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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不想给他带话的,毕竟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男生,各方面来说。”
“但看在他还算真诚的份上,我就答应帮他问问了。”
林苇茹停顿了一口气,看向蓝沁,语气揶揄:“这人前一秒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说头痛得要炸开了,后一秒我说有人找她她立刻坐起来了。”
“我真的佩服。”
苏羡音笑笑,仿佛都能想象那个画面,说:“她不会还下楼了吧?”
“可不嘛,听到是姚达,立刻准备爬下来,被我给拦住了。”
苏羡音默契地和林苇茹击了个掌,苏羡音比出大拇指:“做得好。”
蓝沁这会儿努着嘴,鼻音还是很重,像个撒娇的小朋友:“你们别说得我好像个傻子好么,哪有那么夸张……”
苏羡音点点头:“我相信苇茹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蓝沁:“……”
在林苇茹的阻止下,蓝沁没有下楼,只是让林苇茹带了几句话给姚达。
但姚达听完却挠挠头,问林苇茹:“她好点了么?烧退了么?晚饭吃了?没有吃辛辣的吧?她就爱吃辣的怎么都控制不住,但是生病期间还是要让她注意点……”
林苇茹摆摆手:“你搁这蓝猫淘气三千问呢,要么你自己去看看?”
“我倒是想去,这不是男生上不去女生宿舍吗?”
林苇茹推了推眼镜,笑得很是神秘:“方法总比困难多。”
……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头都笑掉了。”
三个人笑作一团,苏羡音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小腹,问:“他就这么容易混上来了?阿姨没觉得他个头太高了很奇怪么?”
林苇茹一副很骄傲的样子:“那还不是我望风望得好,趁着人多的时候推着他一路走,就混进来了。”
“但是你哪找来的他能穿上的女装和假发啊?”
蓝沁笑出了眼泪:“你忘了苇茹是戏剧社的了?她今天正好带了几件戏服回来准备洗一下。”
据林苇茹说,姚达拎着女装的时候表情很是精彩纷呈,可下定决心准备换上的时候也相当“英勇”,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姚达进宿舍的时候,蓝沁吓了一跳,两人望着彼此,沉默了半分钟后,蓝沁发出了一阵爆笑,姚达的脸别提有多绿了。
苏羡音:“然后呢?就和好了?”
林苇茹:“你看她笑成这样,你说和没和好?”
她叹口长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边摇头一边说:“我跟你们说啊,太心软只是伤害自己,都是一群小傻子。”
苏羡音:“别把我也划进蓝沁之列。”
林苇茹冷笑,拍了拍她的头:“你跟她不是半斤八两?”
苏羡音无力反驳。
其实也不是蓝沁想心软,她的心是不受控制的。
一颗心本来就因为八年的羁绊而摇摇欲坠了,风轻轻一吹,自然就偏了。
在此之前,两人连冷战都有默契,草坪音乐会过后,两人在微信上小吵了一架,然后就是默契地不再联系对方。
持续了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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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但蓝沁看着他恼火却又不敢发脾气闷着一张脸还在试图关心她的病情的时候;别别扭扭地用手背量她的体温又可疑地清清嗓子说“你别烧糊涂了,本来就笨”的时候,走出宿舍门抓起假发的动作分明是发泄,又折返回来将她的被子重新掖好嘱咐她“别乱动吃完药就好好睡一觉”的时候。
她的身体机能本来就因为高温而紊乱,眼泪更是在他穿着滑稽的女装离开了宿舍后滚落了两颊。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
更何况,姚达还是词不达意地告诉她之前是他犯浑,他跟陈静怡之间什么都没有,现在微信都拉黑了。
蓝沁听完只是别扭地说:“我又不关心你的烂桃花。”
心却在放烟花。
苏羡音不发表意见,只是抱了抱蓝沁,闷声说:“那你也该睡觉了,不是烧刚刚退吗?”
