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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做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他陪在爸爸妈妈身边,时不时回应秦先生和秦夫人,偷偷觑了眼他哥和秦铭,悄悄盯着宴会厅的门口。

    庄敛还没有出现。

    ——从昨天晚上他戳着庄敛的胸口说他诡计多端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他最后也没同意在庄敛房间里装监控。

    江予抿了抿唇,扣紧了香槟杯,出着神,慢慢地想,下一次给庄敛奖励什么。

    如果他表现好的话,今天晚上也可以。

    江予垂着眼睑,看着香槟杯中自己的倒影,过了会倏地抬起头,恰好看见侍者替宾客打开门,身形挺拔的庄敛被他们迎了进来。

    庄敛微长的头发尽数拢在脑后,俊美不逊的五官完□□露出来,他没有带保镖,他刚出现在宴会厅,沉静的眼神就精准地落在江予脸上,漆黑幽深的瞳孔漂浮着暗暗的兴奋。

    宝宝。

    江予似乎都能听见他的低喃。

    他顿了下,悄悄勾了下手指,让庄敛过来,然后才小声地对文珊女士说,“妈妈,有个人想见你。”

    文珊女士唇角优雅含笑,同样小声“嗯?”了一声表示疑问,就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生迈步走过来,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这就是小儿子对他们说的庄敛。

    ——他们曾经见过庄曜,庄曜身体孱弱,与庄敛相似的五官柔美,但面前的庄敛高大强壮,即便放在两年前也没有人会弄混淆他们。

    等庄敛走近了,秦铭半搂半抱着江稚的腰,找了个借口和大哥大嫂一道离开,给江家父母和江予庄敛留下独处的空间。

    江予飞快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将前世没能完成的遗憾和沉重沉入心底。

    他偏回头,牵住了庄敛的手,清澈的眼珠专注地看着江先生和文珊女士,郑重地将他喜欢的人介绍给深爱着他的家人,说,“爸爸妈妈,他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喜欢的人。”

    “他叫庄敛。”江予说,“他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欢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庄敛稍稍低下眼,安静无声地凝望着江予的侧脸,喉结攒动得厉害,他眼神狂热而深深战栗,又深藏着些许无措,呼吸微微紊乱,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害怕他心爱的少年会后悔说出“永远”。

    于是他只能将任何他认为不合时宜的话咽回喉咙,将没有被江予牵住、止不住颤栗的手藏在身后,眼眶因为狂热变得微红,他直勾勾看着江先生和文珊女士,情不自禁地低声叫:“爸,妈,我很爱他。”

    “……”江予听他在他的爸爸妈妈面前表白,有些不自在地别了别眼神。

    文珊女士:“……”

    江先生:“……”

    江先生眼神略显糟心。

    他和妻子原本以为精心养大的是两头乖巧伶俐的猪,没想到是两颗水灵灵的大白菜,还都被猪拱了,这两只猪还一个比一个改口快,家里的两颗白菜还一颗比一颗死心塌地,实在是……

    文珊女士反应比丈夫快,向私助伸手,私助就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她。

    红包很薄,里面装着一张支票,估计是准备的见面红包,现在变成了改口红包,被文珊女士温柔地递到了庄敛手上。

    文珊女士笑着转头瞥了眼丈夫,让他也把红包掏出来,心甘情愿递到庄敛手中。文珊女士爱怜地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又看向庄敛,说,“只要你们互相喜欢,不伤害彼此,爸爸妈妈就会祝福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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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会插手。”

    “谢谢爸爸妈妈。”江予真心诚意地欢欣雀跃,他微微侧过脸看向庄敛,庄敛余光注意到他,也偏头看过来。

    他心情很好,唇畔一直含着笑,眼睛也亮晶晶的。

    庄敛注视着这样久违的江予,指骨微动,片刻,他掏出了一条项链,吊坠是一枚漂亮精致的小玻璃瓶。

    ——与戴子明和秦晟送的价格高昂的礼物相比,这条项链过于朴素了。

    江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生日礼物。”庄敛低声说,“祝宝宝十八岁生日快乐。”

