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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 逼王集中营 他都看到了什么……(第2页/共2页)


    傅少一个眼角都没挪过去,兰翕一来就忽略了他这个人。

    大家渐渐也有了数,贪婪迫切了起来。

    有人突然提议之前的游戏玩一半断了,不尽兴,接着玩吧,不叫经理把原来的小朋友带进来了,换个人。

    陈子轻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被选上,他木着脸问游戏规则,得知是戴上眼罩在一伙人里找他未婚夫,只能用手摸,盲人摸象。

    陈子轻:“……”

    好一个盲人摸象,真会取名字。

    陈子轻站着不动。

    傅延生冷漠无情:“既然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现,那就不要扫兴了,请吧。”

    “行,我玩。”陈子轻拿起桌上的眼罩给自己戴上,眼前一片漆黑,他把手伸到前面走了几步,垂头将被压在底下坠疼的头发捞出来。

    说话声笑声都没了,只有心照不宣的浑浊吞咽声。

    灯下,一截后脖子露在他们眼前,从耳后延申到肩头的线条舒展紧致,皮肤纹理细腻脆弱,黏着几根白色发丝,突起的小小骨头上纹了一只冰蓝色蝴蝶,被红线束缚着,线的两头没有连到前面环住整个脖颈,只比蝴蝶长一点点。

    蝴蝶无声地挣扎呐喊,透着骚|气。

    这一比较,兰翕的天鹅颈就差了那么点味道了。

    漂亮是漂亮的,只是不惑人,味儿淡。

    兰翕的表情阴郁了下去:“微大少爷,你前面没有桌子。”

    陈子轻真诚地感激道:“谢谢你。”

    兰翕一顿,冷傲地昂着下颚,看他直挺挺地磕到桌子,疼得发出惨叫。

    包间没人说兰翕的不是,也没人向老男人投以关切的询问。

    傅延生同样在看戏。

    那个老男人竟然在脖子后面纹了只被线绑着的蝴蝶,还在公众场合露出来,生怕玩他的人不够多。

    今晚就让他得偿所愿,明早直接叫费莱尔去收尸。

    傅延生胸口的起伏无端大了点。

    陈子轻一路摸索着越过一个个等着他摸上来,趁机先占点便宜调戏一番的富少,停在傅延生面前。

    所有人都没料到,包括傅延生自己。

    陈子轻摸了摸,摸到傅延生放在腿上的手,腰背陷下去一个诱人的弧度,凑到他的手背上闻了闻,开心地扬起笑脸:“延生,我找到你了。”

    就你剥了橘子,怪好找的。

    .

    今晚的局就这么散了,傅少安排的精彩节目没有上演,新旧两位明珠也没交锋。

    兰翕那明耀张扬的傲性子,只是故意让人磕了次腿,没有别的了,很不像他。

    还有傅少,不是一眼都不看吗,怎么又把人带走了,公子哥们的愿望泡汤了,只能各自找地儿泻火。

    傅延生坐在车里,周身弥漫着骇人的气息,他像本分的丈夫威胁不守妇道的妻子:“微玉,你是我傅延生的未婚妻,下个月就是我傅延生的太太,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非要勾搭人,我就亲自把你挨家挨户送上门。”

    陈子轻面朝车窗外,从一上车傅延生就开始发火,这都发了起码十分钟了,声线都哑了还不停,他哪知道原主脖子后面有纹身,又没有在镜子前面扭着头看过。

    “我只是捞个头发。”陈子轻说,“你都让对你有想法的人住家里了,还在追喜欢的人,你可以乱来,我就必须要为你守身如玉?”

    傅延生愣怔一瞬,冷笑道:“你哪来的身子可守?”

    陈子轻哑然:“反正不公平。”

    “你跟我讲公平,你有这个脸面?”傅延生长腿交叠,“给我管好自己的腿别乱张,不然我让微家吃不了兜着走。”

    陈子轻咽着口水:“我早就不花微家一分钱了,微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延生残忍道:“那你为什么会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坐在这里?”

    陈子轻没回应,原主被强行抓回去的吧。

    尽管没有这部分记忆。

    陈子轻分析,原主虽然被微家弃用了,但没剥离出微家的族谱,还是微家人,留着备用。

    这不,又有价值了。

    陈子轻正思索着,头发被扯住了,他让标注给刺激得惊慌地大叫起来:“疼疼疼,你别扯着我,快松开,我头皮都要掉了!”

