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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不,不要了!”

    我高声道,“你快把面具戴好,我,我晕血!不要看了!”

    “把你的事情跟我说说。”

    我叹了口气,“梅若笙究竟是如何让你当这个药人的。”

    26、

    起因是那梅若笙从小也身有弱症,虽不似我这般严重,但梅山斋之世交,神医君药就曾断言,若是这弱症无法根治,梅若笙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但弱症并非什么寻常的疑难杂症,这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可以说已经融入了自身的体质之中,一般的药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还是那君药,说是在某本医学古籍当中记载过一个方法,那就是用药人之血做引,通过内力,将百毒不侵的血灌入到病人的身体里,方可改变病人体质,除去弱症。

    只这药人尤其难求,不仅要有极柔的内力,还要从小被炼药,体质特殊才行。

    梅山斋为此培养了很多死士,但这些人中,就只有黑羽符合。

    “你不是说你并非从小就跟在梅若笙身边吗?梅若笙怎会知晓你的体质,还用你做了这药人?”

    黑羽这回有些语焉不详了,“是我自己答应了梅若笙。”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因我当真没想到,梅若笙竟会如此残忍。

    以人炼药,以人血做引,为的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外表清冷高洁的皮囊之下,竟会有一颗如此肮脏之心。

    “武德司水牢里面的那个人…”

    我再看向黑羽时,目光无端多了几分同情,“是不是你?”

    将身体浸泡在寒冰炼制的毒池里面修炼,才能确保内力阴柔,除此之外,还要将身体上的伤口,用刀一点一点割开,让毒液进入体内炼血。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要在长年累月下,经受这些非人的折磨,那是一种噬骨钻心之痛。

    怪不得黑羽每次从毒池里出来,都要依靠随身携带着的镇痛药才能勉强止住疼痛,怪不得黑羽不常说话,只因他体内毒液弥漫,虽他是药人,身体有抗药性,不至于危急性命,但那些施诸于身的剧毒,他却要实实在在地承受。

    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承受。

    他光是开口,怕都会牵动伤口,痛不欲生罢。

    我不敢想,黑羽是如何以此炼药之身保护我的,他虽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那水牢毒液里泡着的人,必然是他了。

    我对他道,“你不要再回武德司了!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不要再为梅若笙炼药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在梅林故居时,梅若笙就向我提及过,他体内的弱症在君药先生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还鼓励我要乖乖吃药,说我的热病也一定能好的。

    现下想来,他应当就是用了黑羽的血才好的。

    但即便是好了,梅若笙又怎会轻易放过黑羽这个珍贵的药人,药人之血可治百毒,梅若笙定还会继续利用黑羽的,譬如说,因为利益,让黑羽为其他什么人解毒…

    等等…

    我脑中灵光一现。

    我那原本无法根治的热病,如今也好了很多,再没有发作过,而我每次所吃的药,也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难道也是黑羽?

    我跑到案前,抓住那些包好了的药粉,质问黑羽,“我吃的药,是不是也用了你的血?”

    我的声音在抖。

    我是很想治好热病,健健康康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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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若是用别人的性命所换,那我情愿不要!

    我不是梅若笙那种残酷无情之人,我本就死过一回,是上天垂怜于我,才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可我怎能用这个机会去伤害无辜之人啊?

    “说啊!”

    我逼视向黑羽。

    黑羽望向我,眸光微闪。

    “不是。”

    他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默了一瞬,矢口否认,“我只是梅若笙的药人,至于你…”

    “你骗我!”

    我抓起那些药粉,狠狠砸掷到地上,“我不要你的血!也不吃这些用人血炼成的药!黑羽,若你当我是你的朋友,就听我的话,不要再给梅若笙做那什么药人了!你现在年轻,身体还能承受,所以才能够好好在这里跟我说话,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继续炼下去,那些毒药迟早会彻底侵入你的身体,留下治不好的后遗症,就算你再怎么天赋异禀,也迟早会被活活痛死的!”

