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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四十六(第2页/共2页)

;   好在,终于还是有了。

    池蔚然黑眸微微闪烁,走下楼梯,用毯子把人盖住:“吃水果吗?我冰箱有新买的。”

    宁潇被中央空调的暖风吹得昏昏欲睡,听到水果口水自动分泌。

    “吃!我去拿个苹果吧。”

    她刚要爬起来站直,就被池蔚然摁了回去。

    “行了,坐着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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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吃法就是在衣服上蹭蹭开啃。”

    池蔚然挽袖子朝厨房走去。

    宁潇哼笑,懒洋洋道:“你懂什么,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过了十分钟,宁潇上下眼皮都打架了,池蔚然才过来。

    她探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直接清醒了:“!”

    苹果、橙子、梨削皮切块摆盘,草莓、车厘子洗得水灵灵,满满两盘。

    “你刀工真不错啊。”

    宁潇美滋滋左手叉一块苹果,右手叉一块草莓,一起送到嘴里,顺口调戏他:“会做家务吗?回家也帮我——”

    “当然要做。”

    池蔚然笑了一下,虎口卡着她脸颊轻捏了捏,笑眯眯道:“这次还是付两百吗?”

    宁潇干脆地咬了一口他手,瞪了池蔚然一眼:“你手长我脸上了啊?脸捏坏了你赔?”

    “你也可以还回来啊,我又不会阻止你。”

    池蔚然耍赖也耍得理所当然。

    宁潇没说话,低头闷吃了几块橙子和草莓,把叉子放回原位,擦了擦手,猝不及防地扑了过去,把池蔚然压在身下,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结果人这时候倒反悔了,两个人在地毯里滚了好几圈,等闹完,宁潇困意也是真上来了,拍了下他:“哎,不玩了,我想睡了,你自便啊。”

    说完就自觉地爬回了北极熊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给自己盖好了毯子,一直拉到脖子上,掌心还满意地拍了拍毯子边缘:“很好。真暖和。”

    头顶的射灯也适时转暗。整个客厅只有温暖昏暗的夜灯灯源,还有不远处电子壁炉的一点火光。

    “晚安。”

    宁潇睡得很快,在最后进入梦乡前,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池蔚然看了她许久,蹲下身,在她盖好的毯子上也轻拍了拍,温柔无声。

    “晚安。”

    他的声线低而静地在宽敞的空间里消散。

    宁潇是被叫醒的。

    本来脑袋还不太清醒,一句‘日出看不看’,她瞬间就支棱了。

    “看看看!”

    宁潇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

    她记得她还查过,最近的日出时间都在七点出头,现在这时候正正好,她还有时间冲去洗漱一下。

    “牙刷杯子毛巾都是新的,都洗过了,去吧。”

    池蔚然把餐盘放到茶几上,冲她示意了下位置:“右边那个,别走错了。”

    “好好,谢啦!”

    宁潇风风火火地冲过去,发现牙膏都挤好了,杯子里的水温也正合适。

    一边处在‘池蔚然真他妈会做家务啊’的震惊中,另一边飞速刷牙洗脸,把乱糟糟的头毛又整理了一下,拿梳子小心梳顺。

    说来也奇怪,以前也不是没在池蔚然家住过,几个人都挤到池家看电影过周末。那时候她起床,萧霁犀利评价,说她跟刚从炮兵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她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池爷爷和池蔚然更是习以为常。

    所以现在,她这已是最高礼遇了。

    最后整理完,她望向镜子里那张洗完后仍有些睡眼惺忪的脸,宁潇有一丝惆怅。

    还是池蔚然运气好啊,能找到她这样的人。

    重新冲回懒人沙发旁,宁潇盯着被淡金染边的天际线与高楼,又转头对池蔚然说了一遍。

    “我真的不错。你运气也好,找我你不会后悔的。”

    她没有在开玩笑,语气认真,双眸清澈坚定。

    池蔚然被她看得心脏漏跳一拍,又不羁地笑了笑,掩盖住了那点沉溺。

    “我知道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

    宁潇点了点头,重新转头看向窗外。

    日出最精彩的是颜色的变化之快。

    粉紫混着淡橙,似燃非燃,从楼宇间一点点托起太阳。

    她没有拍照,只是沉默又近乎贪婪地用目光索取。

    索取这一刻落进来的光。

    她眼睛都不敢眨,酸涩不已,仍然要看。

    池蔚然无声地揽住她的肩,掌心微微收紧。

    “那年我来过纽约。”

    宁潇忽然开口,音色有些暗哑。

    “姑姑出差也来过。但是我们没有同时来。我当时想又不急,反正总会有那一天的。”

    失去最痛苦的点就在于回溯。

    越回溯越后悔,有那么多‘本可以’横亘在那些时光中。

    池蔚然从背后一言不发地拥着她,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我很早以前夸下过海口。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后悔。”

    宁潇望着盛大的日出,轻声道:“那天是我叫她去的,她明明要去开会,我求她来一次,我怕那次就是我最后一次比赛。还有溪妹。我连她忍着不舒服都没看出来,她比赛的时候我还是最早到的……”

    就那样看着。

    什么也来不及做。

    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她都没有补救的机会。

    宁潇没再说下去,只是微微蜷起身子。

    有很长一段时间,宁潇都在浑浑噩噩地睡觉。

    她希望醒来后一切都是梦境,但只是在噩梦中循环。

    “池蔚然。”

    宁潇的声音很低。

    “我在。”

    池蔚然说,把人环得更紧了些。

    日出的光照将她烤得暖烘烘的,也让宁潇多了分说出口的勇气。

    “我很后悔。”

    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惊人的烫,一路灼烧到人心里。

    “好痛。”

    “真的太痛了。”

    宁潇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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