“还有你——”苏羡音指着林苇茹,“别以为明天是周末要约会就可以公然熬夜,黑眼圈用遮瑕是很难完全盖住的。”
林苇茹轻嗤了声:“切,他也配我化妆?配吗?”
苏羡音不得不承认,在感情上,林苇茹才是王者。
至少比她和蓝沁强多了-
苏羡音早上被孟凡璇的电话吵醒。
听见她的鼻音,孟凡璇连自己本来要说什么都全忘了,只是一个劲地关照苏羡音要照顾好自己,恨不得立刻坐飞机来川北。
苏羡音失笑:“阿姨,我真没事,就是鼻子有点堵,也不头痛也不发烧,没有别的症状,不影响正常生活,不用担心。”
挂了电话,她松口气,刚想翻个身再补个觉。
手机又响起来,居然是陈浔。
她有气无力的,一门心思只想补觉。
还没说两句,陈浔问:“你声音怎么这样?是没睡醒还是感冒了?”
苏羡音闭着眼睛撒谎:“没睡醒,你周六一早上就扰人清梦,还要不要人活了。”
陈浔轻笑一声:“糊弄谁呢?发烧了吗这次?”
“你希望我发烧?好啊陈浔,这么恶毒?”
“别转移话题,问你发烧了没?吃药了没?”
苏羡音这下子是真的懒得把前五分钟刚说的话再复述一遍了,有气无力的,明目张胆地敷衍他:“真快好了,你要再聊我的感冒我就挂了。”
“成,你现在越来越懒得应付我了。”
苏羡音因为这句话睡意消散了些,爬起来看了眼平板上的日历,问:“昨天比赛结束了?”
“嗯。”
但也没见他在微信上跟她说结果。
她小心翼翼地问:“拿到气球了吗?”
那边笑得猖狂。
“那肯定,也不看看现在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苏羡音:“……”
随便聊了几句,苏羡音声音越答越弱。
陈浔:“苏羡音?又睡着了?”
“唔……”
他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说:“我后天跟教授一起坐早班机回来。”
对面是无意识的应了声“嗯”。
陈浔:“晚安,苏羡音。”
……
苏羡音一觉睡到了中午11点,昨晚感觉还好,睡醒反而觉得头有千斤重,她用力地睁了睁眼,依旧有些头晕目眩。
她把这归结于睡太久以及没吃早饭,于是简单梳洗过后,苏羡音拿着饭卡准备去二食堂打饭。
她走下宿舍楼,雨后川北恢复晴朗,太阳照到她眉梢的一瞬间,她风衣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
也是这一瞬间,穿着灰色毛衣单肩背着黑色背包手扶着银色行李箱拉杆的陈浔,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掀起眼皮来与她对视后,慢慢牵动了嘴角。
他骨节分明的手垂下来,顺手按下了挂断键。
苏羡音感觉这秋日的暖阳都没他炫目,微眯了眼,走向他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迟疑。
有多久没见了?
其实也不是很久,大概也就一个多星期。
他却带着仆仆风尘与如寒星的眼眸,令她折服。
“你怎么回来了?”苏羡音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不是说后天跟教授一起回来吗?”
陈浔挑挑眉:“你没睡着啊,装睡?”
他忽地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手背青筋自然浮起。
他右手自然地抬起,贴上苏羡音的额头,平视她的眼睛,语气却像哄小孩一般轻柔。
“谁让有人又病了?”
“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不能。
苏羡音盯着陈浔的白球鞋,眼睛忽地发酸,头晕目眩的感觉比之前更甚。
他不是她的良药,更像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药。
“明天要是没好点的话就带你去医院瞧瞧。”
“要是好了的话——”
陈浔的这个停顿很可疑,他看似气定神闲,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自然。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
苏羡音歪了歪头,问:“我们?”
“嗯,我跟你。”
两个人的电影。
苏羡音轻轻闭了闭眼,确信陈浔回来是让她发烧的。
“可你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紧张?”
