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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 7 章(第2页/共2页)

老师赋予厚望,也因为休学那一年发生的天翻地覆的转折,身上却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成熟感。

    此时穿着一件白衬衫,臂弯松垮地勾着那件黑色kiton西装,旁边路灯模糊,落在瘦到能看到骨节轮廓的手指上,夹着那根猩红火苗的烟,烟雾弥漫,活生生一个斯文败类的混球。

    他不是没钱吗?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聂召又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那件事,他或许都不会抽烟喝酒打架谈恋爱,跟当初的她一样,想要耗尽自己的青春跟生命,活成垃圾。

    即便卢湘没说,就凭他不爱学习还是想要他妈安心,次次考了第一名,聂召就知道在那件事之前他或许不是现在的样子,或许很乖,很听他妈妈的话,或许一路顺遂,考上名校,正好光明。

    而这一切都被她的卑劣跟自私给毁掉的。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拳打脚踢的声响,肉搏的声音刺着耳朵,夹杂着嘶声裂肺的吼叫声。

    他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

    靳卓岐身边那几个朋友是个很会打的料,看上去瘦弱,劲儿却狠,单薄的衣服下满是常年健身的产物。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的,又像是掌控全局的人,怕脏了手,不往混战中走一步,聂召甚至能看得清他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浅笑。

    兆锐被打得站不起来,鼻青脸肿低着头鼻子往下冒血,一旁的马权也没落到什么好处,被额头破开了的付坤用手臂锁着脖颈摁压在地面上,付坤单膝抵在他受了伤还没完全恢复的那条腿伤,传来痛吟声以及马权剧烈的身体反应。

    付坤只是单手摸了摸额头,手上一手的血,眼神都阴下来,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声音不高不低:“就你这两三个人,还想找我们麻烦,九年义务教育没把你脑子治好一点。”

    这样屈辱地被压在地面上,马权眼白里崩裂出红血丝,死死盯着他,忽然笑了一声,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站着的靳卓岐身上。

    “杂种,没人教养的东西。”

    付坤双手捏着他的下巴,手指逐渐用力,要把他的下颚骨都给拆碎掉。

    “说什么?再说一遍。”

    马权眼神里带着无畏的挑衅,含糊的语气也掩盖不住嘲讽。

    “怎么?没人跟你说过靳卓岐就是个走狗——”

    话还没说完,付坤一拳砸在他脸颊上,细看还能看到脸上的肉都跟着错了位,牙齿口腔里的血都要从嘴巴里溢出来,喷的付坤满脸都是。

    他嫌弃地擦了擦脸,看着人躺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了样子,眼睛肿着,不知道是不是睁开的,付坤把他拉起来,人又浑身失力径直跪下了,手指支撑着地面,下一秒歪倒在地上。

    “别装死,来我让你,不是喜欢找事儿吗?再打啊。”

    “行了。”靳卓岐的嗓音像是放了一晚冷掉的凉水,他扔了烟,抬步走过去,看着人躺在地上,也没丝毫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聂召站着的位置并不算完全的死角,靳卓岐倏然偏头往黑暗的巷口看了一眼,几秒后,眼睛盯着聂召的方向,身子移了个方向,盯着那抹黑暗,捏着那瓶酒朝着她慢悠悠走,好似黑夜中的猎物盯上了鲜美肉食。

    他站在路上刚好照着的明亮处,能看出那双眼,漆黑不见底,无形的压迫感逼近,明明中间还有甚至是几米的距离,聂召忽然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臂膀有些冷,她全身僵硬了一下,又开始抖,脚步却死死钉住似的没往后退。

    靳卓岐却像是捉弄人成功了似的,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扬,随后长腿忽然折了回去,往旁边墙壁的棱角上狠狠一砸,手里那瓶酒被整个破碎,玻璃渣碎了一地,湿痕在墙壁上形成一圈,又缓缓往下流。

    他捏着酒瓶,微微低着头往自己手上划,动作漫不经心,却没留情,一直在掌心划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才停止。

    血往下滴着。

    聂召侧过头,没眼再往那边看。

    她颤抖着唇无声骂,疯子。

    马权还想干他。

    没脑子的东西。

    警车跟靳卓岐预计好的一样,在他垂着手开始滴滴答答流血,警车的响声响透整个小巷。

    聂召下意识往旁边退了退,用手指挡着眼前的光,眯着眼往警车上看。

    车灯也把巷口的一切人都照亮。

    兆锐看到聂召在,眼神里明显是震惊的,他刚想上前,又想到马权之前说的,强行让自己站在原地没吭声,并用眼神疯狂示意她离开。

    “都别动!”

