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却始终都在。
只这几年,尤其是温月声及笄后的两年内,无论是宫中还是镇国公府,瞧着都没有为永安王准备婚事的意思。
京里的人也慢慢明白过来,宫内的贵人,大约对这门婚事还是格外不满的。
拖到如今,只怕等的就是温家主动上门,解除婚约。
温寻倒是个明白人,但温月声就未必了……
个中微妙事由,令许多人都对老夫人的举动格外好奇。
就导致这供奉参拜,惹了许多人去围观。
笄礼一结束,人群骤然散去。
就是一向沉得住气的陈氏,这会神色都有些紧绷。
“原以为她今日闭门不出,是终于知晓好歹了,没想到竟又惹出这样的事端来!”陈氏身边的王妈妈低声谩骂。
站在陈氏身边的蒋嬷嬷却难得安静。
自打那日后,她对温月声就多了些莫名的恐惧,如今哪敢随意议论。
“叫人看紧了,尤其护好玉若。”陈氏沉声道。
“是。”底下人忙应了。
那边,偏院中。
笄礼举行时,外边热闹纷纷,温月声皆不为所动。
赵嬷嬷便歇了气,领着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隔着墙听听热闹。
等到午后,暑气散去些许。
温月声才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赵嬷嬷原想着跟上去伺候,没想到那热闹声越来越近。
她一回头,竟见一位老夫人被旁边的丫鬟搀扶着,进了这偏院的门。
赵嬷嬷先是一怔,待看清楚对方是谁后,脸色都变了。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对温月声身边伺候的人隐约还有些印象,闻言只是轻颔首:“老身来供奉大佛。”
赵嬷嬷这才发现,跟着她的丫鬟手里拿了不少的东西,皆是供奉佛像所用之物。
她愣了下。
倒也是没想到老夫人会来这里供奉大佛。
但转头一看,那座镀金佛像比寻常小楼还高,伫立在这院子里,阳光落在佛像之上,险些将人的眼睛都晃瞎了去。
……这看不到才是奇了怪了。
赵嬷嬷搓搓手,难道郡主一开始把这佛像弄出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老夫人都到了,郡主人在何处?
“祖母!”外边越发热闹,魏兰芷与萧缙先后进了偏院。
“兰芷也来同您一起供奉大佛。”
赵嬷嬷抬首望了下天,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这些寻常连偏院的门都不入的人,
今天都是怎么了?
却不知她在惊讶,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
短短几日的功夫,偏院内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萧缙目光微顿,落在了那尊大佛之上。
从前那个花架秋千,当真被彻底拆除了。
这偏院地处偏僻,所以格外空旷。
院前本有一块巨大的空地,如今挖了个池塘,里面栽种着荷叶荷花。
为这夏日平添了些许的凉爽。
而在这池塘之上,架了一座红木小桥。
温月声此刻便站在这木桥之上。
这边骤然进来这么多人,远处还有不少人在观望。
她却半点不在意。
自禁闭之后,温月声消瘦了许多,这些时日也未能补回来。
她穿着身鸦青色宽袍衣裙,衣裙宽大,仅用一根细带束于她纤细的腰肢上。
素白的手拢在宽袍大袖里,一手缠绕着佛珠,一手似是捏了把鱼食。
她素手一扬,池塘里的小鱼竞相游出。
温寻走进来时,还在想她所谓的有事要忙,原来是在院子里喂鱼。
鱼食激起鱼群活跃,在池底游来划去。
本是一派祥和的景象,然而下一瞬,就见池塘周围茂盛的草丛里,钻出来了一只鳖。
那只鳖气定神闲地至鱼群翻涌的地方,张嘴就吞食了一条小鱼。
温寻:……
院内安静,只闻鳖吞食鱼的声音。
温月声淡淡收回投掷鱼食的手。
“表哥!”魏兰芷被吓了一跳,往萧缙身侧躲了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萧缙的衣袖。
这场景,不说她一个小姑娘,就连温寻乍一看都被吓了一跳。
合着她这一汪池塘,养的不是鱼,而是那只鳖。
这未免也有些太过……
温寻想不出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温月声这一行为,见到魏兰芷被吓到,便斥责道:“你竟在院里养了这等东西?”
他本不欲在人前发作温月声,但今日老夫人也在。
叫老夫人受惊,他当如何跟镇国公交代?
哪知他才开了口,却听旁边回神过来的老夫人,凝神思考许久,复又抬头看向金色大佛,良久后道:“万法自然……”
“郡主佛缘深厚,老身受教了。”
温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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