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意识回头去看,确定了屋子里没人又转回视线,双手捧着手机:“……飞机晚点了,刚到,我还没吃饭。”
“一起吃?”
许心瞳刚要答应,又接到了方夏的电话,说要去见一个开发商。
她只好遗憾地回复傅闻舟,说自己去不了了。
傅闻舟说:“没关系,你去忙吧。”
许心瞳有点歉疚,又觉得有些荒诞。他这样的大老板,在她的事情面前竟然也要让路。
如果上司知道,会觉得她不识好歹吧?
“晚上请你吃饭,乖——”她诱哄般的语气。
得逞后,嘴角微微上扬。
傅闻舟的哼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许心瞳逃也似的把电话挂了。调戏他,真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下次还敢!
见的这个开发商有些让人无语,饭桌上丝毫不提合作开发产品的事,而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向一些私人的领域。
有个多灌了两杯黄汤,竟然还把手放到了许心瞳的腿上。
方夏的脸黑了又黑,差点要发作。
要是以前,许心瞳肯定扬手把酒杯里的水泼他脸上,现在却不会那么冲动了。
她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尿遁了,回头发了个消息给方夏。
方夏心领神会,也借着去上洗手间尿遁了。
“白白浪费一酒桌的钱,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她在路上吐槽。
“可越是这种人,赚的就越多。”许心瞳无奈地耸耸肩。
方夏也是不断唉声叹气:“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他俩什么德行!”
旁边的包厢门忽然被一股大力从里面推开,反震到她们旁边的墙壁上,吓了她们一跳。
看来人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可不就是刚才那个调戏许心瞳的“酒鬼”。
两人的脸色都白了。
许心瞳刚要说“抱歉”,这人可能是喝高了,一把推开她,上去就给了方夏一耳光。
方夏尖叫一声,拼命反抗。
许心瞳心乱如麻,连忙报警,见四周没有趁手的工具,直接脱下高跟鞋就朝他脑袋砸了上去。
对方哀嚎一声栽倒在地,捂着头,脑袋上一道血流朝下淌去。
许心瞳心怦怦乱跳,可当时也顾不得后怕了,光着脚拉着还呆呆歪倒在墙边的方夏就跑了。
她没来得及去赴傅闻舟的约,因为警察来了。
让许心瞳不可思议的是,明明警是她报的,她还没追究控诉什么,对方反而控告她们蓄意伤害。
“就是她们,为了一项目色-诱我,谈不成还用高跟鞋砸我。你们说,怎么有这样的?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怎么都这样啊?不学好,就想着走捷径,哎……”那个黄总煞有介事地捂着脑袋说,满脸痛心疾首。
“你他妈放屁!”方夏气得跳脚,“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他胡说!明明是他骚扰我们,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调监控。”许心瞳冷声道,“谁说谎,调监控就行了。”
那黄总的脸变了变。
民警看他一眼,让人去调,看到了是黄总先动的手。
事情落定,没热闹看了,其余人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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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警还是建议调解,许心瞳不想放过这种人,但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让对方赔了三千块就算了。
对方显然不是善茬,掏钱道歉也不情不愿,递钱的时候还故意失落在地,让她们去捡。
“捡起来!”许心瞳喝道,不打算再忍,“你不捡这事儿没完!证据都在这儿,你跑得了吗?”
