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要是今日打算拿他们开涮,给山尘真君来个下马威,六打一,丰馨还不在,他们能有几分胜算?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对方的结论——只怕,一成也没有。
不行,绝不能在这惹怒她。
“长陵师姐……”
“别叫我师姐。”朝长陵打断他们试图套近乎的开场白,直接问重点:“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要是不多,她难道打算把他们全灭口?
“这……”
“撒谎在我这行不通。”
弟子想搪塞过去的想法似乎被她看穿,手在封石神剑的剑柄上按了按,几个弟子瞬间吓得六神无主,忙道:“七个,就七个,我们六个加上丰馨师妹,真的。”
“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丰馨师妹被县令请去看了一天风水,今早就回来了,刚才还见过的,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刚才还见过?”
“对啊,就刚才,她突然说看见什么东西,拔腿就冲出去了。”
朝长陵眉梢一皱,几个弟子就心头一颤,好在她没拔剑,只问:“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那边!”
朝长陵扭头,朝弟子所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见她真的不是要找茬,几个弟子你看我我看你。
“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
“碰巧吧,肯定是碰巧,但咱们回去了得把这事告诉山尘真君才行。”
沿着弟子指的方向一直走,中途没有看见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再往前就是城门了。
难道元秋出城了?
朝长陵顿觉不妙,丰馨要是真的是在追他,在城里她也许还不敢大张旗鼓的干什么,到了城外可就说不准了。
这人,尽会给她增添工作量。
她铁了心决定找到元秋以后要像锤胖鸟那样给他脑门狠狠来一下。
城外除了一条官道,周围全是茂密的植被树林,人烟一少,她感官就越发灵敏。
很近。
就在前面。
丰馨一路追出城,却没想到这片绿荫倒是给了那只妖兽藏匿的机会,那气息古怪,像妖兽又不似妖兽,但如果不是妖兽又会是什么?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拔剑除妖,谁知那妖兽动作快得惊人,这林子地势不平,杂草藤蔓遍布,差点让她跟丢。
不过丰馨好歹是金丹修士,最终顺着那股气息把妖兽堵在一片丛林前。
她正想说“区区小妖还不显出原形”,从旁突然飞来一柄剑,就算她急忙拔剑招架,依旧被打退了好几十丈,痛得她筋骨像要裂开一样。
“朝……朝长陵!”
等那人一现身她就叫出来,万万没想到偷袭自己的人居然还是她最讨厌的人。
那刚才那一剑,只怕她根本连半成力气都没用上……
她在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后怕,朝长陵的人就已经来到她眼前,封石神剑顺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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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回她手中,她道:“那只妖兽我去追。”
“你?”丰馨下意识反驳:“凭什么?那是我先发现的,你想抢我功劳?”
她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宗门,哪谈得上抢什么功劳,她只是不想让朝长陵如愿。
“你几个师兄在擂台上忙得不可开交,你倒在这偷懒。”
我这才不是偷懒。
丰馨本想回嘴,突然抓住重点:“你去见过师兄他们了?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这次派来招人的弟子都不是修为顶尖的那一撮,丰馨算是这七人里修为最高的,她自觉有护师兄们周全的职责在身,如今被朝长陵这么一说,腾地就起了危机意识。
难道她趁自己不在,拿师兄他们开涮了?
朝长陵不知她心中所想,视线往右下一瞥,扫了眼刚才被她强行用罡风摁进灌木丛里的元秋。
白皙的脸上虽然依稀的还有痛苦之色,但那双眼睛里更多的是冷然的凶光。
丰馨彻底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唬住,顾不上再追妖兽,抛下一句“你真敢随便动手,你等着”,便调头离去。
朝长陵的视线就这瞬间挪开了一下,再去看那灌木时,哪还有元秋的身影。
“……”
等她找到人的时候,他正步伐缓慢地踩在山道上,看样子是要往山上走。
朝长陵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元秋挣了下没挣开,干脆回眸冲她冷道:“放开。”
朝长陵没动:“你这样子打算去哪儿?这里是穷乡僻壤还好,走远了可到处是修士。”
元秋嗤笑了声:“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吧?”