    “傅延生!”

    傅延生一脚踹他小腿上面:“你配叫我名字?”

    陈子轻气得呼吸加快,他整个人发抖,眼眶很快就因为吃痛蒙上了一层水汽和浅红。

    傅延生拿出帕子擦擦扯过他头发的手,就要把帕子扔他脸上,动作忽地一滞。

    什么味道?

    傅延生抬眼的那一瞬间,陈子轻打开车门跑了。

    车门没关,外面的寒凉一股脑地跑进来,卷走了车里浮动的热浪,傅延生的那点疑虑烟消云散。

    .

    陈子轻跑到拐角,让费莱尔抱了个满怀:“微大少爷,这是要去哪?”

    “费莱尔,我,”

    陈子轻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口鼻,自称洁癖的年轻人凑近他:“你把香水倒身上了?”

    “不对。”费莱尔否定。

    陈子轻停住了喘息,瞪大湿润泛红的眼睛看他。

    两人好似静止了。

    费莱尔撤开了捂在陈子轻口鼻部位的手。

    陈子轻提心吊胆:“费莱尔,你别把我身上香的事情告诉傅延生。”

    “怎么,怕他让你去陪合作商吃饭?”费莱尔垂下那只手,“傅氏没那么低级。”

    “不是,我怕他叫我跟他的发小们玩游戏。”陈子轻摇头,“今晚那个包间里有些人想打我的主意。”

    费莱尔从鼻子里发出轻笑:“不是有些,是全部吧。”

    陈子轻脸色煞白:“谁真提了,他会同意的,不管是为了颜面,利益,交情,还是对我的憎恶。”

    “现在那些人就等第一个出头鸟,有了第一个,后面肯定就……”

    费莱尔打断道:“你脑子开光了吗,怎么不笨了。”

    陈子轻:“……”

    费莱尔深思:“确实是香。”

    陈子轻还没做出反应,后颈就是一痛,他往下倒,费莱尔接住了他,轻松就将他抱上了自己开过来的车子。

    这一幕恰巧被对面车里的两人收进眼底。

    “柏总,我拍下来了。”像秘书的人举了举手机。

    后座的柏为鹤阖起眼眸。

    秘书说:“要是傅延生知道他的未婚妻跟亲信有染,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柏为鹤的情绪从来都不会为了无所谓的人和事产生波动,他摘下助听器,整个世界干净了不少。

    .

    同一时间,费莱尔从车里拿出一管药剂,给自己注|射进去。

    即便美人在怀,照样能四大皆空。

    费莱尔研究的目光寸寸扫过怀里人,一通来电打进来,他淡定地接通:“傅哥。”

    傅延生在电话那头问:“人呢?”

    费莱尔看着被他敲昏过去的老男人,现在安静地躺在他的腿上,脑袋搭在他臂弯处,像一个精美的玩偶,他说:“微玉?”

    傅延生压制着怒气:“不是他还是谁?”

    费莱尔笑着说:“我以为你问兰翕,毕竟你最近花了点心思追他。”

    言下之意是不清楚那位的行踪,没见着。

    傅延生沉声命令:“去找他,把他给我带回来。”

    费莱尔应道:“好。”

    .

    陈子轻的意识是被电子音叫醒的,监护系统走流程地通知他有个比赛,问他报不报名,半小时后截止报名。

    取得优秀成绩的,可以获得菊|花|灵。

    陈子轻跟着念了两遍,没懂:“那是什么东西?”

    系统言简意赅:“字面意思。”

    陈子轻一下就悟了,他脸红耳朵红,结巴着说:“我不需要吧,我不需要,真的。”

    系统不强求。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子轻莫名其妙冒出了一丝动摇,自己好像,可能,以后需要?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他赶紧呼叫监护系统:“要不我还是参加吧。”

    系统给他发了比赛规则。

    陈子轻看完默了,他以为是什么选ABCD的答题,是他天真了。

    这比赛一个人参加不了,是双人的,双人行。

    “我没有资格参加,我不配。”陈子轻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房间,明白是费莱尔把他送回来的,对方不知道会不会替他隐瞒。