    江予眨了眨睫毛,看了眼正看着他们的父母,小声说,“那你帮我戴上。”

    庄敛将项链戴到江予的脖颈上,那只漂亮的小玻璃瓶就垂在江予的锁骨窝,庄敛沉寂的眼神扫过它。

    他曾经在梦里见过类似的小瓶子。

    在精神病院里他自己的胸口。

    同样是空的,却无数次被他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和幻觉中握紧又松开。

    “将小狗的心脏寄托在宝宝这里。”江予突然听见庄敛在他耳边低声说,那只小玻璃瓶吊坠被他小心地调整。

    庄敛渴盼地、温驯地说,“小狗如果不听话,小狗的心脏就会变成灰烬,填满它。”

    它只能被他心脏的灰烬装满。

    第125章

    宴会厅内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庄敛说话声音低,江先生和文珊女士显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有人已经认出了庄敛,都或明或暗看好戏似地看着这边,可惜他们离得太远, 只能看见庄敛和生日宴的主角亲昵地说着话。

    但江予之前介绍庄敛是他男朋友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许多人都听见了,他们窃窃私语, 很快将这个消息传遍了半个宴会厅, 直到传到秦晟和戴子明的耳里。

    沈燕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显然已经猜出来他们想压谁的风头了。

    江予抬手握住了这只小玻璃瓶, 撩起眼皮, 专注地盯了会庄敛,同样低低地、认真地说, “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庄敛。”

    “好。”庄敛低哑地回答。

    于是江予展颜。

    说完悄悄话, 江予才重新看向江先生和文珊女士。

    江先生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冷哼,还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糟心;文珊女士促狭地朝江予眨眨眼睛, 在小儿子满脸通红的时候轻轻笑了下。

    恰好这时门口来了文珊女士的闺中密友,于是文珊女士挽着丈夫的臂弯迎了上去。

    他们一离开,窥探江予和庄敛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越来越明显,原本的窃窃私语也渐渐大声起来。

    托庄家的福, 庄敛曾经在西城区穷困潦倒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POLARIS万花筒和红衣教主就大剌剌摆在宴会厅中央,刺激着每一个看好戏的人的神经。

    那两件最贵重的礼物是秦太子爷和他朋友送的。

    庄敛是江予的男朋友,他刚才送出的、挂在江予脖颈上的礼物看上去只是一个不值钱的普通玻璃制品。

    江家现在和秦家交好, 江予又被秦晟护在羽翼下,庄敛不是这个圈子, 他送的礼物拿不出手,被看不起的不会是江予。

    有人忍不住掩着唇小声对同伴说,“庄家那几个人现在不好过,他估计也不好过吧。”

    只有有心打听就会知道有人存心不让庄家人好过。庄翎在庄家倒了之后就狠踩了庄怀瑜三人一通出气,又将庄曜举报庄景行,间接导致庄家倒台的事捅到庄怀瑜和庄怀月面前,狗咬狗了一番。

    庄怀瑜和庄怀月虽然不再疼惜庄曜,但到底还是没办法狠心抛下罹患严重心脏病的庄曜不管,依旧在打工给弟弟养病。

    但他们找不到轻松体面的工作,连紫金也不接受他们,剩下的只有又脏又苦、从来都被庄家人看不起的累活,还时不时就会撞见他们以前轻慢过的少年小姐,几乎将他们的尊严扔在地上践踏。

    庄家两兄妹这两年被现实磋磨得和以前判若两人,只有患心脏病的庄曜还和以前一样。

    可惜,已经没有他以前的舔狗心疼他,让他攀附。

    ——那些少爷公子们在被长辈们耳提面命教训后,至今没能从国外回来。

    江予不关注这些,只是听到他们说庄家人的时候下意识朝这些人的方向看了眼,很快又被其他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闻家来人了。

