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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只要我人设编得够快》50-60

    第五十一章

    屋里屋外都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有那么几秒钟,顾长雪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屋外的人喊“二当家的晕过去?了?!”,他才猛然回神,长腿一个箭步迈到颜王身边,伸手?把人扶坐起来:“喂。”

    颜王紧闭着?眼?睑,脸色比雪原还要惨白。他饱满的额头渗出冷汗,眉宇紧锁,似乎在经受某种难以忍耐到无法掩饰的痛苦。

    “顾颜?”顾长雪蹙着?眉,落在颜王脸上的手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堪比抚摸地轻轻拍了?拍,“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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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司冰河动手?下了?蛊?

    ——不,颜王明?明?百蛊不侵。

    眼?看颜王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顾长雪轻啧了?一声,还是抬手?架起颜王的肩膀,熟练地以最?省力的方式,将颜王送到屋里唯一一张能躺得下人的小床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往照顾病人养成的习惯太过深刻,顾长雪不假思索地伸手?除掉颜王身上的累赘物——从踩了?雪的长靴,到腰间佩戴的暗器。

    将镖囊卸下来时,顾长雪的动作顿了?顿。

    他随手?挑出一枚毒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颜王的脸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颜王没有说谎,那么先前荒城中一战已经说明?他的实力高于司冰河。

    当双方实力失衡时,制衡也就无从谈起。他是否应该趁这个机会,干脆弄死颜王?

    这个想法极具诱惑力,毕竟这几个月来,他已经越发清晰地意识到颜王有多难对?付。

    论头脑,颜王不低于他。论武力,就连司冰河都略逊一筹。

    这人又百毒不侵,不惧蛊虫,几乎将弄死他的条条大路都堵了?个彻底。

    淬着?绿光的毒镖在修长的指尖转动,顾长雪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床上的人,最?终还是将毒镖信手?塞回囊中。

    凡事要分轻重缓急。

    虽然此时不杀颜王,或许未来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但人终有一死,颜王最?多能够贻害百年。

    而杀了?颜王……

    就没人能弄死司冰河。

    等待这个世界就不是百年祸患,而是彻底毁灭。

    按照《死城》的剧情,司冰河灭世就发生在今年,他总得先让这个世界活过今年,再谋求进一步的对?策。

    更何况……

    顾长雪心里缓缓过着?种种念头,伸手?摸向颜王被汗湿透的衣襟。

    “……”颜王黑沉的眼?眸霎时睁开,眼?神冷静地看着?顾长雪。

    ——果然。

    顾长雪冷笑了?一声,睨着?颜王紧攥自?己?手?腕的手?掌:“装病有意思?”

    都已经病痛到晕厥的地步了?,你手?都不抖?是看不起病人还是看不起他?想钓鱼能不能演得敬业一点?

    颜王看了?会顾长雪,撑着?床铺半支起身,靠坐在床背上,语气淡淡:“没装。”

    他的确犯了?病,只是病痛也无法影响他的行动。

    他也的确在钓鱼,只是没想到小皇帝动了?心思却没动手?。

    顾长雪嫌恶地甩开颜王浸着?汗意的手?:“既然有力气,就自?己?起来换衣服。浑身都是汗,别把?床弄湿了?。”

    颜王半靠着?床背,垂下眼?睑:“不想起。”

    “……”顾长雪从颜王的声音里听出一丝熟悉的克制。

    那是曾经他陪伴在病床前时,最?常从病人口中听到的语调——不愿让人听出自?己?的痛苦,于是极力稳住气息,却不知这样过于平稳的气息往往是矫枉过正,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长雪抬起来准备踹人的长腿放了?下来,眉头皱起:“你……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不知道?”颜王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浓黑的眼?睫被汗意濡湿,“你不是见过我发病?”

    “……”发病?发什么病?

    ——难道是剧本里所写的仲夏之夜,蛊毒发作?

    可——现在既不是仲夏夜,颜王身上又没蛊,这病,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有些奇怪……”颜王似乎的确病得不轻,投来的目光里居然不带怀疑,似乎有些涣散,“你说我发病时是热血沸腾,我却觉得很冷。”

    冷得四?肢僵劲,恍惚间似乎能听到身体内部?四?处崩坏的声音。

    “……”顾长雪收敛了?讥讽,“冷?你确定你现在这是在……‘发病’,不是司冰河下了?什么厉害的蛊?”