寻常人可能还会尝试一下说服他,但朝长陵能做就不想说,抓住人的胳膊扭头往回走,元秋现在已经彻底不算是人了,力量不同以往,他皱眉想挣开,竟发现根本不能撼动她一分。
“现在是城外,城外不在上古妖兽的感知范围内,你打不过我。”
朝长陵想让他别白费力气。
如她所说那般,元秋身周瘴气化作箭雨冲她席卷而去,统统被朝长陵那张看不见的灵力屏障给挡了下来。
元秋知道自己走不了了,索性就让她抓着:“你想杀我不如就在这儿杀吧?”
刚说完,朝长陵抬手捏诀,结果不是要杀他,眼前的石头堆中兀自拱起来一个不算大的洞窟,她抓着他进去。
“你为什么觉得我想杀你?”
她这时候才回答。
“我不是人。”元秋甩开她的手,眼尾透着淡淡的讥诮:“你看不出来?”
“我早就知道了。”
“那不就行了?你是修士,杀我天经地义。”
他随便找了个离她远远的地方靠墙坐下,翘起二郎腿,冲她假惺惺、笑吟吟地道:“那你还等什么?你早知道我不是人,也早知道我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演戏,你怎么还能忍住让我活着?你不会也喜欢上我这张脸了吧?”
不等朝长陵回答他又厌恶道:“我可不喜欢你,看见你这榆木脑袋就想吐。”
“……”
朝长陵想了一下道:“我既然选择救你,那我就不会再反过来杀你。所以你最好也不要想着寻死,你的命有一半算是我的。”
元秋听得愣了一下,想看看她到底是用什么表情才能说得出这形似情话一样的话,结果就看见朝长陵一本正经的脸。
他登时在心里嗤笑起来。
也是,自己在对这榆木脑袋报什么期望呢。
“让开。”
他突然改主意了,懒得理她了,他要出去。
朝长陵倒没拦他,元秋一靠近洞口,千万缕剑光唰地在面前闪烁了一下,他回首,朝长陵拿着剑冲他抬手示意了下。
“洞口我用剑气封住了,你想变成肉块出去的话,请便。”
元秋气笑了。
“怎么?你还想软禁我?”
朝长陵没那么想,只是打算在胖鸟回来之前盯住元秋。
回城肯定不行,玄一宗的人还在。城外她可以施展咒诀,各方面而言,把元秋留在这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不管她主观意识怎么想,反正眼下在做的行为确实很像软禁那么一说。
“妖兽们的食谱各有不同,现在暂且不知道你需要靠什么才能填饱肚子,但有我在,不会饿着你。”
这话在元秋听来可算不上什么宽慰,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瘴气本来就搞得他浑身难受,如今还要被困在这个洞窟和朝长陵大眼瞪小眼。
他咬着红唇,终是冷笑了声道:“随便你,我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真君还不是想把我怎么样就能把我怎么样?”
说罢他往角落里一靠,偏过脑袋,再也不去看她,独留那钻心一样的痛在脊椎上细细研磨攀升,但那又怎样,他不会再告诉她了。
朝长陵看着元秋那满带冷汗的白皙额角,也在对面盘腿坐下。
“还有一点,刚才那个修士回去后发现我在唬她,恐怕很快又会调头回来找。封石神剑的剑气可以隔绝你的气息,她不仅看不见也嗅不见。”
“……”
“所以不出去也是为了你自己。”
“……”
元秋闭着眼没说话,朝长陵只好问:“你在生气?”
他这下倒是睁开眼了,微翘的眼尾,黑漆漆的眸,漂亮得像能蛊惑人心,不知是被她的后知后觉气到,还是别的原因,那眼中浮现出笑意:“我必须对你感恩戴德,抓着你的衣角勾着你的脖子谢谢你对我的保护才行?”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生气。”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像没嘲讽够,他撇开视线,冷着嗓音吐出一句:“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我才真是个傻子。”
朝长陵:…………?
