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哥哥要继续朝自己投喂,正想着如何提醒,却见他只是给自己盛了碗汤,并未再布旁的菜。
她悄悄松了口气,贞师父正好起身去取酒,姜琦懂事同行。
留他们二人单独在堂,周妩呆滞盯看着盘里未吃完的残羹,面色颇为难。
正纠结着,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双手,她抬眸,就见容与哥哥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剩食放入他的盘中,那是她吃过的,见此状,她不由生出些异样的不自在。
容与自若地把餐盘还回,盘面已然干净,他道:“吃不下就别逞强。”
周妩闷闷小声,害怕贞师父她们很快回来,“我可以慢慢吃,总能吃下的,不用你帮忙。”
“眉头都拧成麻花了,不用吗?”
周妩脸红解释,“只是我都吃过了,盘中沾着口水。”
容与挑眉,“亲你的时候不见你计较这个。”
周妩一噎,气得把盅里的一大块鸭肉往他盘中夹去,“多吃点,食不言!”
容与笑笑,“多谢夫人。”
“……”
容贞带着姜琦很快回来,笑着给众人添酒,周妩哪受得起,赶紧起身接过,换她来添。
姜琦坐回座位,眼巴巴地拿起筷子,准备吃下方才那块她惦记了好久的鸭肉,一打眼,盅内空空,只余寡淡汤水。
她的肉肉呢,被谁吃了……姜琦委屈地瘪瘪嘴,不开心,紧接,她余光瞟见门主餐盘满满,不由一怔,嘴巴更是紧跟着抿了抿,当下敢怒不敢言。
饭饱酒足,铜铃再被摇响,容贞闻声开口:“应是叶儿回来了,今日差她去给山下村民送药,门户着实不少,完事后只能赶着夜路回来。”
再次听到叶儿的名字,周妩神容一顿,遂不动声色地收起嘴角笑容。
她不喜叶儿,甚至可以说是已达厌恶的程度,原本以为方才筵席上未见,能避则避,却不成想最后还是无法免于一见。
今日与容贞师父的短暂相处,叫周妩倍感温馨,她从小没有母亲疼爱呵护,如今面对这样的长辈关坏,她心中万般珍视,只是前世的她并没有这样的幸运。
前世,他们与云庐来往不多,唯一的一次联系,更是不甚愉快。
那时她刚刚上山,因经一场意外火灾,她身上脸上都还存着未愈的伤疤,容贞师父圣名在外,容与哥哥想也未想便着急带她诚意求医,容贞师父仁心医诊,并未听从流言当她是青淮山之祸。
容贞师父开了药方,只是她久用之,伤处依旧没有显现效果,反而更有腐烂趋势,后来经查,此事为容贞师父身边的丫头作乱,叶儿在药中提前动了手脚,欲致她容毁,以图她再无那副引祸招惹人的面貌。
经此事,容与哥哥大怒,将其赶下青淮山,只是念及容贞师父几番求情,叶儿终得保住性命,天涯流浪,叶儿是容贞师父从小看大的,二人之间情分深浓,此事哪怕周妩占尽公理,可人心情感的天平到底会有偏颇。
经此一遭,容贞师父和她来往疏淡,除了照常的配药诊疗,再无任何闲谈深交。
像是如青淮山的其余人一样,她也当她是宗门之祸,对她避之不及。
往事不堪回首,周妩心头闷胀,尽力将回忆从脑海中挥散。
这时,叶儿进了门,她面上的盈盈笑意在看到周妩的那一瞬有片刻凝滞,而周妩不动声色,端矜地罕见摆了摆门主夫人的架子。
叶儿立刻恭敬行礼,容与没抬眼,周妩正好替他回:“起身吧,在贞师父这里,我们就如一家人相处,你也不必拘束。”
叶儿一怔,被她反客为主的口吻惊到,心想云庐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这话。
可师父没一点反驳意思,此时正一心哄着姜琦多吃些,她那一身肥肉还吃!再吃也没继承医学的天赋!
恨恨咬了咬牙,叶儿应下周妩的高高在上,隐忍在侧落座。
容贞看她脸色不好,主动问:“怎么了叶儿,是送药不顺利吗,你吃过饭了吗?”