黄总勃然大怒,指着她鼻子大骂:“你他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不想和解了?!”民警大喝。
黄总色厉内荏,讪讪地道了歉,弯腰将钱捡起来。
看着他大摇大摆地离开,许心瞳心里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尤其是对方走到门口,趁着民警没看到,还冲她们竖了根中指,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方夏气得要去理论,许心瞳拦住了她:“别跟这种人计较。”
话是这样说,可她回到酒店心情还是极差,一腔郁闷无处排解。
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没多想就拨了傅闻舟的电话。
他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许心瞳捏着手机发不出声音,听到他温柔的嗓音,整个人又忍不住开始发抖。
“怎么了,瞳瞳?”傅闻舟也察觉出她的异样,语气里不免多了几分焦急。
“没什么,踩到狗-屎了。”她瓮声瓮气的,忽然就很想跟他说,“你说,是不是不混到金字塔顶层就要处处看人脸色?”说完她又郁闷道,“不对,我问你干嘛?好比乞丐问富豪,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傅闻舟啼笑皆非,无奈的语气:“什么富豪?什么乞丐?我也就年长你几岁,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肯定混得比我好。到时候,我还得点头哈腰地喊你一声许老板呢。”
“滚吧你。”许心瞳笑骂,心里的阴霾总算冲散了些。
她忽然就很想要见他,“傅闻舟,我想见你。你在哪儿啊?”
“在外面,下午要见一个客户。”
“哦。”她有点失落,“那算了。”
谁知他说:“我马上赶回来,等我十分钟。”
许心瞳闷了会儿,犹自不可置信,喉咙干巴巴的,又忍不住推拒:“算了吧,你工作要紧……”
“宝宝更要紧。”他不容拒绝地说,“等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挂了电话,许心瞳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望着对面墙上秾丽的油画发呆。
一时之间,心里纷乱,思绪像是缠混在一起一团团的毛线球。
他还真赶过来啊?
第44章 熟了吗
许心瞳没想到傅闻舟这么快就过来, 他说十分钟,她以为只是虚词。
她人还靠在走廊里的墙壁上发着呆,耳边已经响起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 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怔松,傅闻舟已经把她半搂着揽进怀里, 清冽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
还没有反应过来, 人已经被他揉在怀里亲了一口。
她心头一阵酥麻,过电似的,脚步虚软到几乎站不稳,只能徒劳地攀住他。
他坚实的臂膀环着她, 手指插入她发丝间, 又要吻她的唇。
许心瞳红着脸推开他——这可是酒店走廊。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她一面去掏房卡, 一面软在他怀里问他。
可能是心情不好,特别需要这样一个人安慰她, 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傅闻舟半搂着她, 边接过房卡替她开门, 进门后, 将她抵在门板上狠狠吻了上去。
许心瞳穿着高跟鞋,几乎是踮着脚尖在跟他接吻,呼吸一点儿都不顺畅,甚至觉得快要窒息了。
傅闻舟撩开她的发丝亲吻她的脸蛋,哄慰道:“宝宝不开心吗?跟老公说说。”
“别提了, 遇到了一个瘪三。”许心瞳跟他接完吻,推开他,踢掉了高跟鞋在入口的地方换了拖鞋。因为懒得歪腰, 鞋子穿歪了。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
傅闻舟低笑,弯腰替她将拖鞋摆正, 扶着她穿上:“怎么回事儿?”
许心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了。
傅闻舟点评说:“宝宝处理得很好,只是,怎么就砸他一脑袋?就该打得他头破血流才是。”
许心瞳本来还烦着,听他这么说就笑了:“那我现在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派出所。”
她坐下,悠然自得地拿出指甲油给自己涂指甲。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偏要鼓捣这些。”傅闻舟笑。
“不可以吗?”
“可以,宝宝怎么鼓捣都很好看。”他接过她的手,放唇下吻了吻,又掰过她的脸吮她含苞待放的唇。
鲜艳欲滴,如当季的樱桃般饱满丰沛,叫人爱不释手。
傅闻舟半搭着她身后的椅背吻了她会儿,才将她松开,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今天的事情,仔细跟我说说,尤其是那两人的背景。”
许心瞳也没避讳,把刚才的事情再次仔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她越说,傅闻舟的眉头皱得越紧,眼底尽是阴霾。
许心瞳有点害怕他这样,半晌,小心地握住他的手指摇了摇:“没事儿,我这不是没事吗?”
