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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商还了礼,朝他走了两步,才道:“冒然请崔公?子相见,有些唐突,还请崔公?子见谅。”
崔九珩对裴家庄已是始终没有释怀,见着沈云商心中仍有些歉意,闻言忙道:“无妨,不?知?沈小姐有何?事?”
沈云商笑容微敛,直接问道:“那?封手书,可是崔公?子送来?”
崔九珩当即就明白她所指为何?,面上颇感讶异:“沈小姐如何?知?道是我??”
沈云商见他承认,笑了笑道:“我?还知?道,你是因为裴家庄一事感到愧疚,才会做那?样的选择。”
提起这桩事,崔九珩面色微变,抬手又要告罪时,被?沈云商阻止:“多谢崔公?子好意,只是崔公?子能帮得了一时,却”
后头的话沈云商没说出口,崔九珩却隐约能听明白。
“沈小姐,我?向你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崔九珩认真道:“也?请沈小姐万万莫要再兵行险着,刺杀皇子是株连之罪。”
沈云商挑眉:“我?有刺杀皇子吗?”
崔九珩一愣:“沈小姐何?意?”
“死?的伤的不?都是皇子身边的护卫吗?”沈云商轻笑道。
崔九珩皱起眉头:“你的目的只是护卫,为何??”
沈云商:“你以为我?是因为裴家庄一事才动的手对吗?”
“难道不?是?”
崔九珩问完这话,便见沈云商唇边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他的心蓦地一沉。
“我?就猜到,赵承北是瞒着你的。”沈云商缓缓道。
崔九珩手指微缩,半晌后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请沈小姐明示。”
沈云商偏头看向玉薇。
崔九珩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
“玉薇是很小就到我?身边的,她自小模样就水灵,我?们府中的人包括母亲都很喜欢她。”沈云商徐徐道:“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幼时与我?同吃同睡,我?没有妹妹,便将?她当做妹妹,平日就爱打扮她,带她玩。”
说到这里,沈云商笑了笑,道:“别看她现在总是绷着一张脸,幼年时可乖巧了,我?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让她学什么她就学什么,沈家的人都知?道,我?将?她当做妹妹养的。”
崔九珩不?太明白她为何?同他说这些,但并没有打断,而是耐心的听着。
这时,沈云商突然转头看着他:“不?止沈家,白家,裴家,慕家都知?道,她们都知?道我?将?她当做妹妹的。”
崔九珩看着她突然凌厉的眼神,心头蓦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沈云商继续道:“可是那?天,她差点就被?人害死?了。”
崔九珩很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但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找不?到沈云商跟他说此事的其他缘由。
“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我?另一个丫鬟,名叫清栀,是个很温柔很善良身世也?很悲惨的姑娘。”
沈云商盯着崔九珩,字字凌厉:“她们一个被?关在密室里逼问,一个被?送到青楼审问,那?些人问她们,我?有什么重要之物,她们不?愿出卖我?,要不?是那?天姑苏四大家的少家主都来了,她们就都活活被?打死?了。”
崔九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像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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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是倍感失望。
若是别人同他说这些,他不?会信。
可沈云商说,他信。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赵承北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玉薇受了内伤,至今还没痊愈,清栀被?裴行昭救回来时,满身血痕,都只剩一口气了,若不?是慕家有医术了得的医师在,我?就救不?活她了。”
沈云商目光灼灼的看着崔九珩:“崔公?子,您知?道他在找什么吗?”
崔九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脚步微微踉跄。
“或许你觉得这只是两个丫鬟无足轻重”
“不?,不?是。”
崔九珩打断她:“我?从不?因此轻贱人命。”
“是,我?相信你不?会,但你相信赵承北吗?”沈云商浅浅笑着:“就如我?相信崔九珩一样,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谋财,害命?”
若是以前,崔九珩的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可经了裴家庄一事,他那?句相信卡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了。
“知?道为什么死?的是那?个唤作乌林的护卫吗?”
沈云商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你应该认得他吧?”