第34章
胖鸟那个种类的灵兽,在修真界专职送信,虽然它比同类吃得多了点,体型也胖了点,但不耽误飞行速度。
就算静心门离得远,一来一回也就两三天的事。
这两三天里,朝长陵可以靠吸食天地精华为生,元秋却不得不进食。
朝长陵尝试问过他想吃什么,被回以一道轻嗤的鼻音:“你就让我饿死不行?”
看来在消气之前,不用指望能和他进行什么有效沟通——虽然她根本不理解这人生气的原因。
封石神剑的剑气还挡在洞口,但朝长陵不受影响,她走出去,上山,随便打了点野兔野鼠回来,扔到元秋面前。
普通兽型的妖兽找不到东西吃的时候一般也会吃这个。
“有食欲吗?”
元秋没理她,瞥都懒得瞥一眼。
如今他已经成为类似妖兽的存在,就算把这些东西烤熟做成凡人能吃的模样,恐怕也不会有半点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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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长陵和这些东西打了千年的交道,深知这一点。
妖兽主要还是吃比自己低阶的同类,吞噬对方的内丹以吸食灵力,不过这就比普通动物难找多了。
朝长陵又出去,捏诀将一些灵力附着在野鼠皮毛里,随便往草丛里一扔,自己跃上树,隐去气息。
不出半个时辰,一只被灵力吸引而来的妖兽鬼鬼祟祟地现身。
刚好是只结丹期的猪妖,体型不大,朝长陵一剑将它弄死,单手拖着尸体回了洞窟。
猪妖身上还萦绕着未散去的瘴气,她拿剑刃给元秋指了指这只妖兽内丹的位置,示意他自己来。
“你的力气已不同凡人,应该可以轻松撕碎它的皮毛。”
她一个修士,却在这里教起妖兽要怎么进食。
元秋皱眉:“拿远点,臭死了。”
“臭?”
以修士的感官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好味道,但内丹的气息对于妖兽应该是无上的美味。
元秋不按常理出牌,朝长陵有通天之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吃什么。
“你又何必这么关心我的死活?”像是看出她皱眉的含义,元秋翘着唇角笑吟吟地讽刺:“反正你救我也不是出于同情,只是‘自我满足’。”他重重咬了后四个字的音。
“那你已经满足过了,我现在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朝长陵倒不反驳,弯腰切开猪妖的血肉,将内丹挖出来,拿帕子擦干净后递到他面前。
她以为元秋还保留着凡人时的习惯,会对未煮熟的血肉感到恶心,殊不知元秋是真的对这些东西涌不出半点食欲。
“啪”
她的手被他打开,元秋拧起的眉,眯起的眼,往下紧抿的唇角,无一不透露着冰冷和厌恶。
“我说过了吧,看见你就想吐,离我远点。”
内丹被掀飞在地,朝长陵无声叹气,将它捡起收入怀中,因为有真气护体,被打的地方倒是没有痛感。
“行吧。”
她把猪妖的尸体扔到一边,干脆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妖兽说到底还是畜生,畜生无法反抗饥饿感。她给元秋找食物是怕等不到师兄的来信,他就会饿死,但食物就在眼前还会被活活饿死的人,真的存在吗。
洞内寂静,等到日落天黑都再没人说一句话。
她入定打坐,吸取天地灵气,而元秋一直仰着脑袋靠在石壁上,从那时不时颤一颤的喉结中不难看出他正在忍受痛苦。
但就算开口问他,多半也不会有所回应。
索性就当没看见了。
沉浸的入定之中,时间的流逝变得不清晰,当对面元秋的喘息声渐渐大起来时,朝长陵睁开一只眼。
他咬着唇,胸口起伏,冷汗顺着额角划到下颌,又落到锁骨,最后坠入衣襟,在白的袍子上浸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但即便如此,还是一声不吭,连朝她搭话的迹象也无。
要是以前,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早就已经冲这边看过来了。