    颜王安静了?一会,有些恹恹地垂下眼?睑:“不确定,我不记得了?。”

    顾长雪:“哦。”

    过了?两秒。

    顾长雪豁然抬头:“……什么??”

    颜王的神色依旧平淡,如果不看他惨白的脸色和湿透的衣裳,像是个健康的人:“我记不清了?。以往的记忆都是零碎的……我不记得从前我发病时是什么样子。”

    “……”顾长雪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刚刚外?面在说司冰河失去?记忆吧。”

    颜王嗯了?一声。

    “……”顾长雪想说,既然如此,你还挑这个时间点跟我说你失忆,真不是薅了?司冰河的借口拿来用?

    颜王似乎并不在意顾长雪相不相信,亦或是病痛的确难捱,他懒得多费力气解释。

    他背对?顾长雪侧躺下来:“不必管我。躺会就行。”

    顾长雪扯了?下嘴角,随意找了?个圆凳坐下,账本翻了?没几页,又有些烦躁。

    他望向颜王的背影,有太多问题想问。

    关于颜王的,关于司冰河的,所有的问题都笼罩在谜团里,令他难以静下心。

    屋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唯有李守安离开屋子前点的烛火仍旧明?明?灭灭。

    顾长雪盯了?会颜王的背影,终究还是压下烦躁,低下头继续翻那些枯燥无味的账本。

    没了?紧迫的时间限制,顾长雪看书的速度并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

    烛光拉长了?顾长雪的影子,映在床侧紧贴的墙壁上,窸窣的翻书声总是隔着?许久才轻而缓地传来。

    不知过去?多久,顾长雪听到颜王低低地唤了?声顾景。

    “你要什么?”顾长雪合上书,语气难得地平和。

    年少时的经历养成他对?待病人总是格外?耐心,顾长雪放下书走到床边:“水?冷?要擦汗?”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下,片刻后才有些压抑着?声音道:“把?蜡烛灭了?。”

    顾长雪环臂抱胸:“不太行。虽然灭了?蜡烛我能看清东西,但没光我看不清你脸色。”

    他不是大夫,病人情况的好坏只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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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推敲一二。如果换成是个配合的病人,那他灭灯倒也无所谓。但颜王明?显就属于那种宁愿痛死也不乐意吱一声的人,不看脸色他着?实没把?握这人好没好。

    “……”颜王沉默了?起来,直到顾长雪重新在桌边坐下,拿起账本,才又低低唤了?声,“顾景。”

    顾长雪搁下才拿起来的账本,心平气和道:“想要什么?”

    颜王:“之前你说易感期……”

    “……”顾长雪心中微跳,以为对?方想找他谎言的漏洞,不动声色地绷紧了?神经。

    颜王再度安静了?一会,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带有几分犹豫。

    许久后才低声道:“你……可以坐过来吗?”

    这话问的难得的礼貌——不带有任何刻意气人的成分,听起来甚至称得上诚恳。

    顾长雪却并未被这一时的表相所迷惑,毕竟“坐过来”和“易感期”这前后两句根本不挨着?,他有点琢磨不透颜王到底想做什么。

    但他并不介意暂时配合一下颜王的要求,没说什么便站起身走向床边。

    “——等等。”

    颜王又开始闹幺蛾子,在他走到一半时突然开口。

    对?方似乎踌躇了?一阵,缓缓转过身。

    苍白的脸色衬得颜王那双墨眸更加乌亮,顾长雪一时有些看不清对?方投来的目光里究竟藏着?什么意图,亦或是什么情绪。

    颜王看着?他,哑声说:“我想碰碰你的手?。”

    “……”你有病?顾长雪有那么一瞬间差点骂出口。

    但紧接着?他奇迹般地捋懂了?之前那两句的联系,不禁半是匪夷所思半是觉得可笑地嗤笑道,“你不会以为现在这是易感期?”

    之前他因为颜王说冷而吃惊时,心里就转过一个念头:不能说这次犯病是易感期。

    毕竟之前他对?易感期讲得头头是道,表现得对?易感期期间的症状了?如指掌,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对?颜王描述的“冷”面露惊讶?