赵承北的四个贴身护卫,崔九珩自然认得。
“有人看见他进出关押玉薇的密室,清栀那?所谓的家人指认的也?是他,至于乌轩,那?是因为石壁上点药是他做的,也?是他武功过?人,我?的人失了手。”沈云商将?画像塞到崔九珩手中,偏过?头不?再看他:“你信与不?信,都取决于你自己,但若你选择将?今日我?所说一切告知?赵承北,那?么若不?久后沈裴两家出事,你也?是刽子手。”
崔九珩捏着画像,手指泛白。
许久后,他道:“我?不?会说。”
“但这些事,我?会查清楚。”
沈云商明白他的意思。
即便他已经对赵承北生?疑,但毕竟多年情分,他不?能只听她一人之词。
然就在这时,绿杨突然急匆匆出现。
崔九珩按下心绪,将?画像递给西烛:“烧了。”
西烛虽然离得远,但他有内里在身,方才的对话他听的一字不?漏。
“沈小姐,出事了。”
绿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矣叫在场的人都听见,崔九珩西烛遂同时转头望来。
“怎么了?”
沈云商道。
绿杨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斟酌好几息才道:“薛家二公?子醉酒,有舞女闯进去,一进去就欲撞柱,恰好被?公?子撞见救了下来。”
他这话叫人听的云里雾里,西烛道:“可是那?薛二做了什么?”
绿杨神色古怪的摇头:“薛二公?子醉的不?省人事,能做什么。”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话到这个地步,哪还能听不?出异常。
崔九珩脸色愈发阴沉:“在何?处,我?过?去看看。”
薛家是太子母族,能且会陷害薛二的人,屈指可数。
且刚刚又得知?了一些真相,崔九珩很难不?往那?处去想。
沈云商看着崔九珩的背影,唇角轻掀,侧首朝玉薇道:“去将?薛夫人请过?来,别惊动旁人。”
玉薇颔首:“是。”
沈云商跟上去后,便听西烛问道:“裴公?子怎会在这里?”
绿杨道:“公?子席间被?白家五公?子灌了不?少酒,本是过?来吹风醒酒的,才来不?就就见有人将?薛二公?子送进了一间屋子,随后,公?子又见一舞女进去,当即觉得有些不?对,便推门?而入,正好撞见那?舞女欲撞柱。”
西烛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崔九珩,没再吭声了。
听起来似乎是个巧合。
且先不?管是不?是巧合,裴公?子都没有理由去算计薛二。
几人很快就到了那?间屋子。
崔九珩一眼便看见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舞女,忙错开眼,裴行昭在门?外解释道:“方才我?推门?时她就衣衫不?整的要撞柱,我?情急之下用手里的花生?点了她的穴道。”
崔九珩又看向榻上不?省人事的薛二,朝西烛示意,西烛上前查探一番,道:“公?子,薛二公?子醉的厉害,现在几乎没有意识。”
言下之意是,不?可能有对舞女做什么的能力。
“我?当时就在那?棵树下,从进屋一直没有听见里头有什么声音。”裴行昭揉着眉心,继续道:“且我?很好奇,薛公?子可是薛家嫡出,这应该不?是他的房间吧?”
意思就是若薛二真对人做了什么,舞女不?可能不?呼救。
至此,若裴行昭没说谎,事态已经非常明了了。
薛二是被?人做了局。
崔九珩捏了捏拳,半晌后,朝西烛道:“去请薛夫人。”
沈云商:“不?用,玉薇已经去了。”
崔九珩深深望了她一眼,没做声。
很快,薛夫人便疾步赶了过?来。
她一看这情形就倒吸一口凉气。
在路上,玉薇已经同她大致说了经过?,她心里也?已经有了底,确认薛二没事后,她一一看向众人,最后对裴行昭屈膝:“多谢裴公?子相救。”
裴行昭忙站直身子,摆摆手:“只是无意中撞见,举手之劳罢了。”
薛夫人又看向崔九珩。
在场唯有崔九珩能让她忌惮。
太子与二皇子相争,薛家与崔家自然也?是在对立面。
若说有谁想要害薛家,她第一个怀疑二皇子一党,所以她此时看崔九珩的眼神很不?善:“崔公?子”
“薛夫人。”沈云商突然出声打断她。
薛夫人遂朝她看去。
因是沈云商的丫鬟通知?了她,她看向沈云商时脸色稍霁:“沈小姐可是有事要说?”
沈云商先是朝她微微屈膝见了礼,才道:“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找到背后主使。”
薛夫人看了眼崔九珩,眼里似有挣扎,但片刻后还是道:“沈小姐请说。”
沈云商看的明白,这里只有崔九珩是二皇子的人,她自然会怀疑他,但因为这人是崔九珩,她又怀疑不?下去。
“这一切还没有人知?晓,做局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薛夫人眼眸微闪,半晌后她又看了眼崔九珩。
沈云商会意:“崔公?子也?是后来才过?来的,我?相信他对此并不?知?情,所以在此期间,就委屈崔公?子留在此处,免得通风报信?”