朝长陵想着,再次阖上眼。
折磨元秋的痛起初还只是体内那股无法承受的瘴气,到后来,他的咽喉生出一股灼烧感,烧得他口干舌燥,只想要什么冰凉的东西来灭掉这股火。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对面坐着的人,但因为视野发花,人像很快又开始割裂变色,仿佛天地颠倒。
那沙哑的喘息开始变调,夹杂着一点压不住的呜咽声,朝长陵这才有所感应地睁开眼。
她肩膀处的衣料突然被人抓住,另一只手顺势勾住她的脖子,元秋几乎是扑上来,紧靠着她,整个人都跨坐在她身上。
“痛……呜……好痛……”
声音没了尖锐的敌意,贴在她耳边,显得又热又迷迷糊糊的。
“这就是你硬要不吃东西的后果。”她挑眉,料到最后肯定会发展成这样,不过比想象中来得着实慢了一点。看来他真的忍了很久。
朝长陵没推开元秋,只伸手将那颗内丹取出来,元秋却摇了摇头,脸埋在她肩膀里,声音也显得闷闷的难受。
“不要……我不要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
“要、你……”
抬头,他那近在咫尺的眼眸明明昏暗浑浊,定定凝视着这边时却又像带着光,就这么望进她眼中。
“你身上,有好香的味道……”他喃喃道。
朝长陵这下沉默了。
她不说话的间隙,元秋的意识也在反反复复,明明是身体先擅自靠近的,可嗅到那股甘甜气息后,痛感消减,炙热感更加鲜明,回过神来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姿势,他的意识也就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又在乞求,又在可怜地望着她。
而对方,依旧的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元秋攥了攥手指,可惜因为太难受,没能嘲笑得出来。
果然啊……没用的。
他想要站起来,可四肢不听使唤,手指尖仍旧抓着她的衣服,身体往前,只想和她越粘越紧,似乎都已经钻进她怀里。
“好热……好痛……”他无意识地冲她说。
“我知道。”
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朝长陵用神识控制着腰间的封石神剑出鞘。
嗖的一下,食指上多出一道口子。
血珠如柱地从伤口中溢出,甘甜的气息瞬间充斥洞内,元秋背脊一僵,喘息声都颤抖起来。
朝长陵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往后退点,张嘴。”
“你……”
“张嘴。”
元秋望着她,试探性地微微张唇,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窥见里边一小截殷红的舌尖。
朝长陵的食指伸进去,顿时感觉到元秋嘴里的触感温热又柔软。
“不准咬我。”她道。
元秋含糊不清地“呜嗯”了一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要进食的本能让他只能仰着头去吮吸她的食指,只为了得到那么一点可以化解这股炽热的湿润。
“这样伤口很快会止住血的。”朝长陵俯视着他道:“张嘴。”
得到食物后的妖兽可不会有空听她说话,见元秋没动,另一只手伸上去掐住他的下颌。
他刚才只顾着进食,此刻被她强迫地掰开嘴,下意识大口喘气,甘甜的血液充盈了他的饥饿感,他眯起眼,瞳孔有点雾蒙蒙的,晶莹的唾液直直划到下巴尖,朝长陵抬手帮他擦掉。
“别动,安分点。”
说完,她拔剑,又在食指和中指上又划了一道口子,两指伸进元秋的唇齿间,唾液混着血液被咽下去,朝长陵的两指夹着他的舌尖猛地捏了一下。
元秋下意识吃痛,有雾气不受控地从眼眶里冒出来,他拧紧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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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见人点头,她这才放开手,催动体内灵力加速将血逼出。
