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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乌云罩顶, 镇魔塔下一行人松松散散地站着。也许是因为接连而来的比试耗费了太多精力,有一小拨人百无聊赖的垂着头心不在焉,而另一边却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说, 这镇魔塔里头的魔都长什么样子?”
也不怪有人好奇发问,毕竟上一次同魔族交战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了,在场的基本都是宗门新秀, 不知道魔族的样貌也属正常。
一旁有个女修接话, “应该跟鬼怪差不多吧?”
“孤陋寡闻了吧!这书上说啊, 魔族可比妖族好看。魅魔自不必说,就算是最普通的魔族幻化出来的样子,那也是极其美艳俊朗的。”
“可是,不是说越好看的魔族越凶残吗?”
说着, 一阵冷风吹过,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修士集体打了个冷颤。
其中一名高挑些的修士幽幽地出声道:“是我的错觉吗?好像从咱们来到现在,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温宁雪在心里狠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望了望眼前高耸入云的镇魔塔。塔顶被云层遮蔽看不清形状, 整个塔身皆由玄铁一般的金属雕琢而成。虽说只有三层, 可从外头看层跟层之间的间隔非常之大, 单从这一点上来看里面关押的魔族恐怕不在少数。
但让温宁雪最为在意的,还是镇魔塔周身泛着的那层黑色的浊气。
方才的阴风便是因这浊气而起, 而这浊气的样子, 竟然同她当时在沈决额头上看到的那团一模一样。
温宁雪的脸色沉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受, 仿佛有什么事情被遗漏了。
温宁雪本想细细思考一番, 正在这时, 不远处的喧闹声却戛然而止。
诡异的静默吸引了温宁雪的注意, 她顺眼望去, 只见原本松松散散的人自觉地分成两排,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路的尽头,有人身着黑色炽天锦缓缓而来。
炽天锦自带的火焰纹路浮在每一道绣了龙纹的末端熠熠生辉,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招摇。那人冷着一张脸,墨色的眸子中透着几分寒意,眉目之间似有冰霜,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殆尽。
来人是沈决。
温宁雪看着这样的沈决,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总觉着有一股阴冷之感从灵魂深处传来。
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
“嘶,怎么越来越冷了。”
“我也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
“是说呢!”
温宁雪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心下已然明了。当真不是自己的错觉,已经有不少的人也察觉出了异样。
她不动声色地暗自环视了一圈,只见月麓仙宗的女修们也沉着脸,一身碧绿纱裙的顾吟霜神色凝重,俯身在众女修耳畔交代着什么。
她敏锐地发觉情况不妙,当即准备施术用传音入秘去问一下铃音,抬手时却发觉手腕一麻。
聚起来的灵气被打散,温宁雪只得眼睁睁看着凝好的法决散了形状。
“你什么意思?”温宁雪皱眉,带着些恼怒地望向沈决。
原因无他,方才打断她的正是独属于沈决的剑气,她绝不会认错。
沈决没有回答,墨黑色的双瞳牢牢地盯了她一会儿,随后冲着她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温宁雪愣了一下,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没想到七长老也会在背地里使这些暗箭伤人的手段。”
温宁雪揉着手腕,肌肤传来的酥麻之感中带着一丝隐痛,她知道沈决这一缕剑气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仿佛宣泄着什么一般。
她微微怔了一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换血之事过后,她同沈决再没有任何交集。虽说她并没天真到真的能和对方和平相处,只是这缕剑气来得实在是不寻常。
她分明,能感受到出剑之人的怒气和恨意。
可他是沈决,他修的功法,就注定了他是这星斗大陆最不可能因爱生恨的人。
恍惚之间,她听见沈决声音微哑,有些艰难地说道:“对不起。”
他冷硬的表情有些许松动,眼神是望不到边际的幽暗深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温宁雪来不及细看,只是一瞬沈决便又恢复了原先那副冷厉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那句道歉只不过是她的错觉。
不知怎地,温宁雪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地咽了回去。
她心想算了,她实在懒得再同沈决纠缠。
总归该说的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喜欢怎么想是他的事。左不过就是再刀剑相向打上几架,她倒还真不怕他。
这边温宁雪心下有了计较,那边沈决的识海里却乱作一团。
