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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 第 40 章 不若由我替刘大人回京一……(第2页/共2页)



    王书淮一身白衫,纤尘不染,在李媚娘靠近时,他便直起腰身,抬手执酒保持着距离,

    身姿如玉,磊落翩然。

    他用酒杯淡淡将李媚娘那只玉臂给拂开,与知府大人道,

    “在下,惧内....”

    知府愣住,对上王书淮不容分说的眼神,他十分遗憾,却也不能逼他,

    “尊夫人何等国色天香,方能笼络住书淮的心。”

    王书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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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语。

    不接陪侍,却不能抗拒知府的酒,王书淮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宅院。

    明贵和冷杉一左一右搀着他进了书房。

    月色明朗朗地照亮漆黑的案台。

    他将下人遣散,独自伏在案上,

    今日那美人靠近他时,他敏锐地辨别出她身上的梨花香。

    谢云初身上也是这种香气。

    今夜十五,是她给他约定的日子。

    从来克制自持的男人,被酒液蒸红了眸,滚烫的灼热流遍四肢五骸,他阖着目,眼前是一片漆黑,又是一片明媚。

    她细长的峨眉,她嫣红的唇角,还有一双覆满水光盈盈的杏眼,还有那一直被藏着掩饰着很好的妩媚身段....甚至还有离京前一夜,她被他摁在床栏处,软软发酥唤的那声“二爷,饶了我....”

    浑浑噩噩睡了一夜。

    晨起,秋光明媚,露珠滚落枝头。

    王书淮亲自给那盆菖蒲浇水,冷杉隔着窗台,将京城捎来的家书递给了他。

    有国公爷的,有父亲母亲的,甚至还有弟四弟央求他购置一些笔墨纸砚回去。

    最后剩下齐伟那半月一封的邸报。

    齐伟先事无巨细把孩子的情形告诉他,王书淮得知珂姐儿现在走得很稳当了,由衷喜悦,他甚至能想象孩子扑向他怀里的情景,随后便是汇报谢云初的行踪,依旧是市署,店铺,偶尔会去萧家,郡主家,还有王怡宁的府邸....看得出来,她充实而忙碌着。

    但始终不见她提笔给他回信。

    王书淮趁着今日休沐,带着冷杉去市面上购置些玩具给珂姐儿,又想着谢云初如今爱美,便买了一套点翠首饰捎回去,回到家里,暮色四合,灯火寥落的廊庑下隐约传来抽搭声,王书淮皱眉,踏步进来,只见明贵抱着一封家书蹲在角落里哭。

    王书淮满脸疑惑,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明贵一抽一搭拂泪,起身朝他弯腰,“齐伟帮我捎来家书,小的家里那婆娘干活时摔了一跤,骨折了....疼得厉害...”明贵越说越哭,“小的心里也疼呢。”

    王书淮看着泪流满面的长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挤出几句宽慰的话,

    “你父亲母亲皆在府上当差,家里人多着,定替她请大夫,不妨事的。”

    明贵哽咽道,“小的明白这个道理,小的就是不好受....恨不得替她疼。”

    王书淮怔愣着,有些难以理解,“你不可能替她疼,不要说这些傻话。”

    明贵撇撇嘴道,“二爷心里没喜欢过人,怎么会明白小的感受?”

    话音未落,意识到自己失言,明贵猛地打住嘴,眼瞅着那眉目冷清的少爷眉峰慢慢蹙起,明贵忙抱着新捎来的包袱,匆匆往甬道逃去,

    “爷,小的衣裳湿了,换衣裳去了。”

    晕黄的灯芒披在王书淮周身,他的面颊被覆着光,看起来是和煦而温润的,但眼底黯淡而冷清,他从来没想过喜不喜欢一个女人,就如同他也没想过这个女人喜不喜欢他,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他们理所当然为彼此付出,并按部就班完成各自的责任。

    直到现在,看着妻子渐行渐远,摸不着碰不到,为人觊觎,对他冷落。

    心里再也做不到无波无澜。

    又过了几日,齐伟飞鸽传书,信笺级别不低,冷杉得了信报立即去衙门寻到王书淮。

    彼时,王书淮正与刘琦亮商议上折子的事。

    “陛下对余杭的事很是关心,命我回京当面跟他老人家详禀,更重要的是余杭一事震动了朝中一些老油条,他们坐不住了,给陛下施压,我少不得回去帮着长公主掠掠阵,书淮,松江的事暂缓,等我回来你再过去。”

    王书淮原打算使一招包围战术,先将周边郡县拿下,再图谋金陵,如今朝廷掣肘,必须放一放,

    “一切听您安排。”

    王书淮瞥见冷杉在门外探头探脑,便搁下折子悄声出来,冷杉将那信笺递给了他。

    王书淮展开,一目掠过,眼色猛地一凝。

    转身,他看着正在公堂上翻阅账目的刘琦亮,忽然扬唇开口,

    “刘大人,关于余杭折子的事,在下尚有些疑惑,还需要大人指点,不若今夜在下去大人下榻的府邸用晚膳?”

    刘琦亮念着儿子将娶王书淮妹妹为妻,待他如同亲侄,

    “那是最好,你一人无人照料,实在不成,住我那也是成的。”

    王书淮陪同刘琦亮回了刘府,刘琦亮身边有一妾室伺候,闻讯张罗了一桌菜。

    刘琦亮离开了京城,没了妻子约束,行为颇为放荡,喝了几口小酒,甚至请了美人在院中抚琴助兴。

    王书淮满脸霁月风光,一面劝酒,一面不着痕迹将一小袋巴豆粉下在酒水里,刘琦亮喝了当夜便坏了肚子,翌日起时,他疼得下不来地,只在床榻呜呼,

    “无知妇人,坏了我大事,我今日本该北上回京,被你这么一耽搁,我岂不为圣上责骂?”

    那小妾委屈地跪在堂屋啜泣,心想定是夫人遣来的奸细暗中害她。

    王书淮昨夜在刘府留宿,闻讯穿戴整洁出现在刘琦亮门庭外,他兀自上前探望上司,温和地抚着他虚弱的手背,

    “刘公莫急,左右松江的事需要缓一缓,况且那余杭诸务为我经手,由我回京面圣更为合适,身子紧要,您先养病,淮不日便回来与您汇合。”

    那张斯文俊逸的笑脸,端得是朗月清风,恳切真诚。

    刘琦亮无话可说,吩咐他如何如何之类。

    是日,王书淮撂下明贵,带着暗卫顺水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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