她抿着唇笑了。
陈浔食指抬起戳了戳眉心,却很坦诚。
咕哝着:“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他脸上飞起一点可疑的红霞。
又低声说:“我看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要拒绝我……”
苏羡音点点头,表示理解,笑眯了眼说:“你也有今天?”
“但我确实去不了。”
她笑得无比灿烂:“我明天有兼职。”
陈浔:“……”
第34章 热意蹿升
“美女, 这束花多少钱?”
有客人进店问价,苏羡音这才将视线从手表上移开,应了一声。
下午4点37。
她从下午一点到此刻, 已经看了第八次时间了。
心情是难以言喻的雀跃。
将包装好的花束交给客人,确认钱款到账。
苏羡音又看了一眼时间, 4点54。
坐在桌前画素描的谢颖然看不下去了,视线未离开纸面,却笑着说:“好啦,别看了, 早点走吧。”
苏羡音局促起来:“我……”
她昨天跟陈浔表达自己要兼职后, 看到他脸上瞬时遍布阴云。
他挑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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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忽地具有一丝压迫性:“你不跟我去看电影的理由是……”
他松口气, 咬了咬牙又自顾自笑起来, 仿佛苏羡音讲了什么冷笑话。
“你要去兼职?”
苏羡音强忍住笑意,不去看他那张因为不满意她的回答而浮起不悦的脸。
“人要有契约精神。”
“兼职不能请假?”
“但是——”
苏羡音歪头笑, 一而再再而地挑战陈浔的耐心。
“我为什么要请假?”
她现在好像确实越来越猖狂了。
他气得磨牙, 舔舔下唇后又点点头。
“我也不问你了。”
他笑里带点痞气:“明天晚上见,我来宿舍楼下接你。”
苏羡音没想到他也会耍赖, 明明说着霸道无理的话, 居然又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
她怪他:“你讲不讲道理?”
陈浔扬着眉,又恢复成那个居高临下拿回主动权的姿态, 悠悠道:“我为什么要讲道理?”
苏羡音:“……”
她早该想到他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
于是她今天跟谢颖然打过招呼,要稍微早一点走,晚上的班就不上了,算时长扣工资。
她本来说好6点准时下班。
而现在不过5点过5分。
谢颖然的画笔终于停顿下来,她这才缓缓看向苏羡音,揶揄道:“洗头要十分钟, 挑衣服要十分钟,化妆怎么说也要二十分钟,最后再纠结十分钟,时间不多了……”
谢颖然朝她俏皮地眨眨眼:“去吧。”
苏羡音难得在这种事情上流露出犹豫之色。
因为谢颖然完全说中了她的心声,她本来想好了就是回去换一件衣服的事。
越临近约定的时间,她却越紧张,一会儿嫌自己素面朝天没气色,一会儿嫌自己的刘海打绺儿了。
像个从未出过远门惴惴不安的小姑娘。
她也不跟谢颖然客气了,坦诚地面对自己对于即将赴约的羞涩与忐忑。
她指了指门,眨眨眼说:“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老板!”
谢颖然摆摆手,苏羡音走到她身边时,她才想起来问:“是跟谁约会?就是之前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吗?”
苏羡音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又坚定:“嗯,是他。”
谢颖然了然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脑袋说:“那就祝你今天过得愉快啦,但是,女孩子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哦,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苏羡音感激地笑了笑-
晚上六点。
“欢迎光临……”
女生抬头看到来人,顿了一下,陈浔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女生立刻朝里间喊:“老板,你儿子来咯”
谢颖然是带着花走出来的,高跟鞋踩出了一米八的气场。
把包好的花束毫不在意地往陈浔怀里一丢,语气也称不上友善:“给女生送花的时候才想起你妈了?国庆之后就没见你来过。”
陈浔:“凭空捏造?11月去比赛之前我不是还来过一次嘛。”
“切。”
陈浔打量着手里的花束,扬起一点笑来,捏了捏碎冰蓝玫瑰的花瓣,说:“是你亲手包的吗?这个花纸好像也没见过。”
“陈大少爷一声令下,我怎么敢不用心呢,万一我儿媳妇跑了怎么办?”
