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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临近年关,学生放假,附近的公司也早早开了年会,一派要过年的氛围。
连着几天店里都没什么客人,谢淮在小年夜关了农家乐,买了牛肉和番茄回家包饺子。
他想自己和面,搞了半天和出一团湿漉漉的浆糊,打电话给夏夏求救。
夏夏刚下班,走在地铁站看到谢淮发来的照片哭笑不得。
南城气温日渐降了,夏夏抱着手臂站在地铁的黄线外和谢淮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面前玻璃门上划出她的影子,牛仔裤、粗孔白色毛衣,套着军绿色的大衣,头上戴顶圆沿羊毛帽。
倒影中女孩白皙清秀,一双杏核般的眼睛璀璨明亮。
她头发长了,挂着细细的卷,弯弯垂到腰间,鬓边碎发毛绒绒的张扬。
夏夏伸手将不安分的头发捋到耳后。
这几年她模样没怎么变,穿着打扮气质却变了不少,乍一眼看上去不再像稚嫩的中学生,开始有一丝成熟的味道,然而说上几句话,笑一笑,身上的少女感其实也丝毫不少。
谢淮:“今天怎么这么慢?以后干脆还是我去接你算了。”
夏夏随着人流挤进地铁,将电话换了只耳朵:“不用。”
天气越来越冷了,民政局离家挺远,谢淮因为熬夜免疫力差,每天接送她在寒风里来回两趟,这个冬天感冒了好几次。
夏夏不让他来接,自己坐地铁上下班。
夏夏到家,刚打开门就被谢淮抱了个满怀。
他将她手里的包放下,拖她进屋:“快救救饺子——”
他的面揉得像稀泥,夏夏洗手加面粉把面和好,又把谢淮粗制滥造的肉馅重新剁了一遍,加调料拌匀。
“你还不如去买现成的速冻水饺。”夏夏剁肉剁的腰酸背痛,趴在沙发上哀嚎,“就会折磨我。”
“别不知好歹,我是想亲手包饺子给你吃。”
“我看你是想累死我。”夏夏说,“给我揉揉。”
谢淮乖乖说:“好的。”
他走过来,夏夏回头瞥见他眼神,本能说:“算了,哎——”
谢淮笑得蔫坏,夏夏又一阵哀嚎:“我让你揉腰,你别乱碰——”
夏夏被他欺负得满脸通红,眼角泛泪的模样纯情又勾人,谢淮比小孩还幼稚,揉完又挠她痒痒。
夏夏挣扎无效,只能装哭,可她很久没装可怜了,演技退化,谢淮根本不信,按着又挠了一顿,挠着挠着夏夏真被痒哭了。
谢淮看着女孩一边哭一边骂他的模样心疼得要命,不敢再闹,可夏夏还是哭得停不下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谢淮指天发誓再挠她痒痒自己就是狗,把人哄笑以后老老实实做饭去了。
*
腊月二十九,夏夏放假。
清晨,谢淮早起将行李箱搬到楼下保安亭,回楼上叫夏夏起床。
昨晚谢淮以回家后隔音太差,乔茹睡眠又浅,没办法为所欲为当借口,哄骗着夏夏行不可言说之勾当,折腾到凌晨餍足地抱在一起睡过去。
夏夏被他叫醒时才凌晨五点,两眼发懵。
谢淮推她去卫生间刷牙,夏夏刚睡醒手软脚软没有力气,整个人赖在他身上,像个软糯的娃娃。
谢淮把电动牙刷按开塞进她嘴里,夏夏勉强清醒了点。
昨晚她因为要见谢淮的家长焦虑了一晚上,害怕谢淮妈妈不喜欢她,逼迫她跟谢淮分手,提议让谢淮一个人回去,自己留在南城过年,不管谢淮怎么说她都摇头,甚至打算拿出手机退票,被谢淮按着收拾了一顿才老实。
睡了一晚,夏夏那点忐忑的心思又出来作祟。
“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她觉得我不漂亮、不贤惠怎么办?她看我不顺眼怎么办?”夏夏哭丧着脸给自己进行心理施压,五官皱巴巴挤成一团,“她如果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怎么办?要不我还是别去了——”
“五百万?”谢淮冷淡道,“那也得她拿得出来。”
夏夏被谢淮打包丢上出租车,又打包丢上飞机。
飞机落到漳市时,地面正在下雪。
夏夏许久没有呼吸过北方的空气,走出机场被冷风一裹冻得瑟瑟发抖,上了出租车她还在抖。
谢淮问:“有这么冷吗?”