    却不是闻老先生,而是一个眉目高挺、面容深邃的外国男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他们来得很高调,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卡萨帕,是一个江予没见过这个男人,大张旗鼓送来了闻家的礼物。

    宴会厅静谧,所有人都看见闻家的人送来了两份礼物:除了闻老先生送的礼物以外,另一份,却是那位神秘的闻家继承人送的。

    ——一条镶嵌着蓝宝石的脚链。

    江予看着这条脚链,突然想起来什么,在喧哗中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庄敛。

    他突然想起来,庄家为庄曜庆祝十八岁生日那天,庄家人送给庄曜一双蓝宝石袖扣,让他成为生日宴当之无愧最耀眼的主角。

    在原剧情中,这两枚蓝宝石一经现世就在国内外掀起一阵狂潮,后来庄家人费劲了心思才从国外的珠宝拍卖会上花天价把它们拍了回来,又花高价请手艺精湛的手艺人做成了袖扣。

    没想到剧情被改变后,竟然被庄敛拍下来了。

    还把它做成了脚链,以这么低调的形式送给他。

    “……”江予见那个陌生男人没有表明庄敛就是闻家继承人的意思,敛了敛眼睫,没想通庄敛和闻家在做什么,也当做不知道了。

    蓝宝石脚链的风头瞬间压过了万花筒和钢琴,频频投向庄敛的异样眼神越来越多。

    但庄敛表情波澜不惊,眼神始终黏在江予身上,片刻,他似有若无地往戴子明和秦晟的方向看了眼,计谋得逞似地微微翘了翘唇角。

    戴子明看懵了,“靠,这狗币在做什么?”

    “他在故意贬低自己,抬高小鱼的地位。”秦晟皱着眉说。

    “?”戴子明不明所以。

    “他在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小鱼在一起是因为小鱼的恩赐。”秦晟淡声说,表情不算难看,但也说不上来好看,“闻家的地位比江家高太多了。”

    一旦被人知道他是闻家的继承人,被认为攀高枝、被施舍的人就会是江予。他宁愿不要闻家继承人的身份,也要江予干干净净站在人前,不受任何污言秽语。

    江予高高在上,不沾任何尘埃。

    如果只有闻家送来的东西可能还不够将庄敛踩进泥土里,秦晟和戴子明之前高调送的万花筒和钢琴反而推了他一把。

    ……这个疯子。

    秦晟和庄敛短暂地对视了一会,又同时在被江予发现之前移开了。

    庄敛目光扫过沈燕开的时候,沈燕开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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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了举香槟杯,他漠然地挪开眼神,将沈燕开视若无物。他只是安静地跟在江予身后,漆冷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每一个和江予说话的人的表情和动作。

    下颌紧绷,眼神克制。

    没有人能读懂他眼神里的混沌。

    他寂然无声地陷在喧嚣中。

    江予偶尔回头看见庄敛这样,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生日宴进行到了半夜十二点,结束时江家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拍全家福。

    在拍合照之前,江稚终于找到机会,碰了下江予脖颈间的小玻璃瓶,用眼神询问弟弟。

    庄敛将这条项链送给江予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江予知道他在担心庄敛又会在送他的东西里装窃听器或者定位器,很快摇了摇头,否认了。

    庄敛现在应该不会给他那些东西了。

    没有人发现兄弟俩的小动作,两位老人已经坐在了中间,小二哈和小猫都已经被接到了宴会厅,乖顺地蹲在两位老人身前。

    江予却没有及时过去,而是牵着庄敛的手,和他一起站在父母和哥哥旁边,带他一起拍了全家福。

    姥姥姥爷思想开明,几十年前就接受了小儿子是丁克的事实,几十年后也同样能接受小女儿的两个孩子喜欢同性。

    宴会结束后,文珊女士的私助指挥着人将江予收到的生日礼物送回江家。

    江予拒绝了朋友们去紫金的邀请,眉宇露出点疲倦,和庄敛一起,被任志刚送回了小别墅。

    在分开之前,庄敛目光热切,渴盼地盯着江予。

    江予眨了下眼睛,问他,“小狗想要奖励吗?”