陈浔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他像是凭空被呛到,咳嗽了几声,声音放弱:“亲妈也不能这么造谣。”
“现在还只是好朋友……”
他挠挠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买花。
遇见她以后,他越来越依靠直觉,因为理性无法指导他做出决定与取舍,只有一颗心摇摇晃晃在名为“感觉”的独木桥上摸索前行。
谢颖然凑到他跟前,忽地嗅了一下,说:“哟,这不是去年给你买的那瓶黑雪松香水?你不是不喜欢?”
她翻了个大白眼:“香水都用上了,行行行,朋友朋友,你朋友多多啊,就不知道这个好朋友到底会不会变成女朋友了。”
“那你试着期待一下?”
陈浔推开了花店的门,回过头来,朝谢颖然笑得帅气又欠揍。
谢颖然对着他的背影做出挥拳的动作,又喊着:“你要的小卡片我也给你放花里了啊。”
“知道。”-
苏羡音是踩着点下的楼,尽管她已经在蓝沁和林苇茹的检查下,再确认了自己今天这身行头没有任何不妥,在电梯的时候她还是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放轻松。
但陈浔显然没有与她共情,也许是等了有一会儿了,苏羡音刚抬腿出宿舍楼,就见到陈浔插着兜站在车旁边,他像是有点无聊,在踏落叶,发出声响,整个人漫不经心的,却因为精致系数直逼晚会主持人程度,频频引来注目礼。
苏羡音叹口气,脸上却渐渐浮起笑意,也走进承受注目礼的范围内,一步步走向他。
他看见她的时候停住了踏落叶的动作,扬扬眉算是打招呼,侧身将副驾的车门拉开,像个极有风度的绅士。
苏羡音听着车门落下的声音,才渐渐神识归体。
这不是做梦-
车上。
陈浔频频打量苏羡音。
苏羡音看着手机,但注意力完全在身侧,忽地说:“司机能不能专心点?”
陈浔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嘴边,轻笑一声,却没否认。
只是说:“很少见你这么穿,多看几眼不行?”
苏羡音微低着头,发丝垂下来挡住她的笑颜。
她今天穿了一件棕色呢子短外套,里面是格纹马甲背心,打底是打了领带的白衬衣,下身是配套的格子短裙,不过膝,脚上穿着一双及膝长靴,将她流畅纤细的腿部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细软的棕色长发不作束缚,却戴了一顶贝雷帽,显得俏皮又可爱,像个小画家。
她是有某些执念的。
曾经在高中有过类似的装扮,满心雀跃却被兜头凉水浇灭的那种体验,闭上眼依旧能感觉心脏一下子被攥紧了。
可今天的她,却得到了他真心实意的夸奖与注目。
其实她也是能走到他身边。能与他相衬的吧?
苏羡音抿着唇淡淡开口:“其他时候你自便,开车能不能稍微专心点?”
陈浔懒懒笑着,也不辩解,反而两指在额前轻轻一挥:“成,遵命。”
……
苏羡音对这次“约会”的进程一无所知,陈浔神秘兮兮告诉她只需要跟着他走就行了,安心把时间都交给他,她笑笑没反对。
最后车停在一家法餐厅门前,苏羡音下车的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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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迟疑,看看四周,离这家店面一段距离还有一家四川火锅店。
她看到陈浔关好车门,小声问:“是这家吗?”
“是的,我预约过了,放心吧。”
苏羡音突然感谢蓝沁为她挑选的这套衣服。
川北的秋夜还是凉意沁沁,苏羡音手插在呢子外套口袋里,跟在陈浔身后走进了法餐厅。
门口的服务员跟陈浔校对预约单号。
服务员在电脑上操作一阵后露出一点疑惑,问:“手机号无误吗,陈先生?”
陈浔又报了一遍手机号。
服务员皱着眉:“先生,查询不到您的预约号呢,请问是不是操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呢?”
