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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是常态,记得相遇过的这段日子就足够了。
岑芙点头。
到下个路口两人拐角,抄小路往目标的早市走去。
早市上全是当地居民爱吃的早餐摊铺,也有部分游客懂行情摸到这里来品尝小吃。
蔬菜水果的临时摊铺各家都摆着大喇叭叫卖,路过的居民跟打仗一样速买速走。
岑芙和许砚谈坐在小摊里吃了汤面,她瞧见许砚谈明显不太适应的表情,笑他:“某人之前不是跟我说,他吃饭不讲究,挑剔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
老板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端着两碗面给他们上餐。
岑芙道谢以后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把筷子上的毛茬都蹭干净,然后作出一副女佣的姿态,献给他,歪头眨眼:“请用餐,许少爷。”
许砚谈被她嘲讽一直臭着的脸色也因为她这灵动的一番,倏尔哧笑一声出来,带着有些拽的那劲儿。
他接过筷子,催她:“赶紧吃,吃完给人腾地方。”
“要比赛吗?我吃这家面的速度可是成年累月练出来的。”岑芙哼哼两声,从塑料桶拿出一副筷子。
她刚说完,一看他已经快半碗下去了,记得赶紧阻挠他:“许砚谈!你耍赖。”
“谁跟你比了。”他瞥她,用眼神给她挂上幼稚的标签。
岑芙赶紧捞面吹热气,撒娇着让他慢些:“你吃慢点,等等我,早饭要一起吃才香…”
……
吃过早饭以后,两人径直去到岑康发最常拜的这家寺庙,榆安当地人认为最灵的寺。
也是许砚谈相片里记录的,有岑芙小时候足迹的地方。
八点半左右的寺庙里空气还回荡着夜的清凉和露水的甘。
不少游客已经买票进来了。
寺庙就是有着神奇的磁场,所有踏进来的人都会莫名静下心来,默契地收小了声音,放轻了步伐。
穿着袍子的和尚挥动着巨大的木扫把,哗——哗——的声响也扫清了来客内心的焦虑。
“那会儿我爸爸住院,他还跟我开玩笑说呢。”岑芙一步步踏着台阶,往上走着。
四周的竹林深处有悦耳的鸟叫声,不同于麻雀,不知是什么品种。
“他说,寺庙是灵的,求的事业顺利和家人健康,都实现了。”
岑芙走累了停下来回头看他,喘着气笑:“就是忘了给自己也求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许砚谈抬眸,举起相机对向她,岑芙很自觉地对他比了个剪刀手,咔嚓一声快门落下,一张照片存入。
他往上走两步,把相机屏幕给她看,岑芙点头:“好看,感觉你摄影技术比我这专业的还好呀。”
许砚谈盯着她淡然又透着游玩愉快的小脸,开口来了句:“我发现你现在对你爸的事儿挺开明的。”
“嗯。”岑芙挽着他胳膊,让他带着自己继续往上走,“因为我前阵子看了个电视剧,那里面有说,对逝去的人一定要多谈论他,多跟别人讲他的事。”
“只有大家都不再提及他,没人再认识他的时候,他才真的消失了。”
“后来我试着跟朋友,跟你,笑着说了好多我爸的事儿。”岑芙一笑明眸皓齿,盯着脚下的石阶路,眸中尽是释怀:“我发现感觉真挺不错的,我那么说着,就觉得在他在我脑海里特鲜活。”
“所以我打算以后有机会就多说说他。”
岑芙没看见,在她身边的许砚谈听完这一番话,盯着她悄然间露出个笑。
他伸手揉揉她头发,“又懂事儿了。”
两人走到石阶路的中间,中间设置了很宽敞的一个平台,似乎就是为了登台阶累的来访者休息用的。
岑芙停下,指着左边一个石墩子,看向许砚谈:“你知道么,我听我爸说,我的名字就是在这里来的。”
许砚谈环胸,挑眉:“怎么说?”
“说是我们在这里遇到个道士,那个人一眼就看出我还没有名字,然后告诉我爸,要‘芙’这个字。”
岑芙以为他还不知道,弯着眼睛凑近他,“道士叔叔还说我要找一白蜡金命的男人作婚配,能旺我。”
“你出生年刚好就是这个金命,你说怪不怪,有时候我也很想相信科学…”
“不过我没再见过那个道士叔叔了,他没再来过,我也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她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在那个石墩子上坐下,双手感受着石墩上的冰凉,仰视着面前的许砚谈,开玩笑似的:“有没有感觉咱俩像是命中注定?”
“你信命么。”许砚谈扯动唇线,走到她面前弯腰俯身,从岑芙清澈的眸里去看自己的倒影。
那个时候,岑家还没去崇京。
所以你说,有时候到底该不该信这命。
“嗯?”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许砚谈不急不缓,勾起唇角,忽然就很想看看她的反应。
“没急着告诉你,其实你早就见过他了。”
岑芙的心跳一下子有些乱拍,这是完全料想不到的发展。
“他叫徐洪。”许砚谈若有兴味地告诉她搁置了五年的真相:“是我姑父。”
“过年跟我回家,你应该能再见着。”
岑芙翕动唇瓣,盯着他半带揶揄的眼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些恍然大悟的眼热。
许砚谈的姑父…是给她起名字的人。
而早在五年前,他站在自己面前。
对她说。
“你成长得很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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