“你出来做什么?”“沈决”咬牙切齿地问道。
自从擂台比武那天之后,心魔就和沈决融为一体。
他是沈决,却又不是沈决。
沈决的意识只有一半同心魔融合,而本该融合进来的代表善念的另一半却脱离了掌控,从此潜藏在了识海深处。
两个意识本就是一体所出,他自然是不能够对这一半意识做什么,而且前几天本来也相安无事,直到刚才他身体失控之后突然说出的那句道歉。
“为何伤她?”善念质问道。
“沈决”不屑地说:“一道剑气罢了,她的修为你应该很清楚,刚才那一招根本伤不到她。”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心魔已然化形,如今那张同沈决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嚣张的笑意。
他望了望眼前的镇魔塔,心中血意翻涌。
既然这天道不遂他的愿,就不如就让这整片大陆都尽归混沌。
所以,“沈决”察觉到温宁雪想要报信时,才会毫不犹豫的打断。
如今她心中有天地万物无上道法,有这周围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他。
既然已经招惹,想撇开可没那么容易。
“沈决”在心底轻嗤一声。
不爱了也不要紧,将她囚在身边就好。
岁月绵长,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不过这事他肯定不能让那一半善念知道,所以才随便搪塞了两句。反正这具身体是他做主,只要他想,对方就无法窥探到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别太过分!”善念沉声呵斥。
“沈决”不以为然,反而挑眉奚落道:“就算我更过分一点,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凭你现在的灵力,也就只能在这里逞逞口舌之快了。”
似乎是担心对方会同他鱼死网破,“沈决”话锋一转。
“我同你并不是仇敌。我答应你不再伤她一分一毫,只不过我有我要做的事。”
说完,也不理会善念的剧烈反抗,直接用蛮力将这股波动压了下去,硬生生地将这仅存的意识,锁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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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魔气构成的牢笼之中之中。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如明雷凭空乍现,吓了众人一大跳。
震耳的响动还未停歇,周围的地面开始疯狂地晃动,众人毫无防备,瞬间被颠得四散分离。
有几个倒霉的,因为离的太近,撞上了镇魔塔的塔身,皮肉被那浊气腐蚀一片模糊,连骨折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到了温宁雪的耳朵里。
见状,她反手将九霄剑牢牢插在地上,一手死命地握住剑柄,一手施术稳定身形,这才勉强没有倒下。
各门弟子也纷纷反应了过来,集体施展术法并祭出法器,这才得以有喘息的空间。
震动持续了足足有半刻钟才停歇,修士们满头大汗长舒一口气,更有累极了的干脆席地而坐,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坑人么这不是!镇魔塔没进去,先平白无故遭这么个罪!”
说话的男修扑了扑脸上堆积的尘土,还不忘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有些嫌弃地用袖口抹了抹嘴。身边的同门看不下去,默默念了个涤尘决,那男修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会法术的,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远处的一名年长些的修士附和道:“道友说的对啊,这都等了小半天了,怎么谢宗主和各位长老还没到?没有封魔令,我们可是靠近不了这镇魔塔的。”
当年与魔族大战之前,因考虑如果战胜便要关押数以千百计战败的魔物,七大宗门穷尽数十载寻来西北无妄海中才有的幻色沙,辅以极北之地的万年寒铁,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筑成镇魔塔。
极阴极寒之材所筑成的镇魔塔,按理说本就应是关押这些魔物最好的法宝,无需再做任何的加固。可七大宗门的先辈们却谨慎异常,一番讨论之下最后还是请万佛宗已故的枯木禅师以至纯之血将整座塔身绘成了一面立体的经幡。
于是整座镇魔塔才算是真正的坚不可摧,只留了一道上古传送阵在塔外,凭历代守塔宗门手持的封魔令才能开启阵法进入塔中。
想到这里,温宁雪才明白之前那股阴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那并不是阴云蔽日时的风所带来的寒冷,而是镇魔塔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
她再一次看向镇魔塔,惊讶地发现刚才的震动过后,塔门的地方竟隐隐变得透明起来,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塔内群魔乱舞的景象。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宁雪握剑的手紧了紧,随后她心念一动,将小红唤了出来。
而此刻,众人的脚下升腾起一道道黑紫色的光,那光越来越强,温宁雪只得遮住了眼睛。
忽然,上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阴阳流转,八方诸灵听我令,封魔阵,启!”