    “我会帮你逃离武德司,你不要回去了!”

    “不行。”

    没想到,黑羽极是平静地拒绝了我,“我答应了他,再过几日,就要回去。”

    “你是不是糊涂啊!还是说,你是为了我?”

    其实,我不是没有察觉到,黑羽对我的心意,他虽从不表达,但他动作里流露出的珍视,以及每次照面时他的失措和眼底一滑而过的欣喜,都能让我深切感受到他待我,是与众不同的。

    “我告诉你,我不吃你的血药,纵你血流干了,我也不会再吃!”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只一想到我的好转却要加诸在另一个人的苦痛之上,就觉得胸口闷窒发疼。

    可偏黑羽也执拗倔强。

    他蹲下身,用他那并不灵活的手指,捻起我洒在地上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拢好。

    “你放手!”

    我看不过眼,去拽他的胳膊。

    许是我们二人的争执声大了些,营帐外的士兵听到声响,持刀闯了进来,对准黑羽。

    黑羽方才止住动作,抬眸看我。

    “让他走。”

    我抚着额,不想再同黑羽继续纠缠不休,只好放缓了声音,对他最后道了一句。

    “我是关心你,所以才不想让你这样伤害身体。”

    “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27、

    我模模糊糊地记得,许桑衡好像在某时也同我说过那药人之事。

    可这事好像过去了很久,我怎的也想不起来了。

    事实上,自从许桑衡死了之后,我觉得时间的流逝好像突然一下子变得飞快,失了实感,甚至于,同许桑衡之间的相处,所说的话,以及那些荒唐的欢-好,好像都已经隔世。

    许桑衡成了鬼魂。

    我也好像是那无所依靠的孤魄,独自徘荡于世间。

    对了,许桑衡。

    许桑衡的事情我还没有找黑羽问清楚。

    我思及此,便跑出营帐,打算派人去找回黑羽。

    结果,我刚经过那个埋葬了许桑衡发簪的土包时,就瞧见一个黑影蹲在土包间,正是黑羽。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没想到黑羽会偷来此处。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撞见他,被我叫住时,明显有些愣滞,手上还捏着那根沾了土的木簪。

    但很快,黑羽就回过神,他垂着眼,将木簪的土拂掉,哑着嗓子对我道,“我之前看你常拿着这根簪自言自语,所以,想帮你把簪子拿回来。”

    我无语道,“这是许桑衡的遗物,我把它埋掉就是不想再看到它!”

    “还有,你不要总是偷偷摸摸的监视我。”

    “就像许桑衡那个小人一样,总是躲在暗处,如同那阴暗腐臭的蛆虫一样,令人恶心作呕!”

    我一提到许桑衡,情绪就不免失控。

    黑羽却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他很可怜。”

    我愣住。

    黑羽知我不会再要木簪了,便将那根木簪重新缠上佛珠,放进土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许桑衡死了。”

    做完这一切,黑羽方才起身,定定对我说道。

    “我会派武德司暗卫,将许桑衡身死的证据搜集好,让北燕来使带回去。”

    28、

    我实不明白黑羽为何会可怜许桑衡。

    明明他才是可怜人。

    武德司培养的暗卫大多都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无其他亲眷,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没有牵挂地为朝廷卖命。

    黑羽应也没有爹娘,否则他的爹娘怎会舍得他去做那梅若笙的药人。

    这世间,大概除了我,也并无一人当真关心他。

    所以,他才会为孑然身死,众叛亲离的许桑衡感到可悲罢。

    29、

    武德司的效率很是迅速,没过多久就将证明许桑衡死了的狱契以及官府的文书取到。

    我不想看关于许桑衡的任何东西,所以这些证据便让人替我检查一遍,交给了北燕来使。

    北燕来使也很快地将这些东西送回了北燕。

    北燕未再派人来提许桑衡的事了,也未再出兵攻打大宣,而是就在这牧秋关,同大宣的兵马静静对峙了下去。

    但邓驰却迟迟没有放回来。

    我也只好按兵不动,同时在几个老将的提议下,派兵封锁了北燕同中原的主要通道,杜绝北燕偷运粮草的可能,打算耗到北燕主动求和。

    我原以为北燕粮草有限,很快就会撑不住的,但我没有想到,这么一僵持,竟就过去了整整三月之久。

    而三月秋至时,前线来了位不速之客。

    太子容望。

    第095章 大反转(一)

