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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自始至终, 他的眼睛都离不开采薇,可在那股浓稠的爱意之中, 还想还些微地掺杂了点儿别的东西。

    更为猛烈,更为赤诚, 却也更为阴暗。

    就在这时, 采薇从广袖中不知道掏出来什么, 又一把甩到了樊封眼前,冷笑道:“做选择吧,要么你把霍平芜体内的长生蛊剜出来,要么你娇滴滴的王妃可就要吃苦头了。”

    樊封定睛一看,发现此时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物件,正是他送给自家王妃的镯子。

    他单膝蹲下,小心翼翼地将银镯捡起来,又用衣摆擦拭起上面的污垢,只见他拭了一圈又一圈,一直皱着眉头。

    忽得,他抬眸,淡淡开口:“你想报复的人是我,为什么总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谁无辜?哪里无辜?”

    不自觉抬高了声量,采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年你给我下的毒,用了霍平芜的血这总没错吧,而荆微骊既然嫁给了你,那她就注定不可能顺遂。”

    说起还在昏迷的人,采薇哼了声:“樊封,你也配成亲啊?你也配有家人?你不配的。你一直都是个灾星,寻常人家的好日子你可过不上。”

    “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说的不算。”

    过去的记忆如浪潮般打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去回忆。

    不配吗……

    细数过往,他好像的确不配。

    从被亲生父母抛弃,再到养父母因为了救他而死,甚至连师父都叹他“这辈子简直是来还债的”。更不用说无数个如梦魇的日夜。

    自嘲地笑笑,樊封于心底叹气,忍不住地在脑海中勾勒那张娇靥。

    在见到她以前,他从来不敢奢望眼下的日子,他觉得孤独没什么,一个人从生到死地走到结尾更没什么。

    可自从见着她,那朵早就枯萎的花一夜之间重新盛开了。

    他开始有所眷恋,有所贪念,有所顾忌。所有的喜与悲都有了具体的指向,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不自觉地跟她牵上线。

    她什么也不用做,仅仅是站在那里,他就愿意不顾一切地靠近。

    他不敢想,如果失去了他,他会怎么办。

    也许那时候,他就不是樊封了。

    更不愿意回到曾经的模样。

    很快,理智占了大头,又将自己艰难地拉拽出来。

    采薇扬眉,神情狂妄:“樊封,你可别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姬盛他们活活打死了。”

    “我承认,我当年很感激你,但同样的,在得知你后来的种种后,我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樊封冷笑,眼尾扬起刹那的嘲弄。

    一国公主为了权势不惜与敌国联手,这种事无论出现在哪个王朝、哪段历史中,都是一段荒唐的闲谈。

    不愿再同她细数过往,樊封将银镯收起来:“让我先见见她。”

    “一命换一命。”采薇歪头粲然一笑,眉眼弯弯,全然与冷血的刽子手搭不上:“我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今夜子时前,如果我没有看到霍平芜体内的蛊虫,荆微骊别想活着回去。”

    “等等!”

    叫停的声音来自第三人,对峙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看见岁霁之匆忙地走过来。

    他一把拉住采薇的臂弯,凑到她耳畔低声言语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的戾气突然敛起。

    悻悻地朝樊封看了眼,她眼色凶狠:“樊封,好心思好手段啊。”

    数着时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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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樊封淡然一笑,故意道:“当年采薇公主教给本王的,现在原封不动还回去了。勿怪。”

    冷哼一声,她拂袖转身,任由他将人带走。

    临走时,他将被冷汗浸湿裙裳的人搂在怀里,眉宇间尽是担忧,因此路过岁霁之时,并没有察觉到年轻男人嘴角的一搐。

    他有意迎上来,两人的肩膀抵撞一瞬。

    —

    荆微骊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

    噩梦、美梦不间断地替换,过去、未来无时无刻地浮现眼前,像是巨大的两只手在撕扯她的神智,乃至□□。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樊封手里执着半湿透的软帕,一点点帮她擦拭身子。

    终于又把一场梦熬过去,荆微骊汗涔涔地睁开眼睛。

    眼皮沉重酸疼,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庞,她沙哑地唤了声:“樊封。”