第七十二章
谢止戈言出法随, 一枚金色的令牌赫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只见他右手一指,巴掌大的令牌瞬间变得如山丘一般巨大。
还没等众人看清, 封魔令在谢止戈的法决催动下光芒大盛,不断地涌出七色流光。那流光先是在众人周身绕了几圈,随即便没入了脚下的阵法之中。
谢止戈缓缓落在阵法中央, 淡淡地说道:“适才我已用封魔令将这阵法激活, 在阵法完全开启之前, 还有一件事要同诸位确认一下。”
他的神情变得颇为严肃,一改之前在温宁雪心里的不正经形象,弄得温宁雪对他接下来的话倒是有些好奇。
只听他说道:“镇魔塔内凶险万分,诸位此行很有可能神魂俱散, 有去无回。”
空气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此刻再被拿出来强调,就多了那么一层含义。
不少人眼中闪过犹豫之色, 垂下了头陷入沉思。
对大部分人来说, 宗门大比不过是一场历练切磋, 犯不上因为这个把自己的姓命也搭进去。
奖励的诱惑虽大,可目前的情形来看, 能拿到的概率很小。魔族生性凶残, 且现在镇魔塔内的情况可能连长老们自己也无法估量, 确实没必要冒险。
谢止戈环视了一眼, 又说:“这最后一比, 难度确实是大了一些, 还请诸位量力而行。除魔固然重要, 但你们都是我七大宗门年轻一辈中修为拔尖的弟子, 是各宗门的脊梁。我与长老们商量了一下, 决定最后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现在想要退出的,可以自行离开法阵。”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半晌,原本就有些犹豫的一小部分修士,咬了咬牙退到了法阵之外。
温宁雪自然是绝不会退出的,夺魁才能退婚的约定还在,她不可能半途而废。
更何况镇魔塔的安定关系着整个修仙界,于情于理她也应当出一份力。
随着人陆陆续续地退出,法阵之内的修士少了三分之一,谢止戈见状将封魔令召回,又从指尖取了一滴血滴在上面。
封魔令散发出一阵血雾,顺着他的指尖在阵中修士的手心凝成了一朵血色的五瓣莲花。
他脸上严肃的神色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事发生的笑意,“方才忘记说了,若是在镇魔塔中察觉到任何异状,可以凭手上的莲花印记求助,我和其他长老们自会在外头接应。”
印记生成的同时,每个人的识海中都出现了一道用来催动印记的法决。
听了这话,刚才退出法阵的修士们瞬间急了,纷纷埋怨道:“谢宗主刚才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对啊,刚才怎么不说!”
“早说在里面可以求助而且有人接应的话,说什么我们也不会退出来啊!”
“就是就是!”
几个男修出言抗议,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
谢止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噗通”一声,那几人便齐齐双膝跪地,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温宁雪知道,那是高等级修士的威压。
在谢止戈的威压面前,几人区区金丹期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挡,只得认命般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谢止戈冷哼一声,“哼,自己道心不够坚定,怨不得旁人。就算是让你们入塔又如何,只怕到时候也只会被里头的魔族啃得骨头都不剩!”
几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其中一个男修虽然有些不服气,还想再辩驳两句,可是碍于周身传来的强劲威压,也只能讪讪地点头。
谢止戈将目光从几人身上挪开,双脚一点,凌空而立。年幼的赤龙首先感受到了什么,死死地抱住了温宁雪。
“姐姐,我怕!”
温宁雪满头黑线,下意识觉得小龙崽又在胡闹。她刚伸出手想要安抚,双眼却突然被小龙崽捂了个严实。
温宁雪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直到许久之后小龙崽有些笨拙的挪开爪子,她才缓缓恢复了视觉。
“姐姐,这里好臭!”
小龙崽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小脸上露出了嫌弃的神情,仿佛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一片黑暗之中,温宁雪发现自己所在之地竟是唯一的光,而光源则是面前的一颗拳头大的圆形球状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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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虽然不强,但是温宁雪依稀也能认得出,自己现在应该是在镇魔塔之内。墙壁上内的经咒泛着微微的红,奇怪的是并没有魔族的踪影,更看不见其他人。
温宁雪摸了摸小龙崽的头问道:“刚才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蒙上?”