    1、

    秋至风清,太子容望风尘仆仆奔赴前线,带来了不少美酒佳酿,说是代皇帝前来犒劳三军,论功行赏。

    但我看出来了,容望的目标其实是我。

    因容望自入军营以后,目光就一直停在我身上,未曾离开过。

    “妙妙,我让人从上京带了秋蟹过来,个大肥美,十分好吃,你在这里戍边辛苦,定是吃不到这么鲜的秋蟹,快来尝尝!”

    容望屏退旁人,亲手为我剥了蟹,又将蟹黄蟹肉用石签剔到碗碟里,沾好酱汁再端给我。

    我没有动筷子。

    容望有些尬然,但我不动筷,他就也不动。

    这个上京城中传言是恶煞转世的太子殿下,如今对着我,却做尽了一副委屈小意之姿。

    “殿下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这段时间呆在军中,对前朝之事概不了解,但隐约也听到一些军士们闲谈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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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病情自入秋之后已经不大好了。

    而皇帝在病重之前,做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要我率军攻打北燕,所以,容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必然有其目的。

    果然,容望听到我的问话后,略略一顿。

    他如今年岁见长,面容早褪去了往日的青稚,愈显刚毅之色,只脸却依旧有些病态的发白。

    我不知他究竟得了什么病,但总之,离开我后,他的病自始至终都没有好过。

    “妙妙。我这次过来,是想让你卸任主帅一职的。”

    “卸任?”

    我有点不解,“什么意思,不打了吗?”

    若是不打,圣上下道圣旨宣布班师便是,为何要容望亲跑这一趟。

    “不是。”

    容望否决了我的猜测,凝重说道,“要打。”

    “而且,是真正地打。”

    “宁安王旧部不日即将抵达牧秋关口,这次,由我监军,率他们同大宣士兵一道,全力攻下北燕。”

    2、

    宁安王赵承此前因支持大皇子夺嫡失败获罪,其旧部也已被大宣收编。

    只是,他的这些亲部多是南征北战跟随赵承后面多年的老将,否则,也不会愿意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支持赵承容沛夺嫡的,如今,虽已归顺大宣,但到底仍是大宣朝廷的一根刺,就同那北燕一样,若是拔不去,随时有可能会伤到自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宁安王旧部和北燕打,待到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才为上策。

    我隐约能猜到容望的想法,但仍有些难以置信,“可若是这样,也定会伤害到大宣的将士们啊!”

    “打仗,自古以来都会死人的。”

    容望颇为不屑,“能为国战死,是他们的荣耀。但是妙妙,你不一样,你不能受伤,若我下令革去你的帅职,定会引发军心猜测,不利于我的计划,所以…”

    容望抬眼看向我,“我需要你,自己请辞。”

    他的眼神一改方才的温情,只余残酷。

    我打了个冷颤,抖着嗓子开口,“你要做什么?”

    “打仗啊。”

    容望很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为了保障战争必胜,这次,我打算分出一部分士兵去前线做肉盾。”

    “简单来说,就是把人绑成串儿,绳子的另一头拴在马上,他们若不想被马踏死,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有这样的一支肉盾,区区北燕,又怎会久攻不下?”

    “妙妙,你不必害怕,这仗,我是不会让你去打的,你只要安心待在后方,等我们胜利就是。”

    容望扶住我微微发抖的肩,正欲再说些什么,营帐中忽然闯进一人。

    这人一袭黑衣,脸覆面具,露出来的眼睛却冰冷寒凉,定定看向我们。

    容望松手负起,打量了一眼黑羽,忽然笑了,“武德司的?”