但一滴一滴的进食,到底太少,被她掐过一次,元秋只敢用舌尖来舔舐她的手指,企图能得到更多,但还是不够,体内躁动的炙热感没有熄灭的意思。
当朝长陵打算收回手的时候,他揪住她的袖子,声音又沙哑又含糊不清:“还要,我还要……”
“已经差不多够了。”
朝长陵的修为极高,血液里当然也混杂着灵力,虽然不知道元秋属于什么阶级的妖兽,但吃多了依旧有爆体而亡的可能性,她是不想让他饿死才给他吃东西,要是最后撑死了可就得不偿失。
她抽回手指施了个治愈诀,伤口转瞬不见,这才低头帮元秋擦了擦垂在他睫毛眼尾上的眼泪,看他的反应,痛苦好歹是减轻了。
“看来你需要修士的血才能维持生命。”
说是血,不如说是灵力。
虽然妖兽的食谱千奇百怪,但这种类型的,朝长陵的确第一次见。
她记在心里,打算等有机会再告诉师兄,元秋顿了一会儿,突然松开她的衣服,往后一退和她拉远距离。
因为垂着脑袋,所以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妖兽吗?”她已经没事人似地开始问道。
本以为元秋不会搭理她,过了一会,有些细弱的声音传来:“不知道。”
“你在县令府里突然不受控地冒出瘴气,在那之前,有过这种事吗?”
“……”元秋抬了抬脸,还有些泛红的漂亮眸子就露出来,瞥她一眼又移开:“没有。”
果然啊。
朝长陵默念一句,倒是想到一个可以确认他本体的办法。
“现在吃也吃饱了,你可以试着变回原形。”
“我不能。”
“为什么?”
“……”元秋抿唇,细长的眉也拧起来,嘴角却扯出个笑来:“你在这杀了我,不就什么都可以知道了吗?”
“我不会杀你。”朝长陵不喜欢改变已经做下的决定,见他多半又是因为生气才不说,只好问起最根本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不明白就算了。”
“你说出来我会明白的。”
“要我说你才明白?”明明刚才才哭过,眼下又是一副满带攻击性的样子:“那好,我告诉你,因为我讨厌你。”
“何出此言?”
元秋被这话气到,根本不打算再搭理她,她疲惫渐生,换了个问法:“那你要怎样才不讨厌我?”
“朝长陵,不是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的。”他转回眸子看她,是一副讥诮的口吻:“就像我永远没法取悦你一样,你也永远没法让我不讨厌你。”
第35章
回到城里的丰馨发现师兄们全都完好无损,这下知道自己又被朝长陵骗了。
她立时调头回去,师兄们一齐将她拦住:“马上天黑,城门都要关了,你还是别去了。”
这话说得委婉了点,实际上的意思是:你要是出城被朝长陵打伤,城门关了又回不来,岂不是要曝尸荒野?
“可那只妖兽真的很奇怪。”
丰馨也知道自己不是朝长陵的对手,可回来后她越想越在意。
“妖兽能有什么奇怪的?”
“师兄们不是师尊的亲传所以不知道,我在师尊的化雪峰上嗅到过跟那只妖兽一模一样的气息。”
那时只有掌门的亲传弟子才被准许进入化雪峰,一共也就三个:山尘真君、朝长陵,还有她自己。
她是年纪最小,入门最晚的,感知能力都属下位,所以嗅到那只妖兽的气息时并未察觉出古怪,现在等她回过味来,已经是半天之后的事了。
那似妖兽,又不似妖兽的古怪气息绝对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可她就是该死的想不起来。
“朝长陵肯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骗我离开的,她肯定知道什么!”
丰馨转身要走又被弟子们拉住:“你非要去,那也等明早城门开了再去吧。她肯定料到你会调头回去,估计早有准备,不如故意等到明早,打她个措手不及。”
丰馨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和朝长陵硬碰硬自己可没有胜算。
“那,好吧。”
*
“……”
最终,朝长陵也没能从元秋嘴里得知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什么叫……没法取悦她?