陈浔也蹙起眉,他掏出手机向服务员显示自己的预约信息,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研究了一会儿,服务员又查询一遍,还是没查到。
苏羡音踮起脚从陈浔宽阔的后背越过视线,看清手机屏幕后,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她的气息就拂在他耳后,轻飘飘的。
“你预约的……”
“好像是明天?”
陈浔:“……”
很难形容那个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陈浔此刻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
他挠挠头,像是被自己气笑了,顶了顶腮,最后认栽,低骂了句。
又很快对递来眼神的服务员说:“没有说你,我就是……对自己很无语。”
苏羡音也挺无语的,但更多是嘲笑他的窘迫,好像看他出错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最后,法餐厅表示预约时间不能修改,今晚他们没办法在餐厅用餐。
陈浔看起来有些泄气,懊悔地将额前碎发拨乱。
苏羡音觉得好笑,心想也许真是命中注定。
“走吧。”
她抬腿就走。
陈浔跟在她身后:“去哪?”
“去吃饭呀,不是8点的电影么?”
两人转了个弯儿,踏进了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火锅店。
苏羡音的胃好像此刻才归于原位,心也一下子踏实了,反而比刚刚更自在。
她在他面前即使表现得再淡定,她却清楚她并不是完全能做到是自己,要注意仪态要注意话不能说得太过太随心,即便是两人已经成为朋友的此刻,她依旧不能完全卸下那一份看不出来的局促。
那份局促在刚刚踏进法餐厅的门的时候又跳出来叫嚣,她不是没吃过法餐也不是不会用刀叉,只是在那样的氛围下,她很担心自己会小心谨慎到呼吸都不敢乱频。
可火锅店却给了她莫名的安心,大抵是热气腾腾的食物、热闹的氛围更让她有安全感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个怪咖。
陈浔看着翻滚的辣油锅,迟疑地问:“你感冒都还没好全,能吃这么辣的?”
苏羡音笑眯了眼:“以毒攻毒。”
她吃得很开心。
两人从火锅店出来,被迎面的秋风扑得闭上了眼,电影院就在对面商场四楼,两人慢悠悠步行过去。
电影选的是加勒比海盗5,苏羡音只在高中的时候看过第一部 ,对杰克船长只有粗粗的印象,谈不上多喜欢这个ip,也谈不上反感。
只是灯光刚关掉,荧幕上放着震耳欲聋的其他待上映电影的预告,苏羡音陷在柔软座椅里,却怎么也无法忽略。
两人身上浓重的,火锅味儿。
苏羡音皱了皱眉,小声“啧”了一声。
预告片终于放完,荧幕上开始出现Disney的标志。
陈浔拿起一颗爆米花,脊柱侧弯一般将上半身朝她那边挪了挪。
问:“怎么了?”
电影开场总是声音很大,各大公司的片头都颇具噱头。
苏羡音被这声音震得不得不提高音量,说:“我俩身上全是火锅味。”
“是么?”
陈浔笑了,在黑暗里笑得模糊,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更清晰。
“我闻闻。”
他微垂颈,苏羡音却因为背后像是有硌人的东西而调整着坐姿。
一股凉意忽地蹭过她左颈窝。
陈浔大抵本意是想闻闻她身上的火锅味,却因为她突然坐起身子,鼻尖堪堪擦过她颈窝,热意蹿升。
她脖颈间的温度很高,而他的鼻尖却因为门口那一口晚风而吹得冰凉,他的呼吸不自觉加重,苏羡音因此而瑟缩了一下身子。
陈浔这才慌乱地眨眨眼,喉结滚动,默默退开了一段距离,黑暗里看不清两人脸上颜色,却能听清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就在此刻,冗长的片头终于放映完毕,整个荧幕陷入一秒的黑暗。
就这一秒,陈浔的话清清楚楚落在苏羡音耳边。
比刚刚那口拂在她脖颈处的呼吸还令她发热。
心跳、呼吸与脉搏。
齐齐失控。
他唇边漾着浅笑,眸光沉沉。
“不是挺好闻的么?”