    咬死这次犯病是颜王自?己?身体有毛病就得了?。

    而且,说实话,顾长雪并不认为剧本会在“仲夏夜犯病时是冷是热”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出差错。

    当《死城》衍变出眼?前这个立体的世界时,的确有些细节会为了?补全?世界观而变更,但犯病时是冷是热这种小事,对?于补全?世界观毫无意义。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颜王是故意演戏,说谎试探,想看看他会不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要么……颜王现在犯的病,和仲夏夜的病是两回事。

    “……”顾长雪忍不住瞅了?好几眼?半卧在床的颜王,本想找些证据,否定颜王身缠多疾的可能性,但对?方的脸色着?实让他哑然无声。

    怀揣着?一点对?病人的宽容,顾长雪到底还是走到床边坐下:“碰吧。”

    他不自?觉地抬手?揉了?下耳尖,蓦然回忆起前不久对?方还毫不客气地把?他挤在墙上,不禁哼笑了?一声:“朕看你之前放肆的时候也没想着?要问朕乐不乐意。”

    腰也摸了?,耳尖也吻了?,现在碰个手?突然变纯情?

    他随意的伸手?,温热的指腹触及颜王冰冷的手?掌。很快又不客气地挤开僵劲的五指。

    带着?几分宣泄情绪似的力度,他将颜王的手?扣在枕头上。

    顾长雪微微压低上半身,就着?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目光扫过颜王散落在枕上的墨色长发,落在对?方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上的衣襟上。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摸上那方衣襟。

    颜王的手?臂微微绷紧:“顾景。”

    顾长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匀称的指尖一颗颗挑开紧扣的布纽:“沙匪可不会像摄政王这样,恨不能把?扣子系到下巴上。”

    深色的衣襟被解开,露出几寸清峻的锁骨,胸肌的沟壑一路蔓延至衣襟下方。

    顾长雪的指尖挑着?左边的衣襟,一路掠过锁骨,越过胸膛,停留在颜王的心脏上方。像把?暗藏着?危险的利刃,又像某种剥去?了?遮掩的撩拨。

    “朕这样碰,摄政王可还满意?”

    顾长雪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睨向一动不动的颜王:“顾颜。你可喜欢?”

    第五十二章

    屋外的喧闹已经归于安静。仅有几名沙匪仍守在附近,大?约是?怕二当家再犯病。

    单纯地守门有点无聊,他们在院里晃荡,有两人犯懒劲儿,没骨头似的往账房先生屋子紧闭的窗上一靠,身形遮住月光,在屋内倒影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晃动的人影下,顾长雪的上身压得更低,贴近颜王的耳畔:“顾颜。朕在问你话。”

    “……”气?息喷洒在耳畔,颜王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红,像是?抗拒又像是隐忍地拧紧眉头。

    他没被扣住的左手压上顾长雪的肩,似乎要将人推开,可?手臂的肌肉凭空绷紧数秒,顾长雪却半点没感觉到推力。

    顾长雪微微眯起眼睛,想借着?烛光看清颜王脸上的神情,可?下一秒那只手便蒙上他的眼睛:“别动。”

    顾长雪姑且顺从,想看这人准备做什么。

    良久,眼前的黑暗撤去。暖黄的烛光重入眼帘的同时,顾长雪的后腰处倏然传来一股压力,将他重重压下。

    两人各自藏匿着?心跳与诸多算计的胸膛撞在一起,消弭了距离。

    颜王的声音有些哑,比往日更沉:“顾景,你?方才不该收手。”

    “你?很想死?”顾长雪觉得这人病得有点傻逼。

    大?漠的风雪叩着?闭合的窗,颜王又一次陷入沉默。

    烛光第三次跃动时,颜王低声道:“顾景,我有没有说过你?闻起来像什么?”

    “没有。”顾长雪懒懒地?发出警告,“劝你?说点好话,别逼我欺负病人。”

    颜王似乎很低地?笑了起来,只是?病痛令他很快收敛了笑意:“像一块冰。”

    但他紧接着?又说:“还有没有气?味的篝火。”

    “你?是?不是?病傻了?”顾长雪嗤笑,“冰和?火能扯到一起?还有,都没有气?味了,你?上哪‘闻起来像篝火’?”