    “我在。”手上的动作停住,他看过来。

    费力地撑起身子,她想去抱抱他,可动作才进行到一半,身前便覆上大片阴影。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男人锁紧的眉心终于得以舒展:“对不气……”

    短短的三个字,他不知疲惫地重复了很多遍,从最初的郑重庄严,到最后的呢喃虚无,有那么一刻,他好像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

    随着他吐出来的每一遍落地,荆微骊的心便更软一分。

    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昏迷前被采薇强硬喂下的丹药,眼眶顿时又酸涩难忍。

    试着推开他一点,她道:“采薇给我吃了一种药,说兴许会生不出孩子。”

    “那个啊,”樊封坦然道:“放心,那是假的。”

    咻然瞪大了眼,荆微骊不知所措地看过去,唇瓣微张着,几次欲发声却都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又合上。

    可她又心里实在是憋屈,最后只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先前我也不知道。”说着,他抬手,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只食指粗的小竹筒,又从里面取出被卷了好几圈的信纸,将上面的字样亮给她看。

    愣愣地盯着上面,荆微骊的心中五味杂陈。

    收起小小的信纸,他又揉了揉面前人稍显凌乱的颅顶,眼中的柔情一览无余:“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付出伤害你的代价。”

    从没质疑他的话,荆微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想起什么,樊封俯下腰身,视线流连在她亮晶晶的瞳仁周侧:“等采薇的事了解后,我带你出去玩可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意外他突然转移话锋,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这男人为了哄自己开心才联到此处。

    认真思忖片刻,她连着“嗯”了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

    樊封勾唇,大掌抚上她的下颌,动作温柔极了:“以前都去过哪里?”

    脸颊泛起热气,荆微骊有些不好意思,连着声音也弱起来:“除了老家,我还没出过京城呢。”

    “那正好,我带你去江南一带如何?”

    “江南?好呀!”

    一听可以出去玩,她的眼睛明显地亮了两分。

    她先前在书上看过不少有关江南烟雨的撰写,字里行间描绘出一座与她相隔甚远,如同仙境的水域。

    她心情好,兴致也高了几分,双手揪住男人领口的衣料,把他拉进后又结结实实地亲了口。

    屋内寂静,唇齿撞在一起的音色着实靡艳。

    眸色紧接着暗下来,潭水中锁着的蛟龙有些蠢蠢欲动。

    喉结于无声中滚动,等他再度出声时,音色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喑哑低沉。

    “阿骊,我叫什么?”

    呆滞一瞬,荆微骊小脸懵懂地答道:“樊封啊。”

    “是啊,我姓樊,不姓柳。”他轻轻扯动嘴角,明明弧度似月牙,却无端让荆微骊生出一种他是一只正在吐蛇信子的毒物。

    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他又道:“我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所以,别再乱动、乱碰了。”

    细腻的肌肤感受到他滚烫的掌心,荆微骊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不乱动了,你也别乱动!”她赶忙口头制止他。

    樊封挑眉,盎然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刚刚阿骊占我便宜的时候我可没喊停,怎么,轮到我就不给碰了?”

    “这哪能一样!”

    余光扫过外面的寥寥夜色,荆微骊承认,她有些怂。

    他手段狠心眼又太坏,每次都哄着她说过把瘾就停,可每每只要开了城门,他定要不知竭力地搜刮一番,半点不见鸣金收兵的意思。

    因此,除非她哭出来推搡,不然他是决计不会停的。

    察觉到她的分心,樊封眯着眼睛突然用力,这一下正正好好捏在她最不堪忍受的位置。

    一声柔柔的娇吟溢出来,她身子当即便软成一团水。

    第55章 如饮冰

    ◎嫉妒◎

    樊封最后还是放过了荆微骊, 只温和地说让她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时便一切都结束了。

    后者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瞳孔中的杀意,但只挑挑眉, 最后道:“你自己小心。”

    被她淡漠的关心笑道, 男人心慨, 看来采薇是真把她得罪了,要不然定是要再多问两句的。

    皇城肃穆庄重, 透着瞧不见的森然。

    一砖一瓦皆是冷的,即使手指覆上去,也久久都察不到温热气。

    他见着姬未沉时, 少年郎正窝在甘露殿的一隅看话本子,时而乐出声,时而又气愤填膺。

    可他一直在压着声音, 生怕被人发现后教训一番似的。

    樊封走近,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臣见过陛下。”