“就因为你没事。”他顿了下,“要是你有事……”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一是不吉利,二也是怕说出来吓到她。
许心瞳也知道他担心自己,主动伏到他怀里蹭了蹭:“真没事儿,这段时间遇到的奇葩可不少,这俩根本排不上号。”
她本意是想宽慰他,表明自己什么风浪都经历过了,不用担心。
可这话一说,傅闻舟的脸反而更加阴沉了,她忙噤声,双手合十跟他告饶。
他侧过身去,她又从身后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别生气了,我真没那么娇气。”
“你不娇气吗?”傅闻舟稀罕地瞅她,捧起她的脸颊。
许心瞳拍他胸口:“才没有!”
嘴里这么说,其实她晚上还是睡不好,脑海里一会儿是黄雨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一会儿又是他临走前那恶心的行为……后来还是傅闻舟抱着她睡的。
黑暗里,感官明晰,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双手还贴在他胸膛上。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这样一声一声传递到她心上。
她有些恍惚,如置身梦中,又觉得格外熨帖,眼泪就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傅闻舟在黑暗里捞起她的脸颊,细细碎碎地吻着她,抱着她,好像她是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宝宝别哭,老公给你出气。”
许心瞳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倒也不是多难受,就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许心瞳这样的人,越是有人关心她她就越来劲,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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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没事找事,无病呻-吟。
可被人宠着爱着的人才会这样。
她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的。
就是知道有人这样关心她,她才来劲儿。
“傅闻舟……”她声音嗫嚅。
“老公在这儿。”他的舌尖勾缠着她的唇,沿着缝隙朝她柔软的口腔里探。
她呜咽了两声,完全招架不住,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鼻息间,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炙热,在逐渐加重,吻得忘我,忽然将她狠狠抵在了身下,更加悍然的吻压了上来,将她覆盖得密不透风。
许心瞳根本没办法换气,她挣了了两下,身子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这样的位置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双脚勾起,勾缠着他精赤的腰身,手还在他背上抓挠,不觉就探进了他毛衣里,掌心触到滚烫而坚硬的腹肌。
许心瞳双眸明亮地望着他,舔了下唇,脸颊红红地别过头,示意他将灯关了。
她又扯过被子,将脸盖住。室内最后一缕光线都昏暗下来了,他的声音像是在她耳边,也像是极为遥远,蛊惑而诱人,低沉而又别样的性感:“要不要换一下?”
许心瞳觉得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更是被他侍弄地僵硬不已,炙涨酸软。
偏偏他这样有耐心,温言细语地诱哄着,十根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跟她紧紧相握。十指连心,心脏的地方也是一片醉人的酥麻。
有时候觉得他清俊迷人,有时候怎么又这样,跟海妖似的。
“去哪儿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感觉脑海里有什么屏障碎裂了,好似一块坚硬的玻璃被一寸寸打碎。
有什么东西,也轰然倒塌了。
她羞耻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紧紧抓着他。
傅闻舟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尔后热息缓缓萦绕在她耳边:“要不,试试去露台上?”
许心瞳头皮发麻,哭腔都溢出来了:“不行,有人会看到的……”
“没人会看到的,后面就是湖泊和森林,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谁能看到?”
许心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只鸵鸟,被他抱起来走到露台上时,她整个人都缩到了他怀里。
夜晚的风有些凉,但也算不上冷,吹在身上像是鹅绒锦缎似的,与他触碰她肌肤的触感极为相似。
她抓着栏杆,光着脚,脚下的瓷砖地有些凉,她整个人都在微微战栗。耳边好像有风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鸣笛声,一声一声,在她耳中上演一曲交响乐。
她额头的汗不住在往下滴,小腿酸软得根本站不住,哭腔上来了:“傅闻舟,你好过分!”