夏夏快害怕死了:“你妈讨厌我怎么办啊?”
谢淮:“……”
夏夏眼神瞄向窗外,忽然喊:“停车。”
她跑到路边的花店:“要给阿姨买点礼物,她喜欢什么花?”
谢淮摸摸后脑:“不知道,没买过。”
夏夏挑了几支香水百合的花苞,插上满天星,用浅色的花纸包成一扎。
年关将近的冬日花市,百合四十一支,夏夏那一捧花几百块钱,谢淮要付,被夏夏按住。
“我来。”她执着。
谢淮:“过不了几天就蔫了,有这钱还不如给我买肉吃。”
“要买的。”夏夏轻声说。
她看过谢淮手机上乔茹的照片,岁月没有在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穿着豆绿色的亚麻上衣,头发用木簪子挽出一个高高的髻,她温婉端庄,弯唇露笑的模样如山林的清风,只是看着,就沁得人心脾清凉。
乔茹从前生活精致,会插花会茶艺,闲时会烘焙会去做瑜伽。
谢淮很少对她提起破产后的生活,但她多少也能窥知些许端倪。谢淮住的房子是舅舅家的旧房子,每月交租,从前的家当大多被法院查封,写在乔茹名下的房子车子也为了还高利贷卖掉。
谢淮每月会固定给家里打两万块钱,乔茹做了一辈子全职太太,家务样样不会,也出去租了个小店面开烘焙教室。
乔茹一定喜欢花,夏夏笃定。
她也笃定,乔茹一定许多年不曾给自己买过一束花了。
*
老式小区没人清扫积雪,只在路中间留下一排人来人往踩出的脚印。
天气寒冷,融化的雪水结冰,踩上去一脚一个跐溜。路两边的松树上堆着厚雪,谢淮路过,孩子气摇晃树干,洒了夏夏一头落雪。
夏夏面色严肃,比面试时还正式。
乔茹开门的前一秒,她差点要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屋里温暖的热气铺面而来,夏夏手脚冰凉。
乔茹真人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皮肤莹白细腻,状态丝毫不输二十岁的夏夏。她眼睛明亮,眼角没有丝毫细纹,只是耳后横生了稍许白发。
正对门的客厅侧摆着一个神龛,供着佛像,他们回来前乔茹刚点过香,满室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
夏夏刚要鞠躬打招呼,乔茹穿着棉拖走出大门给了她一个拥抱。
她穿着家居服,体型很瘦,身体却温热,她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夏夏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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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摸她后脑。
“夏夏你好。”乔茹声音温柔,“我是小淮的妈妈。”
夏夏被她抱着,闻到她身上在屋里沾染的檀香味道,原本紧张的心情一瞬间舒缓。
她脸红了,低声说:“阿姨好。”
乔茹拉她进屋,帮她脱掉粘满雪的外衣挂好。
谢淮慢悠悠跟在后面,见乔茹把夏夏从他身边拉走亲热挽着她手臂,有些不开心,但憋住没说话。
他们回来前乔茹打扫过家里,窗明几净,地暖温度正好,透过脚底板向上蒸着干燥的空气。
茶几上是乔茹准备好的圣女果、金桔、坚果和糖瓜,乔茹拉夏夏坐到沙发上,目光一刻没离女孩清秀的脸,眼神里满满都是喜爱,她转过头,看到抱着花的谢淮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谢淮将花递给她:“夏夏送你的花。”
乔茹接过,手指轻轻触了触含苞待开的骨朵:“谢谢夏夏,我现在就去插上,正好过年摆在客厅。”
夏夏脸上烫起的红刚褪,声音还是小小的:“谢谢阿姨。”
谢淮:“?”