    黑羽默默站到我身后,点头。

    “倒是忘了,有一批武德司的人也跟着妙妙,来到了这里。”

    容望的笑声很是让人发怖,“尽是些漏网之鱼。正好,本宫这次,就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来人!”

    容望唤来了一队亲卫军,“即刻起,将藏在军中的武德司暗卫统统拿下,这肉盾的第一批,就由他们去做!”

    容望话音刚落,没有防备的黑羽就被几个亲卫卸了武器,用力按住。

    容望将目光转回,不再看他,“带下去!”

    3、

    武德司…

    发生什么事了…

    我十分震惊,待看到黑羽被人押住要走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慢着!”

    “黑羽是我的暗卫,殿下不能杀他!”

    “我没有要杀他啊。”

    容望好像特别不满我如此在意黑羽,“我只是让他去做肉盾,这是一个将功赎过的绝好机会。妙妙,你有所不知,武德司的一众暗卫皆由梅若笙培养,无论长使如何更换,其实一直都在那梅若笙的掌控之下。”

    我抿唇看他,这个我是知道的。

    “而梅若笙,居然利用武德司,给我父皇下毒,意图谋反。”

    “你是说,皇帝的病,是…是梅若笙干的?!”

    “没错。”

    容望并不打算瞒我,“其实我早有察觉,梅若笙自接管武德司后,表面上忠心耿耿,为皇室效力,实际私掌大权,挑拨离间,谋害朝臣,包括我舅父于氏倒台都与那武德司的谗言脱不了干系!”

    容望深深叹息,“拜那梅若笙所赐,朝廷可用之臣已为数不多,剩下的,要么是些扶不上墙的草包,要么同武德司乃是一丘之貉,大宣皇室,竟就被他一个文臣给生生架空了。”

    我没有说话。

    说到底,梅若笙能够做到这一切,都因这容氏疑心甚重,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功臣良将,否则又怎会因几句挑拨,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痛下杀手,除却亲信?

    正如当年凌轩云将军死于猜忌谗言,梅若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凌轩云复仇。

    向整个容氏皇族复仇。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自己虽除掉了孔天川,但同梅若笙这数十年来如一日的苦心谋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那你是怎么抓住武德司把柄,除掉他们的?”

    “很简单啊,他要给我父皇下毒,我就让他下,同时在新进的朝官中,培植提拔自己的势力。”

    “待时机成熟,便联合朝官揭发他的罪行,将武德司鼠辈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从今以后,大宣便就没有武德司了,所有禁卫只听命于我。”

    “所以,妙妙,你不要再想着你那个暗卫了,他若死了,我会另外派人保护你的。”

    4、

    容望自来到军营后,军中将士们便很自然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毕竟他才是大宣未来的储君,理所应当会万众瞩目。

    殊不知,这个储君,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容望自住下来后,起初还想与我同睡一帐,但见我拒是不肯,加之他身有重病,便也只好悻然作罢。

    直至夜深,我仍未从容望所说的话中回过神。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既在想那些无辜兵士的性命,也在想武德司的覆灭,还有梅若笙…

    我没有问容望梅若笙的下场,容望也没有细说,但我心知,梅若笙的下场,大抵不会太好。

    他是我的兄长,却不仅没有怜我护我,反对我抱有特殊的感情。

    可他确实履行了承诺,再没有碰过我了,即使在被下药后,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抑制住欲望,也没有伤害。

    后来,他培养药人,为我治病,虽手段过于残忍,但其心也确是为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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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恨怨过他,可想到他若同武德司的那些暗卫一道死了,心里只觉空空落落。

    我披衣起身,透过窗儿朝营帐外张望了一会儿,见守卫不多,便又偷溜出营帐,去找黑羽。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阻止容望用人做盾的疯狂行径,但无论如何,我想先将黑羽救下来。