    颜王摇了下头,张了张嘴似乎想做辩驳,但话到嘴边思量了一下,又自觉没意思,再度摇了摇头:“罢了。”

    窗外的人影动了动。

    有人靠近过来低声说:“二当家的睡过去了,你?们也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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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靠着?窗的人影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些什么,打?着?哈欠拖沓着?脚步离开。

    颜王的手抚着?顾长雪的后脊:“困吗?”

    “还行。”顾长雪懒散地?道。

    入圈以来,他每日的睡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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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超过四小时,熬夜已经成为习惯。

    颜王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道:“顾景。”

    顾长雪觉得这人生了病以后有点粘人,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颜王看着?屋顶,像是?自言自语:“我好像不那么痛了。”

    屋内烛光晃动,染出一片薰醉的暖意。

    顾长雪才说完自己不困,就硬生生打?了个哈欠,闻言顺便翻了个白眼。

    真当自己易感期呢?怕不是?心理作用?。

    颜王微微垂眸,抬起左手。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顾长雪的侧脸。

    顾长雪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托起,对方在一片暖色的烛光下望过来,哑声说:“顾景,你?再多碰碰我。”

    ·

    顾长雪醒来时,天将亮未亮。

    晨阳眷恋地?流连在地?平线上,像是?不舍得分开。

    他望着?被打?开的窗户缓了会神,揉着?额角坐起身。

    “醒了?”颜王坐在案牍后望来,平静自然的样子就像昨晚粘人得像患有肌肤饥渴症似的病人只是?顾长雪的一场梦,“司冰河失忆,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顾长雪盯着?这不要脸的玩意儿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以正事为重的心性占了上风。

    他松开发痒攥紧的拳头,勉强开口:“难说。”

    顾长雪思忖了一下:“先前在树林的坟边,的确有几棵树上残留有血迹,你?说那是?撞击伤……有没有可?能是?司冰河在那里和?谁打?斗,不慎撞到了头?”

    颜王放下手中的账本:“昨夜那些沙匪谈到过,司冰河因为失忆看了不少大?夫,那些大?夫都说司冰河的头没受过外伤。”

    “……”顾长雪止住口中的话。

    去他么的以正事为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颜王,片刻后翻身下床,蹬上长靴,拢着?袖子慢慢踱步到案牍前。

    然后狠狠一脚踹上颜王的小腿骨。

    顾长雪磨着?牙:“这些话你?都能听?得清,看来昨晚病得不重。”

    那还好意思一副病弱的样子,非要贴着?他一起睡?

    你?特么是?没断奶的婴儿?

    这话到了嘴边,顾长雪又咽了回去。毕竟按照某人的厚脸皮程度,指不定?能揪着?他的话反过来调侃他。

    颜王面色不变:“外伤可?以愈合,是?否受过撞击、留下内伤,其实并不好诊断。我不相信这里的大?夫,只是?以司冰河的心性,既然已经盯上了我们,恐怕也难诓骗他找方老看病。”

    顾长雪继续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颜王这辈子怕是?没一口气?跟人说过这么多话:“假如司冰河失忆了,他为何要派人找有石像的荒城?为什么要烧蛊书?为什么明明是?二当家,可?以堂堂正正随意出门,却在大?半夜悄悄避开耳目,独自摸去魔教遗址?”

    他看顾长雪还是?没吱声,坐在桌后又与顾长雪眼神对峙了片刻,像是?退让似的轻笑了一声,不徐不缓地?站起身,走?到顾长雪身边:“只是?抱一下而已,如此不甘心?”

    他顶着?顾长雪匪夷所思投来的目光,更不要脸地?淡声道:“既是?如此,我可?以给?你?抱回来。”

    “顾颜,你?能不能要点脸?”顾长雪不敢置信中掺杂着?嫌弃地?将人推开,自己绕到案牍后坐下,大?爷似的抬了抬下巴,“别扯废话,继续说正事。”

    “……”明明先拉开话题的是?陛下——这话颜王含在嘴边半晌,到底还是?明智地?没说出口。

    颜王:“昨晚大?当家过来时,说司冰河让他们找有石像的荒城。等找到另一座死城,司冰河多半也会像之前一样跟去。届时我们便可?趁他离开,潜入他的房间探查。”

    顾长雪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等了一会:“没了?”

