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师父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
杨岱赞同道:
“理当如此。”
张杏虎站起来,拱手告辞道:
“杨岱,我该启程了,请恕不奉陪。”
杨岱颔首,道:
“不如姑娘在我的洞天福地里再待一阵子,我想送件礼物给你。”
张杏虎怔住:
“杨先生要赠予我礼物?”
杨岱道:
“正是。”
“什么礼物?”
杨岱道:
“姑娘届时便知晓了。”
张杏虎迟疑片刻,答应了:
“那便叨扰了。”
这日夜晚,月上中天,张杏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恍然惊醒,这才察觉身侧冰冷。
遂披了件锦霞纹镶金广绫深衣,推开窗户往外瞧了瞧,走入中庭。
只见庭院里,杨岱正坐在石凳上,对月刻簪,异非甚么名贵木材,无非庭中劣枣树枝随身小匕一柄。
再瞧木簪上,雕工拙劣,毫无艺术美感,倒像是个粗糙汉子乱削的。
张杏虎双臂抱怀,失笑轻咳出声:
“杨先生做甚么梁上君子,夜半三更在院里偷偷摸摸的刻簪,不知是为谁刻的?”
杨岱抬起头来看她,目光澄澈而坦诚:
“这只木簪在下看适合姜姑娘,不如便送给姑娘罢。”
他的眼睛像一汪深邃无底的潭,张杏虎望见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就有些慌了。
他这句话,究竟是单纯表达好意,还是暗示着什么?
张杏虎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勉强维持镇定的微笑:
“杨先生客气了。”
杨岱认真的解释道:
“这枚枣木簪虽然简陋,但胜在质朴纯良,很符合姑娘的性格,张姑娘戴上它一定很好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杏虎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收下。
张杏虎打量着手中的枣木簪子,半响,才板着脸,佯装生气的瞪着他:
“谁要你的东西?”
杨岱露出笑容,语气诚挚道:
“我不过是随便一说,姑娘若不愿意收,那便算了吧。”
“不过……还真好看,我便勉为其难的收了。”
张杏虎说着,将簪子插入鬓中,她不喜欢佩戴饰物的,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现,簪子的形状刚刚好,既显精巧又不会抢了她的风头。
张杏虎抬眼去看杨岱,却见他仍旧含笑望着自己,不由有些赧然,面皮也不知不觉的烧烫起来。
杨岱送的这枚木簪却极衬她的肤色,乌黑亮泽,衬得张杏虎肌肤莹白细腻,越发明艳照人。
张杏虎的五官本就清冷,眉眼间透着一股疏离淡漠,此番带上这支木簪,月华从树叶间透进来,洒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衬得玉颜愈发柔嫩娇俏,仿佛一朵盛放的杏花,煞是好看。
杨岱忽然觉得有些热,他垂下眼睑,避开视线道:
“姑娘的模样真是……很漂亮。”
张杏虎被他夸奖,脸颊更烫了,她连忙摆了摆手,掩饰般的岔开话题,道:
“这次我下山捉到了一真魔,可谓是收获颇丰,你要不要同我回龙虎山?”
她问这话时,目光闪烁,期待中夹杂几分羞涩和忐忑。
杨岱听出来她这是想邀请自己跟她同行呢!
他虽然早已猜到对方的意图,但下一站是建安,实在走不开,只能婉拒道:
“多谢姑娘厚爱,不过我暂时还走不开,若日后有机会,必定登门拜访。”
张杏虎闻言神情一黯,不过她并未表露出来,而是点点头道: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来龙虎山,再给我写信。”
说完,她伸手轻抚头上的木簪,嘴角噙着浅笑,似乎对这份礼物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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