薛夫人被?看出心事,面上也?没有尴尬,只冷着脸道:“沈小姐说的对,崔公?子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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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珩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沉声应下:“好。”
这时,裴行昭突然道:“厨房有鸡血吗?”
薛夫人一愣:“要鸡血作何??”
裴行昭朝舞女躺着的地方抬了抬下巴:“待会儿应该有人来查探,没有血,怎么叫人相信。”
说完,他递给玉薇一颗药:“这颗药能让人暂时处于假死?状态,给她喂下去。”
如此,这一切便算是天衣无缝了。
而后众人纷纷离开此间屋子,薛夫人沈云商崔九珩裴行昭玉薇都去了隔壁厢房,而西烛绿杨和薛夫人唤来的护卫分别藏于那?间屋子的四周。
只等鱼儿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众人视野,推门?而入,很快他便出来,从腰间掏出一枚信号放了,这时,绿杨便迅速冲了出去。
黑衣人不?防有人埋伏,短暂的错愕后,想再放出信号却已经来不?及了,
薛夫人的护卫武功也?不?弱,再加上西烛,他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很快就被?制服。
绿杨怕他自尽卸了他的下巴,点了他的穴道后才扯下他的面巾。
看清那?人之后,西烛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对方看见他也?有些错愕,绿杨这时朝西烛看来,西烛立刻收回视线恢复如常。
“你认得吗?”
绿杨问。
西烛冷着脸摇头:“不?认得。”
薛夫人一行人此时也?走了过?来,她看着蒙面人,厉声道:“是谁派你来的!”
沈云商眉头微蹙。
难不?怪都说薛家这一辈的掌权人不?如先祖,也?斗不?过?旁人,端看薛夫人便知?,不?是个有谋略的。
“薛夫人,我?们眼下再问想必他也?不?会说,不?如先按计划行事?”
薛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又听裴行昭附和:“是啊,这样的人都忠心得很,很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
薛夫人这才作罢,冷哼一声后让护卫将?薛二带走。
薛夫人离开,裴行昭看向崔九珩,似笑非笑:“崔公?子不?认得这人?”
崔九珩抬头看向他,眼里似隐忍着万千情绪,但最终一切淡去,他冷声否认:“不?认得。”
他的答案在沈云商和裴行昭意料之中。
这人裴行昭都认得,崔九珩西烛又怎会不?认识。
不?过?他否认也?在情理之中。
一旦他承认,二皇子处境危矣,崔家也?就与二皇子为敌了。
虽然赵承北不?是个好东西,但毕竟有情谊在,就比如,若有朝一日有人突然告诉他,慕淮衣不?是个好的,他和沈商商也?会第一时间选择维护他。
这是人之常情。
但哪怕再深厚的情谊,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沈云商与崔九珩擦肩而过?时,她微微驻足:“若我?是崔公?子,既然选择隐瞒,就也?不?会去质问赵承北,有些东西,在暗处才看的更?清楚。”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之后发生?的事都在他们意料之中。
只是这一次将?事情捅破的换成了薛夫人暗中安排的人。
这也?就导致赵承北的人根本还没有确认屋里的情形,席间的人就已经得到风声往过?来赶了。
一堆人边往这边走,边议论着:“听说这里出事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像说是不?见了一个舞女,也?不?知?是不?是这事。”
“一个舞女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我?怎么听人说是薛二公?子出事了?”
“是吗?我?倒没有听见。”
“”
随着议论声,年轻的公?子们好奇心重,率先推开了门?。
其中一人大呼道:“这不?是薛二公?子吗?天哪,这舞女怎么死?了,薛二将?这舞女逼死?了?”
另外几位公?子踏进去看了眼被?门?挡住的黑衣人,面色怪异的回头看向大呼的那?人:“这好像不?是薛二公?子?”
惊呼那?人的声音蓦地止住,他眼神一闪,飞快走进来看了眼,而后脸色大变。
怎会不?是薛二公?子!
似乎感觉到其他人怪异的视线,他忙敛下神色道:“我?我?方才听人说薛二公?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薛二公?子,这人是谁啊,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是谁,张公?子不?认识吗?”
突然,薛夫人自人群中走出来,冷眼看着那?公?子。
张公?子身形一颤,忙扯出笑脸:“薛夫人说笑了,我?怎会认得这人?”