“茉莉花香。”
第35章 各有劫数
昏暧的视线、紧贴的座位、不断刺激着的视觉与听觉, 影院是天然自带旖旎氛围的场所。
苏羡音回过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放映了三分之一,她跟不上干脆也没用心往下看。
她左手时不时抚上左心口, 感受心脏的跳动。
陈浔总是让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假象瞬间化为虚影。
拆掉她心里的壁垒, 他的能力称得上数一数二。
她目光直视前方, 但余光里却都是他轮廓的剪影。
偶尔两人的手短暂地在爆米花桶里相触,陈浔会看她一眼, 好整以暇地用气音笑一声。
再后来, 他嫌两人撞车频率太高,干脆直接两指夹住爆米花递到苏羡音嘴边。
再犹豫就有点丢失本心了。
苏羡音低头用嘴衔过来,爆米花的清甜香味在舌尖绽开, 她细细咀嚼, 第一次觉得爆米花这么好吃。
一场电影看得苏羡音频频走神,心不在焉, 偏偏身侧之人存在感极强。
一会儿凑过来跟她聊剧情,一会儿扬眉笑得令人无法忽视他。
最令苏羡音忿忿不平的是,这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气定神闲,却留她一个人脸热脑热。
总是如此。
高中的时候, 陈浔一到夏天,衣服主色调就成了白黑灰。
白衬衫、白T恤,反正再朴素的款穿在他身上也是好看。
但后来有一段时间, 陈浔每天穿来学校的T恤颜色都不一样,有时是鲜艳的亮黄色,有时是暗绿色,有时又是浅紫色。
苏羡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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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到卓越班的男生是怎么调侃他的。
“哟浔哥,这是立志要穿出一个彩虹啊今年夏天。”
陈浔撩起眼皮觑那人一眼,但笑不语。
有知情人士在旁边闹腾:“你懂啥, 浔哥妈妈是美术老师,看不惯自家儿子天天白白白,特意买了各式各色的衣服,立志要找出与浔哥最配的颜色哈哈哈哈哈哈。”
“差不多得了,别搁我眼前晃悠,我晕猪。”
陈浔冷淡地笑了声,从抽屉了摸出一本练习册。
男生却不罢休:“浔哥,选择衣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啊?这不揭竿而起?”
闹哄哄一阵后,话题又引向别处。
后来苏羡音听过很多个版本,但大抵大同小异,总之是陈浔跟妈妈闹了点小矛盾,最终还是失掉了穿衣自主权,不得不接受这个“五彩缤纷”的夏天。
后来苏羡音也将衣柜里的白T恤通通叠放至另一边,再悄悄将孟阿姨给自己买的各色上衣悄悄挪放在衣柜最外层。
每天早上猜测他会穿什么颜色的T恤成了她的醒神小游戏。
偶尔也有猜对了的时候,路过卓越班时匆匆瞥到一眼他的衣角与她身上的颜色相同,她就像中了彩票一样兴奋,再枯燥的早读背书都不至于让她昏昏欲睡了。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她一个人默默观察、模仿、自娱自乐。
后来有一次,那是高二期末考的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开得很突然,也不正式,甚至教导主任一直在推进度,为了让大家能尽快回到教室去学习。
苏羡音清楚记得那天她和陈浔都穿了浅粉色的T恤。
荣誉颁奖、总分颁奖之后,是单科颁奖。
教导主任为了节约时间,九科一起颁。
于是陈浔手上的奖状一张张叠起来,台上甚至站不满九个人。
苏羡音是作为英语单科状元上了台,她就站在陈浔身侧,拿着奖状惶惶不安地看向镜头。
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苏羡音听见第一排的女生小声说了句:“诶你看陈浔跟那个女生,好像情侣装哦。”
她发誓,那张照片是她所有大合照里笑得最灿烂的一张。
却只有她知道缘由。
而站在她身侧的陈浔,目光甚至没有看向镜头,不知道看向哪里,眼神很空,看起来满是敷衍-
电影散场已经是十点,苏羡音紧绷的神经在影厅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反而放松下来。
困意一阵阵来袭。
商场早已关门,两人搭乘着影院专用电梯直接下了一楼。
夜风更萧瑟了,苏羡音走出门打了个哆嗦。
陈浔扫了她一眼,刚做出一个脱外套的动作,苏羡音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不冷,你要是冻感冒了,多少女生得找我算账。”
陈浔笑得很无奈。
两人步行过马路,苏羡音看见已经暗下去的一条街,只有一家美宜佳还亮堂堂的,顿住了脚步。
陈浔循着她的目光去看,低声问:“肚子饿了?”