    收起话本子, 可少年脸上的稚气笑意却没有绷紧,反而一派松弛:“赫川哥哥不用这么生分,朕明明早就免了你的叩拜之礼。”

    听到这话,他起身后目光掠过几个低着头的小太监,面色微凛。

    丢开手里的话本, 姬未沉动作松弛地站起来, 又伸了个懒腰,屏退所有的宫女太监后, 与樊封在无声中对了眼色。

    血缘至亲带来的灾祸几年前就有过一次了,只是他那时候不懂事帮不上忙, 一切都是赫川哥哥了结的。

    但现在他长大了, 是一国之君, 种种孽缘必须亲自来做。

    —

    采薇依旧是乘着夜色入的宫。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她还带了个一脸决绝非得跟着的岁霁之。

    甘露殿殿前没多少人,进去时也无需多费力,她推开门,抬眼便望见眉眼还稍显稚嫩的帝王高座九五之尊。

    不知怎的,她忽得想起幼年时,同几个兄弟姐妹玩捉迷藏,她也是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目光触及龙椅便离不开,后来便摸上去、坐上去。也是自那日起,黑色的火焰便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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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了。

    “皇姐来了。”说话的人正是姬未沉。

    迅速敛神,采薇置若罔闻地走过去:“我先前问阿沉的话,你可有结果了?”

    少年歪头笑笑,满脸的天真纯善:“这是自然。”

    随着采薇一步步的靠近,他也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姐姐之前问朕是选你还是赫川哥哥,朕那时答不出,现下心中已有所偏。”

    兀得驻足,俏丽的身姿立在台阶上,距离龙案不过三步远,一抬手便能触及:“我听着。”

    “你们二人,朕谁都不选。”

    吞咽一口,姬未沉压住心口狂跳的躁动,逼着自己快快冷静,迎着来自不远处的审视目光,他缓缓道:“朕是大玉的皇帝,只会选大玉。”

    “好一个选大玉。”

    随着一声嗤笑,又紧接着响起两下拍掌声。

    采薇满脸嘲弄:“我的好弟弟,你怕不是忘了是谁帮你戴上了珠帘龙冠。”

    “我自然没忘。”拳头在悄然间紧握,姬未沉吞咽一口,胸口的跳跃震耳欲聋。

    他抬头,直视道:“可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更不能接受皇姐你为了一己之私弃大玉不顾。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赫川哥哥对大玉意味着什么,可即便如此你依然要杀他报仇,可说到底,当年先起了杀心的不是皇姐你吗!自始至终,他只是想活着而已啊!”

    因心里堆积了太多的不忿,随着言语的递进,他的音量也越来越多。

    说到最后一句时,完全就是吼出来的了。

    他起初还是想要以言语规劝采薇的,可后者听罢也只是冷冷地哼了声,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讽道:“活下去?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谁又不想活下去呢?若不是本宫,他樊封也许早八百年就死了,你不会真以为尊贵的太皇太后娘娘是出于什么善心才保他的吧?真是可笑!”

    说到那个敬语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锐了眸光。

    不想再听那些前尘往事,死死攥住的拳头被无力地松开,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掌心一已然掐出一道歪七扭八的血痕。

    他呼出一口浊气:“既然如此,那朕也只能走自己的路了,皇姐勿怪。”

    随着他话音刚落,采薇便浑身警觉起来。

    她承认,刚刚有那么一瞬她竟然有些恐惧这个素来玩世不恭的小皇弟。

    可她万万没想到,对她动手的人既不是姬未沉,更不是匿于暗处的樊封,而是一直驻立在她身后不远处,如棵长青松柏的岁霁之。

    不等她反应,唇瓣便被他用指腹剥开,随即强硬地喂入了一颗小小的药丸。

    知道他手段,采薇迫切地想要吐出来,可岁霁之面色决绝,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逼着她咽下去。

    紧接着,她便感觉神智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景观都变得模糊。

    昏睡前,她不甘心地呢喃了句:“为什么是你……”

    岁霁之听到了,也答了,可惜采薇公主再也没机会听到了。

    将人打横抱起,岁霁之偏头看向缓步走出来的樊封,面无表情:“谢了。”

