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岑芙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扑鼻的花香钻进她鼻子。
岑芙缓慢地眨了下眼睫,踏进去,眼帘映入的是灯辰点点,暖光暧昧。
一楼的客厅,随处用木芙蓉和红玫瑰做搭配,客厅里没有大灯,全是落地的台灯和灯串。
光斑在地板上撒着,顺着光斑走向的方向。
有一棵圣诞树,杵在落地窗前,装点着本就挑高大气的一楼落地窗。
餐桌上铺着花纹漂亮的桌布,干净的餐具画着蜡烛的火苗形状。
除了装点圣诞节的东西和满屋子的花以外,所有的设施,家具,电器,甚至精细到抱枕和遥控器摆放得位置。
都和当年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能看出他还原当年的痕迹。
许砚谈能全部记得,都已经足够令岑芙惊讶了。
此般情景,让她忍不住想到那年刚住进来,和朋友们过得那个圣诞节。
是她第一次跟朋友过节日,有许砚谈陪着,即使有些生涩,却也不会发怵。
今年,今天,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圣诞节。
在这个地方。
岑芙站在圣诞树前面看了一会儿,伸手晃了晃上面挂着的小圆球,心里想着,不知道今年这棵树还是不是他一个人扛上来的。
正想借机搭话,岑芙一回头,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已经进了厨房。
岑芙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向厨房。
她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许砚谈动作。
他今天大衣里面是件黑色衬衫,没有任何装饰,纯黑禁锢着他健美的身材。
胸肌鼓出,腹肌藏在黑色之下,引人遐想。
岑芙的视线从他平静凸起的喉结往下滚动,最终落到他的手腕上。
许砚谈应该是打算亲自下厨,洗手前,他垂着眸子单手解袖扣,将黑色的衬衫挽到小臂上面,动作时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她眸中浮动。
仿佛卷起的不是袖子,是他强悍的力量感,还有她心尖上毛躁的骚动。
就在她看到发痴时,许砚谈恰好一眼过来。
岑芙顿时打了个激灵。
他笑了。
“瞅什么呢?”
“…没。”岑芙马上调整状态,隐藏失态,扫了一眼他早就拿出来的食材,问他:“你什么时候学做饭了?”
“就前两年。”许砚谈转身,背对着她开始收拾新鲜肉类,嗓音隔着他高大的身子,给他的坦诚蒙了一层低沉的别扭。
“看你吃景淮做的饭那么起劲,早就想学。”
“就是学晚了。”
他平淡阐述事实的话,却精准地扎到了岑芙的心。
像是细针扎手,针尖虽然细小,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扎破皮肤。
岑芙站直身子往前走,到他身边,转身用后背靠着厨台边缘。
她瞥了一眼他切肉的利落动作,又盯上他的眼,略有俏皮:“如果不好吃,我可要给今天的男嘉宾打差评的。”
“差评?那不行。”许砚谈放下刀,用干净的手直接揽过她的腰,把人强势一把带到怀前。
他把岑芙禁锢在厨台边和自己身前这块小档口,夹在中间,手在她腰上,拇指轻点。
许砚谈俯首,语气暧昧,散漫入戏:“晚饭要没做好,让我再干点别的弥补呗。”
岑芙凝视着他俯首凑近的鼻尖,嘴唇,还有温热的吐息。
“你想干什么。”
蒸腾得耳朵发烫,下意识的反应是:他如果再这么引诱她,估计都坚持不到吃晚饭…就要发生些耗费时间的事。
他目光炙热,反过来挑逗:“你喜欢我干什么?”
因为他还在追她,所以一切的身体接触都由岑芙把控尺度。
虽然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但两人也常常在家里擦枪走火,亲吻是时常有的事。
岑芙喜欢亲他,每次她亲完舒服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半句不提他“转正”,许砚谈那眼神幽怨得就好似能生吞她。
岑芙就喜欢这样“玩”他,看着他生气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就觉得有意思。
他准备了威士忌,虽然岑芙不喜欢味道这么厚重的烈酒,但当他拿出来的时候,她莫名没有拒绝。
岑芙打开那面玻璃墙,从里面挑出一个自己喜欢的杯子。
大场硝子的恶,抚摸着杯子上血红和黑色相间的纹路,岑芙就会想到两人的初|夜。
两个破碎的人互相安慰,激烈又温存。
许砚谈实在太懂得怎么操控她的情绪,她握着杯子,晃着里面的威士忌,看着这一桌烛光晚餐,还有这一室。
对她而言,这里就是最好的餐厅。
……
那晚上的燃点,在岑芙吃完饭,微醺的时候端着酒杯上楼。
她端着还剩一半的威士忌趁许砚谈收拾厨余的时候上了楼。
如果景淮的女朋友在自己房间住过了,那里面的布局应该已经不一样了。
可是,当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岑芙微醺的头绪更朦胧了几分。
白色的窗帘隔档着窗外的夜色,书桌上的多肉,淡紫色的碎花床单。