    几个警察下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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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拿着枪对准几个人,“有人报警说这里聚众斗殴。”

    几个人都站着乖乖举起了手,连躺在地上的马权也都挣扎着站起身,双手举起,鼻青脸肿地跟警察说:“警官,是他们动的手。”

    骆霄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靳卓岐割伤的手掌上,现在还在往下滴着血,语气严厉:“谁先动的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说完跟手底下几个人说:“全都带走,先送医院。”

    骆霄是最后才跟站在巷口的聂召说话,他记得她,那个救猫的小女孩。

    他皱了下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聂召扫了一眼警车里的人,说:“我路过,看到这里打架,是我报的警。”

    “这么晚了,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骆霄叮嘱完,又说:“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问个话,很快。”

    聂召说好。

    巷口没有监控,马权被问话死认是他们先动的手,还举报那几个人威胁他们,不然饶不了他。

    骆霄看着旁边坐着的聂召,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放在桌面上,语气轻松道:“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实话实话就好。”

    聂召不太理解,只是打架斗殴,把他们都关进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问。

    她看也知道马权那个人少管所没少待。

    她不太清楚她谈话的作用会是什么,对这件事的实质也没什么认知。

    她只知道,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必须要把靳卓岐摘干净。

    马权怎么样不关她的事,她必须、也不得不护着靳卓岐。

    聂召最先离开警局,骆霄坐在马权面前,隔着一层玻璃,皱着眉看他:“你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马权快被问吐了,十分不耐烦说:“我刚不是说了吗?他们——”

    “行了!”骆霄眉头皱紧,“他手里那瓶酒就是普通的酒,根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迷药,还有,已经有人看到是你们先动的手了。”

    “那个男生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医生说伤口很重,我劝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马权听言,瞳孔微缩,眼睛死死盯着警察,仿佛自己听错了似的。

    “指认我们先动的手?聂召指认的?”

    警察没吭声,眼睛盯着他。

    “你别忘了你待过多少次少管所,给你打个预防针,综合你的口述跟这次的情况以及那几个人的伤痕情况,你会留案底,你也是成年人了,不知道不能用打架斗殴解决问题吗!”

    “还有上次,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们先故意挑事儿的,酒吧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不是你故意把酒洒在人身上还骂人人会揍你吗??”

    “那他还打我了呢把我打成这样!你们他妈的不是被买通了吧!??”马权气的一口血涌上嗓子眼,挣扎着手铐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踹翻了。

    “快把他摁住”骆霄听到他的激动指控,脑子上的青筋都在跳。

    靳卓岐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警局,一直到凌晨才跟付坤几个人出来。

    夜晚风凉飕飕的,付坤就穿了一件花衬衫,冻得整个人都瑟缩着。

    他用胳膊肘捅了下靳卓岐,挤眉弄眼说:“哎,刚才那个聂召,不是上次车站遇到那个学生妹吗?她不是跟马权一伙的吗?”

    靳卓岐偏头扫了他一眼。

    “你刚才不在,你没听见,那个妹妹说,是他们先动的手,那个警察好像认识她,还挺相信她的。”

    付坤看向旁边另一个人,踹了一脚:“不信你问阿拓。”

    李拓揣着兜,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淤青,向来云淡风轻的人略显狼狈。

    他点了点头:“嗯。”

    付坤捏着下巴,又贼眉鼠眼地看向靳卓岐,咋舌道:“那个漂亮妹妹不会看上你了吧。”

    “不是,我们上次还推她下车呢。”

    靳卓岐抓住了字眼,加重语气重复道:“漂亮妹妹?”

    “昂!”付坤重重认证,脑子里又回想了下那女孩的模样。

    “挺漂亮的啊,个子也高,估计能有一米七,穿的也好看,身材也好,特别是那张脸,草,特他妈傲,感觉谁都看不起。”

    靳卓岐勾着西装外套,手指插着口袋往前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着,旁边付坤抛了个打火机给他。

    点燃,烟在口里狠狠抽了一口,眼睛半眯着:

    “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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