他体己地从后面抱着她,却偏偏不放过她,凑在她耳边吻她的唇:“宝宝要喊老公。”
许心瞳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含着胸,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闭上眼睛,任由他诱哄劝慰也不肯睁开,很快就受不了了。
傅闻舟抱着她又吻了会儿,将她抱回了洗手间。
浴缸里很快放满了水,他替她擦洗清理,抠弄得极为细致,许心瞳还在发抖,可已经提不起力气。
他又将她脚上沾染的灰尘都洗掉,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皮。
许心瞳不想跟他说话,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似乎还挺亢奋,真的是精力充沛,明明三十几的人了,怎么像是跟她反过来似的。许心瞳累得眼皮都不想睁,他还有闲心帮她擦洗换衣服。
夜半的时候,她醒了一次,发现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
怪不得她觉得都喘不过气来。
她换了个姿势,嘤咛一声,背过身去睡了。
翌日醒来,傅闻舟已经回去了,不过给她留了纸条:“一起吃午饭吧,我在楼上的餐厅等你。”
许心瞳给他发消息:[为什么不是早餐?]
他回了个笑而不语的表情包。
许心瞳哼一声,丢下手机。这么看不起她?料定了她早上起不来?
她又看了眼时间,好吧,果然都快到中午了。
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洗漱,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他负主要责任。
谁叫他昨晚折腾得她那么狠呢?
现在还有些胀酸,上洗手间时艰难。
许心瞳换好衣服就去了楼上餐厅,路上还遇到了方夏。因为昨晚的事情,方夏对她更是感激佩服,热情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这是去楼上餐厅的方向,显然,方夏也要去那边,就算她否认她也找不到别的路上去了。
许心瞳只好硬着头发应下。
抵达楼上餐厅,还未靠近就看到了端坐在角落里的傅闻舟。
他穿西装,五官俊朗,气质更是出众,沿途走过的服务生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他一眼。
方夏对他有些印象:“上次我们去誉恒时不是见过他?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有一次,我竟然遇到大老板和几个股东跟他在一起,态度那叫一个客气。你猜猜,他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她说这话时,还有几分得意。
许心瞳尴尬极了,犹豫着要不要跟她坦白,傅闻舟的目光已经朝这边望来。
“他看我们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誉恒跟咱们公司还是有不少合作的。”方夏道,人已经往前走。
许心瞳暗叹,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她觉得,她刚刚可能是看到傅闻舟笑了。
方夏领着磨磨蹭蹭的许心瞳到了近前,跟傅闻舟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傅闻舟压着笑,招呼她们在对面坐。
方夏实在没料到他会主动招呼她们,不觉受宠若惊,嘴里连连感谢。
分明之前两次见面,这位傅先生都表现得极为高冷,这会儿倒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似的。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吃点儿什么?”傅闻舟翻开菜单徐徐问道。
方夏到底有些拘谨,说:“我随意,瞳瞳……”
“许心瞳小姐吃什么?”傅闻舟瞧她一眼,只是笑,翻页的动作很悠闲。
许心瞳都无语了,默默看一下天花板。
方夏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你们认识吗?”
“有些交情。”傅闻舟说,“认识时间还不短。”
装,继续装。
许心瞳知道他是在揶揄她,也不兜圈子了,跟方夏说:“他是我老公。”
方夏张大的嘴巴都合不拢,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许心瞳剥了一只橙子,掰了一瓣塞进她嘴里。
方夏咬了咬,咽了下去,才消化掉这件事。
这顿饭吃得实在尴尬,方夏吃到一半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许心瞳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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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点开,是方夏发来的:[不当这个电灯泡了,挥]
许心瞳笑了笑,关掉了手机。
牛排上来,傅闻舟帮她切,切成细细长长的一小条,沾了番茄酱递到她嘴边。
她皱着眉头:“我才不要番茄酱!”
他好脾气地问:“那你要什么?”
许心瞳:“黑胡椒啊!你不知道吗?傅先生,你不爱我了。”
她脚尖在底下勾了他一下,顺着他西裤往上滑。
这动作很色-情。
“挑逗我啊?”他不为所动,仍是端端坐着,低头喝了口水。
许心瞳失败,也不着恼,哼哼:“假正经!”