    “本王什么都没做,谢你自己罢。”同样是无波无澜的一张脸,男人扯动嘴角,敷衍地应了句。

    他心想,毕竟如此狠的心,倒也不是谁都有的。

    起初看到这人给他的信件时,他是错愕的。因为他以为岁霁之是深爱着采薇的,所以才会不顾及苗疆圣子的身份特地陪她入京一趟。

    可经历此番,他终于看透了,这一趟其实是这位圣子给采薇的一场考验。

    一个时辰前,他其实与岁霁之单独见了面。

    后者清清楚楚地承认了自己的感情,说他心悦采薇,离开苗疆也的确是为了帮她圆了夙愿,可他没想到,这一道走来,只令她心中的执念愈来愈深,无法根除。

    她不是为了樊封回来的,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复仇而复仇。偏偏,这种事在他看来是毫无意义的。

    他甚至可以忍受采薇的心里有那个男人,因为这样的话杀了他就好,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采薇会因为某一群人或者一个称谓而发疯、痴狂。

    他不懂,想帮她却也无能为力。

    他不愿意心爱的人一辈子都笼罩在名为“权力与樊封”的梦魇中,身为苗疆圣子的狠厉最终还是战胜了那个懦弱的岁霁之,他给采薇做了一味特殊的药。

    能够令人忘却前尘,成为一个新生的孩童。

    又名“忘忧魂”。

    他希望采薇远离过去,真正地与他开始。

    希望她再也不是大玉的采薇公主,仅仅是他的未婚妻子便好。

    贪念一旦诞生,便不会消亡,只会以骇人的速度遍布四肢百骸,然后侵占这具本就不干净的肉身。

    他想,自己改回去了。

    带着她一起,如同来时那般。

    目送男子离开,随着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姬未沉立刻跟没了骨头架子般瘫软下来。

    边擦额头的虚汗,边颤巍巍地说:“长这么大都没如此慌过,太吓人了。”

    “对于一国之君来说,这才刚刚开始。”樊封淡淡道:“早些经历不是坏事,不然下次可能就得等到你将来卧病在床,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子女们拼搏厮杀了。”

    没脾气地撇撇嘴,姬未沉满脸无奈。

    忽然,他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一股脑地站起来又跑到男人跟前,献宝似的说:“赫川哥哥可记得十年前你救过一落水的女孩?”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樊封还是答了,依旧不忘耳提面命他一番:“记得。可十年前的事,陛下那时候也才不到两岁吧,听你母亲说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嘿嘿笑了两声,他左右手一起抬起,又同时伸出两根手指,再接着将它们并拢到了一起,笑得格外灿烂:“之前我闲来无趣就去查了,你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吗?”

    樊封眯了眯眸子,没说话,不耐烦的眼神无疑是催促他要说快说。

    不再卖关子,姬未沉终于松口了:“那人就是你家夫人喔!”

    说完,他又啧啧嘴,一副很满意的模样:“多有缘分啊,你当年救了她却不知晓她身份,十年后她又在不知情中嫁给了你,这简直就是话本子里才有的嘛。”

    心里的震惊不算小,樊封敛神后艰难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对真!我查了小半个月呢,盘问了当初宫宴上林林总总十几个宫女太监,连早就告老还乡的嬷嬷都去寻了。”

    “而且我还得知一件事,你家夫人当初不是同章兰尽那狗东西有过婚约吗,其实是因为她以为章兰尽才是救命恩人。唉,姓章的还真是造孽。”

    默了默后,樊封终于也绷不住了。

    天知道他当初有多嫉妒章兰尽。

    嫉妒他竟然能早一步夺得她的芳心,嫉妒他竟然也配同她一起被人夸赞金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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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甚至连折磨死章兰尽的最后一刀也出自他手。

    在那之前,他是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可现下再看,兜兜转转,原来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若是当年没怕麻烦地溜走,若是就守在那里等荆太师来寻女儿,是不是这十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呼出一口浊气,他勾唇,大步流星地离开。

    随着他逐渐加快的步伐,衣袂翻飞,绣在上面的缠枝纹好似要跳跃出来般。

    姬未沉虽然年纪小,但托兴趣使然爱看话本子的福,对这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了然于心,因此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丝毫不生疑惑。

    反而气樊封哥哥为什么走的不再快一些。

    他引以为荣地笑出声,幸亏自己特地去查,要不然还不知道赫川哥哥会介怀多久呢。

    想到这里,他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顺势滑出来。

    他心想,嗯,不愧是他,天生的月老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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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小骗子

    ◎“心上人”◎

    肩头披着月色, 樊封惦记温香软玉,只盼早早归家。

    可当他距离皇宫侧门没几步远的时候,终于看清了等在那里人的俏丽面庞, 与含着笑的眉眼。

    不自觉的, 他放缓了脚步, 惊喜道:“不是让你好好睡一觉吗,怎么出来了?”

