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的脚,往他小腿上踢了踢,很轻的力度,西装裤滑过一丝褶皱,又消失,“你是来医院上班的,还是来医院泡妞的?”
他沉吟片刻,开口只二字:“胡闹。”
外面走道里,传来对话。
“你女神走了哎。”
“怎么就走了啊,我还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汪旭沮丧。
郑梨不遗余力地打击他,“就算要到,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汪旭:“你什么意思,我长得不行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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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我长得挺帅的。”
郑梨冷哼,“普信男,真下头。”
汪旭低啧了声,刚准备开口,话音在见到贺司珩,以及坐在他位置上的女人时,戛然而止。他视线左右瞄,忽地惊醒,“贺医生,她是……”
贺司珩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手放在今兮的腰上。
他语调不紧不慢,徐徐道:“——我女朋友,怎么,你认识?”
汪旭从他毫无起伏的声线里,隐隐读出一抹危险意味,他咽了口口水,“不认识,不认识……”
待他们离开后。
汪旭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那真是贺医生的女朋友啊?她没骗我们!”
郑梨也惶惶惑惑的表情:“……原来她不是排第十二,她是唯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刚才竟然对师母有非分之想?”汪旭愁眉苦脸,“完了完了,以后我给贺医生打电话问问题他会不会不接?他会不会看我不顺眼,明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我的学医生涯可能在今天结束了。”
“你说我跪在地上和贺医生求情,他会宽恕我吗?”
郑梨很诚恳地说:“他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
-
贺司珩成人礼时,他父母送他的礼物之一,是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三百平的大平层,从客厅偌大的落地窗眺望出去,是南城最繁华的购物商场,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拉扯出绚烂迷离的光带。
贺司珩十八岁收到的房子。
过了两年,才装修好。
又过半年。
今兮住进这套房子,睡在主卧的床上。
不只是床,这套房子到处都有她生活的痕迹。餐桌上放着她定的花,每月一束;厨房冰箱里有她爱喝的酸奶;衣帽间,左边衣柜是贺司珩的衣服,右边是她的;更别说在她住进来后,贺司珩又找人把客卧改成的练舞房……
出电梯,便是入户玄关。
今兮坐在换鞋登上,她打开鞋柜,拖鞋放得有些远,捞不到。
她看向贺司珩。
贺司珩:“叫声好听的。”
今兮眼梢吊起:“我自己又不是没手。”
贺司珩哼笑了声,还是过去拿拖鞋,只是没把拖鞋随意扔在地上。他屈膝,半蹲在今兮面前,手托起她的脚腕,触感温凉。
“嘶——”他拧眉,“脚怎么这么冰?”
今兮说:“美丽冻人。”
贺司珩用掌心摩挲着她脚,温热的掌心,和室内充足的暖气一涌而下,没多时,她脚渐渐暖了起来。
贺司珩帮她把鞋子套上,掐着她脚腕的手没松开:“明天开始穿裤子,知道没?”
她不愿意:“很丑。”
贺司珩语气加重:“要是被我发现你不穿裤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视半晌,今兮突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贺司珩忍俊不禁:“就这么会儿,感冒了?”
今兮有些恼羞成怒,“才没有。”
她说:“是不是你在心里偷偷说我坏话?”
贺司珩扯了下嘴角,显然习惯她的无理取闹。他松手,坐在另一侧换鞋,换好鞋后,坐在餐桌旁——保姆在半小时前已经做好了晚饭,离开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
他拿起碗筷用餐。
今兮在医院等了他五个多小时,这会儿饿得不行,但她习惯在饭前喝一杯酸奶。
她去冰箱里拿了杯酸奶,插上吸管,咬着吸管出来,坐在贺司珩边上。
贺司珩吃相很斯文,优渥人生浸泡下的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他咽下一口饭,才说话:“怎么突然来接我下班?”
今兮:“不喜欢啊?”
他意味不明地睨了她一眼。
今兮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神不宁,她舔了舔嘴角的酸奶,“讨好你,不行吗?”
贺司珩:“讨好我?”
他放下筷子,背往后靠,贴在椅背上,侧身,老神在在地看着她:“说吧,什么大事,都需要讨好我了。”
今兮默了会儿。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问我元旦要不要回家。”她顿了顿,慢吞吞地说,“我不想回。”
“不想回就别回。”
“她问我为什么不回,我说你组了个局,没法拒绝。”今兮当然知道找其他的理由,沈雅月都会有意见,但是牵扯到贺家,沈雅月就不会有任何意见。
贺家在今兮读书的时候帮了不少忙,今兮回到南城读的高中,是贺成出面找的,今兮的舞蹈老师,是于素介绍的。
加上今家和贺家父母关系向来交好,自然也是希望儿女和谐相处的。
闻言,贺司珩饶有兴致地笑了声:“元旦放假三天,我上三天的班,组哪门子的局?”
今兮:“所以,到时候家里人要是问起来,你能不能……”
贺司珩转过脸,继续吃饭。
今兮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扯着他衣服:“贺司珩?”
“帮帮忙呀。”
“贺司珩?”
“阿珩?”
“……”
“……”
见他无论如何都没反应,今兮咬咬牙,叫出那个称呼,“阿珩哥哥。”
贺司珩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他松口:“到时候家里人要是问起来,我就说你跟我在一块儿。”
得到想要的答案,今兮神情松散。
可下一秒,又听到他毫无正行地补充:“——你在我床上躺着。”
今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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