    陈子轻让佣人给他拿个冰袋,叫不动,根本叫不动,他只能自己下楼拿。

    偌大的别墅,一堆的佣人,衬托得他像小丑,他去厨房找冰到冰袋上楼泡浴,手按着冰袋敷脸上的红肿。

    手上没有人可以用,自己又出不去,处境艰难。

    陈子轻把冰袋敷花了一圈,手也冻麻了,他靠在大圆的浴缸边沿,闭着眼嘀咕。

    “婚姻是什么呢……”

    浴室很大,他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傅延生,听到了他的疑虑,以为他在贪恋这段婚姻。

    “官方点是平等,尊重,自愿,忠诚,责任的合作关系。”

    “佛家的说法是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现实点的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到底哪个才是答案啊。”

    浴室里只有陈子轻的喃喃:“还是得找到夏桥正,必须找到他,让他带我去夏家村,我一定要去一趟……”

    头顶冷不丁地传来声音:“夏家村?”

    陈子轻惊得“哗啦”一下站起来,大片水珠在他身上滚落,瓷白的皮|肉发着光,他抓起浴缸一头的大浴巾把自己包住。

    傅延生嗤笑:“就你也学犹抱琵琶半遮面?”

    陈子轻不答反问:“你进来怎么都不说一声?”

    傅延生看他埋在水下的小腿,这么不长记性,记不住自己的身份,一脚还是少了。

    “我都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惦记夏家村,惦记乱七八糟的男人。”傅延生转身坐到墙边的白色皮沙发上,垂眸看手背的抠伤,“夏家村即将被开发,等那里变成废墟,我带你去,还有你惦记的野男人,我给你们挖个坑,把你们埋了。”

    陈子轻满脑子都是即将被开发,他焦急地跨出浴缸,湿淋淋的脚像白玉踩在黑色大理石上,带着一串水印走到傅延生面前:“是你公司开发的吗?”

    傅延生闭口不言。

    夏家村一个小村落,因为某种矿石得到各方注意。

    那个归国的柏为鹤拿到了项目,他到要看看能开发出个什么来。

    .

    陈子轻在别墅里急得嘴巴上长了火泡,要是楼下跟门外没有保镖,他就跳窗跑了。

    连个手机都没有,怎么办啊。

    这任务有鬼,夏子什么时候行动呢,是不是已经行动了啊,如果那个死了的李少真是陈子轻想的跟任务有关的话……

    陈子轻失眠了,幽魂一样走出房间,在走廊上转悠。

    隔壁有说笑声,不知道多开心。

    陈子轻正要走,门从里面打开了,叼着薯片的男孩跟他大眼看小眼,他什么也没死活,体贴地离开。

    别墅是恒温的,陈子轻穿着鲜艳的睡袍从这头走到那头,下楼梯上楼梯消耗体力。

    城市另一处正开着极限派对,绚丽的光柱扫过一张张兴奋难以自已的脸庞,原本艳丽和帅气的五官,在五彩斑斓的映照下逐渐走样。

    空气中各自气味混杂在一起,纷杂的香水味中透着一种隐隐的怪味,舞动的人们若无所觉。

    大厅里的一处豪华包厢,几个青年各自带着自己舞伴围坐了一圈,他们一边看着舞动的众人,一边嘻嘻哈哈的笑着。

    “钟少!我敬你!”孙家一公子举着酒杯。

    “一公子,你的酒……我不喝!”钟少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怎么了钟少,还在为前几天那事生气啊?”一公子接着道,“我说钟少,真不关我的事,我是无辜的,绝对不是我往外说你睡了曹少的小心肝。”

    “你也是,怎么就睡到他的人了,也不冷静点多看两眼见没见过。”一公子说着便把手指向跳舞的人群,“今晚你敞开了玩,只要你报出你钟少的名字,他们就会有大把的人喜欢上你,挑都挑不过来。”

    钟少兴致不高,他那晚让人给他找个干净的,哪知直接拦截了来找曹少的男孩,事后想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哪知就传出去了。

    倒不是怕曹少大动干戈,他怕什么……

    钟少的眼前浮现出那只被红线束缚的蝴蝶,老男人听说了,会觉得他私生活不检点,朋友妻也要欺。

    一公子见状,嬉笑着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投降,道:“是我说多了,我给你赔礼。”

    “好了,自己兄弟就别吵了,你们看看路少,跳得多嗨!”