    可脚步也就慢了这么一句话的功夫,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一把将人揉进怀里。

    偏偏, 嘴上还是一板一眼:“还是这么不听话。”

    沉溺于他滚烫的怀抱,荆微骊下意识抬手环回去,语调微扬, 带了点骨子里的娇蛮劲儿:“没办法呀, 谁让心上人不在枕侧, 我难以安眠,只能出来找了。”

    说到那三个字时,她声音故意变嗲,跟撒娇一般。

    樊封身形明显地一顿,连手上的力道也突然停滞住。

    悄摸地抬眸看他反应, 却发现男人也正垂着眸, 细细打量过来。

    他沉着嗓音,有些艰难地重复道:“心上人?”

    明明是相同的三个字, 可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念出来味道全然变了。变得暧昧不清, 变得凝了一圈黏糊糊的情绪。

    耳郭开始发热, 荆微骊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家伙反应这么大她就不故意闹他了。

    一旁走过几个年纪稍轻的宫女,看到他们如此明晃晃地抱贴在一起,忍不住侧首偷瞄。

    脸上燥得慌,荆微骊从他怀里钻出来,脆生生道:“我们快些回家,有什么回去再说。”

    “不行,”一把扯住她的袖口,又将人强硬地拽进怀里,樊封固执地看过来:“阿骊,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想听。”

    见这人实在是难缠,荆微骊认栽,噘着嘴道:“不就是一句心上人吗,有这么稀罕吗,你还想听多少遍呀?”

    得了甜头,男人喜笑颜开,果然松开了搂腰的手,与她并肩去坐马车。

    可沿途一路,荆微骊还是被迫与她十指相扣。

    感受到男人打心底里的雀跃,她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可一不留神,竟让心中所想所念跑到了嘴边。

    “有二十有五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娃娃似的,不给糖就走不动道。”

    说完,她意识到什么赶忙捂住嘴,眼神惊恐。

    可马车内就他们两个人,又挨得这么近,“某个小娃娃”很难没听仔细。

    果然,下一刻便瞧见他好整以暇地看过来:“看来阿骊是喜欢本王以前的样子咯?把你吓到走不动路的那种?”

    “我可没说。”荆微骊瓮声瓮气地反驳,看了眼与他交握的右手:“你要是真一直那样,我应会怕你一辈子。”

    樊封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所以,我可以把这话当成对我此刻的示好吗?”

    “我更没说!”

    荆微骊瞪过去,气呼呼地盯着他看。

    真是的,这家伙果然还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腰间便忽得覆上一片温热,电光火石之间,她被搂托着坐到了他身前。双手扶上那对宽厚的臂膀,指肚按在那面缠枝纹正中间。

    怕自己摔下去,就主动遂了他的念头,形成了跨坐的姿势。

    咬了咬下唇,她问:“又要亲呀?”

    姿态慵懒地“嗯”了声,樊封贴近两寸的距离:“不给亲?”

    逆反的心思涌上来,荆微骊索性别开脸,硬气十足:“不给!王爷自己看着办吧。”

    樊封到也不急,掌心似长蛇般游弋,在不计其数的雪色中挑起簇簇火苗。

    直到腰腹前坐的人忍无可忍得弓起身子、吟出声,他才收起动作:“不给亲也没事,那本王只能从阿骊身上的别处另寻利息了,方才是楚腰往上,不如阿骊猜猜,待会儿会不会朝下?”

    “樊封你孟浪!无耻!”忍无可忍,荆微骊低声吼骂出来,瞳仁勾勒出一层水漪,分外撩拨。

    “所以,给亲吗?”