乔茹一愣,温柔地看着她。
夏夏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紧张话都说错了,连忙摆着手改正:“……不是,我是说不客气,阿姨您喜欢就好,我……我很开心。”
乔茹忍不住笑,她看出夏夏有些拘谨,善解人意地拿上花瓶去厨房插花,把大厅留给两人。
谢淮回到家就缩进沙发,手臂一揽把夏夏抱在怀里:“都说了我妈人好,你别拘束了成不?”
夏夏眼眶不知怎么泛红:“你不懂。”
“你从前的生活我从没接触过,虽然现在回不去了,但那些经历带给你的东西是这辈子都抹不去的。”夏夏垂着眼,“当我看着阿姨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想象出她从前过着什么样子的日子,想象出她从前多优雅多精致,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可是我……”她顿了顿,“换成我妈妈、我的家里人,我想也不敢想。”
谢淮愣住。
“我很害怕见你家里人,也很害怕让你见我家里人。”
“你妈妈不喜欢我,抑或是我父母不喜欢你,我都会很难过。”
夏夏说话时很小声,怕乔茹在厨房听见:“阿姨是真的喜欢我吗?她不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我这么客气吧?要不我还是别在这过年了,你也一年多没回家了,她一定想多些和你相处的时间。”
她言语里没有明说一个字,但谢淮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夏夏自卑。
平日两个人手里都没什么钱,她掩饰得小心翼翼,谢淮也没发现。
可当她来到了他生活的圈子,见到了乔茹,那隐藏在心底深处,害怕因家境不被认可的恐惧就控制不住蔓延而出。
那是和平嘉澎在一起时心里落下的病根,那段日子耳畔最不缺的风言风语就是她因为家境贫寒而傍上平嘉澎,夏夏嘴上不说,却暗自把每一句话记在了心里。
她知道谢淮不会在乎这些,可还是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你真是够傻的。”谢淮笑,“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自卑,那个人也该是我。”
“我妈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客气,她是在讨好你,你没看出来吗?知道我欠了那么多钱,还不离不弃愿意做我女朋友,这样的傻子跑了,下家可不好找。”
谢淮捏她脸:“我说得明白吗?”
“小淮。”乔茹在厨房叫他。
谢淮倾身,趁乔茹背过身去,在夏夏唇上吻了吻,他威胁:“再敢乱想,当心晚上淮哥收拾你。”
乔茹把百合插在淡青色的长颈瓶里,拿剪刀修剪枝叶。
她笑眯眯的:“妈妈表现得怎么样。”
谢淮嬉皮笑脸:“不错,可以给奖励。”
“夏夏似乎有些紧张,没关系吗?”乔茹忧心,“是不是我刚刚看上去太严厉了?”
谢淮:“严厉倒没有,就是……”
他认真而严肃地说:“本来这话我不想说的,怕影响你们婆媳关系,可是妈,你能别上来就抱着夏夏吗?还有一直挽她手臂,我们俩现在热恋期呢,男朋友的事情让你做了,你让我干站着吗?”