    他为了我的病牺牲如此之多,我没办法扔下他不管的。

    军营里能够关人的地方并不多。

    因行军途中,为方便驻扎,搭的都是营帐,这营帐虽好,但到底都为布制,若是关押武功高强的战俘,极有可能会被犯人脱逃,所以,一般会将犯人关进专用的囚笼中,随军押送时也更为方便。

    我一路朝西而去,果然在军营栅口边看到几个铁囚笼。

    这些囚笼都被黑布整个蒙住,倒是没派人把守,大概是以为锁住了囚笼就万无一失了,殊不知,我身为主帅,从看守囚犯的营长那里拿到囚笼的钥匙并不算难。

    我悄摸走过去,一个一个掀开囚笼寻找。

    果然都是些武德司的人。

    他们在被关进囚笼前应该都挨过刑了,此时,皆一动不动,瞧不出生死。

    我举着火烛照向他们的脸,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我细细看去,这些人皆都不是黑羽。

    我手心冒汗,险些将火烛掉下,直至我揭开最后一个囚笼的黑布,才看到了笼中的黑羽。

    但让我万没想到的是,会看到这样的黑羽。

    只见他瑟缩在笼子最里层的角落,身体正以一种极细微的起伏在发着颤。

    他的金属手套已经被剥落摘下,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双手,正死命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我用灯照过去后,看到他露在面具外面的那双眼赤红一片,茫然无措地向我所在的这片光亮看过来。

    而我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正沿着他的眼尾不断滑落。

    “爹爹,我错了。”

    我好像听到他嘶哑着声音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取血了,求求你,不要,不要再打我了…”

    第096章 大反转(二)

    5、

    “黑羽,你怎么了?”

    我打开囚笼门,轻声唤他。

    黑羽止住声音,眼神空洞地向我看来。

    这个铁笼实在太过幽闭狭小,黑羽身量高,只能蜷着腿才能勉强地待在里边,他依旧在发着抖,只我钻进去靠近他时,他才稍稍有了点儿知觉,侧过身体,不让我碰。

    黑羽的身上绑了绳索。

    “你,你冷静一点,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

    我费力地伸手摸上了他腰间的绳索。

    但是囚笼实在太小了,我只能半趴在黑羽身上弄,可我刚触碰到黑羽的身体,他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重重推开了我。

    “唔…”

    我没有防备,重重地撞在笼杆,疼得头晕眼花。

    “别,别碰我…别用那种毒药了…爹爹,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黑羽哑着嗓子,不停地小声絮叨,呼吸也愈发急促。

    爹爹?

    我这个时候听清了黑羽的话,我猜他小时候定当是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我眼睁睁地看他抱住脑袋,不停地将身子往铁笼上撞,脆弱到近乎要崩溃的样子,又想到黑羽此前炼药的遭遇,心中一痛,也顾不得可能被他所伤了,耐心地帮他解开束缚。

    他仍旧在抖。

    我便半拖半抱地将他挪出铁笼。

    做完这一切,我早便累得气喘吁吁了,陪他一起瘫坐到笼边的空地上。

    黑羽离开铁笼后,好像恢复了一点儿神智。

    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抖了,他看了眼我,又费力地抬起他那伤痕累累的手,想要揭开脸上的面具。

    “我来帮你。”

    夜色并不算明朗,但我仍能瞧见他两手的十根手指都溃烂得不成样子,摸上去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了。

    黑羽听话得垂下手,还将手指拼命往掌心蜷了蜷,好似生怕我看到。

    我没有揭穿他,开始专心解他的面具,只不过,他的面具后面是用弹扣扣起来的,我费了半天功夫,也没有成功解开,最后,只堪堪解了一半,刚露出他的口鼻。

    “黑羽,你等一下,我…唔…”

    我刚趴过去想要解开剩下的弹扣,脸却忽被人抬起。

    黑羽猝不及防地吻了过来。

    6、

    黑羽的唇是冰冷的。

    这个吻却意外的火热。

    我没想到黑羽会忽然亲我,一时怔忡,愣在原地,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偏黑羽好像很懂得如何取悦我,先是小心翼翼地舔着我的下唇,我难耐地扬起脖颈,结果,他的唇便就顺势落在了我的脖上。

