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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第 28 章(第2页/共2页)

;“行了。”黄大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那位老太太,“照着这方子去隔壁药房抓药,一日两次,滚水煎服。”他站起身,“齐夫郎,灶上还温着早饭,我给你端出来。”

    “不,不用。”齐元清哪还有心情吃早饭,况且这种小事犯不着劳烦黄大夫。然而黄大夫恍若未闻,径直往后院走,齐元清跟在他身后,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便听他压低声音道:“齐夫郎,你放心,谈少爷好好的,能跑能跳的。”

    “黄大夫,您不必编话来哄我。”青年垂着眼,瞧见走动间翻卷而出的绯色下摆,心里便像是烧了一团无名火似的,灼得他发痛。

    “哪里是编话骗你。”黄大夫的神情不似作伪,“待会等他回来了,你一看便知。”

    “……那为何……”难道是谈锦故意放出自己受伤的留言,省得谈丰找他麻烦?

    “正是你想的那样。”黄大夫观他神情便知他已经想明白了,“谈丰昨夜雇人去打谈少爷,谈少爷毫发未伤,但怕他日后再找麻烦,便索性对外称病。”

    “原是如此。”齐元清略松了口气,只是这些事,他竟一点不知,“谈锦现下住在何处?他若要对外称病,谈府人多眼杂,再住在那恐怕不合适。”

    “昨夜便搬来了。”黄大夫将锅盖掀开,“看看,谈少爷亲自下厨做的。”他伸手摸了摸,温度正适合,“快趁热吃吧。”

    前边又来了病人,小徒弟来喊黄大夫,黄大夫也不再多待,去了前院。

    齐元清看着锅里那一小碗粥和边上三个格外袖珍的小包子,腹中有些饿,但头痛得厉害,搅得他没什么胃口,反倒有些反胃。

    可这是谈锦亲自做的,他犹豫了片刻,俯身准备将粥端出来,却发觉长发几乎要垂到碗里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束发,又盖上锅盖,转身时却正撞见男人进来。

    “你醒了?”谈锦刚从外边回来,想来看看粥还热不热,竟撞见青年也在这,“粥和包子是专门为你留的。”

    青年点点头,乌发垂落两侧,更衬得下巴尖尖,黑白分明的眼抬起望了谈锦一眼,复又垂下。谈锦心中一动,不觉走近了一步,却见青年张了张淡色的唇,吐出一句,“我先去束发。”

    他越过谈锦身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脂粉气,不浓烈却又格外明显。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成渣男,日日被钓》28、第28章

    “你身上……”青年脚步一顿,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自己是否有立场开口。他想起很多天前,谈锦在马车上,是说要为他寻个好人家然后和离的。

    “我身上怎么了?”谈锦还以为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低头检查时又听青年说,“没什么。”他看着青年离开,一步步走得很慢,步子轻飘飘的,简直让人怀疑只要来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看了眼灶台,取了托盘将粥和包子放上去,预备送到青年房里。

    齐元清回到房间,取了发簪攥在手心,却没开始束发,反倒是坐在凳子上没了动作。他脑中乱糟糟的,时而想到谈锦身上沾染的脂粉气,想起方才在前院,那老太太问他的话。时而又想起幼时母亲总被困在那一方窄门之中等待父亲的宠幸。

    他渐渐觉得有些喘不上气,耳中有许多道声音一同呼喊,像是坠入沼泽地,努力呼告却又求救无门。泥水漫上来,胸腔中先前燃起的那团无名火终于熄了,吐出一团团呛人的烟气。

    青年抬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束发。

    束发是他嫁入谈府后新学的,他从前是相府的公子,幼时娘亲替他束发,后来娘亲走了,即便他不受宠,也有丫鬟小厮替他束。不过束发并不难,他自己摸索着束了两天便能束得极好。可今日不知怎得,总是束得不齐,折腾了半晌,簪子又滑脱在地。

    青年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簪子,垂眼时瞧见自己下摆那点绯色又觉得几乎要被刺伤眼。

    那年大哥赞他极配这衣裳,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齐玉韵也在场,听了便道:“这样正的红色,三哥也只能在闺中穿一穿,往后嫁人了,恐怕便穿不得了。”永朝规定成婚时只有正室才能穿正红色的婚服,若是妾室,便只能穿粉色。齐玉韵这话,实说在暗讽他往后只能嫁给人做妾,像他母亲一般困居深院,郁郁而终。

    他这话虽刺耳,却也不无道理,以齐元清当日的处境,若想嫁门当户对的人家,确实只能做妾。

    不过一年后,青年出嫁时,穿得却是最纯粹的红色。

    彼时他一袭红衣,红盖头下是同样泛红的一双眼,他独自一人跨过火盆入了谈家,坐在冷清的大红帐子里听外头人声鼎沸,白玉般的指头无意识地揪着膝上的布料,自认为已是折翅的飞鸟,心如死灰,又于灰烬中恍然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

    直至满身酒气的男人带着平日里厮混的一帮狐朋狗友冲进屋,掀了他的盖头,那点期待也便落空了。若不是谈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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