乔茹笑:“哟哟哟,不得了,还吃妈妈的醋了。”
乔茹备好了午饭的材料,四菜一汤,全是她提前问谢淮得知夏夏爱吃的。
她把花修剪好摆在一旁,随口问:“夏夏晚上跟我睡,还是睡你屋?如果睡你屋,我下午找条毯子给你,晚上你就睡沙发吧。”
“睡沙发?”谢淮说,“开什么玩笑。”
乔茹:“你都二十岁了,睡妈妈屋里也不像话……”
“谁要睡你屋了?”谢淮神色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夏夏跟我睡。”
乔茹怔了片刻,随即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还有,老妈。”谢淮打量她一身亚麻料轻薄的衣服,这衣服她穿了很多年,一个线球都没有,得体又舒适,看上去不很像家居服,穿出去上街都没问题。
“就我们三个在家,随便穿穿就行了。”
他砸吧嘴:“你都给夏夏吓坏了知道吗?本来就紧张,穿这么正式,夏夏都快给吓成鹌鹑了。”
乔茹看了眼自己的装束,洗手回了卧室。
几分钟后,她出来,换了条谢淮初中时穿剩下的大裤衩和底边露了线的白汗衫。
她笑着把水果推到夏夏面前:“夏夏,多吃点呀。”
*
夏夏的见家长综合征在和乔茹吃了一顿饭后终于缓解了。
她要帮乔茹做饭,乔茹说什么也不准,一个人没用多久就把饭做好了。吃饭时她讲话很注意,一句都没有提过夏夏的家里,也没有涉及隐私,她偶尔会问两人在学校的生活,大多数时候是在给夏夏讲谢淮小时候的糗事。
夏夏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氛围,既觉得温馨又有些想哭。
饭后乔茹也不用她洗碗,把谢淮赶去了厨房,她拉着夏夏看她养的多肉和芦荟,兴奋地跟她说水仙马上就要开花了。
腊月二十九已经到了置办年货的时候,下午谢淮带两人去商场买衣服。
乔茹很注意分寸,没有过多缠着谢淮,也没有再搂着夏夏。
她原本安静地一个人走在身后,是夏夏觉得让她一个人走不像样,主动放慢步子挽着她手臂。
比起母子,她和乔茹反而更像一对母女。
乔茹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拉夏夏进店试衣服连价格都不看,只要觉得合眼就让谢淮去付钱。
夏夏最贵的衣服不过是那年谢淮卖唱买给她的一千多块的风衣,她在试衣间偷偷翻乔茹拿给她的衣服标价,看到五千六的价格心脏都要停了。
她不好意思要乔茹这么贵的衣服,都没有上身试,打算直接拿出去跟乔茹说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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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和乔茹站在试衣间的拐角说话。
“我没有教过你要怎么对女孩子吗?”
乔茹语气不满,她手里抱着夏夏的大衣,一手抚在上面摸料子。
“你就给夏夏买这种衣服?”
夏夏脸一红,那外套是她夏天清仓时淘来的反季节商品,一百多块,学校里的女孩们的生活费不多,大家都这么穿,夏夏不觉得有什么,但这衣服显然入不了乔茹的眼。
夏夏窘迫,可听到乔茹接下来的话,眼眶又泛热。
谢淮对面料好坏一无所知,茫然:“这她自己买的。”
“那你的衣服呢?”乔茹对比谢淮身上显然高档很多的料子,淡淡问道。
谢淮:“也是夏夏买的。”
乔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谈恋爱的男孩子能不能对女朋友上点心?”
她冷着脸把谢淮教训了一顿。
“现在不比从前,钱不用抠搜着花,人家姑娘愿意跟你同甘共苦,你就不能好好对人家?”
谢淮懊恼:“你别造谣行吗,我对夏夏哪里不好了你说。”
过来会,他问:“胡书荣真的走了吗?”
