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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安慰(第2页/共2页)

沐璃红着眼眶默默听完了这段。

    在东宫时,太子对她算不上太坏,偶尔也让她产生一种他也许是个温柔心善之人,那夜他斩杀东宫侍卫,兴许是那侍卫做错了什么。

    可今日发生火烧姜府一事,加上亲耳听闻太子行刑的手段,她才真正意识到,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残暴又冷血的人。

    黄昏时分,天色灰蒙蒙。

    姜沐璃收拾好悲伤的情绪,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姜府,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去。

    待她回到杨府时,谢缚辞还未回。

    摘下帷帽,姜沐璃冷面进了净室,她一双纤柔白皙的柔荑放入冷水浸泡,一点一点洗清在姜府时染上的烟碳。

    指尖上的痕迹像是怎样都清洗不干净,姜沐璃低着脸,晶莹的泪水一颗颗落入铜盆上,默默流泪到最后,哭声不禁从唇齿间溢出。

    她哭到全身心都陷了进去,全然没有察觉沉稳的脚步声正在一步步走近。

    “你怎么了?”

    谢缚辞温润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姜沐璃怔了怔,忙抬手擦干泪水。

    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样都收不住。

    收不住便收不住。

    她的家刚刚没了,还不能大哭一场吗?

    姜沐璃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抽抽搭搭哭出声来。

    见她哭得愈发凶狠,谢缚辞淡然的神色有一瞬间慌乱。

    他薄唇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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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抿,指腹轻拭她的眼睫,一点点的给她擦眼泪。

    “怎么,可是孤不在,有人欺负你了?”

    他蹙眉发问,语气轻轻的,仿佛若真的有人欺负了她,他便会杀了那人给她泄愤。

    可欺负她,惹她哭的不正是他本人?

    姜沐璃瞪着杏眸,烛火照映她明亮的眸色,含着怨气,愤恨看了他良久。

    谢缚辞长眉微动,直敞敞看了过去。

    她眸色波动,眼尾湿红,默了片刻,哽咽:“没……是阿璃忽然想家了。”

    “家?你的家人不是将你卖到了长安,这种家人还想来作甚?”谢缚辞板着脸,对她这种行为很是不解。

    姜沐璃:“……”

    哪想也不知哪处惹着她,谢缚辞能敏锐的感觉到今晚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含着埋怨。

    他凝眸看她,语气放轻,带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温柔:“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肿起来可就不好看了,你不是很爱漂亮吗?”

    她抽噎几声,谢缚辞又耐心安抚:“杨府夜里摆庆功宴,你若是身子不适,就呆在房里休息,饭菜孤会命人送进来。”

    姜沐璃有气无力应了一句,正在这时,下人来传话,谢缚辞便阔步跨了出去。

    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要回长安了,她该怎样逃离东宫?

    谢缚辞去了前厅,偌大的院子满满当当坐满了官兵。

    杨刺史举杯走来,弯身行礼,笑道:“此番若不是有太子殿下献上妙计,我们江州也不会这么快就拥有太平,下官代表江州百姓叩谢殿下。”

    语落,他便要将手中的杯盏递给谢缚辞。

    谢缚辞眉头微蹙,身旁的邹卓心下了然,站出来接了这杯酒水,仰脖饮尽。

    杨刺史神色尴尬一瞬,也心知自己办事不力,便讪讪一笑,就此顺过。

    夜幕笼罩,杨府沉浸在一派喜悦之中。

    谢缚辞坐于上首,面色冷沉,便没有官员胆敢接近。

    杨薇在旁盯了许久,见太子身边没人了后,鼓足勇气靠坐在旁:“殿下,薇儿敬您一杯。”

    谢缚辞垂眸出神,突见女子靠近,面上嫌恶骤现。

    杨薇眼睫一颤,恍惚间总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殿下?”

    谢缚辞听女子掐着嗓音柔中带媚,不由想起方才还在屋里哭得抽抽搭搭,鼻尖通红的那人。

    他心思微乱,不禁低语一问:“倘若姑娘家默默伤心流泪,问她原因,她却转移话题说只是想了家人,一般是为何?”

    杨薇面色讶然,正欲追问殿下指的女人是谁,又听他道:“不必回答了,孤只是随口一问。”

    杨薇不愿错过这个与太子殿下更近一步的机会,忙回答道:“殿下,同为女子薇儿最是了解不过。一个女子会在男人面前泪流不止,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情爱问题。”

    情爱?

    这二字在谢缚辞唇中来回细品。

    杨薇又道:“也大可分为两种,一是那女子的情郎要娶别的姑娘了,她做不了正妻,二是那女子无法与情郎厮守。”

    谢缚辞微怔。

    细细想了这段话后,长眸微眯,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杨薇片刻。

    杨薇心里一动,想要贴上去,就见太子脸色阴沉,目光阴鸷看着她,蓦然让她想起今日大街上传扬的有关太子狠毒手段的说法。

    那样的凶残,暴戾,与现在一身锦衣玉带的翩翩郎君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正在这时,贴身侍卫邹卓沉着脸走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殿下,邹平传来消息,事已成,恐怕皇宫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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