“没有,就是有点馋。”
苏羡音站在了冰柜前,朝着梦龙伸出了手,却被陈浔打了一下手背。
她吃痛地收回手,不满地看向他。
陈浔噙着笑:“感冒还没好,冬天吃冰淇淋?”
“真有你的,苏羡音。”
苏羡音瘪瘪嘴,一时又不想放弃,想吃冰淇淋的念头太过于强烈,她试探性地问:“我就吃个小的行不行?”
“不行。”
陈浔眼底浮起笑意,唇线却抿直了,做出一个冷酷的表情。
“没得商量。”
苏羡音正纠结着。
老板看不下去了,笑着说:“好了姑娘,听你男朋友的,女孩子冷天少吃点冰的,不然够你受的。”
“大晚上就吃点关东煮暖暖身子多好?”
苏羡音不得不承认店主很有推销天分。
陈浔扬扬眉,笑得一脸得意,低声说:“听见没?”
“得听你男朋友的。”
又来了,又来蛊惑她。
苏羡音负气一般走到关东煮面前,挑了好几支。
趁着店主兜汤汁的时候,说:“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只是觉得老板你说得对,少吃冰对身体好。”
老板还是笑,似乎以为苏羡音是因为生气而欲盖弥彰,老道地点点头。
陈浔抢在苏羡音之前接过纸杯:“我来。”
一边亮出了付款码。
老板最后还朝陈浔眨眨眼,压低了声音对陈浔说了句什么,两人点点头对视一笑。
苏羡音一句也没听到,无语地走出了门。
陈浔跟在她身后,喊她名字,她不答应,于是又去拉她。
“生气了?你感冒好了吃一箱我都不拦你。”
苏羡音倒也不至于真的为这点事生气,她从陈浔手里接过关东煮,暖融融的纸杯熨帖着掌心。
她问:“那老板刚刚跟你说什么?”
陈浔懒散地笑了声:“你真要听?”
“怎么,是付费内容么?”
走到车边了,陈浔照旧先把副驾的门拉开。
淡淡说:“老板给我支招儿,说女朋友要靠哄,要温柔一点,不能强硬地对她下命令。”
苏羡音:“……”
她果然就不该问。
陈浔俯下身,贴心地将苏羡音的安全带系上。
眨眨眼:“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有点道理。”
苏羡音推开他的脑袋:“玩csplay上瘾了是吧?”
陈浔笑得开怀,坐回驾驶位,文不对题的,忽地悠悠来一句:“你真的很有意思,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这话语里满是惋惜。
但苏羡音却垂下了眼睫,默然不语。
无论现在有多接近他,又有多少时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零星喜欢,她依旧是那个一旦提起过往就把脑袋缩回去的胆小鬼。
人是无法轻易摆脱掉本质的-
陈浔把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苏羡音下车的时候他也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显然有些紧张。
苏羡音看到花束的一瞬间,刚刚那些低沉的小情绪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花。
也要看送花的对象是谁。
苏羡音笑着:“为什么要送我花?”
陈浔将碎冰蓝玫瑰递给她,又用食指戳了戳眉心,不自在地说:“想给你的今天,划上完美的句号。”
“不是一般……都会送花么”
一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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