“是吗?”
薛夫人看着他道:“那?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们府中的公?子?”
不?待张公?子再找借口,薛夫人便厉声道:“来人,张家公?子诬陷二公?子的名声,将?他给我?抓起来!”
张家乃二皇子一党。
薛夫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沈云商裴行昭隐在人群后,静静看着这一出闹剧。
此事伤不?了太子筋骨,自然也?伤不?了二皇子筋骨,闹到最后多是这张家公?子顶罪了事。
但
沈云商瞥了眼脸色阴郁的崔九珩,唇角轻弯。
这回,赵承北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张家。
即便崔九珩不?会因此事彻底看清赵承北,那?么接下来裴家主母寿宴上,贵女落水一事,也?足矣叫他们离了心。
没了崔家的支撑,失了挚友的心,赵承北接下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第53章
张家?公子涉嫌在薛家?宴会上构陷薛二公子一事很快就传开了。
张公子当场就被带走, 东宫迅速介入此事,将人看的密不透风,就连张家人都不能探视。
“唐卿, 即便如此做,姓张的也不可能指认幕后之人。”太子赵承佑皱眉道?。
此事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姓张的一力担责也要不了命, 可一旦将背后的人牵扯出来, 张家?就没有活路了。
赵承北不会留一条会咬主人的狗。
带着面具的男子微微颔首,道?:“无妨,张家?既然做这桩事,那就说明暗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可以借此除掉张家?, 这对殿下有利无害。”
“再者, 事怕再三, 这种事发生的多了, 二皇子便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太子闻言颇觉有理, 赞道?:“得亏唐卿反应快,否则人到了二皇弟手中?, 怕就不了了之了。”
男子诚恳的恭维了几句。
面具下的唇角却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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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起, 他正愁没有突破口, 张家?的事就送上门来了-
赵承北的人慢了一步,导致人落到了东宫手中?,赵承北气的砸了一个茶盏:“赵承佑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底下的人慌忙跪下请罪。
他们?哪里知道?太子什么时候长脑子了,但细细想来, 好像从年前那笔赈灾银后, 太子就没有落过?下风了。
乌轩沉默片刻,上前道?:“殿下, 事已至此,怕是只能舍弃张家?了。”
落到东宫手里,张家?就绝不可能只有构陷薛二这一桩罪。
张家?保不住了。
赵承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张家?本就是他的人,出了这种事他若要光明正大的去保人,不就等于承认构陷薛二一事是他指使?。
许久后,赵承北才勉强压下火气,咬牙道?:“想办法将人处理了,以防后患,再查一查东宫近日是不是新添了什么幕僚。”
以东宫薛家?那帮人的头脑,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
乌轩恭敬应下:“是。”
“等等。”
赵承北突然问道?:“九珩昨日也在薛家??”
乌轩知道?赵承北担心的是什么,遂回道?:“是,崔公子昨日也在薛家?,不过?事发之时崔公子并不在,是后头听?了消息才赶过?去的,那时人已经押下去了。”
昨日派去的人恰好是崔九珩和?西烛都认识的,若他们?见过?,必然就会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赵承北嗯了声,后似又不放心道?:“下次有九珩在的场合,换没在他跟前露过?面的。”
这次是个很大的疏漏!
只因?他没有想过?计划会失败。
乌轩:“是。”
乌轩离开后,赵承北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以薛家?的头脑,不可能躲过?才对,可偏偏他们?躲过?了,还做了如此完美的反击,就好像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
若东宫那边没有幕僚,那就是
赵承北心中?一沉。
莫非,他身边有赵承佑的内线?