小红虽然平时是有些过分活泼,但这些日子跟小九斗嘴嬉闹,小小年纪倒也沾染了些小九身上的稳重。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果然,小龙崽挺起胸膛说道:“刚才那个人双脚一离开地面,底下就好像涌出好多好多讨厌的东西。那些东西黑乎乎的,又丑又臭,不能让姐姐看见。”
“原来是这样,幸亏有你。”温宁雪这样说着,眉头却微微皱起。
小龙崽一直说周围有难闻的味道,可她却一点都闻不到,更诡异的是除了一人一龙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温宁雪将目光锁定在了那枚圆球上,她心念一动指尖一点,试探性地放出一缕灵气绕在了那上头。
顷刻之间,那道灵气便被从圆球中蜂拥而至的混沌物体吞噬殆尽。
“好香啊!”
“是活人的味道,这里什么时候竟然进来了个活人?”
“谁都别跟我抢,这小姑娘生得唇红齿白真是好看,让我夺舍了正好!”
“好不容易有个活人进来,凭什么要便宜你?当然是各凭本事了!”
那声音呜咽,如同恶魔低语,原本古井无波的圆球,开始躁动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未化形的魔物从圆球中心破空而出,温宁雪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本能的渴望。
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些魔族的眼神,那是一种要将自己吞入腹中的饥渴。
温宁雪见势不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见对方并没有收到任何阻挡,径直地冲自己扑来时,她手中的剑终于动了。
未化形的魔物虽然数量很多,好在修为并不高。对于持有九霄剑的温宁雪来说简直是如同切菜一般,三两剑的功夫,就将那些魔物料理了个干净。
说来也怪,涌出来的魔物死后,那圆球一下子恢复了宁静,寂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温宁雪暗想,如果这就是第三比,那未免也太简单了。
就在此时,手中的九霄剑突然发力,试图将温宁雪拽到离那圆球更远的地方去。
“阿宁,快退到往塔中心去!快!”几乎是用吼的,小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想将温宁雪带离这里。
他本来还在睡着,刚才阿宁挥剑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直到完全清醒以后他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这地方眼熟了!
许多年前,他随着上一任主人来过这里。当时他还是个没有沾染任何浊气,甚至连剑刃都没开封的普通灵剑。
时间久远,其他的事情他也记不太清楚,但是这个圆球化成灰他都认得!
小九一边将温宁雪往后头拽,一边忙不迭地解释,“这镇魔塔第一层,是个六角形的法阵,中心的地方才是阵眼。那个圆球是关押魔物的容器,叫做发瘟蛊。”
“何为发瘟蛊?”温宁雪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忍不住好奇问道。
所谓发瘟蛊,就是一种集世间邪念于一体,经过炼器师用特殊手段打造出来的诅咒法宝。
将魔物放在发瘟蛊中,一方面起到以邪治恶的压制作用,另一方面也在无形中滋养这些魔物。
待里头的魔物自相残杀,留下最后的蛊王之后,再一举摧毁发瘟蛊,便能将魔物轻松绞杀。
当年他出于好奇,仗着自己是剑灵没有实体,借着前任主人的术法上那发瘟蛊中走过一遭。
群魔撕咬的景象,成了他上半辈子唯一的阴影,也是在这之后,他有了晕血的毛病。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蛊中涌出的混沌魔物只不过是最小最小的马前卒,怕是不出半刻中,蛊中的魔王就要钻出来了!
“小红,快跟上!别傻站着了!”识海相连,小九连忙唤了小龙崽一声。
一人一剑一龙跌跌撞撞,有些狼狈地退到了镇魔塔的中心地带。
不抬头倒是还好,一抬头可不得了,本就不算大的地方挤满了各宗门的人。
“师姐,你可算来了!你没事吧?”灵犀宗的弟子见温宁雪带着灵剑赶来,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
温宁雪摇了摇头,回道:“我没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聚在这里?”
灵犀宗的人还好,一旁御兽宗的那几个弟子简直夸张,狮虎蛇豹全都唤了出来,同魔物打得有来有往。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一进塔就碰上了个黑漆漆的圆球,还没等弄明白在哪儿呢就跑出来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追着我们跑。”
“是啊,刚开始吧我们还能抵挡一下,可后来便出现了几个人形的魔物,砍也砍不死。”
“而且这些魔物好像有目的一样,撵着我们往这里跑。”
听着师弟师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温宁雪心下了然,她们手中的剑再好,也只是普通的灵剑,对魔族产生的效用微乎其微。
目前塔内的状况,和铃音师叔当时描述的相差甚远,照他们所说,这些魔物就像是有目的一样在朝同一个地方汇聚。
为了稳妥起见,温宁雪下了决定,“这里的情况好像不太对,我觉得还是先联系一下长老们比较好。”
谁知此话一出,面前的众人脸色一变,苦笑道,“方才我们已经试过了,好像有什么力量切断了我们同外界的联系。不管用多少灵力催动,这五瓣莲花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温宁雪心一沉,连忙试了一下,果然那印记纹丝不动,仿佛只是一个摆设。
没了同外界联系的方式,便不能出塔,也就意味着她们这些人被困在了这座塔里。
“呵。”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意。
很快,温宁雪就锁定了西北角的楼梯处,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微光照亮了男人的脸庞,温宁雪望着远处的人有些失神。
只见沈决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些厌世的意味,而那微光则来自他手中拿着的那枚发簪。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回溯,柔情,轻哄,雷劫。每一幕都在提醒温宁雪在人界时的执着与求不得。
猛然想起前世种种,她却分外平静,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沈决竟然还将这枚皎月鲛珠制成的发簪留在身上?