“你舅舅托人去打听了,说胡书荣跑到南方去了……”
隔壁试衣间帘子撩开,一个漂亮女孩抱着几件试过的衣服走出来。
她没看到夏夏站在拐角处,抬头就看见谢淮和乔茹。
陈曼希:“谢淮?你在陪伯母逛街吗?伯母好。”
乔茹显然是认识她的,她弯弯的柳叶眉上挑,目光不咸不淡从陈曼希身上略过,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转头去看垃圾桶。
陈曼希一阵尴尬,她又看向谢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淮那不咸不淡的目光和乔茹如出一辙,他弯唇笑,一言不发。
乔茹见夏夏走出来,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递给服务员:“麻烦包起来,这件我儿媳妇喜欢。”
陈曼希:“……”
*
夜里风凉,陈曼希乘电梯到了负一层停车场,娇美的脸蛋染上一层寒霜。
她开家里的车来逛街,上车后发现左右两边的轿车离得太近,她车技不算好,直接倒车难免刮蹭。
她见隔壁车上有人坐着,拉开车窗敲对面的玻璃。
车里的人没回应她。
她下了车,怒火冲天拿手包砸对方的车窗:“能不能让让?靠这么近让人怎么过?”
她话音刚落,车上下来两个穿黑色兜帽带口罩的男人,粗鲁拽住她将她扯到车上。
陈曼希大惊失色,用脚蹬踹,小腹挨了男人一拳,她痛得如虾子般弓起身体,人老实了,脸色惨白,汗水涔涔朝下掉。
驾驶座的男人转过头来,色眯眯看着她:“大哥,她就是陈曼希。”
陈曼希觉得这声音耳熟,抬起脸看见一张似乎在哪见过的脸,可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戴着墨镜,用低低的鸭舌帽遮着脸,闻言嗯了一声。
他摘下墨镜,凌厉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
陈曼希没来由一阵发冷。
“谢淮的女人?”他问。
陈曼希本能摇头:“不是,我不是。”
驾驶座的男人说:“操,你放你妈的屁呢,就算不是谢淮的女人也是谢淮最在乎的女人吧?他当年为你干的那些事多轰动,你敢说他不喜欢你?”
陈曼希捂着小腹,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她咬着牙:“孙峰。”
胡书荣无聊地玩着手里的墨镜腿:“谢淮欠我钱,你应该知道。最近准备出去避避风头,可手头有点紧,想让他把欠我的钱一次性还清,可手里没点有分量的筹码,总觉得不太。安心。”
“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陈曼希:“我跟谢淮不熟的,他妈妈在家,你们为什么不去绑他妈?”
她身边的男人嗤笑:“那年绑他妈,老子被捅进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谁敢碰他妈?”
“那你们可以绑他女朋友啊!”陈曼希尖叫,“他女朋友就在楼上商场,他们刚刚还一起逛街。我跟谢淮高中就分手了,他早就不喜欢我了,你们绑我没用的。”
她吓得眼泪横流:“我说得都是真的,他女朋友叫夏夏,和他一个大学的。”
“夏夏现在应该住在他家,不信你们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游游想出去玩,今天多更了好多,相当于两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八岁之前,夏夏的每一个新年都活在恐惧和尴尬里。
夏军会在年三十的傍晚打上一桶劣质高粱酒,让吴丽包一锅白菜猪肉的饺子再炒一盘花生米下酒。
电视台的春晚声开到最大,他坐在炕头小酌,夏夏在地下的矮桌前坐着小板凳写寒假作业。白炽灯的钨丝年岁久了,光线昏暗微弱照不分明,夏夏又挪到门边,对着门玻璃上透进来的雪光写字。
夏军喝醉了,手舞足蹈大吼大叫,玻璃瓶子摔得炸碎发出碰棱的声响。
他时常会心血来潮把她拎到面前,罚她在板凳上站稳不准动,动一下他就抽她一巴掌。
春晚无趣,小脸惨白、眼眶潮红溢着泪花,肩膀缩成一团的夏夏有趣。
夏军看马戏一样捧腹大笑,直到酒精的后劲涌上来才趴回炕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又会把睡意正朦胧的夏夏从床上薅起来,让她穿上像样的衣服,戴上红色的针织帽,带上她挨家挨户串亲戚。
每年如此,夏夏虽小,但也能清晰读懂那些人眼里至极的不屑和厌恶。
夏军总是谦卑地笑,咧唇时因抽烟牙垢褐黄牙齿参差不齐:“夏夏啊,快给舅姥爷拜年。”
夏夏低着头、垂着眼,声音闷闷小小地问好,随即脑瓜被夏军甩了一巴掌:“大点声都不会吗?”
