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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第2页/共2页)

/>     他搭下眼帘,眼尾处淡化的凉薄又浓郁了几分,眉心忍不住皱了皱,正要递出瓷瓶,便被从院外跑进来的云芝打断。

    云芝跑到蔚姝跟前,双手撑着腰腹,半弓着身子喘气道:“小、小姐,奴婢、奴婢打听到了一点关于掌印的消息。”

    蔚姝杏眸一亮,迫切问道:“怎么样?他死了没?”

    那兴奋的模样不言而喻。

    谢秉安抿住唇,凤眸阴恻恻的盯着蔚姝,将递到身前的瓷瓶再次拢进掌心。

    云芝摇摇头,平稳了一下呼吸:“外面都在传掌印生死不明,具体死没死没人知道。”

    大周朝司礼监掌印把控朝政,只手遮天多年,人人皆知,亦人人惧之。

    四日前长安城都在传,宫里的人在护城河外发现掌印的尸体,三日前东厂的人又去尚书府,以怀疑蔚昌禾与刺杀掌印一案有关被带走而闹得沸沸扬扬。

    蔚姝朝天拜了拜,虔诚道:“求老天爷保佑,别让奸佞宦臣谢狗活着,他最好是真的死了,如此,我大周朝已逝的忠臣良将才能得以瞑目。”

    谢秉安垂下眼,狭长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翻涌的骇人戾气。

    这个女人,是有多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死?

    她若知道她口中的谢狗就站在她眼前,定会一改往日对他的温和,拿把刀捅了他的心脏。

    蔚姝想到温九还在前院,轻提裙裾朝他走去:“温九,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宫里头那位只手遮天的掌印吗?连鬼市都怕的那号人物。”

    谢秉安抬眼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在看到她眼角眉梢都是绵柔笑意时,眸底的阴戾又重了几分。

    “记得。”

    低且沉的嗓音里隐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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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撕裂眼前海棠娇花的暴虐。

    他又道:“他若是死了,鬼市的人岂不是没有了令他们畏惧的人?”

    男人平静的看着她,冷白的薄唇平抿着冰冷的弧度。

    蔚姝以为他在担心鬼市的人找到他,安抚一笑:“他虽死了,可长安城还有燕王呢,燕王声名赫赫,比那阉人谢狗的名声好了不知多少,且燕王姓裴,乃是皇族正统,鬼市的人也忌惮他。”

    谢秉安倏地攥紧掌心瓷瓶,忍住了想要捏断她脖子的冲动。

    张口闭口阉人谢狗——

    他真想把她丢进诏狱,拔了她的舌头,缝了她的嘴!

    蔚姝想起正事,好奇温九来找她有何事,便问:“对了,你来前院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谢秉安攥着精致瓷瓶的手背在身后,声线疏离冷冽:“无事。”

    他转身离开,走过前院拐角,路过后院高耸茂密的大树时,将手里的瓷瓶抛出去:“丢了喂狗。”

    东冶伸手接住瓷瓶,躲在葱郁的树枝上,脸上浮出懵懂疑惑。

    谁这么有本事,惹主子生这么大气?

    就是燕王派人刺杀主子时,都没见他这么气过。

    东冶又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倏地看向前院的方向,莫不是——

    ——蔚小姐?!

    前院。

    蔚姝怔怔的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云芝:“温九怎么了?”

    云芝摇摇头。

    董婆婆却是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猜测道:“他好像是在听到掌印出事的时候才不对劲的,莫不是真的怕掌印死了,没人能镇住鬼市的人,怕鬼市派人来寻他?”

    蔚姝看向后院,秀眉紧蹙。

    她只知道温九是从鬼市逃出来的,其余的他都避而不谈,想必是恨极了鬼市的一切。

    大周朝人人畏惧的是掌印谢狗,燕王虽有权势,可在实权上,到底不如谢狗,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是外祖父与舅舅在世时告诉她的。

    .

    夜幕已至,繁星坠天。

    屋里支摘窗半开,丝丝缕缕的晚风吹进来,驱散了白日里久积不散的闷热。

    这个时辰董婆婆和云芝已经歇下了。

    蔚姝打着纸灯笼走出房间,沿着屋檐往前走,纤细单薄的身影拐向后院。

    她是刻意避开董婆婆与云芝,想私下与温九谈谈。

    今日温九的反应她也看在眼里,温九担心鬼市的人找到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她想听听他的意思,如果他要离开,她会为他备好银两,让他趁夜深无人时悄悄离开,如果他打算再养养伤,那便等到她入宫的前几日,由她亲自送他离开。

    届时,就此一别,就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后院树枝茂密成荫,挡住了繁星夜空照射下来的光亮,青石板上映着摇曳交错的树杈,像是从地底深处伸出来的无数鬼手,争先恐后的要拉拽她的裙角。

    一瞬间无数种可怕的念头从心头升起,越是压制越是不受控制地疯狂滋生。

    蔚姝吓得小脸煞白,加快步子朝罩房跑去。

    罩房内亮着烛光,一道颀长挺拔的影子从窗户移到门扉前,在谢秉安打开房门时,一个娇小的人儿陡地撞入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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