是鲜少发脾气的性子。

    浮香也有些被吓住了,慌忙跪下去,急急解释道:“昭训恕罪!奴婢、奴婢蠢笨,许是误解了昭训的意思……”

    班馥冷着脸不说话。

    浮香哀求地扯了扯朝云的裙摆,朝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她根据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浮香的性子,大约也摸透了几分。

    朝云便对班馥说道:“昭训息怒,且看在她日常服侍也算尽心的份上,宽恕一回罢。往后,若是再犯,尽管往重了罚,想必浮香也绝无二话。”

    从前想着浮香年纪小,班馥也没怎么说她,可是经过昨夜的事,她确实觉得这丫头该好好提点整治一番。

    班馥淡声道:“我平生最讨厌被人摆布,不管你是忠心还是私心,若再敢阳奉阴违,这抱春阁也留不下你了。”

    这话说得恨绝。

    若是从抱春阁被撵出去,被捧高踩低的人轻贱倒是轻的,最要紧的一桩,是哪里又肯收留她这个被主子遗弃的罪奴?

    浮香哭泣不止,直言再也不敢了。

    “这次既然朝云替你求情,就先罚你一月俸禄,下去罢。”

    “……是。”

    *

    歇了晌午,班馥早早的就到姜嬷嬷住处报到。

    安诗雨比她晚来一步,见了面,先是冷冷一笑:“我道是哪个恃宠生娇的主儿,仗着殿下些许宠爱,连太后娘娘的懿旨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妹妹啊……”

    班馥保持着得体微笑,向她行了一礼:“给安良娣请安。”

    良娣位分比昭训要高不少,在人前,她自然需得敬着安诗雨。

    安诗雨瞥她一眼:“我可不敢受。”

    班馥始终不回应她的挑衅,行完礼,就站在院中等着。

    安诗雨身上的气撒不出去,瞪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巴不得给她瞪出个窟窿来。

    没有让她们等太久,姜嬷嬷出来了。

    倒不是她拿乔,确实是她们两人来得早了。

    姜嬷嬷见两人都在,尚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今日上午呢,老奴教良娣学了宫中走路行礼的仪态,良娣聪慧,一学就会。昭训不在,却也不能拉下课程,不若良娣先走一圈示范一下,再由昭训学走。等昭训学会了,我们再来学习下午要学《女戒》。如何?”

    两人应道:“但凭嬷嬷安排。”

    安诗雨走了一遍,班馥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谦逊的笑:“不好意思,嬷嬷,能让姐姐再走一遍么?”

    她到底不是正经的闺阁千金,仪态不够雅致也是正常。

    姜嬷嬷便叫安诗雨又走了一圈。

    班馥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即又对姜嬷嬷说:“嬷嬷,我感觉应当会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是想再仔细看看。”

    安诗雨瞪着她,几乎怀疑她是故意的。

    不过就是走个路,能有多难?

    安诗雨不干了:“我不走了,既是那么蠢笨,还学什么学,趁早离宫算了。”

    都被殿下赐下名分了,除非是犯了错被撵出宫去,断没有自行离开的道理。姜嬷嬷皱眉道:“良娣慎言!”

    班馥挑眉看着安诗雨,唇角带着笑意。

    安诗雨被气得恨不得上来挠破她的脸。

    姜嬷嬷让班馥自己走一圈试试,班馥挺直腰背,姿态优雅地走了一圈。

    说起来,基本上挑不出什么错处,非要硬说,便是行礼之时,下蹲的幅度不够标准。

    可姜嬷嬷却似极为不满,又叫她走了一圈,走完,还是将她狠批了一顿。

    班馥自然明白,她眼下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于是,也就不再辩白。

    姜嬷嬷却觉得她不吭声是不服气,竟以不敬师长为由,叫人拿了尺板过来,要抽打她的掌心。

    眼见尺板高高举起,夹带着风声呼呼落下,班馥手一缩,尺板落空。

    姜嬷嬷刚要斥骂她,就见班馥委屈地握住手,辩解道:“倒不是妾身故意逃罚,实在是殿下晚上召我去磨墨,若是掌心伤了,如何服侍殿下呢?”

    姜嬷嬷犹豫了一下。

    安诗雨连忙道:“便是殿下知道,也会明白嬷嬷教导的良苦用心,做对要赏,做错了自然要罚。对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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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嬷嬷原本摇摆不定的心这会儿略微坚定了些,她让班馥重新将手放上来。

    班馥不肯,她又正得宠,身边没有宫女太监敢得罪她的,安诗雨大步上前,强硬地扯了班馥的手过来,疾声道:“嬷嬷!还不快打!”

    尺板飞快落下!