    “没了。”颜王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玄银卫,正接受顾长雪的审阅。

    顾长雪敲了敲桌面,不耐烦地?提醒:“昨晚你?说自己失忆,真的假的?”

    颜王顿了一下:“真的。”

    顾长雪在心里琢磨着?可?信度:“那昨晚你?的病……”

    颜王干脆将能说的一口气?交代完:“我只记得,每年的仲夏夜我都会犯病,但具体什么情况,我想不起来。”

    他停顿片刻,锯嘴葫芦难得买一赠一地?多倒了句情报:“按道理说,我的病一年只发一次,所以昨晚是?什么情况,我的确不清楚。”

    他看向顾长雪,眸色渐深:“我也的确在触碰你?之后,感觉疼痛得到缓解。”

    所以他昨夜才会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句易感期,原本这种荒唐的言论在他这儿根本不该纳入考虑的范畴。

    顾长雪皱着?眉颔首,头点到一半,突然顿住。

    他猛然抬眼,目光带着?警告刮向颜王:“你?最好别想着?是?不是?朕给?你?下了药。”

    颜王面色如常地?回视:“怎么会。”

    “……”顾长雪牙又开始痒了,只恨昨晚颜王说要他多碰碰自己时怎么没上嘴咬死这牲口,“朕没有。”

    颜王淡然点头,语气?乍一听?听?不出是?嘲讽:“臣也从来不曾骗过陛下。”

    “哐。”

    顾长雪一拳砸在桌面上,磨着?牙道:“顾颜。”

    “臣在。”颜王的敬语谦辞总是?出现得随心所欲,多多少少带点气?人的意味。

    顾长雪被他那句不咸不淡的反讽气?得够呛,本想让他滚过来挨打?,思及司冰河就在隔壁,不好闹太大?声,只能退而求其次:“滚去外面守院子。”

    新上任还没一天的护院欣然颔首,随手拎起不知从哪薅来的阔口弯刀大?步走?向门口,行至厅堂又顿住。

    颜王背对着?顾长雪:“陛下。”

    “有屁快放。”顾长雪的耐性即将告急。

    颜王轻声道:“你?似乎越来越不怕我了。”

    这句话他说得与惯常总是?沉静平稳的语气?截然不同,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轻飘飘的消失在末梢。

    像是?细脚伶仃的鬼陡然敲起边鼓,明明不重,却叫人心头一突。

    他微微偏过头:“男儿怀孕终究不合常理,陛下可?曾想过落胎?”

    “……”许久不曾提及的旧事再度说起,顾长雪的神经绷紧,心跳反而渐渐放缓。

    他镇定?地?反问:“若我落了胎,你?可?会杀我?”

    颜王顿了下:“若是?不杀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带个“若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长雪冷笑:“你?猜我信不信?”

    夹着?雪的冷风冷不丁地?从敞开的窗口探进屋里,将昨夜残存的一切旖旎卷得半点不剩,唯余清醒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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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雪垂着?眸坐在寒风笼罩的案牍后:“顾颜。你?有几分信朕?”

    “……”颜王立在厅堂中未动。

    顾长雪面无表情地?拢上摊开的账本,正准备告诫颜王既然如此,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意义的试探,就别浪费口舌了。

    颜王突兀的开口:“臣不知从哪听?过一种说法?,说男人都是?下贱的东西?。”

    “明明理智比谁都清醒,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偏偏却管不住身体。”

    “臣不信。”

    颜王缓缓转过身,手中的刀寸寸碎裂。

    银刀被罡风撕成无数瓣,敛着?冷光,倏然袭向案牍。

    顾长雪微微阖了下眼,再睁开时,颜王已乘着?锋锐的碎雨卷袭至案牍前,一手撑着?案牍,欺身靠近。

    千片锐器来势汹汹地?掠过顾长雪的耳畔发梢,最终却仅是?将他身后那扇洞开的窗不轻不重地?阖上。

    颜王持过刀的右手还有些凉,指尖轻轻贴上顾长雪的唇瓣。半晌极轻地?叹了一下:“陛下。”

    “臣明明不信陛下这张嘴里说出的那些胡话,更知道我们彼此都不相信对方。”

    颜王愈靠愈近,剩余的话语便只剩呢喃,弥散在贴合的唇舌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臣还是?想吻你?。”

    颜王带着?薄茧的指腹一路向下,掠过顾长雪被迫后仰而拉长的颈项,最终攥住顾长雪的肩膀,将人压向自己。

    案牍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桌面的账本掉落一地?。

    顾长雪的手压在案牍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指尖因克制而微微泛白。

    但很快他便抬起这只手,用?力攥住颜王的衣襟,带向自己。

    纠缠的唇齿间,带着?嘲讽的话含糊不清,平白染上一丝情涩:“你?这……只是?管不住身体?”