    他又笑了,锋芒毕露,还沾了三四分的痞气。

    怕他来真的,荆微骊能屈能伸地把自己的唇凑上去,唇珠划过他嘴角,似有若无的火焰瞬间被点燃。

    不允她离去,樊封腾出一只手扶控住她的后脑,生猛地加深了这个吻。

    很快,车厢内又泛起哭腔。

    “你又咬我!”荆微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又攥起拳头锤他一下。

    但又觉得不过瘾,很快便两下三下。

    樊封恶劣地又用拇指去蹭,尤其是那块被他咬红的位置,被特地关照了许久。

    荆微骊羞红了脸:“你别乱来了,等回去是亲是抱我都随你,现在饶了我可好?”

    最受不了她可怜兮兮地撒娇,樊封心里愉悦,但面上不显:“既然阿骊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委屈委屈,忍忍。”

    委屈你个头!

    毫不客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荆微骊深吸一口气,不断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出了马车再跟他掰扯。

    正骂得欢快呢,耳畔又响起男人的声音:“那到时候王妃别又哭出来示柔弱才好。”

    “不会的,这次都随你。”她声如细蚊地答道。

    很快,马车的车辙停下了。

    樊封急不可耐,也顾不上别的,直接将人抱下马车直奔后宅,路上遇见两个巡夜的护卫也一脸平淡。

    反倒是那二人讪讪对视,又耸耸肩感叹夫妻二人的感情当真是甜如蜜。

    一脚踹开房门,他把人放到了榻上,抬手就去解她腰带。

    荆微骊赶忙制止他,直截了当:“你还没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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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封单膝蹲下,让她得以低头看自己:“嫌弃我了?”

    荆微骊哼哼两声:“反正你不沐浴我就不让你上床,你自己决定咯。着急做的人又不是我,我不怕。”

    没脾气地站起身,男人笑叹地摇摇头,低声道:“我去沐浴,等我回来,可别睡着了。”

    他走得风风火火,荆微骊脸呈笑意,仿若霜糖化开成一片,整颗心都成了稀巴烂。

    约莫一刻钟过去,她刚给香炉里换了香料,门便被推开。

    紧接着,束窗幔的红绳被丢来老远,压在上面的是几件外袍裙裳。

    再后来,就多了件靛青色的小衣。

    因她羞得厉害,樊封鲜少以这般俯瞰的姿势打量她的玉背。光滑皎洁,简直如一轮坠入凡间的月轮般动人心弦。

    指腹不受控制地抚上去,随着挪动,力道也在一点点地加深。

    受着他捉弄占大头的力,荆微骊的身子微微颤动,雪肤还冒着淡粉色的光泽:“别……”

    樊封扬眉,继而折腰贴近她的耳垂:“阿骊说什么?为夫没听见。”

    荆微骊回眸看过去,彼此的呼吸顿时充斥在一团,好像只要她再动动,他们的唇也能顺势相贴。

    “别闹了好不好?”嗓音又哑又娇,若是仔细听也不难察觉到轻颤的尾音。可见,是真的累着了。

    樊封直言:“不是说一切都随了我吗?怎么,后悔了?小骗子。”

    “才不是小骗子。”荆微骊撇嘴,嘟囔一声。

    将她的手臂高举于头顶,樊封扯着她的腰身肆无忌惮地弄起来。

    待他放开禁锢的双手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

    浑身都酥软没了力气,荆微骊只能依附在他怀里,连呼吸都是弱的,像条被冲到岸边濒死的鱼。

    终于缓过来一点儿劲,她抬眸嗔道:“坏,当真是坏极了。”

    男人轻笑,抬掌捋着她散乱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将它们慰至耳后:“我天生坏种,这事满荷京谁不知,阿骊现在才来骂,晚了。”

    见他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状,荆微骊哼了声,撑着力转过身,就是不跟他面对面地缠绵。

    原本扶着他后腰的手陡然间换了位置,越过腋下直逼山壑。可两座山贴得太近,他只能耐心地持指剥开。

    因唯手熟尔,力道刚刚好,既能起到玩闹的意味,也不会令怀里的娇娇抗拒跑开。思绪一转,他打趣道:“我听说,阿骊听见那药不能生孩子时,还哭了。”

    没理会他的话,荆微骊开始装睡。

    也不拆穿她,樊封又道:“所以,阿骊的确是想同我养个孩子的对吧?”

