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半月左右,相差最多三两天。”
“嫂嫂尽管安心,我保证信儿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陈庆迟疑了下,关切地提醒:“嫂嫂莫哭坏了身子。”
“还有……因为船队迟迟未归,拖延了不少时日。”
“你尽早准备好回淮阴,否则……”
韩蓁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处,幽怨地说:“你就顾着你自己的孩子,信儿就没人疼没人管了吗?”
陈庆连忙摆手:“嫂嫂,我待信儿与亲子无异,岂会厚此薄彼?”
费了不少口舌安抚好韩蓁,他才舒了口气告辞离去。
接下来……
该去看看英布命中的结发妻子了。
这次出海,他手下的一帮过命兄弟死伤惨重,有不少还惨遭去势之祸。
拿不出足够的封赏来,恐怕英布心生怨怼。
“夫人把吴芮的妻女安置在哪里来着?”
陈庆仔细回忆了下,嬴诗曼好像没跟他说过。
“呵,整天防贼一样防着我。”
“你以为能瞒得住?”
他骑上高头大马,朝黑冰台疾驰而去。
——
日落西山,黑暗即将笼罩大地。
窗棂后传来一声长长地叹息,似是不忍心见到天边的余晖落幕,轻轻把窗户掩上。
“娘,你就别叹气了。”
“过来吃点东西吧。”
吴敏守着火炉,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
陶锅里汤水翻腾,洁白的米粒和青翠的菜叶混合在一起,格外能勾起人的食欲。
“娘哪里吃的下饭。”
“如今家不成家,命在旦夕……”
“你爹和臣儿……”
毛萍想起伤心事,忍不住潸然泪下。
“娘,咱们两个也活不了多少时日啦。”
“索性放宽心些,多吃点朝廷的粮,就当给父亲和兄长报仇了。”
吴敏不像普通的柔弱女子,显得格外刚强大气。
她把锅里煮好的米汤盛出两碗,端起其中一碗稠的吹着气给母亲送去。
“来,趁热吃。”
毛萍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吴敏劝解道:“娘,咱们家犯夷三族的大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忧愁的?”
毛萍顿时变了脸色:“莫乱说!”
吴敏不以为意,把饭碗放下:“黑冰台的人抵达番县之前,先收了梅世伯的兵权。”
“可见朝廷早就获悉了吴家的动向,说不定兄长也遭遇不测。”
“父亲召集家丁与衙役抵抗,己经坐实了吴家谋反的罪名。”
“娘,你我绝无幸免之理。”
“吃过饭……”
她把玩着腰间的束带,垂着头默不作声。
“你要……”
毛萍一下子明白了女儿的意图:“不可!”
“你父亲沉冤未雪,臣儿生死不知。”
“我等怎能……”
吴敏提高了音量:“娘,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吴家己至穷途末路,你我除了一死保全清白之身,免遭折辱,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我只恨苍天无眼,世道不公!”
“竟使清正廉明之人不得善终,奸佞狡诈之辈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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