傅闻舟笑了,空出的手在底下捞了一把,正好将她柔滑的小手握在手心里。
许心瞳跟被烫着似的,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他让服务生给她换了酱,许心瞳吃了后就皱起眉了,说这边的黑胡椒酱跟她之前吃的不一样,好辣。
傅闻舟又喝一口水,悠然地说,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不听。
她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
离开时,她把人往他身上靠,他顺势把她揽进怀里,说:“也没喝酒啊,怎么站不稳了?”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娇声娇气的:“看到你就走不动路了,怎么办?傅先生给抱吗?”
傅闻舟就那样望着她,唇边有笑意,眼底带着几分无奈,也有几分纵容,看得许心瞳脸上搞怪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
情趣多了就成了幼稚,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可她就想要逗逗他。
结果,反被他给逗弄了。
可他这样静静地望着她,鼻息间的热气缓缓拂到她脸上,像是鹅毛徐徐飘过她心尖。
她腿不觉酸软,提不上力气,脸颊红红的,不去看他。
忽然就不想听到他的回答了-
在这边待了两天后,许心瞳就回了北京。傅闻舟先她前脚走,临走前给她发了消息,附上登机照片。
[不用这么事无巨细地报备。]许心瞳回他。
他发了个狗狗表情包。
许心瞳差点笑出来,这跟他的风格,真不搭。
之后没聊什么,她回到北京后先去了公司,谁知一到就被高燕叫了去,说有人到公司投诉她。
许心瞳皱着眉,一开始没懂。
高燕倒是没当回事:“是黄雨。虽然影响不好,问题不大,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给压下来了。只是,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
高燕当然不会把黄雨这种人放在眼里,而且,黄雨是什么德行,她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黄雨不敢得罪高燕,但许心瞳这种下面的小喽啰,他欺负起来也不当事儿。
许心瞳大抵知道,高燕这是表示要庇护她的意思,不过,可能也有几分敲打的意思。
领导嘛,再信任你也是恩赐,得恩威并施,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是?
许心瞳作出感激的表情,一番表忠心,离开时才郁闷地拍了拍胸口。如果可以,她想穿越回去再给黄雨脑袋上来一下。
不过她没这个机会了,就在两天后,业内曝出大新闻。
黄雨所在的黄氏电子因为涉嫌非法交易、走私、贪腐等问题已被封禁,目前正在接受全面调查。不少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也有不少“知情人”出来透露,说黄氏电子的税务也存在很大问题,是因为老总黄雨苛待股东,前出走的某股东实名举报才被查的,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这事基本上已成定局,只是还在走流程而已。
原本和黄氏电子有良好合作的几家经销商都跑路了,避之唯恐不及,黄氏电子的资金链很快断裂,老总黄雨据说也进去了,没个十几年是出不来的。
黄雨为人不行,得罪的人不少,业内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这么多罪名一桩桩一件件,还有这么多证据,爆发却只在一瞬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踢到铁板了。
许心瞳莫名想起那日跟傅闻舟分别前,他抱着她说的话。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来着的。
她又摇摇头,心里不是很确定,不去想了。
回到家里,餐桌上已经切好了水果,锅子里还炖着鸡汤,香气扑鼻。
偌大的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许心瞳脱下鞋子,去厨房掀锅盖,烫得手指往后一缩。
“小馋猫!怎么这么不注意?”傅闻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呼一呼。
许心瞳抱住他蹭了蹭,手紧紧地环着他坚实的腰。
他身上有种淡而温暖的木质香气,很有安全感,令她着迷。
“闻什么?”
“香,你身上有香味。”她嘟哝着说,“像爸爸一样。”
“我有那么老?!”他半眯起眼,佯装生气。
许心瞳斜着眼儿瞪他,眼波流转,生动婉约:“还来劲儿了!”