    第五十三章

    一切不愿退让、势必争不出个?好结果的对峙,在这个?吻中寻觅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们的手紧紧攥着对方,像是激情之中残存的一线戒备,又像是充满了掌控欲的牢笼,禁锢着彼此不允许退缩。

    唇舌蹂.躏间?,颜王闷哼了一声,是顾长雪咬了口他的下唇。

    血的甜腥味蔓延开,颜王攥着顾长雪肩膀的手掌移至颈后,重重压下,同样报复似的吻得更凶。

    他们将一切无从解决的不满宣泄其中。不论是责怪着对方的不可信任,重重隐瞒亦或是谎言,还是对方令人着恼的疑心或防备,但野兽似的抵死纠缠之后,这个?吻又转向轻柔。

    颜王的指腹抵着顾长雪的后颈:“天色还早,陛下可以再?睡一会。”

    顾长雪从鼻腔哼了一声,心想这他妈鬼能睡得着。

    可真正等他躺上?床,越过帘子看到颜王走到屋门边,靠着窗台抱臂假寐的侧影,困倦却从安定感中滋生而出。

    有颜王守门,这屋子虽然就在司冰河的隔壁,却恐怕比天底下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顾长雪姑且纵许自?己阖上?眼,不消片刻,便?陷入睡梦。

    梦里难得没?有任何让他烦忧的事,只?有遥遥一盏烛火,摇摇曳曳,守到天明。

    ·

    明明身处敌营,顾长雪却难得睡得踏实。不但没?遵守四小时必醒的生物钟,甚至一觉睡到了晌午,再?睁眼时,四肢都因过于充足的睡眠而透着懒劲儿,软在床铺上?不乐意动弹。

    他躺在床上?连身都懒得翻,拖长了尾调喊了声:“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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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沙哑得像砂砾在摩擦。

    颜王的脚步声靠近床边:“先生。”

    顾长雪困倦地阖了下眼:“水。还有猫。”

    床边窗台上?有另一道声音笑了一声:“先生醒了?还真是会享受。”

    司冰河不知何时撑着下颌站在窗外,饶有兴致地向屋里瞥。

    “……”顾长雪连眼皮子都懒得动。

    他的听觉一向敏锐,醒来就意识到身边除了颜王还有另一个?人。

    能这么?趴在窗台上?还不引得颜王动作的,除了司冰河这个?要放长线钓的大?鱼以外,不做他想。

    颜王端着水走到床边,像模像样地将顾长雪扶起来,一边喂水一遍佯装忧虑:“先生的声音怎么?过了一整晚还是这么?哑?”

    “还不是这猫害的,”顾长雪揉了下被颜王拎来的三花猫的耳根,才看向司冰河,“二?当家?的昨晚才犯了病,怎么?不多休息。找我什么?事?”

    少年剑客直起身,换了个?姿势,抱臂靠在窗边。

    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放在这样一张年少的脸上?,更显得憔悴疲惫,偏偏这人的眸子很亮,像是在眼底燃着固执的火:“想来看看猫,先生不会不欢迎吧?”

    顾长雪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将人迎入门中。

    屋外有人送了新?的账目,要账房先生整理。顾长雪也想避免和司冰河交谈,免得多说多错,索性拿了账本在案牍后坐下,一边低低地咳,一边慢吞吞梳理账目。

    其实进李守安的屋子以来,顾长雪最想查的是那?七门红衣大?炮究竟从何而来。

    这东西在顾朝还算是高科技,唯独朝廷知道怎么?制造。不论是哪一方将红衣大?炮卖给沙匪,总该有个?往来的记录,可账本中却丝毫没?提过红衣大?炮的来路。

    他一边思索,一边在账本上?记录新?增的往来条目,司冰河抱着不是那?么?配合的小灵猫,踱步到他身后,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账本。

    字迹全无区别,司冰河特地看着顾长雪提笔写?下“宫”这个?字,瞧见对方毫无停顿地在末尾加了个?墨点,同李守安惯常的小习惯完全一致。

    司冰河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难道昨夜李守安两度离开营寨,嗓子突然沙哑,还莫名其妙点了个?巡逻兵做护院,真就只?是因为猫?