剑穗也好,发簪也罢,她人都死了,做这些又是给谁看。
温宁雪问道:“沈决,你要做什么?”
沈决并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发簪插进了锁孔之中,眼中带着决绝的疯狂。
他转头看向温宁雪,薄唇开合,“没什么,只是想换一种活法而已。”
沈决古怪的回答让温宁雪忐忑不安,眼前的沈决仿佛像是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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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灵魂。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更多的魔物向袭来,她不得不出手抵抗。
而与此同时,沈决唇边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握住归一剑的双手缓缓抬起,眼睛盯着那条锁链。
鲛珠将锁链上附着的魔气吸食殆尽,“叮”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沈决明白时机已到,归一剑向下落去,砸到锁链上发出震耳的轰鸣,镇魔塔开始剧烈地摇晃。
锁链碎成了粉末,“吱呀——”的声响传来,楼梯边的那道门,开了。
“沈决,你疯了!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的!”温宁雪吼道。
二层的魔物少说也有金丹期修为,这扇门一旦被打开,她们简直就是瓮中之鳖。
真是疯子!
温宁雪迅速解决了周身的低等魔物,飞上前去,企图结阵将门再次封上。
门的另一端,群魔乱舞蜂拥而至,她远远看见沈决对她说了什么,然后无比淡漠地将门缓缓拉开。
温宁雪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惊肉跳,连手中的剑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靠,那边是什么情况?”
终于有人发现了二人这里的不同寻常,无数道目光向沈决投去。
众人先是惊讶,后来沉默地说不出话。
直到有一个人打破了寂静。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问了一句:“你们看到了吗?那些魔族怎么都往沈决身体里钻啊?”
只见群魔环饲,沈决以身为器,将门后的魔族悉数容纳。
魔气撑破了他的肌肤,原本白皙光洁的脸上魔纹密布,可纵使血脉几欲迸裂,他却依旧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她这才回想起,原来沈决说的那两个字是,晚了。
第七十三章 大结局(上)
魔纹从脸部一直延伸到了沈决的手臂, 然后是骨节和指尖。众人遥遥望去,竟分不清眼前的是人还是魔。
温宁雪虽然对魔族了解不多,可她清楚地知道魔纹意味着什么。
魔族的修炼等级和人族不同, 所以魔纹就成了判断魔族修为的最简单的方法。低等级的魔族无法化形,为混沌状;再高一等级的有了形体相当于人族的筑基期;而高等级的魔族才会生成魔纹。
一般金丹期以下的魔族,身上的魔纹不会超过五道, 而沈决身上的魔纹, 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数量。
只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应该是暂时还没有适应这庞大的力量。
“糟了,快去救七长老啊!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玄青门有不明真相的弟子一腔热血,说着就想飞奔过去救人,却被同门一把拦下。
拦他的那个人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情况, 眼里毫无波澜, 丝毫不在意沈决的生死。
“没用的,你救不了他。”那人看一脸冷漠地看着“沈决”, 像看一个陌生人。
小弟子急红了眼, 看向师兄捏着自己的手, 一脸不可置信。他不懂,一向善良正直的师兄怎么会对同门见死不救。
七长老虽然脾气不太好, 性子也孤僻了些, 多数时候因为怕他, 所以很少同他交流。可他也听说过七长老拼死除了后山那个魔头, 保护玄青门的事。
小弟子问:“独寂师兄平时教我, 同门之间要互敬互爱, 为什么七长老现在身陷险境, 你却要拦着我?”