说着小拳头往他胸口打。
傅闻舟身心舒坦,任她闹了会儿,把她抱起来直奔卧室里走。还没吃饭,时间紧迫,自然不得酣畅,结束后他又抱着她吻了会儿,耳边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
傅闻舟随手捞过一看,是周凛发来的。
言简意赅,是感谢他之前提供信息查处黄雨的事情。
公事公办,缺乏感情色彩。
傅闻舟垂下薄薄的眼皮,略沉吟了会儿。
再抬眸时,眸光锐利。
脑海里浮现的是前几次见面时的周凛。冷淡、礼貌,但骨子里透着一股骄矜,不把人放眼里。
不过那只是他寻常待人的习惯罢了,倒不是真的看人不顺眼。
但这一次关于黄雨事件的会面时,他明显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虽然压制得很好。
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周凛对他的敌意。
第45章 熟了吗
傅闻舟和周凛的交情一般, 只逢年过节去周家拜访时见过几次。
关于周凛的情况,倒也知道一些。
他爷爷是开国元勋,父母生前都是财政部的领导, 九几年时去沿海某城镇视察时遇到特大暴雨,恰逢山体塌陷, 夫妻俩再也没有回来。周凛的父亲也姓周, 和周振远算远房亲戚,他爷爷就把他送到了周家,由周振远教导长大,周振远一直非常器重他, 视如己出, 比自己亲儿子还要好。
周凛这样的人, 如一柄出窍的利剑,旁人难触其锋芒。
一般人这样高调, 可能死得极快, 可他背景深厚, 极会为人处世, 上下关系都打得点很好,反而有踩着高跷疾行之感。
傅闻舟虽不惧他,也不想跟他把关系弄僵。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河水,照理说,他没道理对他有意见。
正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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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臂软软地从后面缠上来,熟练地攀到他脖子上,跟水蛇似的。
他伸手就将人捞进了怀里。
许心瞳嘤咛一声, 抬眸,躺在他大腿上跟他笑, 半是纯真半是妖冶:“干坏事被发现了。”
“那应该怎么罚?”他顺着她的由头往下说,指尖拨开她的衣襟。
许心瞳胸口不住起伏,呼吸快要稳不住。
他这样她真的受不了,浑身都在颤抖。
“老公,不要折磨我。”这话一说,她就没什么羞耻感可言了,双手搂住他脖子就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贪婪地吻着他的唇,像是婴儿渴望吸吮母乳似的。
哼起来娇娇软软,跟她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大相径庭。
“宝贝叫得太大声了,影响不好。咱也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怎么样,咱也不敢问。”他的叹息声还在她耳边,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她脸烧得都快熟透了,紧紧地缠着他,双臂绕着他、勾着他,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云雾里蒸腾,快疯了。
午夜节目,没什么新奇的,换来换去换到了动物探索节目。许心瞳抽空抬眼一看,一开始还是很正常的哺乳动物觅食讲解,不知怎么就播到了繁衍,屏幕上还有实体讲解。
“宝贝要专心一点。”傅闻舟隐忍着即将翻涌到姐姐的情绪,把她的脸掰回来,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他嗓音喑哑,与平日的低沉又有一番不同。
见她目光还忍不住去看屏幕,他附到她耳边说,宝宝是不是想试试这个,那趴好。
许心瞳受不了了,受不了这样那样,也受不了他一直在她耳边说这些骚话,额头不断有热汗涔涔流下。她紧紧缠着他的双臂,真恨不能把自己都融入他的身体中。
之后几天,许心瞳工作一直非常顺利。
黄雨事件之后,高燕看她的目光分明和以前又不太一样了。
不过,许心瞳装作不知道,仍是对她恭敬有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傅闻舟曾有一次问她,不打算自己单干吗?