    “啊…你,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我的身体本就十分敏感,被黑羽这么一亲,竟立即就有了口口,我大惊,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慌慌张张地想要推开他,结果,他的唇却一路上移,重新含住我的两片唇瓣,热烈口口起来。

    黑羽害怕他的面具会硌到我的脸蛋,还用手掌贴住了我的脸耐心护着。

    可同他温柔的动作不一样,他的吻却热烈到近乎粗暴,他仿佛是要将心中压抑着的情感借由这个吻统统发泄而出,我的舌头被他几乎要抵到喉根,猛烈地索取着,喘不过半点气。

    我气急,用力地拍打他的脊背,想让他放开我。

    可偏向来温润听话的黑羽此时却强势到可怕,他稍稍松开我,待我吸了口气后,就又将唇重新覆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掠地。

    我被他亲到双脚发软,眼角也不可自抑地溢出几滴泪水。

    “什么人在那边?!”

    就在此时,一道强烈的火光向我们照耀过来。

    黑羽猛地停了动作。

    他起身,拉住我的手,想要带我走。

    我却摇头,挣脱了开来。

    “你走罢。”

    我被亲得太狠了,声音也很是嘶哑,“我还要留在这里。”

    “不行,你必须要跟我走。”

    “他来了,你不能再留在此处。”

    黑羽难得开口。

    “你再不走,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我推开他,转而拾起地上的绳索,套到自己身上,钻进了囚笼,望了眼迫切逼近的火光,冲他低声喊道,“走啊!”

    黑羽见实在拗不过我,只好应声闪入黑暗。

    7、

    黑羽刚走,营长就协同一众士兵举着火把而至。

    “主帅,你这是…”

    他们看见了囚笼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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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时反应过来,派人将我捞出囚笼,“快去禀告太子殿下,就说武德司的人越笼逃了!”

    “主帅大人,你…你还好罢?”

    这营长借着火光,看到我衣衫发丝皆凌乱不堪,嘴偏还是又红又肿的,形容狼狈,就十分担心地问道,“要不要禀告太子殿下?”

    “不要!”

    我矢口否决,“我,我先回营帐,这里就交给你们,还有,我方才看到他往这个方向跑了。”

    我故意错指了一个方向,“你们赶紧去追!”

    8、

    直至走到营帐边,我仍旧惊魂未定。

    不是因为黑羽方才亲我,而是因为黑羽亲我时的小动作以及他的气息…实在太过让人熟悉了。

    可黑羽明明不应该是…

    但他为何会像,会像许桑衡那样…那样亲我。

    我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我忽略掉了,心底的不安也在隐隐扩大。

    我惴惴不安地掀开营帐,结果刚走进去,就看到容望正肃立于帐中,沉眼看我。

    “殿…殿下…”

    我来时一直在想黑羽,顾不得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结果就这么一副显然是刚同旁人亲热过的样子出现在了容望面前。

    容望原是过惯了万花丛中的生活,不可能看不出什么。

    所以,当容望问我,方才去做了什么的时候,我心虚舌颤,回应得支支吾吾。

    “我,我去查看被关押的武德司暗卫,然后…被劫持了…”

    “许清妙,你很喜欢那个黑羽。”

    容望向我走近,倏忽伸手,抬起我的下颌。

    他的视线落在我发肿的唇瓣上,“喜欢到不忍心看他去做肉盾,宁愿冒着被本宫发现的风险,都要去救他,喜欢到要同他夜间私会亲热。”

    容望的声调很低,听不出来是不是在生气。

    但想来应当是会生气的,毕竟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他,却在拒绝他后,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以为容望定会恼羞成怒,或者又要借由他的太子之势,逼我同他做些什么,但没想到,容望见我没有否认,便就松开了我。

    他的面色依旧透着股病态的白,所以没有表情时,看着竟是毫无生气,他沉默几息后,忽平静地开口,“本宫会派人把他找回来,并且放过他,让他留在你身边。”

    “待战事结束,本宫就将你和他,一同带回皇宫。”

    “以后,他做小,本宫做大,你同他亲热一次,就要同本宫亲热两次。许清妙,这样,你可能接受我了?”