心头生了疑,赵承北也没多耽搁,当夜就大肆整顿了一番。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几个探子,连夜就处置了。
东宫得到消息,气的砸了两个茶盏。
面具男子嘴上劝着,心中?却对此很是满意。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两个争得越厉害,对他越有利-
没过?几日,张家?就被查出贪污,张大人与张公子于刑部牢中?畏罪自尽,家?眷流放。
沈云商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若赵承北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他前世也不可能登上皇位。
薛二一事,她?和?裴昭昭跟薛夫人打过?招呼,将他们?二人摘了出来。
当时在场的除了他们?只有崔九珩,只要崔九珩不说,就没人知道?她?和?裴昭昭参与了那日之事。
一想到崔九珩那日的反应,沈云商的心情就很好。
前世,赵承北利用崔九珩对他的信任给她?下毒,这一次,她?就要让崔九珩看清赵承北的真面目,与之决裂。
赵承北此人无心无情,对谁都狠辣,他仅剩的那点良心和?善意都留给了崔九珩。
杀人,不过?诛心。
赵承北作的孽终将会反噬到自身。
“小姐,裴家?送了帖子过?来。”
玉薇打帘而?入,将帖子递给沈云商道?。
沈云商翻开看了眼,便又交给了玉薇。
“还有五日就是裴伯母的生辰宴了,你同管事说一声,准备好礼物。”
玉薇:“是。”
玉薇离开,沈云商又陷入了沉思。
前几日,裴司洲已经开始上朝,她?也就不必每日为了皇命出去闲逛。
只是门口的侍卫还在,做起事来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就比如,她?很想去趟白鹤当铺,倒不是想着去打探什么消息,只想亲自去看一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皇帝的人跟着,她?不能去。
如今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先暗中?让人寻找小舅舅。
荣春几人是她?隐在暗处的护卫,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做这件事。
不过?沈云商也有心理准备,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人犹如大海捞针,且很可能那根针并不在大海里,所以她?几乎是没有报什么希望的。
她?想过?若是找不到人,暗中?帮着太子扳倒赵承北,她?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回姑苏了,只是她?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一旦赵承北选择告诉皇帝,那他们?就处于被动了。
所以总得来说,他们?随时都有危险。
不过?这次东宫出手之敏捷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以她?以前对太子的了解,他应该没有这样敏锐。
不过?此事想也想不通,她?也就没再去深究了。
而?就在裴家?主母生辰宴的头一天,荣夏回禀时在她?跟前走了神。
沈云商怕她?遇着了什么难处,便随口问了句。
荣夏紧皱着眉头,好半晌才回道?:“属下今日远远看到一个人,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得他像阿弟。”
沈云商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微喜:“你是说,荣冬?”
她?不知道?他们?几人的真实?名?字,便都冠以荣姓唤了。
荣夏迟疑着点头。
毕竟已经过?了十九年,哪怕是面对面,她?也无法确定那人是不是她?的弟弟,更何况,她?今日只是远远瞧见了一眼。
若是旁人说这话,沈云商或许不会在意,但由荣夏出来,她?的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荣夏和?荣冬是双胞胎,有人说,双胞胎之间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且以荣夏的性子,若非那人像极,她?不会开这个口。
“他是谁,如今在何处?”
荣夏摇头:“属下追上去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沈云商眼底的光略微消散,但很快又重?新聚拢。
若那个人真的是荣冬,那么也就证明小舅舅真的有可能活着。
“你近日再去那处守着,看还能不能碰见他。”
如今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但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荣夏本也有这个打算,闻言自是点头:“是。”
不过?之后很多日,荣夏再也没有看见那人-
次日一早,裴家?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裴行昭亲自进来接沈云商。
沈云商刚清点完寿礼,因?着裴行昭这层关系,她?今日的礼不能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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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沈商商,走了。”
裴行昭远远看见她?,便喊了声。
沈云商抬头看了眼,让管家?将礼物放好,抬脚迎了出去,道?:“这么早过?去?”
裴行昭道?:“嗯,昨日那边送了信过?来,我们?早些去,中?午一家?人先吃顿饭。”
不是自家?的宾客大多都是去用晚宴的。
沈云商点头:“行,走吧。”
二人并肩出了宅子,上了马车后,沈云商靠近他,小声道?:“你打算如何跟裴家?说?”
这些日子身边都有皇帝的眼线在,有些话只能打哑谜,而?今日他们?是去参加裴家?主母的生辰宴,侍卫自然不能跟进去,就算进去了,也不可能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裴行昭对此早有打算,轻声回道?:“说的越严重?越好。”
以他过?往在外人眼里的形象,裴家?应该不会尽信他,隐晦的提点显然是不合适的,他得将后果说的严重?些,裴家?或许就能多几分重?视。
况且如今他们?的处境,和?二皇子在姑苏所为,裴家?已是知晓。
只是现在,他们?的隐患不止是二皇子,还有皇帝。
“你说,如果将赵承北暗杀了,这个秘密是不是就不会捅到皇帝跟前?”
沈云商这话并非突发奇想,而?是昨夜她?思考了半夜的结果。
赵承北知道?她?的身份是他们?眼下最?大的威胁。
皇帝觊觎的不过?是钱财,到最?后实?在不行,还能消财免灾,可一旦身份暴露,他们?就出不了邺京城了。
裴行昭确实?没料到她?会突然生出这个想法,沉默了几息后道?:“他身边高手众多,想杀他没那么容易,不过?”