    坐在对面的三少接过一旁女人递过来的香烟,然后笑着向两人喊了声,钟少跟一公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在舞台的中央,人头攒动的位置,炫丽的灯光照在白色的雾气上,靓丽而迷幻。

    一群舞者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名黑色夹克的红发青年,与周围那些舞姿性感的人不同,红发青年的跳得并不算好,但他的动作却很自然跟狂野,他脸上带着轻笑,不断与身边的各个舞者互动着,却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舞台的灯光闪烁而迷离,很容易带起人们的情绪,在这热烈的气氛里,红发青年愈加投入。

    “路克这小子……”钟少看着张扬舞动的发小,无奈地笑了笑。

    ……

    现场热舞的气氛愈加浓烈,穿戴无数亮片的DJ拿着麦克风,在灯光下金光闪闪:“尊敬的各位来宾!今夜我们有缘相逢,在这个难忘的时刻,让我们的灵魂,跟着节奏,激情燃烧起来……”

    DJ的语气激动而亢奋,充满了感染力,在他的调动下,舞动的人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朋友们!让我们感谢今晚的出资人,请大家永远记住他们的名字……”

    DJ一边拿着麦克风,一边向包厢位置挥手致意,几个少爷喝着酒,毫不在意。

    “我们大气的孙一公子,豪气的三少,帅气的钟少和路少,贵气的兰少……”DJ每报一个名字,下面就会响起一阵狂热的欢呼。

    人们的热情被点燃,气氛达到顶点,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热烈的目光,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兰翕忽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兰翕?你也想去跳会吗?”众人不解。今晚本来傅少也要来,不知怎么到现在都没现身,兰翕都等很久了。

    “快,快叫路克别跳了,我们赶紧走!”兰翕连忙叫人过去通知他,一副非常紧急的样子。

    “啊?现在吗?”

    其他几个人很是不解,今晚的派对刚进入高||潮,大家正在兴头上,兰翕向来不是泼冷水的人,怎么了这是。

    “现在就走!所有人!”

    ……

    地下停车场,一行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在兰翕的催促下,身形很是匆忙。

    “兰翕,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们玩得正开心呢,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路克跳舞的兴致被人强行打断,很是不爽,刚出电梯他就一把拉住了兰翕,开口质问:“就算你因为傅少没来就要走,那你自己走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们呢?”

    兰翕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他盯着路克:“你刚才跳舞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什么意思?”

    路克不由皱眉,其他人也茫然地看着兰翕,等他给一个说法。

    “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吗?”兰翕惊愕地看着众人,他从他们的反应里得到答案,俊俏的脸上露出难看之色,“刚才就在路克的身后,站在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

    几人面面相觑。

    路克嚣张不羁地笑:“我身后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多跳舞的人。”

    “那个女人不是跳舞的。”兰翕把被汗打湿黏在额头的刘海抹开,绯色的唇抿了抿,“她就一直站在你身后,手里还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帽子?”路克震惊。

    “是的,就在我还在猜测她的身份的时候……”兰翕回忆着,“我就看见她慢慢抬手,想把那顶黑色的帽子戴到你的头上。”

    “什么?”几人都怔住了,背脊莫名发寒。

    “那戴上去了吗?”

    “没有。”兰翕说,“我及时让你们把路克喊下来了。”

    这是他们谈话的末尾,之后就分道扬镳。

    兰翕回家以后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喝,脑子里总是浮出那个画面,他踢踢踏踏地练了会舞,心里那股发毛的感觉没有减少,脸上流着汗拨了一个号码:“傅少,你方便来我这吗?”

    书房里,傅延生把处理到一半的公务拨开,他没问原因:“方便。”

    “那你来一下吧,现在就过来,我……”兰翕似有难言之隐,给人一种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感觉。

    傅延生纵容道:“我现在就过去。”

    车子开出别墅,傅延生忘了带手机,他没叫手下去取,而是自己下车返回。

    出门前忘了看那老男人在做什么了,八成在给自己的身上涂涂抹抹,尽搞些没用的东西。

    傅延生一路上楼梯到一楼,老男人的房门没关,他往里迈的脚步停住,阴沉着脸笑出了声。

    看看他都撞见了什么,仰慕他的人在偷亲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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