    几乎在他最后一字话音落下的瞬间,庄敛就紧跟着“嗯”了一声,眼神愈加炙热,“可以吗,宝宝?”

    任志刚去车库停了车,见他们腻乎乎站在一起,便知趣地没打扰他们。

    “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在想什么?”江予眼神落在庄敛的嘴唇上,往前凑了凑,刻意停在庄敛嘴唇前。

    他垂着眼皮,眼神下滑,看见庄敛的喉结在剧烈滚动,于是伸出细白的指尖碰了碰他突出漂亮的喉结,轻声说,“你今天晚上,一直在看他们。”

    柔软的指尖若即若离地碰着敏感的喉结,庄敛呼吸的频率明显开始加快,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江予指尖下滑,从庄敛服帖工整的衬衫口里勾出了他的那枚“狗牌”。

    “狗牌”被贴身放着,被勾出来后还带着庄敛的体温,江予狡黠地笑了下,低头亲了亲“狗牌”,说,“乖狗狗,一直戴着你的‘狗牌’?”

    “狗牌”的长度不长,江予亲完“狗牌”抬头说话的时候热气直接扑在庄敛的下颌和右侧脸,一股燥热腾然而升。

    “……小狗一直戴着。”庄敛嗓音低涩,他面上被江予呼吸吹拂过的地方浮起浅淡的红晕,但他们站立的地方光线不算明亮,那点红晕也不太明显。

    但庄敛漆沉的眼睛微亮,在半昏暗的环境中有些显眼。

    他开始回答江予最开始的问题,“小狗在看他们。”

    “因为他们总是和宝宝说话。”

    江予说过他可以在他面前释放他的本性。

    庄敛深吸了口气,开始在江予面前慢慢剖析他的心思。

    “他们……很讨厌。”

    “他们碰到了宝宝,好脏。”

    “好想把他们的手剁下来。”

    “他们一直和宝宝说话,宝宝一直在看他们。”

    “小狗好嫉妒。”

    “宝宝的注意力分给了这么多人。”

    “还有那只狗。”

    庄敛声音很低,又缓慢地咽了口口水,很快又低声说,“宝宝,对不起,小狗没控制住。”

    江予专注地看着他,模棱两可地“嗯”了声,手里还握着庄敛的“狗牌”把玩,突然问,“还有呢?”

    庄敛顿了顿,对上了江予仿佛能看透他似的目光。

    “真的没有了吗?”江予压着声音慢条斯理地戳了戳庄敛的心口,眼神盈盈,说,“我不会信的,庄敛。”

    “……想把宝宝关起来。”庄敛绷紧下颌,被江予戳过的心口心脏跳得很快,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江予说,“想让宝宝眼睛里永远只能看见小狗。”

    “可是小狗不会这么做。”

    “宝宝才说了‘永远’。”

    “宝宝,小狗好爱你。”

    江予安静地盯着庄敛的“狗牌”听着他说话,直到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才重重抚了下“狗牌”,又轻轻亲吻了它一下,将它重新塞进他的领口。

    他掀起眼皮,拇指碰了碰庄敛的嘴唇,在庄敛呼吸进一步紊乱到难以克制时说,“好乖。”

    却没有如庄敛所期望那般亲下去,江予后退了一步,彻底远离了庄敛,好心情地说,“我走了。”

    “……”庄敛湿着眼睛,呼吸狼狈,盯着他。

    “不准伤害自己,明天我要检查。”江予警告他。

    江予说走就真的走了,庄敛目送他回了小别墅,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紧绷着额角,在自控力崩坏之前回到了隔壁。