    不是被人易容顶替?

    他揉着猫思索,终究还是觉得脸能临时捏,字迹却难在一夜之间?仿得别无二?样。

    他松了松绷紧的脊背,靠在窗边:“先生,还记得你刚来营寨那?会儿,带了哪些?人么??”

    “……”顾长雪笔尖微顿,没?想到司冰河确认完字迹,居然还要审问。

    他上?哪儿知道这个?李守安来营寨时带了哪些?人。最多能确定那?是一群魔教细作。

    司冰河叹了口气:“昨夜因为一些?老毛病,我一直没?能睡好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突然发现大?当家?的格外幸运。”

    “……”顾长雪不知道司冰河在扯什么?,干脆以沉默应万变。

    “先生不这么?觉得么??”司冰河捋着小灵猫的后脊毛,慢吞吞地道,“大?当家?的曾跟我说,当年的茫茫大?漠,因为魔教和匪帮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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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很难活命。

    “能识字的流民更加少见。”

    司冰河望向顾长雪:“大?当家?的四处招募,也找不到一位合适的账房先生,焦头烂额之际,‘恰好’遇上?了先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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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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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司冰河不是在追究他的伪装,而是他顶替的这个?人东窗事发了。

    这特么?的叫什么?运气。

    司冰河不紧不慢地道:“更幸运的是,先生带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男女,不论年纪,都有一技之长。大?当家?的正处于无人可用,捉襟见肘之际,自?然无比欣然地接纳了这天降之喜。”

    司冰河直起身,抱着猫走到顾长雪身边,将小灵猫体贴地送回?顾长雪的怀里,就是说的话内容半点不见体贴,藏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但是细想来,有点奇怪吧?沙漠里能找到一位合适的账房先生就已经很难了,怎么?还能一收就是一群有能之人?”

    “……”顾长雪心想我怎么?知道,我特么?都不知道“我”带了哪些?人来。

    不过照司冰河的意思,这位账房先生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加入了匪帮,而昨夜那?些?沙匪又说他们只?与司冰河相处了一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是魔教余孽先潜入这伙匪帮,司冰河在近期才加入。

    为什么??这匪帮有什么?特别之处,让这两拨人同时盯上??总不能真就只?是图个?离琉璃宫旧址近吧?

    他心里思量着种种猜测,面上?不显:“在沙漠里没?有一技之长……呵,二?当家?的以为我们这群人是怎么?在魔教和匪帮手里活下来的?”

    他非但不退缩,反倒讽刺得格外尖酸,以先前那?位狠起来能自?咬舌根的李守安的行?为来看,这才是对方应对此类试探最可能有的反应。

    顾长雪面上?露出隐怒的神情,硬邦邦地反问:“就这片吃人的沙漠,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活不下来。如果这都是一种罪,二?当家?的何不直说我们这些?流民都该死?”

    “……”司冰河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顾长雪不依不饶地继续怼:“依二?当家?这评判标准,您自?己岂不是最不该活着的人?”

    司冰河:“……”

    司冰河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像是隐晦地向他表示退让。

    只?是这动作太过圆滑,放在他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有种不合宜的违和感,让人忍不住蹙眉:“先生果然如大?当家?所说的那?般牙尖嘴利。”

    他并没?有就这件事继续发挥,也没?有再?打几下圆场,把僵滞的气氛斡旋回?来,只?是试探完便?无所谓似的摆摆手,转身就走。

    他的背总是微微驼着,显得疲惫又颓丧,只?有这会儿干脆利索地转身离开的功夫,才显出他的几分倨傲来,似乎能穿透他略显单薄的身影,依稀看出几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少年意气。

    顾长雪皱着眉目送司冰河离开,总觉得这人不像是那?种没?达到目的就乐意及时收手的人,往后恐怕会很难缠。

    ——他不祥的预感在接下来几天里得到了验证。

    司冰河的小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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