老人家不喜夏军,但见这场景也尴尬,淡淡掏出二十块钱说和:“大过年的,别打孩子。”
夏军收了钱,准备拿去买酒,笑眯眯地不再说话。
八岁以后,夏夏住进魏金海家。
从此除夕夜没了例行的恐惧和羞辱,日子平淡如白开水,魏金海抠搜着过活,大鱼大肉不舍得买,挂鞭烟花也不舍得买,就连门上的对联横幅都是吴丽找筒子楼一层收废品的老头免费写的。
魏金海向来是守不到十二点的,他一个人挤占着客厅的沙发,十点多就两眼模糊睡过去。
夏夏不出客厅,她在一道帘子之隔的自己那一方小天地静静坐着,听窗外彩炮齐鸣,看无数柳叶状的烟花在无边黑遂的天空依次绽放。
魏金海睡着后,她会悄悄下楼踩雪,用地上堆得薄薄的、脏脏的积雪垒砌一个小小的雪人。
再抬眼时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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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被十二点的烟花炸得明亮耀眼,一年又这样过去了。
去年她没有回家,一个人留在海城打工。
除夕夜家教的小孩回老家过年,夏夏去超市找了份临时的兼职,过年时兼职的工资是平时的三倍,可也累,从早站到晚一刻不得闲,她十点下班,路上打不到车子,一个人慢悠悠走回住处时已经十一点了。
春晚的歌舞节目已到尾声,声音喧哗气氛热烈。
夏夏却融入不进这样的氛之中,她累得浑身散架,煮了包速冻饺子就睡下了。
她第二天早起时才看到谢淮给她发的消息。
谢淮问她睡了吗,许久得不到回应后尝试给她打电话。
那晚他打了七个电话,夏夏一个都没接到。
*
乔茹早早就把家里过年的摆置一一添好,门上的对联要放到除夕夜再贴,但阳台的红灯笼和中国结已经早早挂好,客厅左右一边一颗金桔树,上面缀着黄澄澄的小橘子。
夏夏买的百合话被乔茹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她修剪好花枝,拿营养液浇着,期待能在过年前开花。
家里的许多物件都被换成了红色,床单、被套、枕巾,喜庆得像要嫁女儿一样。
乔茹还给谢淮和夏夏买了红色的内衣和袜子,尺码她早早问过谢淮,不大不小正合适。
夏夏没用多久就适应了谢淮家庭的氛围。
来之前她那些疑虑和担忧通通被打散,那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热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乔茹是真的喜欢她。
夏夏放松了很多,也拿出平日在谢淮面前的可爱劲,甜甜叫乔茹阿姨,抢着和她做家务。
晚饭是夏夏煮的,乔茹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厨艺是这两年迫不得已才慢慢学会的,然而也仅仅处于加油加盐把菜炒熟的入门水准,夏夏喜欢吃的红烧肉和鱼香肉丝这样复杂的菜式她是提前问过谢淮,在家练习失败了十几次才能做出入口香甜的口感。
其他菜她还是两眼抓瞎——会不了多少。
“多吃点。”乔茹给夏夏夹菜。
谢淮洋洋得意:“怎么样?我说夏夏做菜好吃吧。”
“还好意思说。”乔茹淡淡道,“夏夏做饭,你做什么?”