沈云商:“不过?什么?”
“若是有合适的时机,也不是不可一试。”
裴行昭若有所思道?。
只是这个合适的时机太难了。
首先得等赵承北出宫。
如今赵承北还未出宫立府,去皇宫里杀人,胜算太小不说,还有可能将自己人折在里头。
且就算赵承北出宫,先不说他身边的侍卫,他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更是棘手,且这是在邺京城,巡城侍卫一听?到动静就能赶来,可想而?知极难得手。
沈云商也想到了这些,皱眉道?:“如今,我们?太被动了。”
不仅要应付皇帝还要对付赵承北,又要担心将他逼急了会捅出她?的身份。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裴行昭道?:“至少?今日,不能叫他得逞。”
沈云商闻言,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封家?的小姐,这是个很大的人情。”
裴行昭笑了笑:“所以我想,不如我们?自己握在手里。”
沈云商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如此,赵承北就会开始对付我们?了。”
“不破不立。”
裴行昭沉声道?:“我们?如果想要将对付赵承北,那么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不如让那一天在我们?计划中?到来?”
沈云商道?出了他心底所想。
裴行昭一把?揽住她?,笑着道?:“知我者莫若商商。”
沈云商挑眉:“你有计划了?”
“嗯。”
裴行昭:“待今日回来,我夜里翻墙过?来跟你细说。”
半夜翻墙,沈云商有理由怀疑他别有用心。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好久都没跟你亲近过?了。”裴行昭坦然道?。
沈云商:“”
她?别过?脸,眼里才露出几丝笑意。
“我们?要是成婚了该多好啊。”
裴行昭叹了口气:“这样我们?就可以睡一张床,我也不用每次都忍得那么辛苦,看得到吃不”
沈云商见他越说越偏,气的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越来越像流氓了。”
“我跟自己未婚妻耍耍流氓怎么了?”
裴行昭边说边往他跟前凑。
“你别动,别把?我唇脂弄花了,等会儿出去叫人看笑话。”沈云商使?劲的去推他。
裴行昭扬眉:“不是带了妆匣子?下马车前补补就行了。”
但话虽这么说,毕竟是在外头,裴行昭只浅浅吻了会儿就放过?了她?。
最?后又意犹未尽的说了句应该成了婚再来邺京。
沈云商没理他。
马车停下后,裴行昭给她?补了点唇脂,二人才先后下了马车。
裴司洲裴思瑜兄妹二人已经候在门外,见他们?下了马车,便一同迎了过?来。
几人都已经算是熟稔,便都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寒暄了几句就进了裴家?。
此时宾客都还未至,二人随着裴司洲兄妹去拜见了府中?长辈后,就各自分开了。
裴行昭被裴大人请到书房去了,裴思瑜带着沈云商逛园子。
沈云商透露出想看看池塘的想法后,裴思瑜想也没想就带着她?去了。
沈云商自然不是真的想看池塘,而?是想去弄清楚赵承北让封小姐落水后失去挣扎能力的原因?。
第54章
沈云商随裴思瑜到池塘附近走了一圈, 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但还?是确认了一遍:“这片池塘不通活水?”
裴思瑜点头:“嗯,不通。”
不通活水, 就代表着可以排除在水底做手脚。
这片池塘虽不小,却也?能一眼忘穿, 若无?暗渠, 那么想在水中做手脚必然只能提前?藏进水中, 事发?后,还?要等所有人散去才能出来,这前?后怕是得一两多时?辰,应当没有人能那么长时间内藏匿在水中。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外力能悄无?声息的让一个?会泅水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下快速沉入水中呢?
沈云山立在拱桥上, 望着这片池塘陷入沉思。
裴思瑜虽然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但见她很是专注, 或许是在思索旁的事, 便一时?没有出声打扰。
大约过了小半刻, 沈云商的视线落在了池塘右侧。
池塘两边是花园小道?,有比人高的灌木丛。
事发?后, 在这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朝这边围拢, 那么此时?, 若有人悄无?声息藏在了最?远的那处草木后。
且那个?角度若是有什么动作,怕是除了落水的封如鸢外,不会被其他?人察觉。
沈云商摸了摸袖中的银针,眼眸一亮。
她似乎明白了。
“我们回前?院吧。”-
午宴之后, 便有宾客陆续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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