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天顺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低着头瓮声瓮气道:“三爷……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林昊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开这个玩笑。
记得万宁跟自己说过,天顺本姓刘,是齐齐哈尔附近的庄稼汉,家里有个老娘和个身怀六甲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进城赶集,却给小日本子的马车轧死,他去告状反而被关了半年,害得家里一手将他带大的老娘也活生生饿死。
现在一想,天顺跟他的小媳妇感情应该是非常好的,而且毕竟是怀着自己的骨血……
“顺子哥,我说这话就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林昊赶紧说着,“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点……我实在不该说这话让你心里不舒坦。”
“三爷,你这话就太见外了!”天顺见他如此重视自己,忙摆手道,“我就是想起了老婆孩子,跟我那苦命的亲娘……哎,小日本子个个都该死!”
“是啊,个个都该死。”林昊若有所思地说着。
天顺这种官逼民反这种事必然不是个例……这,还没侵华日军真正进犯的时候,已是有这么多穷苦老百姓受到迫害。
可见此刻中华大地在主权沦丧之时,被这些可恶
的“洋大人”侵犯到了何种地步。
林昊凝望那些临街倚栏的女人们,一个个盛装美颜笑容甜美,颇有种“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身为军人,天职该当是保家卫国,然而此刻的军阀们却一个个扪心抢地盘抢银钱抢女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三爷,您在想什么?”似是注意到他微微变化的面部表情,天顺不由发问着。
“没,咱走。”先是摆手,林昊稍稍一番整装最先往里面去。
到底换了装,而且他以现代人的审美精心打扮过,这年头的人们一见了都以为这装扮,都以为这时髦的小哥是哪儿来的达官贵人,站在门口负责招揽客人的鸨母跟几个窑姐见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左一右就把林昊跟天顺两人架住了。
“这位爷,哎哟,您怎么称呼啊?咋就看着您面生啊!”鸨母刻意捏细的嗓子让林昊非常不舒服,而且不知道这货脸上擦了多少脂粉,跟刷墙一样的……不过依旧遮盖不住她老去的容颜,关键这脂粉的味道让他感觉很刺鼻很不舒服。
“叫燕姐就行,来了就跟到家一样……呵呵,小叶子,你
还杵在那儿干啥了?快给客人沏茶,沏好茶!”鸨母一脸殷勤笑容地把林昊天顺迎到大厅的落脚处,只见这八仙桌上摆着瓜子花生,脆枣干,还有几色点心,蜜果子,布置得相当丰盛且精美。
这会子还不到上客的时候,一屋子的下人忙着收拾,布置,擦拭那些看起来很精致的布置,清落落的厅堂竟有一番曲径通幽的别致,若不是那些过分香艳的陈设和软装,林昊差点以为这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楼阁。
“客人打哪儿来啊,怎么个称呼啊?”这鸨母很明显是想把他发展成熟客,已经开始一句接一句的套话了,“听您口音,不大像本地人啊。” <center><font colo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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