她最终没有追问,倒是他这个当事人,吃饱喝足后就歪在一边的石壁上闭目养神,想来是之前太痛,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现在低着头,鼻息格外均匀。
她干脆拽起猪妖的尸体,出了洞窟。
天已经有点蒙蒙亮的意思,她想着元秋的事情搞定,还得在城里继续寻找上古妖兽的踪迹,可这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接下来这一步到底该怎么走,全都看师兄的回信怎么说了。
她把猪妖拖到了离洞窟远一些的位置——如果放在洞边,很有可能招来别的妖兽,有些麻烦能省则省。
去而复返时,身后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唰。
封石神剑出鞘的瞬间,鼠妖跳起来瑟瑟发抖道:“真君饶命,是我啦!”
竟是在县令府里的那只鼠妖。
那……
她抬头,果然,少年的魂魄正伫立在后面,透过他缥缈的身躯,可以窥见身后的景色。
“他不是轻易不出府吗?”她收剑道。
“我也觉得奇怪啊,但他昨夜突然默不作声往城外走,我还以为他想去哪里,没想到会碰见真君。”
鼠妖拍拍还有些心悸的胸口,左右环视一圈道:“不过真君怎么会在这啊?那天府里凭空冒出一股好可怕的瘴气,吓了我一跳,我还想问问真君怎么回事呢。”
“可怕?”
“对啊!我好久没嗅到过那么可怕的瘴气了……”鼠妖一只大妖却被吓得尾巴打抖。
朝长陵皱眉,正要再问,少年忽然上前,手穿透她的衣角,似乎是往下揪了揪。
“……无……无瑕。”
吐字虽然慢吞吞的,但眼睛里透着光。
“说、说话了?这次明明没有铃铛啊?”
鼠妖惊讶,问朝长陵:“他在说什么?”
别人也许不知道,朝长陵却知道“无瑕”这二字的含义,她朝后瞥了眼洞窟,问他:“你是来找他的?”
少年点头。
“我想跟……无瑕……道歉。”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停留在人世的?”
少年再次颔首。
看过幻境那些事,朝长陵清楚地知道他对元秋做过的那些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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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能称之为“背叛”。
要是能了却这少年的执念,让他赶紧转世投胎,也不算坏事。虽然最终决定权在元秋。
“你跟我来吧。”
撤去洞口的剑气后,那股瘴气霎时倾泻而出,鼠妖当场吓得“吱哇”一叫,缩到朝长陵脚边。
大概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元秋已经醒了,正有些睡意惺忪地扇着睫毛揉着眼睛,一抬头,少年正跟在朝长陵身旁,手还虚空揪着人的衣角。
他神色一顿,声音没来得及带上什么情绪:“他是谁?”
“无、无瑕……”少年先朝长陵一步开口道:“是我……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元秋没答话。
少年有些焦急,无瑕长大了,也变了好多,他起初都没认出他来,可自己不还是以前的样子吗?他难道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我、我是……”说到一半,他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告诉过他名字,因为在互道姓名之前,他就在夫人面前狠狠推了无瑕一把。
“你说不出来的,对吧?”元秋忽地笑了下,那笑容有些阴晴不定:“毕竟你跑来见我的最后一次,也不是为了告诉我名字,而是让我好好服侍那个男人,以免殃及到你。”
少年局促:“我……我那时是……”
是太害怕了。
他并没有说得那么露骨,只是夸赞无瑕是所有人里生得最美最漂亮的,还说如果能得到贵人的青睐,贵人说不准会带他回京都,还说这都是听阿娘说的,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服侍贵人。
这当然是胡编乱造,阿娘也并没有说过这种话,她甚至都没有透露过对他们将来的安排。
可少年觉得,只要无瑕把这次的事做好了,他们就可以早日被遣散出府去。
在他离开房间前,元秋忽然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当时已经有了新名字,可他下意识慌乱,怕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后会把这事告诉阿娘。
“等贵人走了,我再告诉你。”
他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殊不知,这次和无瑕说话就是最后一次。
当天夜里,贵人走了,老爷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下面所有的少年,他们开心庆幸的时候,不知饭菜早被下了毒。
原来阿娘和父亲根本不打算放他们自由。
最后,少年倒在地上痛苦呜咽,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和无瑕道歉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办法逃出这里。
所以死后成为孤魂野鬼,他也执意留在那座府邸,为了等无瑕。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他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元秋,小心翼翼地问:“你当初,有没有被……”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一直想和你道歉……”
元秋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少年上前,想要抓他的衣服,手却径自穿透过去,只好急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明明知道你被……可我那时却只顾着庆幸当初自己没被选中……无瑕,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元秋笑道:“那我怎么办?”