    宝宝。

    庄敛眉宇阴沉得可怕,却又对此甘之如饴。

    他喜欢……江予这么对他。

    江予心情真的很好,转身的时候唇角一直含着笑,眼睛也很亮,回到小别墅后同周管家和陈姨打了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他反锁上门,一一取下袖扣和胸针放好,又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床尾凳。

    沉浸在喧闹中那么久,突然独处,江予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他褪下西裤同样放在床尾凳,低下头看见了大腿处的衬衫夹。

    衬衫夹还兢兢业业地夹着他的衬衫下摆和他的袜子。

    江予盯了会,突然拿起手机对着他的双腿拍了几张照片,才解开了衬衫夹,丢在一边,又拣起手机拍了两张。

    片刻,他一顿,光着脚,就单穿着一件衬衫,取了睡衣进了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出来。

    他腿上被衬衫夹勒出来的红痕依旧没有消失,甚至……在被腾腾的热气蒸过之后,那两处红痕就仿佛被发开了似的,大剌剌地残留在江予白|白|嫩|嫩的腿上,比刚才还不堪入目。

    江予犹豫了半晌,重新拍了张照片,挑选了两张发给庄敛。

    江予:【图片】【图片】

    两张图片,第一张是江予还穿着衬衫夹的大腿,江予的腿细,却有肉感,被衬衫夹挤出一圈软肉。第二张却是他洗过澡之后的,白白嫩嫩的腿上残留着铯请的红痕。

    ……像在勾|引着谁,让谁来摸。

    江予的消息还在继续:红了。

    江予:怎么办?

    江予:坏狗。

    第126章

    房间漆黑, 庄敛寂然无声地陷在黑暗中,如一座雕塑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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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坐在椅中。

    下一刻,他面前亮起一束光,光亮打在他的脸上, 他微微低下眼, 看见了江予的名字,死寂的神情变得些许鲜活, 等他看见那两张照片的时候, 他的目光骤然变成了极度疯狂的迷恋。

    放大照片,那一小圈被黑色衬衫夹挤出来香温玉润的软肉强势霸占了整个视野。庄敛的眼神滚热, 喉结上下滑动, 眼神下.流。

    宝宝。

    庄敛握紧手心的狗牌,看见江予一条接一条的消息, 耳边似乎都响起了江予绵甜的嗓音。

    “红了。”庄敛看见了江予柔软粉嫩的唇瓣在一张一合, 呼出玫瑰色的吐息, “怎么办?”

    他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眼尾蜿蜒勾人, 说,“坏狗。”

    雪白大腿上残留的红痕像一只铯请的腿环,庄敛呼吸烫热, 微微阖着眼,指骨颤抖, 缓缓低下头,隔着冰冷的屏幕亲吻它。

    好喜欢。

    在第一张照片发过去的同时,聊天框上方的备注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像对面的人在特意等待江予的消息。

    但过了良久,下面才跳出庄敛的回复。

    庄敛:宝宝的腿好漂亮。

    庄敛:好想舔宝宝。

    江予眼睫颤了颤, 有些面红耳热,熄灭手机,吹干了头发直接上了床。

    庄敛却时不时发来一条消息,得寸进尺:小狗……了,宝宝。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庄敛发来的每一个文字都仿佛透着湿泞的水汽,几乎能打湿江予的手指和眼睛:小狗可不可以对着宝宝的腿自……。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庄敛:宝宝。

    庄敛:想听宝宝说话。

    庄敛:宝宝理理小狗。

    庄敛:小狗好想宝宝。

    庄敛: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江予瞥了眼时间,发现从他放下手机去吹头发到上床也才过了不到十分钟,默了默,心说:庄敛怎么这么粘人。

    他这么想了一会儿,没控制住弯了弯唇角,调整了个舒服的躺姿,敲键盘:不可以。

    江予没有问庄敛撤回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或者好事,他回的这三个字也模棱两可,不知道在拒绝庄敛的哪句话。