    班馥瞅着最后一刻,猛地抽手,反按住安诗雨的手腕。

    “啪”。

    伴随着安诗雨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几近要将屋顶掀翻。

    一个下午,可谓鸡飞蛋打,安诗雨气得花容失色,拎着尺板就要去打她。

    可班馥身姿轻盈灵活,安诗雨连衣角都追不上,气得直骂。

    姜嬷嬷叫她们停下,可安诗雨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哪里肯听她的。

    一时间,一个跑一个追,还间或传来瓷器被撞得落地的脆响声。

    姜嬷嬷气得仰倒,最后罚挑事者班馥抄写《女戒》二十遍。

    班馥笑着应了,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回了抱春阁。

    一天,心情都好得不行,甚至非常期待晚上能尽快见到元君白。

    可等到冷月高挂,却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朝云出去了一趟,回来小声禀报:“殿下回来了,可是好像被安良娣堵在了寝居室,这会儿正在哭呢。”

    这是在干什么?

    先一步告黑状么?

    班馥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思忖片刻,丢了笔,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走,看看热闹去。”

    33  ? 醋意

    ◎“殿下若怜惜妾,今夜就还是陪着妾罢。”◎

    “殿下, 您看妾的手到现在还红肿热痛。”

    班馥还没进门,就听到安诗雨委屈地在撒娇。泰安见她来了,压低声音笑着说:“昭训稍后, 安良娣在里头呢。待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泰安公公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泰安便来请她进去。

    里头似含了蜜的发嗲声这会儿倒是戛然而止, 班馥垂眸走进去,向元君白请安行礼。

    此时,元君白正坐在书案后头,安诗雨特特是打扮了一番,正挨着元君白坐着,见到班馥进来,暗中翻了个白眼。

    元君白正被安诗雨闹得有些头疼, 拨开被安诗雨扯着手臂摇晃不断的手, 顺势便站了起来, 走到班馥面前。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班馥,见她看好戏似的忍笑,便道:“今日之事,孤都听说了,你也太过放肆了些, 闹得姜嬷嬷处鸡飞狗跳。”

    就算是知道他是故意说给安诗雨听的, 可是班馥听到他训斥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称意:“是,殿下教训得是,妾知错了,今日姜嬷嬷也罚妾回去抄写《女戒》二十遍。”

    她伸出纤纤玉指, 学着安诗雨方才的语气, 展示给元君白看, “殿下,妾也罚抄抄得腰酸背痛,手指头也肿了,这会儿还在发着抖呢。妾真的知错了。”

    她说得只会比安诗雨还要夸张,可元君白听罢,当下竟然真的走近两步,握了她的手垂眸去看,神态认真。

    班馥的手瑟缩了一下,心怦怦急跳。

    他们二人似自带旖旎的氛围,站在烛光下,仅仅是靠得近了些,都显出不同寻常的亲昵感来。

    安诗雨在一旁看得眼热,急忙走上前去,将班馥挤开:“殿下!她以下犯上,压根儿没有把妾放在眼里,殿下怎么还心疼起她来了?妾的手难道不比她伤得重?”

    她又举起她的手,伸到元君白面前让他看。

    班馥打眼一瞧,就知道她肯定是回去后就故意没有上药,而且还不知道偷偷摸摸干了些什么,竟让伤势显得更重了。

    班馥想了想,绕到元君白另一侧,再抬眸时便已泪盈于睫,却一副强忍着不愿让它掉下来的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

    “殿下,妾哪里是故意将姐姐弄成这样,当时是姜嬷嬷取了尺板来打妾的手心,妾一时害怕,闪躲了一下。”她哀怨地暼了一眼安诗雨,“姐姐若非架着我,又怎会被误伤?”

    元君白望着她明眸中凝着的热泪,眸光微动,竟伸手,轻拭了下她脸颊上的泪痕。

    班馥怔了下。

    安诗雨被妒火烧得眼眶都红了,看样子似要扑上来。班馥扫了她一眼,先一步垫脚,抬起手臂圈住元君白的脖颈,娇声说:“殿下若怜惜妾,今夜就还是陪着妾罢。”

    女孩儿明眸善睐,娇媚惑人。

    元君白伸手揽住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目光再没有移开她身上分毫,低声说:“好。”

    班馥脸颊微红,柔顺地靠向元君白肩头。

    安诗雨急叫了一声:“殿下!”

    元君白吩咐道:“泰安,先送良绨回去,请太医过来为良娣治伤上药。”

    泰安恭声应了,上前比了比手,对安诗雨道:“安良娣请,奴才送您回去。”

    脚步声渐远,班馥趴在元君白怀里,侧耳听着,小声问:“走远了吗?”