    房间内静谧半晌,就当以为她是真的入眠时,耳畔总算响起回应:“就,一般想吧。”

    男人笑笑也开始不说话,可手上的动作没停,一会儿这边捏捏那边蹭蹭,不老实极了,直到被怀里人拍打走才不疾不徐地停下。

    荆微骊皱着眉头问他:“可你不想要不是吗?”

    樊封叹气:“不是我不想要,是不能要。”

    说完,大掌用力很干脆地帮她掉转了方向,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瞳,他解释:“我身上的残毒没散干净前,这玩意儿兴许是会遗传的。”

    荆微骊愕住,小手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一茬。

    目光掠过他刀刻斧凿的面容,她试着问:“自你从北疆回来,好像再也没复发过?”

    “有过两次,但我怕吓着你就都避开了。”

    脑海中顿时浮现起他毒发的痛苦忍耐模样,她的心窝也变得纠结酸涩起来。

    她蹙着好看的眉,语气轻柔:“你应该告诉我的,害我跟个傻子一般。”

    “的确挺傻,”樊封故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论私心,我怎么可能不想跟你养孩子,可我又怕误了那孩子的一生。”

    “更何况,我实在不舍得你受罪。”

    说着,那只手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没有过多的动作,不带丝毫情/欲,仅仅是安静地放着,试图将掌心地温热递进去。

    当年在宫中时,他听过了太多的妃嫔因生育子嗣而丧命的故事,有的人死在鬼门关上,有的人甚至都没挨到鬼门关便郁郁寻了短见。

    那些痛苦的哀嚎,那些哀怨的眼神。

    一念及诸般种种,他又怎舍得呢。

    正想得入迷,突然感到唇上一热。

    她吻得很认真,纵使没什么技巧,可满腔的情愫也足够樊封吃一壶的了。他很乐于享受她的主动。

    临末,荆微骊收回湿漉漉的唇,与他拉开了距离,她认真道:“阿湫哥哥,别怕。”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我昨天记错了日期,其实应该是今天开奖,对不起QVQ

    第57章 风流客

    ◎钻进他怀里◎

    时隔大半月, 荆微骊总算又见着了照缨。

    只是这次她回王府,并不是以暗卫的身份。

    “想好了?”樊封将之前抵押在他这儿的腰牌翻出来归还,神色冷冷淡淡。

    接过东西, 照缨颔首点头, 临走前又冲荆微骊眨眨眼, 笑得明媚。

    直到看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荆微骊才偏过头, 喃喃道:“我刚刚瞧见那令牌上有个‘池’字?”

    反手将她搂到怀里,樊封一边玩着她的头发,一边娓娓道来:“她本名应该是池照缨, 是十三年前被歹人一夜灭门的池家,也就是曾经的宣国公府。”

    “宣国公府我知道,父亲曾同我讲过, 三代武将, 满门忠烈, 在军中有着极大的威望。”

    “是啊,满门忠烈。”樊封轻笑一声,眼底的嘲弄鄙夷一览无余:“只可惜先帝是个愚昧的。”

    不再谈及宣国公府的旧事,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他继续道:“池照缨与裴少戈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原本两家的父母是打算让他们将来成亲的, 可奈何出了灭门一事,池家的女儿虽然活了下来, 却因孤寂仇人上门,只得换了活法。”

    荆微骊没有说话, 心口五味杂陈。

    “裴少戈原本是想帮她的, 可照缨不愿意, 觉得他帮不上忙,便主动找上了我师父,说她想进军营,我师父答应了。后来便帮她铺路造势,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

    “再后来,曾经的皇子们接连造反,新帝登基,我被封了王派去边境打仗,照缨与我一道,还跟了个乔装打扮的裴少戈。”

    “裴少戈心里惦记儿女情长,可照缨只想拿军功得以复仇,二人虽道不同,可前者实在是粘牙,从京城跟到边境,又从边境跟回京城。也是自从回到京城没多久后,照缨突然跟我说想离开军营,要给我当暗卫,缘由是她想查清当年的真相,可军营中大事小事繁多,她想找个有钱拿、且日子松快的活。”

    这回,荆微骊没忍住乐出了声。

    她扬着小脸,笑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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