    聊天框上方又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很快,庄敛聊天框弹出来:宝宝,小狗……了。

    庄敛:谢谢宝宝。

    庄敛:小狗很喜欢。

    江予:“……”

    江予扣下手机,搓了搓滚烫的耳根,蒙头睡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江予缓过一阵脸红心跳,睡意浓浓,很快就睡了过去。

    房间的隔音好,再加上已经取了助听器,江予不知道他的家人们什么时候回的小别墅。

    第二天又是周末,他起来得比平时稍晚一些。

    江予睁眼的第一时间看手机,看见庄敛发来几十条消息,简单回了他两个字才起床,收拾好自己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看见他哥和他的几个表哥表姐都已经在楼下了,打哈欠的动作一顿。

    ——因为,他在其中看见了庄敛的脸。

    庄敛什么时候来的?

    江予心中疑惑。

    庄敛早就发现了楼梯处的动静看向江予,其他人也顺着他的眼神望过来。

    “……”江予慢慢合上了嘴,若无其事走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才重新走过去。见其他人还盯着他,江予顿了顿,踢了脚最近的江浔,凶神恶煞地冲他们龇起嘴角,“干嘛?!我惹你们了?”

    江浔痛到一张漂亮的脸都扭曲了,站起来抓江予,“只踢我?你他妈只踢我???江小予你他妈这些年踢人的技术跟谁学的?每次老子腿都要断了!”

    江予滑不溜秋的,一下就蹿到了他哥和庄敛中间。

    “小鱼这么会踢人不是托你的福吗?”江姒盯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说,“谁让你小时候总欺负他。——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和你男朋友,他来挺早的。”

    江予小时候烦江浔,踢他踢出了经验,踢人的角度又刁钻又痛,让人受不了。

    但江予踢江浔都是闹着玩儿,上次江予在老舒办公室前使出吃奶的劲儿踢庄敛,即使庄敛的忍耐力不像人,但走路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有些不明显的一瘸一拐。

    江姒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回答江予前一句话,江予突然转头看了眼庄敛,见庄敛正专注地看着他,顿了顿,刚想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对上了他哥似笑非笑的眼神。

    两兄弟对视了片刻,江稚突然走过来坐江予身边,凑在他耳边阴阳怪气地说,“‘宝宝,小狗好想你’。”

    这句话几乎已经成为了庄敛的口癖,江予听见的时候愣了下,条件反射地想转头看庄敛,又很快意识了过来他哥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庄敛和他说的话,于是面无表情看着他。

    过了会儿,江予也捏着嗓子怪腔怪调地说,“啊对对对,‘老婆我今天好累想要亲亲’。”

    “……”江稚同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托江稚总是和江予打视频的福,秦铭私下在江稚面前的形象被江予发现了些许端倪。江予嬉皮笑脸和他哥挤在一起说小话,“哥哥好厉害,竟然把我秦铭哥从冷酷霸总变成恋爱脑,哥哥教教我。”

    江稚狐疑地看了眼一瞬不瞬盯着他弟,疑似恋爱脑的庄敛,“……”

    不需要了吧。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江姒一脸狐疑。

    江予眼睛滴溜溜地转,刚提气准备说话,嘴就被江稚一把捂住了,“唔唔唔!”

    庄敛冷沉幽暗的眼眸阴沉地盯着江稚捂着江予嘴唇的那只手,妒火险些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好想,好想打断它。

    庄敛敛下眼皮盯着江予细白柔腻的手指,强迫自己数着呼吸平静下来,捺下心中的烦躁,指骨微动,轻轻握住了江予的手指。

    江予反手握住了庄敛的手,从他哥的怀里拔出来,笑嘻嘻倒在庄敛身上,顺势掀起眼皮从下往上看了眼庄敛,往他身上贴了贴,“不说了,我保证不说出去,饶了我吧哥哥。”