叶儿扫了眼桌上的剩饭无几,口气不怎么好地回:“没有,师父和琦儿吃得挺丰盛。”
容贞意外:“我以为这么晚了,你会在村民家吃,这才没留饭菜,厨房里倒是还有些新鲜食材,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弄一些?”
“不用了。”
“……”
两人对话到这,姜琦很不应时地打了个饱嗝,鸭肉吃得太多,她肚子都撑得圆圆的。
闻声,叶儿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拳,余光又看到门主正牵着那妖精的手,似乎是以为无人注意,他便调情似的逗弄摩挲,叶儿心里顿时空了空,心头如洞,装不下骤然涌起的莫大嫉妒情绪。
她猛地起身,再看不下去,“师父,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不等容贞再说什么,她转身而离。
走到门口,她想到什么,又不得不几步回头,躬身向门主及门主夫人行礼告别。
周妩摇摇头,目光从其背影收回,只想贪心之人又心术不正,最终只能是作茧自缚。
……
两人从云庐离开,路上,周妩向容与打听起叶儿的来历。
“你说姜琦是容贞师父唯一的弟子,但我听叶儿也唤着一声师父。”
容与解释:“叶儿曾经是青淮山附近村庄里的孤儿,自小乞讨为生,受尽欺辱,贞师父心善,接她上山养在身边,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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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些植护草药这类不怎么费力气的活,算是丫头,不是正式弟子。”
“那姜琦……”
“姜琦是贞师父旧友之女,也是江湖世家湖州姜氏的嫡次女,收她为徒,其实关涉门派之间的盟联。”
他点到为止。
周妩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恍悟道:“明白了,就像在京城,名门贵女总要择优选嫁簪缨世家的公子,是以两姓之间强强联合,彼此互为政治助力。”
这话一出,容与忽的站定望着她,也不言语。
周妩反应了一下,好似后知后觉,于是忙找补一句,“我是说其他人,我心里只有你,那些世家公子谁也不如我的眼。”
她这样哄着,容与却偏要为难。
“阿妩在京,逢宫宴参席,应有不少王公贵族、伯候世子,驻足只为见你一面。”
这话实在酸溜溜。
周妩想了想,干脆顺着他回,也不管会不会气死人,“差不多吧,一般都是我兄长在前帮我拦着。”
容与有点恼了。
他双眸沉下,虎口用力箍紧她腰,又托抱起臀肉手臂收力一提,叫她只能将腿缠他腰上借以稳身。
接着沉声:“是么,你说,都有哪些人?”
周妩抱着他的头,被他一步一步,强势抵压到山路林道旁的一颗粗壮古树上。
树身斑驳,她后背被磨得疼,身前又被他腰带上的暗扣抵着,两人之间的罅隙,正在被他寸寸地挤走。
“不说吗?”语调依旧温青的危险。
周妩彻底没了底气,“没,没有,我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方才是故意那样说的。”
容与侧首,咬了咬她脖颈上的嫩肉,轻咬,重吮,如此反复了三回。
留了印,现了痕,他松手将人放下,“下山。”
周妩只觉重新活了过来,“好,下山。”
两人牵手一路无言地走到青山山脚,之后又沿溪畔散了会儿步,周妩一路平息心跳,不知不觉再抬眼,就看到熟悉的憩居木屋正矗立在目光所及的不远处。
容与率先停下步子,周妩不解看向他。
“怎么来这了?”
“今晚,我们歇在此。”
瞬间,三日前的梦魇画面仿佛重新被唤醒,周妩微怔,下意识想遁逃拒绝。
可反对的话还未出口,她已被打横抱起,话音被堵,只余檐下铜铃脆响,以及木门阖闭时的咯吱一声。
蜡烛都未及点燃,那道脆弱又年久失修的木门像是被狠狠撞击到一般,发出闷闷晃响,皎洁月色泄散,蒙蒙光亮如霜,隔窗入室,又在门户上打出一道隐约的绰影。
双手高举过头顶,被他单手锁箍。
按压墙上,背对。
月色泠泠,枝丫沾露。
他绷着额上青筋,压抑沉道:“无数人想做你裙下之臣,而只有我,能纳你裙下。”
周妩咬唇颤巍。
不想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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