“我洗碗。”谢淮扬眉,“洗衣服、拖地,修灯泡刷马桶,还有专门负责收拾……”
夏夏在桌下踩了他一脚,他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还有专门负责收拾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乔茹不明所以,只见夏夏脸红,谢淮也脸红。
夏夏脸红是羞的,谢淮是疼的。
吃完饭,谢淮去厨房洗碗,乔茹带夏夏进了自己房间。
谢淮探头探脑要跟进来,被乔茹赶了出去,她拉夏夏坐到床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大的彩色铁皮饼干盒。
乔茹:“这是谢淮小时候的相片。”
夏夏眼睛一亮,接过来打开。
相册厚厚一沓,硬质地的封面上是谢淮一家人的彩照。
那时谢淮还小,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粉雕玉琢得漂亮,乔茹给他穿了一件橘红色的小衬衫,在他锅盖头的短发上绑了一个小小的啾啾,谢淮被谢致生抱在怀里,搂着他脖子捏他耳朵。
谢致生和夏夏想象里不一样。
她原本以为曾经靠倒卖破铜烂铁起家的漳市首富,一个敢于纵身跳进硫酸池的人怎么也要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肌肉纠结在一起,腹肌至少八块,肱二头肌能让小孩拽着在上面荡秋千。
可谢致生却出乎她意料的斯文。
他是标准北方男人的个子和身材,一米八多,看着清瘦却不给人白面书生的弱感。他手上带着谢淮那串菩提珠,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衬得气质像个教书匠。
“这是谢淮爸爸。”乔茹见她在看谢致生手上的菩提,笑笑,“手串是我们结婚时谢淮外公送他的,他原本也打算在谢淮结婚时亲手送给未来的儿媳,可他没机会见到你,只能让谢淮送了。”
她温柔地眨眼:“谢淮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夏夏:“去年冬天,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乔茹唇边的笑容一直扬着,她翻开相册,给夏夏看谢淮的相片。
“这是谢淮一岁半的时候,他说话早,已经会摇摇晃晃走路叫爸爸妈妈了。”
“这是谢淮三岁,他小时候脾气怪得很,三岁还要吵着穿开裆裤在路上跑,见到漂亮姑娘就要人家抱。”
照片上的谢淮穿着天蓝色的小短裤,上身赤着,露出软白的肚皮和小鸟,见有人拍照还骄傲地挺着腰。
夏夏吃吃地笑:“真流氓。”
“小时候脾气怪但可爱,越长大越难琢磨了。”乔茹说,“上学以后就喜欢装酷,玩那些男孩子玩的汽车模型和篮球,从前我买给他的衣服也不穿了,嫌颜色像女孩子的。”
“我当初就想要个女孩,顺产后在产房知道生的是个男孩,我还难过得哭了好半天。”乔茹笑容无奈地收了收,“不过他爸出事以后,我又庆幸谢淮是个男孩,否则这样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夏夏声音柔软:“阿姨别难过了,从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乔茹目光流连在她腕间的手串:“他爸爸留给他的手串,我们最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卖掉,谢淮舍得送给你,一定是把你喜欢到心坎里了。”
夏夏抿着唇,低下头不让乔茹看见她脸红。
她翻相册,看谢淮五岁时抱着皮球在一栋四层别墅的大花园里拍球,周围聚集了一帮小孩。
六岁时谢淮打着红领巾,戴着小黄帽被谢致生送到小学门口,小豆丁谢淮不情不愿扁着嘴,被乔茹硬拉到学校门口摁着拍了张照。
八岁时谢淮长高了许多,和谢致生穿着亲子黑色泳裤在自家的泳池里游泳。
十一岁的谢淮在同龄人里已经长得很高了,脸颊微微稚嫩,但依稀能看出现在俊美的模样。他在学校文艺晚会上表演节目,西装革履,戴着领结,耀眼得像个闪闪夺目的小王子。
十三岁,谢淮早恋被校领导当场逮住,从小乔茹教他要礼貌低调,那时学校里没人知道他是谢致生的儿子,校领导怒不可遏叫了家长,谢致生顶着一张时常出现在漳市晚报上的脸进到办公室后,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和缓了。
校领导笑眯眯和他聊了半天,又笑眯眯把谢淮放走,走时亲热地叮嘱:“早恋是美好的,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纯洁的真挚的感情,但是不要影响学习。”
乔茹为了纪念儿子的初恋,无视校领导奇异的目光,兴高采烈硬拉着谢淮在办公室拍了张照片,还将那女孩一起照了进去。
“这就是谢淮的初恋?”夏夏手指在这一页顿住。
照片上的女孩黑黑瘦瘦的,平心而论是放在人堆里一眼望过去很容易被忽略的样貌,夏夏曾经无数次想过第一个让谢淮动心的女孩该是什么模样,但她从来没问,怕自己知道了自己吃醋。
可当她真的见到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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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自己还是在意的。
这是谢淮的初恋,是他第一个女孩。
夏夏有些沮丧,可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谢淮喜欢他哪里,问:“她一定很优秀吧。”
乔茹:“她是谢淮他们班的学习委员,当初和谢淮告白的时候承诺以后每天帮他写作业。”
夏夏:“…………”
“谢淮喜欢她吗?”
