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雪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过什么凤凰玉,转身一看,竟是之前在锦礁楼门口见过的那个不爱笑的青年弟子。
青年弟子喘匀了气,向顾长雪与颜王行礼:“见过二位贵客。在下渚清,乃是这座锦礁楼的管事。”
渚清抬起头,露出算得上清秀儒雅的面容。
这本该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样貌,只是他的眉宇总是微锁着,透着几分郁郁寡欢,似乎心里藏着某些难以释怀的哀愁事,无形之中就流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疏离。
颜王的目光从渚清的脸上扫过,又垂下眼撕了会儿粘住自己手臂的猫猫虫,最后放弃在这种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凤凰玉?”
“是。”渚清收回不小心被猫猫虫勾引走的视线,“这玉能测蛊虫,天底下仅此一枚。”
“……”颜王的瞳孔微缩,“能测蛊虫?”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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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之前大声或是急促,但顾长雪一听就知道,这人的疑心病肯定又犯了。
好在渚清回答得很稳当:“不错。这枚玉早些年落入魔教左坛长老的手中,还是朝廷拉出红衣大炮,摧毁了魔教,兜兜转转,才回到我手里。”
渚清看向顾长雪手中的玉,眼底掠过几分悲意和不舍:“这也是我师妹的遗物。”
“……”顾长顿时感觉手里的玉有些烫手。
“早些年,群亭派……”颜王略作思索,“你说的师妹,是那个名动江湖、英年早逝的铸剑师池羽?”
顾长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颜王,发现对方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怀疑之色削减大半。
很显然,这位在《死城》剧本中从未出现过的池羽,在江湖、甚至在颜王这里都颇有名望。以至于大名一出,颜王就对“玉石能测蛊虫”这种奇事打消了怀疑。
“是。”渚清低声道,“旁人或许不知,我师妹虽以铸剑闻名江湖,但私下里时常炼制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从机关到玉石珠宝,皆有涉猎。”
“即便如此,这枚凤凰玉在她的诸多作品中,也是最为独特的。毕竟迄今为止,世间再没有第二个宝物能像它一样,可以测出执握之人体内有无蛊。”
渚清的话音刚落下,颜王的视线几乎同时落在了正拿着凤凰玉的顾长雪身上。
他紧盯着顾长雪:“如何看出体内有无蛊虫?”
蛊师养蛊,都是以自己的身体为载体。
孕蛊,更是得先中蛊,才能伪装出孕脉。
“只要执握之人体内有蛊虫,不论死活,都会发亮。”渚清随意扫了眼顾长雪手心灰扑扑的玉,“像陛下这样,就是体内没有蛊虫。”
“……”颜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垂眸盯了会毫无反应的玉石,伸手欲取。
顾长雪下意识地让了一下。
按照《死城》的剧情,早在先帝在世,颜王尚且还是个无知稚童时,一场大局就已经布下了。
宫中的所有皇子、皇女,甚至是先帝,体内都被人下了蛊,这才一个接一个的死于非命。
而颜王每年仲夏之夜发病,也是因为蛊毒发作。
“躲什么?”颜王看了顾长雪一眼,仍是将玉石从不好继续做大动作的顾长雪手中拿了起来。
那玉石依旧灰扑扑的,没有丝毫亮光。
“……”顾长雪绷紧身体,没有将心头猛然松开的那口气展露出来。
他庆幸了一秒,但很快又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这不对。
按《死城》的剧本,小皇帝和颜王的体内都应该有蛊毒。
如果说最开始凤凰玉没测出他体内的蛊,顾长雪还能用“或许与我穿进小皇帝死去的身体有关,可能是某种蝴蝶效应”来解释,颜王体内没测出蛊,那就是妥妥的不对劲了。
如果没有蛊,颜王每年一次的发病究竟是什么原因?
方老也说了,颜王百毒不侵。中毒也不可能。总不能颜王真是什么alpha、omega吧?
顾长雪看向颜王手中的凤凰玉:难不成是玉有问题?
可能性不大。毕竟渚清不可能拿整个门派开玩笑,对颜王说这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
“……”一直站在旁边沉吟的颜王脑内显然也过了一遍这个逻辑。
但对比不太希望颜王深究的顾长雪,颜王本人当然更在意真相。即便知晓渚清说谎的可能性几近于零,他仍然迈开步子,随意找了个群亭派弟子正在治疗的中蛊伤员,把玉往人手里一塞。
玉亮了起来。
“……”颜王盯着玉沉思片刻,将玉拿起来,又换了几名中蛊的伤员试验。
凤凰玉无一例外亮得像颗灯泡。而落进被颜王临时召入楼中、蛊虫暴动时并未在场的玄银卫手中时,凤凰玉又像死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玉没问题。
……所以孕脉确实并非蛊虫伪造的。
莫名其妙砸到头上的崽是真的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颜王走回来时,脸色都是沉的。
顾长雪的脸色比颜王的还沉,糟心着与剧本相矛盾、脱离他掌控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渚清被两张一个挂得比一个长的棺材脸夹在中间,进退两男:“……”
现场的气氛像极了集体送葬。
僵持片刻后,还是顾长雪当先开口,强迫自己别想太多,先把眼前的谎给圆了:“颜王满意了?既然已经知道朕是为了什么来锦礁楼的,是不是能把手里的凤凰玉还给朕了。”
顾长雪冲颜王伸出手,微微挑眉:“算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将凤凰玉的存在告诉颜王,颜王会见猎心喜,夺我宝贝,才几番隐瞒。不过颜王想必不会——”
颜王迎着顾长雪的视线,神色淡然地将玉收进袖中,没搭理顾长雪快怼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手,轻描淡写道:“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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