    他笑得眉眼弯弯,心情显然很好。

    江稚和他闹了会,接了个电话,很快出去了。

    江浔对江舟、江姒和江予使了个眼色,鸡贼地跟在他身后,看见了秦铭亲自从驾驶座上下来替江稚开门,还亲自替他扣上安全带,上身探进去亲江稚。

    他被江稚搡了把也不恼,埋在江稚颈窝撒娇,“老婆,好想你。”

    门口瞬间响起了啧啧啧的声音。

    江浔:“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哟好想你。”

    在他哥和秦铭看过来之前,江予机警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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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庄敛逃离了现场,在此期间,庄敛一直牵着他的手,他也没有松开。

    等江浔反过来想臊江予时,江予已经和庄敛逃之夭夭了。

    他偷偷端着陈姨准备的早饭,带着庄敛躲进了房间,他这才有机会仔细看庄敛的脸,发现他眼下青黑,眼中也布满了血丝,皱了下眉,很快意识到他没睡好。

    江予让庄敛在书桌前坐下,捉起他那只伤手,撸起袖口,看见纱布没渗血,很轻柔地摸了摸,才捧着他的脸问,“还是没忍住?”

    “小狗忍住了。”庄敛鼻子蹭了蹭他的手指,低声说,“但是宝宝,小狗睡不好。”

    “宝宝能不能可怜可怜小狗。”

    江予垂眸盯着他,想起江姒说的那句话,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庄敛沉默半晌,低低地说,“三点。”

    “……”这是根本就没睡,可能是用他发过去的照片干完坏事后就守在他家门口了。江予深吸了口气,心说,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决定和庄敛在一起,庄敛是不是又要爬他房间的窗?

    “我不接受卖惨。”江予轻缓地舒了口气,注视着他,认真地说,“庄敛,我不接受卖惨的,你要先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庄敛眼尾冷郁,嗓音低哑,“好。”

    江予摸了摸他的侧脸,又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好乖。”

    庄敛呼吸变得微微急促,他捉住了江予的手腕,亲了亲他的手心,说,“宝宝能不能陪小狗睡一会儿?”

    他眼神中的清醒在慢慢被混沌吞噬,他哀求地说,“小狗快忍不住了。”

    “好。”江予点了点头,答应了,让庄敛去睡他的床,自己先解决了早饭,才在庄敛身边躺下,挨着他,纵容他抱着他,埋在他的颈窝,慢慢地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宝宝。”庄敛在他身上的馨香中神魂颠倒,他趁江予吃早饭的时候嚼了一颗安眠药,药效渐渐上来了,他低喃,“谢谢宝宝。”

    江予指尖揉着他的耳根,想了想,说,“只有这一次。”

    他又开始在庄敛面前垂下一只诱惑至极的饵,故意凑到庄敛耳边,说,“下次听话的奖励,就让你舔它,好不好?”

    ——他说的是,他被衬衫夹勒得肉感十足的嫩嫩白白的腿。

    第127章

    话音刚落, 江予就听到了庄敛吞咽口水的水声。

    片刻,庄敛沉哑的嗓音响起,“宝宝。”

    他抱紧了江予,低低地、期望地说, “小狗好期待。”

    江予颤了颤眼睫, 抿起唇,耳根有些烫, 没再说话了, 他抱着庄敛,手指还按在他的耳根。

    庄敛沉迷地贴着江予香温薄嫩的肌肤, 神智渐渐在馨香中沉浮。

    持续的亢奋, 以及噩梦中注定会失去江予的恐惧让庄敛彻夜未眠,他在江予楼下站了一晚, 不仅脑仁抽跳着疼痛, 连四肢百骸都开始干涩烧灼, 狂躁和破坏欲如一只猫爪疯狂抓挠着他的心脏,急切想要发泄出来——