    “走了。”元君白闻着怀中馨香,喉咙滚动了一下,在班馥往后退之时,也克制地松开了怀抱。

    两人目光对上。

    班馥脸颊还红着,眼神游移开。

    元君白返身坐回书案后,重新翻开公文,随口问道:“你这功夫怎么练出来的?”

    班馥没反应过来:“什么?”

    元君白顿了一下,抬眸,目光在她尚见泪痕的脸颊逡巡而过,又转开眸,望着手中公文,语气平平:“说哭就哭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班馥矮身坐到他对面,托腮望着他,美目流转:“殿下,我刚才可是帮了你。这会儿殿下倒是嫌我会做戏啦?”

    “不是,我是分不清……”

    元君白见她姿态放松地靠在书案边,顿了下,将未说完的话尽数吞下。

    “罢了。”

    班馥见他取了笔,似又要开始处理政务了,便坐直身子,帮他磨墨。

    这一幕似曾相识,犹如两人初见那夜。

    元君白浅弯了下唇角,看她百无聊赖的样子,想了下,问她:“秋猎在即,你可想去?”

    班馥眼里的光都亮了几分,抿唇一笑,两颊梨涡愈发衬得她神态娇憨:“秋猎可以带女眷吗?殿下愿意带我同去?”

    “可以考虑。”元君白轻挑了下眉,含笑道,“好好研磨。”

    “好的,殿下。您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君白笑看她一眼,眼神宠溺又无奈。

    他整理思绪,继续处理政务。

    他这个人一旦投入,便十分勤勉忘我。

    班馥也不出声打扰他,该磨墨的时候磨墨,该递笔的时候递笔,该添茶的时候添茶。

    元君白自然觉得舒适。

    往常枯燥繁琐之事,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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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心情放松愉悦,也显出了些许乐趣出来。

    所谓红袖添香,大抵便是如此了。

    待到他处理完今日事务,再抬头去看人,班馥已可怜巴巴地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元君白放下笔,走到班馥身边蹲下,看了她一会儿,轻笑了一下,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女孩儿秀挺的鼻尖。

    他弯腰,揽臂将人抱起来,往抱春阁走去。

    晚风微凉,天幕之下繁星璀璨。

    班馥靠在他肩头,在他走路轻微的颠簸中,悄悄睁开眼睛。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几近完美的侧脸及下颌线,她感受着自己心脏一次强过一次的有力跳动,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着控制着呼吸,生怕身体本能的反应出卖了她的心事。

    入了寝殿。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扯过被褥,仔细帮她盖上。

    班馥放在被窝里的手紧张的握紧成拳,总有一种感觉,他还在看着她。

    可是他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其余的动作,似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往外走了。

    路过书案时,他捡起被风吹落到地上的纸张,女子娟秀的字体规规矩矩地誊抄着《女戒》。

    元君白走过去翻了下她压在书案上那堆纸,见她竟然老老实实已抄了三遍了,也有些意外。

    看来她虽然是个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性子,但到底拗不过权势,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

    元君白摩挲了下她写字,轻轻放下,这才离开。

    泰安在门口候着,见他出来,压低声音问道:“殿下今夜不在抱春阁留宿了?”

    元君白捏了捏鼻梁,神色这个时候才显出疲乏来:“不了,回罢。”

    若是今夜再与她同寝,他也许会像昨夜那般心猿意马,难以安睡。

    元君白摇头哂笑。

    往回走的路上,他想了想,嘱咐泰安:“明日,让你师父到姜嬷嬷处去坐着叙叙旧,就说是孤的意思。”

    泰安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心下明白过来了。

    殿下这是怕昭训再在姜嬷嬷和安良娣手下吃了亏,这才派师父过去。

    要论资历,这宫里头,也就只有他师父邓显,能够和姜嬷嬷平起平坐了。

    姜嬷嬷服侍太后数年,而他师父呢,早年间侍奉过当今圣上,后头又被派到静端娘娘身边,成了娘娘心腹。

    现如今和娴月姑姑一同,看顾着太子殿下长大,此间功劳,宫里无人不知。

    泰安笑应:“师父刚从长公主殿下处回来,正寻思着要找人唠唠外头的新鲜事,这份差事,可太对师父的胃口了,奴才替师父谢过主子爷。”

    元君白含笑瞥了他一眼:“少贫嘴。”

    泰安乐呵呵地应是。

    翌日。

    班馥拎着只抄了三遍的《女戒》去交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鼓,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法子糊弄拖延过去。

    因此,进去之时,难免有些磨磨蹭蹭。

    到了姜嬷嬷授课的地方,她本做好了见到她吊着眼梢训她的样子,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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