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着排序靠后进来的是个男演员。
岑芙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剪裁立体的定制西服包裹着男人结实利落的身材,玉石袖扣和暗纹领带是他造型里的细节设计。
不在造型上花太多功夫博人眼球似乎是他对自己团队的要求,个头高大,短发利落,五官偏冷,是一眼就能被他浑身男性荷尔蒙击中的类型,糙汉本身又带着读书人骨蕴的那种味道。
这是刚刚获得一方影帝的陈弈,刚刚三十岁,入圈也没有多少年,非科班出身却彰显出独特的镜头表演力,以及无法被人模仿的气场。
只演过一部电视剧,就被大导演挖去演正剧流电影了,私生活干净,甚至对自己的粉丝都寡寡淡淡的。
据采访说一开始入行只是为了挣钱补贴家用,实际上大学学的是工科专业。
岑芙跟纤纤抬了抬下巴,示意上面正在签名的男人,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他邀请我来的。”
她光顾着看陈弈,却没发现,身边的纤纤明显有些神色上的不对劲。
陈弈在背后板子上签了名,转身接受摄影,在众多刺眼的闪光灯下,以及摄影师们闹哄哄请他看不同镜头的声音下。
他看似是在面对镜头,实际上冷淡的眼神直直地投向一个方向。
深邃又专注,还有明显的目的性。
纤纤瞬间偏头,假装看别处哼歌,背后的手扣在一块都泛白了。
十足心虚。
岑芙以为陈弈也看见了自己,抬手跟他无声打了打招呼。
陈弈眼见着纤纤一眼都没有给他,眉眼更低沉,他转而远远的对岑芙颔首,然后在礼仪的带领下离开了红毯。
走路带风,背影潇洒。
陈弈这次被提名的奖项,就是岑芙还在周导团队的时候,他们一起合作的电影。
岑芙在他的人物设计和镜头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也为他争取了很多,和他共事几个月聊得投缘。
而陈弈是个很知感恩的人,知道自己这次大概率获奖,所以明知道岑芙已经离开了行业,也依旧邀请她过来见证。
岑芙看着陈弈离开的背影,拿手机拍了一张。
她只希望,这样对演戏纯粹的人能获得更多成就。
……
纤纤和陈弈那段什么都算不上的过往几乎没人知道,只有陈弈的男经纪人多少了解。
纤纤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之前在一个剧组共事的时候没发觉。
或许是因为她那会儿正处着个小男友,也没空关注陈弈。
那部戏结束以后,再见是很久以后,某次应酬纤纤喝多了,正好碰见隔壁也在聚会的陈弈。
她那时候失恋,加上喝多了人就发疯。
纤纤就是随便逗他,没想到陈弈真同意,一来二去那晚上就搞到他私宅里的床上去了。
他答应的那么利落,让纤纤以为他是私下很多女人的那种。
结果。
对其他人来说,陈弈是三十岁年轻的影帝。
对王纤纤来说,陈弈就是个他妈的三十岁的老|处|男。
而且是个发起晴来像疯狗的老|处|男。
两天两夜,她就没从他那别墅出来过,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荒唐。
缠乱的时候,她推着他甘愿俯下的头,碎呓着,有些好笑地问他:“早就惦记我了,以前怎么不想着跟我搞。”
结果谁想到,陈弈一边卖力气,轻口耑着|冷淡的回答让王纤纤五雷轰顶。
“杀青之前都算同事,搞了你对你不好。”
“你那时候还有男朋友,我不当小三。”
王纤纤一边享受,一边无奈地在心里感叹。
这是何等纯情又别扭的糙汉直男啊!!这种人在行业里简直是珍稀物种!
罪过,shui了他,她满满负罪感啊。
结果,以及时行乐为人生准则的王纤纤小姐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
虽然他很‘适合’她,但王纤纤一万个后悔惹了陈弈。
滚过以后,陈弈就对她流露出非常强烈的占有欲。
面对陈弈的交往邀请,纤纤就很明确告诉他:老娘纯玩|咖,别认真,没结果!
之后,她立马干脆利索删光跟他的所有联系,看见就躲着走,还好陈弈很忙,躲着躲着也就见不着了。
这次纤纤跑来崇京休息度假,一半原因是怕在南城又跟陈弈碰上。
谁料到…她忘了这个典礼他必来。
……
典礼正在进行着,会场不断传来主持人通过音响的声音。
纤纤从红毯开始就不好,可能是突然被惊了,总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也是喝凉的太多。
她摸着走在后台,想着自己包里有卫生巾,就往存包的休息室走去。
纤纤走进休息室,刚拿到卫生巾塞兜里,听见了背后,休息室门口的脚步声。
沉稳的,明显是男性的脚步声。
纤纤一点点回头,对上站在门口的陈弈的眼神。
一激灵,她心跳漏空,故作平静:“有事吗你。”
“王纤纤。”陈弈一冷下来气势很吓人,身上的西服被他扯开两颗纽扣,喉结到锁骨性感得让人幻想。
“你躲我躲够了吗。”
“陈大影帝,我话是没说清楚吗。”王纤纤横眉,心中骂了他好几句。
她一步步走向他,作一副轻佻,伸手勾着他西服外套的领子,小声说:“成年人之间,少点后续,对谁都好。”
陈弈没说话,而是将视线缓缓下移,盯着她刚才一直在捂着的腹部,言简意赅,语出惊人:“怀孕了?”
纤纤:?
陈弈又问:“我的?”
纤纤:“?!!”
“你他妈有病啊陈弈。”纤纤推他一下,却没让陈弈动弹半分,烦躁得很:“你那两天造了多少tao需要我帮你计数吗?怀你个头。”
“我来大姨妈!”
听完这一堆又骂又解释的话,陈弈盯着她肚子的眼神竟然淡了几分,似是有些遗憾。
他一把拽住想开门离开的纤纤,手心握着她的手腕。
把人弄回身前。
陈弈不会再给她这么轻易就逃避自己的机会,一道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喧哗,也释放出真正的他。
他握住纤纤的腰,粗糙的指腹滑在她脖颈和脸颊,轻而易举就撩起纤纤的敏感。
然后,下一秒,他很严肃也很认真地开口。
几乎把纤纤要吓死在原地。
“我会负责。”
“王纤纤,我们结婚。”
纤纤:!??
她眨了两下眼睛,都快气笑了。
不是……这,这是干什么啊!!
你干嘛啊你!!
……
一道门之外,此刻。
耳机听筒里的男声低沉又勾着尾音。
“干嘛呢你,做贼似的。”
“嘘。”岑芙猫着腰躲在门外,侧耳贴着门板,另一耳朵接着许砚谈电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快憋不住笑了。
“许砚谈…我好像要发财了。”
许砚谈:?
“劲爆到泄露热搜会瘫痪,或者我可以狠狠敲诈陈弈一笔封口费的程度。”
远处检察院,许砚谈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手里的卷宗,就着岑芙说的话进行一番随意的猜想。
过了几秒,他摇头,勾起唇,拖腔带调道:“芙芙,少干点儿缺德事儿。”
“不好——”
岑芙:你这语气明明就很想见识一下热搜瘫痪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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