不止是独寂师兄, 在场的玄青门弟子皆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 对“沈决”视若无睹。
独寂见他反应激烈,只得无奈地开口解释,“那不是七长老,而是心魔。当时他杀了后山那魔头之后,便已有传言说他心魔缠身。你入门晚,对玄机峰了解不多。他也并不是第一个有这下场的玄机峰弟子了。”
心魔侵体,三魂不生,六识俱灭。
小弟子愣愣地停下了动作,原本奋不顾身要上前的脚步也缩了回来。
他低着头,握着剑的手指微微发白,忍不住又小声辩驳了两句,“可是可是他是为了保护师门才”
话未说完,独寂轻嗤一声,“若不是玄机峰的人一味追求什么无情剑道,宗门根本不用遭受这种劫难!正是因为玄机峰的人道心不成生了心魔,才会一代又一代的循环往复,害得整个玄青门不得安宁!他现在只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小弟子有些失神,像是被说服了,却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可他无法反抗师兄,只得讷讷地退了回去。
温宁雪心中滋味复杂。她这才发觉,原来在玄青门里有这样多厌恶沈决的人,唯一有几分真心的恐怕也只有白烈长老了。
“沈决”五感觉敏锐,自然也察觉到这不大不小的动静。
他只觉得可笑。
可笑到,他想把那缕善念狠狠揪过来,让他亲眼看一看,自己拼死保护的同门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恶心嘴脸。
于他们而言,七长老沈决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除魔的杀戮机,是所有麻烦的源头。
从前,他们或许怕他,或许敬他,却不会真心对他。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今天起,他会让这些人统统俯首,再也说不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沈决”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手中的金色重剑魔气缠绕,整个人宛如嗜血的修罗。
群魔骤然间停止乱舞,仿佛找到了方向一般,一只又一只的涌入了他的体内。
慢慢地,“沈决”的嘴唇变得有些发紫,手指痉挛着,却仍旧一言不发不曾喊痛。
他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左手像是有什么动作。
这细微的异样让温宁雪及时捕捉到,她连忙结了防御阵法喊道:“快结防御阵!快!”
众人如梦初醒,下意识地结起了防御阵法,可“沈决”见了这场景,笑意更甚。
他直勾勾地盯着温宁雪,“阿宁,你很聪明,可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话落,“沈决”只是用剑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血腥味瞬间扩散开来。
温宁雪愣住,难道他的目标不是塔内的这些人吗?
就在她感到一丝疑惑的同时,镇魔塔深处突然传来有些熟悉的诡异之声。
方才所有的魔物应该都进入了“沈决”的身体,那这声音是?
温宁雪凝了个光球,抛向声源的方向,这才终于看清。
“桀桀——”
先是神鬼宗的弟子,然后再是御兽宗和月麓仙宗。
一团团鬼气破体而出,就像是寄生在内的猛兽突然受到召唤一般,在场的半数修士竟然都成了被鬼气操纵的无魂傀儡!
温宁雪暗叫不妙,魔化的“沈决”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又突然多出这么多傀儡人。
“你们就陪这些傀儡玩玩儿好了。”
“沈决”轻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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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关己地转身向上一层走去。
没有丝毫犹豫,温宁雪将九霄剑掷出,灵剑化作巨大的木墙,挡在了门前。
“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温宁雪质问道。
“你以为区区一把剑能够拦得住现在的我?”他笑。
“拦不住也要拦!小九!”
温宁雪一声呵斥,九霄剑带着浓浓地压迫感,直直逼近“沈决”,趁着这个空档她连忙用尽全力地将门的缝隙处结上封印。
“沈决”漫不经心地挪着步子,从台阶上退了下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必呢,你应该明白,这里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拦不住我。”
温宁雪只觉得好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沈决”敛了神色,指了指还在抵抗傀儡的众人,说道:“一群无魂傀儡,就能将这些人折腾的人仰马翻。你凭什么觉得,他们还有余力来对付我?”
他顿了顿,又说:“阿宁,我不想伤你。所以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
温宁雪横了他一眼,“不好。”
反常的举动,肆虐的魔纹,加上方才玄青门弟子的对话。
温宁雪下了决断,沈决已然是被心魔侵吞了理智,或者说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是个魔了。
她心中庆幸,好在小九和小龙崽能够克制魔物。否则就如同“沈决”所言,自己确实没什么胜算。
温宁雪一脸若无其事,故意嘲讽道,“不过想想也对,你是心魔,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我猜你是要放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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