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管而下,充斥到胃里,翻江倒海。
“白护士,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影响升职。”
尽管白晴很不想回忆这句话,但她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她边回答边探看林润声的神情。
林润声润完口舌,拧紧瓶盖。
“回去吧。”
清润的眉眼浸染在这秀林水色里,棱角刻出俊挺的弧度,语气始终如一的平淡。
白晴万分后悔。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
城际公交晚点了,初濛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从镇上出发。回到家,已是下午两点。
外婆在门口张望了许久。
多日不见,老人家脸庞上的沟壑不知多了几道,华发斑白,精神越加萎靡。
初濛忍住落泪的心情,提着行李进家。
浑身泥沼的她在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后才敢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很空,摆放着几件破旧家具。
窗帘紧闭,没透一丝光。
孙竹音半寐在窗前的那张竹藤椅上。
“妈,我回来了。”
差不多有三年了吧。
从大三下学期她就再也没回过家。
记忆里的母亲并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哦。”
女人听到呼喊后,刹那间睁眼。然尔喉咙里只飘出一个简短的音节,敷衍又明了。
初濛有些难受,她蹲下来试图去整理女人的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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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不和我说说话吗?”
孙竹音条件反射地掸手,不耐烦地说:“说,说什么?你还回来做什么,我有你这个女儿吗?”
初濛瞪着眼,眼睛酸不溜秋的。
须臾,她拖了一口冗长的气,慢悠悠站起,“我不想回来,是外婆给我打电话的。您要做手术,我回来送钱。”
她从包里将几打包好的钞票放到床上。
孙竹音翻个白眼看她,“怎么着,在外面飘这几年有钱回来了。你是在羞辱你妈吗?”
初濛气得抬脚要走。
外婆从门口拦住她,“囡囡才回来,你这个做妈的不心疼,跟她吵什么!竹音,不是我说你,囡囡做得够好了,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是我们对不起她!”
“呵,对不起她?我孙竹音辛苦大半辈子,就培养这一个女儿,是她不争气,搞成如今这种境地?你叫她摸着良心问问,我哪里对不起她?”
孙竹音腾地从椅子上站起,一只手摸向心脏,全身抖得厉害。
初濛再也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你又要翻那些陈年旧账吗?我都说了,当年我什么都不懂,我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
“你还有脸解释?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你!是你造成我婚姻的不幸,是你毁了这个家,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竹音,别说了!”
外婆扬着年迈的声音咆哮。
初濛很想理智,可理智像长了一双翅膀,在这时不翼而飞。面对孙竹音,她总是无法做到坦然相对。
“我不跟您吵,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
平静过后她一把带上房门,甩手的动作像极了当年孙竹音赶她出家门的样子。
暗沉的天空再度乌云滚滚,没过多久,万条雨丝飘洒而降。
雨帘密如瀑布,这座孤零零的村落披纱戴雾。
初濛不傻,冲出家门以后她在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这里并不是她原来的家,她不怎么熟,因此走了几条弯路。
“哟,小姑娘干啥去了,浑身湿漉漉的。”
一个好心的大姐将她带到自家庭院,对面就是村诊所。
她一脚踏进院门,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林主任,这里就是古河村诊所,咱们义诊都安排好了,从三点钟开始。”
是林医生吗?
光今天就见到两回了。
初濛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
“老头子,快点!书记说的城里医疗队伍往咱们这边来了,你收拾好了吗?”
大姐的声音穿过雨势直逼屋内。
初濛迟疑要不要一起跟过去。
“小姑娘我就不招待你了,你回头避完雨帮我带下院子门就行!”
大姐是个实在人儿,对她完全没有心眼。
初濛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谢谢您,我这就回去!”
她一推门,正好与门外的男人打个正着——
连绵的雨天,那人直背挺立,气宇轩昂。
手执一柄八骨黑色长伞,净瓷的面容不染纤尘。
“当你手指纠缠雨丝,我羡慕又妒忌。无形之中摆布情绪,或狂喜或孤寂。”
她心一咯噔。
这句歌词于此情此景,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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