怎么…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岑芙站在这里,眼角怔松的幅度逐渐增大。
她走过去,看桌面上摆着的书,笑了一下。
《影视视听语言》
也不知道许砚谈去哪淘的旧教科书。
至于要细节到这种程度吗。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岑芙回头,许砚谈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后退两步腰抵在书桌边沿,手里还捏着酒杯,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压下身子,手臂撑在桌边。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
“喜欢么。”许砚谈品味着她有些醉意的眸子,问。
“什么…”岑芙偏眼,余光里是微微荡起的白色窗帘。
下一刻,他收起了所有苍白的语言,拿起她右手捏着的酒杯,扬起喉结灌了口。
让自己的口腔里也充斥与她一样的味道。
下一秒,他捏着岑芙的脸颊,直接攫住了她的嘴唇。
既然语言无法表达清楚,就用动作告诉你。
就像这分毫未变的房间一样。
我们相爱,自始始终。
唇瓣贴在一起,濡湿交换的瞬间,岑芙合上眼,浑身仿佛被一盆热水泼到般舒服。
酒精刺激神经,让她渴望更多。
岑芙伸出自己的手,勾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给他抱。
兴许是酒精作祟,或者是因为这个房间里的回忆太多旖|旎,让今晚有些疯狂。
他总是借着“追她”的下位者身份做坏事,最后反而承受不住的是她。
岑芙鲜少看见他的头顶,这个人完美到黑发从头顶到发尾的走向都那么漂亮。
她抓紧碎花床单,一下子没闲心去欣赏他了。
她湿漉漉像涨潮的海岸,泼到他身上,却无法将他滚烫的眼眸降温冷却。
无论多么凶猛的兽,喝水的时候都得低下头颅,俯下身子。
汲取大自然清澈的湖泊甘甜。
饶是五年前,许砚谈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真是疯了,这个人。
岑芙有些受不住,涨红了脸颊和耳根。
她只会颤抖。
本以为今晚的荒唐就停止于此。
可许砚谈把岑芙休眠多年的馋彻底勾了出来。
在他压身子上来想要抱她起来,岑芙用眼神描摹他凌乱的黑衬衫,还有那还没放下的袖子。
他手臂很有力量感,有青筋从上臂一条传到小臂,盘踞浮起,性|感又强势。
她也是被氛围和醉意烧没了理智,何况她又已经熟了一次。
岑芙歪头,稍稍支起身子,用柔软的舌尖|舌忝他手臂的青筋。
一边用唇瓣贴,一边从上到下顺着青筋的走向舌忝。
最后到他的手背。
许砚谈骤然绷起的肌肉,告诉了她,他有多喜欢自己的举措。
她暗示的场面,在两人对视中呈现。
太过明显的勾引和暗示。
许砚谈没有任何再克制的理由。
无论是五年前后,岑芙喜欢他稍微粗暴一点的风格。
她知道他在顾忌她空了五年一时难以习惯,所以下意识温柔很多。
可岑芙就是要在今晚把这把火烧起来,烧到最旺。
玩他手臂青筋还不够,她贴在他耳畔悄声说了句。
柔软的声线细细的,沙沙的。
彻底炸了许砚谈仅剩的理智。
[fill all my oles.]
她没有长进。
只会盲目的一个劲,叫他的名字。
“许砚谈…”
“许…砚谈…”
那日最令她面红耳赤的情话,是段略带喘|息的科普。
他问她,知不知道楼下那些木芙蓉是什么品种的。
那是铺天盖地的三醉芙蓉。
会随着环境的温度,一日间花瓣变换三种颜色。
清晨休憩时为白色,中午烈热时染成深红色。
等到了一切成熟慵懒的晚上,就开成了潋滟妖媚的紫红色。
“像不像你,嗯?”
“特像,芙芙。”
……
回忆收回,电梯也升到了目标楼层,岑芙将视线从广告牌上挪开。
再抬步子,腿腰的酸涩连带着光是回忆就能掀动的渴求,她悄悄揉了揉耳朵,让自己冷静一点。
岑芙带着纤纤观摩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工作环境,纤纤看她这么喜欢这份工作,也替她高兴。
下班以后,两人打算一块去商场吃个饭。
许砚谈忙完就过来。
两人在餐厅里落座。
岑芙看纤纤这副有点紧张的表情,故意笑话她:“你俩不是战略合作伙伴吗?见他还发怵?”
“哎呀,他那人太有压迫感,很难放轻松好不。”纤纤握拳轻咳一声,“不过,他今天必须请我,我苦苦给他当了这么多年僚机,深藏功与名,他必须得记我一辈子好。”
岑芙瞧着她,无奈的笑。
“对了,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个配音老师,我这边看看能不能帮你一下。”纤纤拿出自己手机,帮她联络:“人脉这方面我还是没问题的,能尽快就尽快。”
这是正事,她能帮忙自然是最好的,岑芙刚要道谢,一抬头,眼神定在一个方向。
忽然有些怔意。
隔着玻璃窗,在这家商场里,对面的奢侈品店里。
有个眼熟的人。
即便她戴着几乎遮脸的帽子,依旧逃不过岑芙敏锐的观察力。
岑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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