许心瞳想了想回复他说,那也得熟悉应有的流程,打好基础,她不打算以后改做别的行业。隔行如隔山,换行业还得重新开始。
虽然可能开辟另一番天地,也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过段日子,和盛和誉恒合作的一个项目进入了新阶段,许心瞳作为调研小组组长,不日将和誉恒那边的代表一道去S市出差。
她回家时和傅闻舟提了一嘴,去洗手间卸了妆,洗了澡,出来时坐在沙发里慢慢擦起了头发。
“什么时候出发?”傅闻舟弯腰在替她整理行李,将必备的用品一样样放进去。
“明早啊。不是跟你说过了?”
“明早几点?”
“8点的班机,5点起来吧。”
“这么早?”他皱了下眉,把箱子的带扣细心扣上,设置了密码。
“是啊,这么早。所以今晚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吗?”她没好气地瞪向他。
天知道她每晚被折腾到多晚,有时候睡着了他还要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来一次。
傅闻舟好似没听懂她的埋怨,走到她身后,将吹风机插上,慢慢替她吹起了头发。
她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也不吭声了。
其实她心里有点好奇,他怎么一点儿都不问她去哪儿出差,跟谁去出差,因为以前他多少都会问两句。
直到翌日她和方夏、陆离几人一道去机场登机时,远远看到人群里那道挺拔的身影,许心瞳才明白了。她大脑有那么会儿的宕机,觉得不真实。
跟同事走过去打招呼时,脚步也跟挪似的,身后的陆离都问她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许心瞳勉强笑笑,忙收拾好面上情绪,忍着发麻的头皮走过去。
跟傅闻舟一道来的还有誉恒北京这边的市场经销总监和几个重要高管。
双方介绍了一下就上飞机了。
许心瞳和方夏她们坐在入口的位置,斜对面不远就是傅闻舟。除了他单人一座,旁人都是坐一起的。
尽管如此,他只是静坐在那边支着下颌发呆,也是说不出的卓尔不群,气质飒飒。
“这位傅老板长得可真俊。”陆离小声评价说,“比我想象中年轻。”
许心瞳忽然就来了兴趣:“你觉得他几岁了?”
“三十上下?不确定,看着挺年轻的——”可那份气度,又不像是小年轻有的。
有的人,哪怕温和淡泊,谦逊有礼地跟人说话,言谈间都能让人看到笃定的自信和力量感。
傅闻舟显然就是这一类人。他再和煦,也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旁人对他的爱慕和崇拜,让她心生“与有荣焉”之感。
她唇角上扬,说:“不知道啊,要不一会儿你去问问?”
“别别别,我可不敢,大老板去问还差不多。我这什么层次啊?人家会搭理我?”陆离忙不迭摆手。
许心瞳唇角笑意加深。
后面看到的方夏忍不住翻白眼:小狐狸,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心瞳这么坏呢?
到了酒店,许心瞳回了房间。她和方夏一间,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始分配床的问题。
“我都可以,你先挑吧。”
许心瞳说:“我不挑的,你挑吧。”
脑海里却又奇异地闪现傅闻舟说她娇气的话,脸颊不由微红。
方夏没看出她的异样,挑了靠阳台那边的一张床。这张床位置是好,窗帘拉开,往外一望就是花园餐厅,红白两色的玫瑰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时隐时现,葳蕤鲜妍,很是意趣。
方夏刚要招呼她一道去阳台上玩,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她忙去开门,热络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说话也磕巴了:“傅……傅……”
许心瞳也朝门口望去,换了一身休闲装的傅闻舟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温和微笑,跟方夏打招呼:“我可以进去吗?”
方夏脸红如血,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紧张的,忙往后退了退把他让进来。
许心瞳也从沙发里站起来了。
隔着几米远,傅闻舟插着兜望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约莫含着笑。
许心瞳莫名觉得脸烫,移开目光,不自觉又跟方夏对上,又是一阵尴尬。
方夏比她还要尴尬,真觉得自己杵这儿是煞风景。
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傅闻舟侧身笑问她,可不可以给他一点儿时间。
方夏回神,点头如捣蒜:“你们聊,你们聊。”
一溜烟跑出去,不忘把门关上。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许心瞳抬头去看天花板,又转身去看窗外的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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