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一句话。
——他是个男人。
是我心爱的男人。
她以后还会为他生儿育女。
明明他们相识好像才几个月,苏晓蔓却觉得他变化很大,不仅仅是容貌上带给她的改变,而是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改变,她见证了他的蜕变,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初见时,那个低着头骨瘦如柴的男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个肌肉结实有力,有着宽阔的臂弯,能将她轻而易举抱在怀里的男人。
他能为她抵御风雪霜寒的侵蚀,同样的,他也是一个对她有无尽欲望的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晓蔓,心中有几分害怕和慌乱,脸颊上不自觉泛出几分羞人的红色。
她现在越来越容易在他面前露出娇羞的姿态,明明以前同睡一张床,她都大大咧咧不当一回事……
谢明途低头浅笑着咬上了她的唇,最喜欢她娇嫩的唇瓣,咬起来的时候,香香软软的,很甜。
这才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
“我喜欢这样抱着蔓蔓,舍不得走快些,如果这条路能再长点就更好了。”
苏晓蔓又羞又窘,脸颊上烧起醉人的红色,突然才意识到两人这时候的姿势过分暧昧,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咯着她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某个家伙露出痞痞的笑。
这个坏胚子。
哪里还有曾经那一副低眉顺眼老老实实的模样,现在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独狼抓住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拆吃入腹前还不忘多用爪子玩弄一番。
“放我下来。”苏晓蔓不想再跟他维持这个姿势。
谢明途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不放,我就这么抱着蔓蔓回去。”
苏晓蔓想要挣脱,可她哪里能挣脱掉这个名叫谢狗子的枷锁,对方的双手力量大得很,她推都推不动分毫。
“随你。”苏晓蔓趴在他怀里,干脆自暴自弃了。
这时候天上又下起了雪,苏晓蔓仰头看着天空,是一种奇异的黑灰蓝色,寒雪簌簌簌的席卷而来,她往谢明途的怀里贴了贴。
原本还说要慢点走的谢明途这时候加快了步子,三两下就回到了老屋的院子。
院子里的鸡鸭已经回到了温暖的笼子里,两人的归来并没有打搅到这些小家伙。
苏晓蔓回去后,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盖着那一床柔软的蚕丝被,没多久,黑暗中另一个人摸上了床,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
她闭着眼睛,原本以为今天晚上会发生些什么,却没有想到谢明途只是抱着她。
“蔓蔓,你想生孩子吗?”
苏晓蔓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心想你这个狗男人,有本事问她要不要生孩子,怎么就没本事跟她做点生孩子的事呢?
“不想。”苏晓蔓冷哼了一声。
谢明途连忙道:“那我们不生。”
苏晓蔓:“……”
谢明途今天跟她说这些,肯定是柳淑凤说了什么,估计又是催生孩子的事。
她转过身看他,“你不想要一个长得像我的孩子吗?”
谢明途下意识回了一句“想”,后来回过味来,连连摇头,“不生。”
“你不想要我还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呢,是男的女的都好。”苏晓蔓闭着眼睛,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她还是很期待将来能够孕育一个小生命。
她和谢明途的孩子。
这个垃圾狗男人,总是光说不做,敢聊生孩子的事不敢做生孩子的事。
往后几十年都要这样嘲笑他。
“那我跟蔓蔓生一个。”
“嗯。”苏晓蔓点点头,再一次确定道:“就生一个。”
是个猴孩子也好,一个猴姑娘也好,都只要一个,就怕真是一个上房揭瓦下地砸缸的猴孩子……
也许到了那时她会后悔吧。
“好。”谢明途笑着应了,他闭上眼睛,幸福地将身边的人抱在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晓蔓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什么动静。
苏晓蔓:“……”
闭上眼睛,跟着在心里臭骂了他几句,光撩不做狗男人,你要是再练身板以后就不给你碰了。
她却不知道今天谢明途在丈母娘那看了黄历。
——今日不宜。
反正这么多柳下惠的日子都已经撑过去了,谢明途觉得他跟蔓蔓的第一次,要挑个好日子。
为了过年,苏晓蔓和谢明途一起准备了不少东西,苏晓蔓包了饺子,做了年糕,炸了脆饼,整了一道年年有鱼,谢明途铺开红纸,拿起毛病蘸了墨汁,写了几副春联,他这手字算是练出来了,连写了好几幅春联,拿了五六副春联送到了苏家。
老丈人苏国栋嫌弃地瞪了他好几眼,丈母娘柳淑凤开开心心的收下,热热乎乎地夸赞道:“哎呀这是我女婿写的字,咋这么好看呢。”
正巧有几个婶子在苏家,见了眼热,干脆让谢明途也帮忙写两副春联,谢明途顺便帮忙写了。
以至于回家的时候身上多了几块钱和一兜兜糖糖饼饼,还有人给他送了一串红辣椒挂在脖子上,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回去了。
家里的苏晓蔓一见他这样,笑得肚子都要疼了。
“小途,小途,小兔,你知道我看到你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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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我想起了一道菜!”
——麻辣兔头。
小兔子脖子上挂一串辣椒,可不就是麻辣兔头。
苏晓蔓取下他脖子上的辣椒,让他把春联给贴上,谢明途还给剪了窗花,他真的是个非常有才的狗子,顺手做了好几个漂亮的红灯笼,给挂在了屋檐下。
让他洗了个澡后,苏晓蔓把他叫进来吃年夜饭。
今天不到苏家去,他们两个人过年,没有别的长辈,温馨的两个人,苏晓蔓还给点了两根红蜡烛,非常有氛围,烛火映着两人的脸庞。
哪怕只有两个人,她也做了一桌子菜,鸡鸭鱼都有,家里养的鸡,家里养的鱼,家里……不是,谢明途从冻河里挖出来的鱼,冬天的鱼可真肥,他挖了好多,还有一些小鱼仔,被苏晓蔓炸成了香酥鱼饼。
中间有一大碗饺子,给谢明途盛了一碗,他几乎是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咯吱咯吱的。
有几个饺子苏晓蔓给包了劲辣小米椒,可把他坑害的不清。
奶奶送的劲爆小米椒,爷爷吃了都说辣。
“蔓蔓,下次能不能不包这个?”谢明途喝了一口水,他已经被辣得双唇通红。
他虽然能吃辣,但不代表能吃这样的辣。
苏晓蔓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奶奶的心意啊,总要吃的,你看,这样就消灭了大半。”
“乖,这可是奶奶亲手种的,多吃点。”
“奶奶和爷爷这会儿指不定都在想咱们呢”
谢明途:“……”
尽管如此,一桌子的年夜饭被他消灭的七七八八,苏晓蔓觉得他可真是一个绞饭机。
吃完了年夜饭,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两人牵着手坐在门口看头上的星空点点,村里偶尔会响起炮仗的声音,以及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牵着身边人的手,苏晓蔓往头上一指,让谢明途教她做红灯笼,也不知道怎么教着教着,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再然后,整个人被腾空抱起,大门将外面的寒风挡住。
外面的一切喧嚣都听不见了。
滚烫的被窝里,是两个人。
边上点着的红蜡烛,还没来得及燃尽,烛火暧昧的抖了抖,晃动着墙上的影子。
从年尾到年初,小兔子钻进草窝里,就这样跨了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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