    直到江予身上散发的温柔香气将他彻底包裹, 将他从狂躁的泥淖中拉扯出来,驱散了他心底的惶然和惊惧。

    庄敛拥紧了江予缠在他身上,呼吸才逐渐趋于平稳, 缓缓沉入了梦中。

    江予抱着他陪他睡了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庄敛依旧紧紧掐着他的腰睡得很熟,原本埋在他脖颈处的头在不知不觉间贴到了他的胸口。

    江予被勒得有些心慌,脸压在庄敛头顶, 呼吸有些困难。他没有弄醒庄敛,只是仰起头难受地喘了几口气。

    房间里拉着窗帘, 光线很暗,冷气很足。

    但身上搭着被子,又被庄敛紧紧贴着,江予身上出了点热汗,从薄被里伸出一条光溜溜白生生的手臂,找到提前放在枕头下的手机,调暗了屏幕的光,凑到庄敛面前,就着微弱的光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庄敛睡得很沉,没有被扰醒。

    他睡觉时面容褪去了几分阴郁和锋利,少了几分疯劲儿,多了点乖巧。江予眼珠澄澈,莹莹倒映着庄敛熟睡的面容,眼神有些心疼,忍不住轻柔摸了摸他的眼睛。

    喜欢他。江予看得很专注,眼神软得不像话,慢慢地想,在他们素未谋面时,他就已经很喜欢他了。

    江予穿书前两耳失聪,听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不会说话,但他却从来不觉得他不幸。

    因为他还有眼睛,还有想象的能力,他可以阅读文字,可以依托创作者敲下的文字构建属于他自己的乌托邦。

    在这里,他遇到了庄敛。

    这个被创造出来,本应被他的创作者和读者喜爱,却因为作者的偏心导致一生坎坷的主角。

    庄敛一生很短,只有十八年,一共二十六万字,时时刻刻都在衬托他的双生子弟弟,没有人喜欢他,包括他的读者。

    除了江予。

    江予看得见他的沉默阴郁和暴戾易怒,看得见他身上的苦难,也看得见字行间隐隐流露出来的庄敛的真心,他心疼他,也毫无理由地喜欢他。

    最开始只是读者对主角的喜爱,后来见到他本人,陪他一起长大,这些喜爱就变成了情人之间的喜欢。

    穿书后不仅能见到庄敛,还终于能听到声音,死过一次后还能重来一次,没有真的离开庄敛,庄敛很爱他,他也很爱庄敛,他真的很幸运。

    只是庄敛受了这么多折磨。

    江予的手指从庄敛的眉眼滑到他的嘴唇,凑过去亲了亲,又抿着笑退回来,轻声说,“笨蛋。”

    他心疼地亲了亲庄敛的鼻尖和眼睛,“别想起来啦。”

    他不好奇他死后庄敛有没有为他报仇,他只希望庄敛从此以后不再做噩梦,不要想起来,再经历一遍那样的痛苦。

    即使他们之间的回忆不止后面生离死别的痛苦,还有恋爱的青涩和甜蜜。

    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庄敛晚上睡得好一点,不再做那些噩梦。江予发愁地想,没注意到庄敛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

    庄敛眼瞳深黑,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幽冷湖水,寂然地注视着江予,嗓音是刚睡醒的滞涩低哑,“宝宝。”

    江予闻声低下头,眼神温柔,“怎么啦?”

    庄敛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盯了会江予,许久才喃喃,“太好了,宝宝,你没死。”

    “我没死。”江予眨掉眼睛的酸意,往下面蹭了蹭,缩进了庄敛的怀里,捧着庄敛的脸,认真地、不厌其烦地轻声说,“我不会死,庄敛,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的永远说得郑重,咬字很慢,很清晰。

    庄敛眼眸却有些混沌,只是安静乖巧地看着江予,不吭声。江予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庄敛微叹,遗憾地说,“果然在做梦。”

    江予一静。

    “我很想你。”庄敛神情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莫名其妙的,江予觉得他这样更像前世那个和他偷偷在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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