这反应倒在朝长陵意料之中,她适时开口道:“你要是原谅他,他心愿了却,自己就会消失。”
“消失之后他会去哪儿?”
“当然是转世投胎。”
“可转世投胎和彻底消失,是两码事。”
朝长陵不答,的确,这是事实。
少年还在不安地等待元秋的回答,他能在人世久久停留这么些年,想要道歉的执念想来不会有假,可道歉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事。
元秋只要不答应,他就永远没法投入轮回。
这亦是另一种折磨人的法子。
朝长陵虽然知道了元秋的本性,但离彻底了解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所以就算是她,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选哪一个。
“长藤姑娘。”
当这个本以为再也不会听见的称谓从他嘴里念出时,她想,果然,自己是不够了解元秋的。
那声音像羽毛飘落湖面,又轻又平缓: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定下的赌注?”
她道:“当然记得。”
那个赌注的内容是,只要他能勾出郑夫人的心魔,朝长陵就要答应他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
“杀了他,魂飞魄散。这就是我的要求。”他道:“我做不到,但如果是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朝长陵沉默了。
不是因为她做不做得到,而是这要求出乎意料,可细想又像极了元秋的作风。
“我曾经也说过,我不能左右生死轮……”
“我知道,你不能让他死而复生,但如果只是从人世间抹去一只鬼魂,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和阿娘不一样,他现在又算不上是凡人。”
元秋的嗓音平静得不像是在谈论生杀大事,而是朝长陵给他倒了杯茶,他在说这茶真好喝。
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有时敏锐得可怕。
其他修士的确不能做到,人死后的事,从来都和他们无关。
可朝长陵不一样,她曾经以为只要站上顶端就可以阅遍所有大统秘籍,这偌大的修真界,不可能不存在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
后来,她用前五百年知道,她再怎么寻找也不可能找到起死回生之术,后五百年则触碰到了寻常修士无法触及的领域。
魂魄之术。
招魂、收魂、驱魂,阴阳之道,能否夺得大统,全靠悟性。朝长陵用了五百年研习成功,也不知能不能算是有悟性。
所以元秋的这个要求,她的确可以做到。
但这依旧算是干涉凡人的生死轮回,触碰禁忌后,修士会遭到反噬,反噬不会体现在身躯的苦痛,而是追加到罪孽中。
罪孽越深,渡劫越难。
朝长陵看着元秋那张冷白而没有表情的脸,因为太过平静,反而让她轻易看穿了压在那下边的痛苦和仇恨。
本应拒绝的话,到了嘴里,稍稍停滞了两三息,她淡淡道:“我的确可以做到。”
“但我不能。”
她和他解释:“我有必须渡劫的理由,所以我不想这么做。”
元秋噗嗤一笑,他的眼中什么也没有,漆黑如深潭,所以就算他柔软地笑起来,朝长陵的神情却没见松缓。
“我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他道:“是为了你的弟弟?”
在她点头之前,元秋忽然低头摸了摸面前少年的脑袋,从头顶往下滑,一直摸到他的颈项,本应什么都触碰不到,可那只手却仿佛能感知到少年脖子上冰冷的皮肤一般,动作细致而缓慢。
“你想要我原谅你吗?”他开口问道。
少年点头:“无瑕,你愿意,愿意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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