    9、

    我只当自己是发烧烧昏了头,才会听到容望说出这样的话。

    我愣愣地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明明不烫啊。

    我只好又重新转过脸看着容望,神情有些发滞。

    “咳…”

    容望又咳了几声,他大概是想抱我,可是却根本提不起力气,最后只能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蛋,轻叹一声,“妙妙又变成呆呆的小花猫了。”

    我不知要说什么,停了一停才张口道,“我和黑羽之间,不是殿下所想那样。”

    “我不管!”

    容望好像十分满意他方才的提议,坚持道,“只要不是许桑衡,谁都可以,哦,还有那个梅若笙,也不可以。幸而,他俩现在一个死了,一个已经被我下了大狱,每日都要游街示众,被无数人唾骂责辱,哈哈,他们都输了!”

    梅若笙…游街示众?

    我实在很难想象,高洁出尘的梅若笙被扒去外衣,身缚铁链,关在囚车之中。

    那囚车每日里都要沿着上京城中的一条条街道行过,百姓们得知他的罪行,轮番向他身上砸去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更有甚者,会用石块砸他出气,梅若笙被砸中额头,流下淋漓的鲜血,偏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离得近的,甚至向他身上啐出唾沫。

    昔日爱慕于他的高门贵女们,也纷纷同他撇清关系,那些私藏的话本一夜之间被列作禁书,尽数燃成灰烬,京郊梅林树倒屋塌,梅郎这个名字,从此也再未被提及过。

    偏容望下令,要保住梅若笙的命,不仅命人挑去了他的脚筋手筋,每日游行前还要给他喂下软骨散,他连自裁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日复一日地遭受着这些折磨。

    这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

    我看向容望,喉咙微动。

    容望大概是知我想说什么,冷下脸道,“你不必为梅若笙求情,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容望大概是病重,快要受不住了,也不欲再同我多言,而是扶着桌子,抖抖索索站起来,对我道,“我的话,你好好想想,不着急,待抓回黑羽再做定夺。”

    “我从前也有过别人,所以,你也可以有别人,但最多只能一个。”

    容望的话里包含着浓浓的妒意,“若是多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容得下。”

    10、

    容望的人没有抓回黑羽。

    三日后,北燕集结大军于牧秋关,正式向大宣宣战。

    宁安王的人马也已抵达,容望按照原定计划,将宁安王的一些心腹将士统统选出,作为第一批肉盾随军出征。

    我也被他迫着交出了主帅之位。

    而他作为太子,此次便充当主帅,率军迎战。

    一大早,两边的士兵们便集结完毕,蓄势待发。

    我骑着马,心情郁郁地跟在后边。

    然而,在战场之上,我却见到了一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

    许桑衡。

    第097章 大反转(三)

    11、

    我讶异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当我重新将目光移回去时,看到的,还是许桑衡。

    许桑衡身披一袭银白色铠甲端坐于战马之上,手持长刀,身姿飒拓。

    他也在同我对望,目光一如旧时,清润如若炬。

    怎么看,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12、

    许桑衡还是骗过了我。

    或者说,他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他诈死脱身,重新回到北燕,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而我则痴傻蠢笨,因他之死,失了心魂。

    甚至连人和鬼都分不清。

    或许,有些人,就是鬼。

    许桑衡就是向我索命的恶鬼。

    生生世世,无法摆脱。

    13、

    容望的脸色也甚是难看,几乎是刚看到许桑衡的一瞬,就忽握紧了手中缰绳。

    今日的天色偏又很沉,薄云霏霏不成雨,晦暗中透着一股阴冷,我生生打了个寒颤,心口处亦蓦地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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