“谢淮喜欢打篮球。”乔茹说,“这女孩帮他写了作业,他每晚就多出两个小时的打球时间。我知道以后把他们拆散了,还把谢淮骂了一顿,不过不是因为我反对早恋,而是因为他的动机不纯,他这种做法太伤人心。”
夏夏哭笑不得。
“今天在商场遇见的那女孩我也见过,和谢淮在一起后第二天提着礼物登门拜访,还给我和谢淮的爸爸做了一顿甜品,很漂亮也会来事。”
“可我原本就不看好他们。”乔茹看向夏夏,“一个人的嘴巴会说谎,表情会骗人,可一个人的眼睛瞒不住事情。陈曼希看谢淮的眼神很热烈,可里面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她和你不一样,你喜欢谢淮,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夏夏笑了:“淮哥他很好,只是从前他的好被别的光芒遮掩了,别人发现不了。”
“你对他的滤镜真重。”乔茹损儿子时一点也不像亲妈,“从前谢淮性格古怪得很,这两年才慢慢变好,他去年回家时和我说起你,眼睛亮得发光,那时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把坏脾气完全改掉,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夏夏想起刚认识谢淮时,他坐在路边摆摊,眯着眼对人爱答不理的死样子,又想起他对她凶,摆出淮哥搞你那一套,心想现在的谢淮确实变了很多。
她说不清这种改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她发觉的时候谢淮已经很温顺了。
他温柔、体贴、爱撒娇。
乔茹不提,夏夏都快忘记谢淮以前的生人勿近的拽模样了。
夏夏思绪恍惚回到学校时的一堂课。
冬日金黄的阳光洒进墨绿色的课桌,谢淮趴在桌上,无聊地拿手表晃来晃去,将阳光折上教授胸口的亮晶晶的钢笔帽,在他条纹衬衫的胸口落了道漂亮的光斑。
“自我感情与爱,是对立的或是补充的,如果把自我看作是意识中的一座城堡——外围设防,里面藏着许多挑选好的财宝,那么爱就是宇宙中不可分割的共享物——”
教授发现了谢淮的恶作剧,他停下讲话,扶了扶眼镜腿,笑笑不理。
谢淮手腕上抬,又将光斑投在他脸上。
教授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语气里淡淡威胁:“谢淮。”
谢淮调皮地朝他挥了挥手,安分地坐好,本子摆正低头写笔记。
“在一个健全的大脑中,自我与爱彼此促进对方成长,对于那些我们强烈地、长久地爱着的事物,我们很可能就会将其带进城堡,认为那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库利认为——”
“谢淮。”教授见谢淮头也不抬,停下来温和地问,“你怎么认为?”
谢淮歪头想了想:“爱会促进自我成长。”
教授微笑点头:“还有呢?”
“爱会让人放下防备,将爱人带入自己意识的城堡。”
“还有呢?”
谢淮扬眉:“老师,您已经问了我两个问题了。这么多人不问偏偏提问我,是不是羡慕我有女朋友啊?”
谢淮有了女朋友,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夏夏窘得拉他衣角让他坐下,不让他继续张扬。
见夏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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