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准备准备就差不多了。去吧,早点出去早点回来,父王约了齐国的臣子议事,你出去后,父王也得过去书房了。”
说来也是巧合,东方宪这句话刚说完,门外的老管家便进来通传,说是齐国的几位使臣来了,就等王爷过去议事。
东方稚只好笑了笑,躬身行礼。
“子霁先行告退。”
“去吧。”
东方稚的烦杂心绪一直在心头挥之不散,直至坐在苏府的看戏台上,眉头依旧深锁,一副愁苦面容。苏家的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见东方稚面色不悦,还以为是今日点的戏文不好看,忙又唤了小厮递上本子来,叫东方稚另点几出戏。
“哎哟爹,想必世子平日看戏看太多了,今日坐在这里净看这些多无聊啊。”苏远邦转过身来挤眉弄眼,朝苏定国撇撇嘴;然后他又看回东方稚,笑道:“齐世子,舍妹正在房中看书呢,若是不嫌弃,要不我唤人叫她过来?”
正式的宴会场合,依旧有着那套‘女眷不得入内’的陈旧规矩。东方稚摆了摆手,站起身来:“不必了。苏大人唤人替我带路,我自己过去吧。”
“哎哎…可以可以。管家!来,带齐世子去孙小姐那里。”
“小的明白。”
这苏远邦今天也是颇有意思。
大概是看到苏许和东方稚这段时间以来感情不错吧,所以也会时不时让出机会给她们相见。毕竟她们二人经常出去,互相送的礼物也不少。两家人心如明镜,知道这两个小姑娘之间感情不一般,想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几个人猜到东方稚心里的意思。大概还是觉得她们是好姐妹?两个姑娘家绝对不可能有男女之情?东方稚也懒得解释清楚,这种事说出来就是有违人伦,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齐世子跟孙小姐的感情真好,孙小姐往日总夸齐世子的好呢。”走在前头的老管家一个劲地拍马屁,虽然这些话未必是真的,只是为了吸引东方稚的注意——但东方稚还是听得很高兴。
“是吗。”东方稚笑了笑。
“是啊,小的哪里敢骗齐世子您啊?”老管家笑得谄媚,脸上的皱纹都堆了好几层:“孙小姐每次与您外出回来,总会跟我们这些下人说您的事情。有时候吧说您特别体贴,有时候吧就说您文武双全什么都会,咱们底下人听了都觉得您神啊,皇家人果然不一般!今日一见,小的觉得孙小姐之前说的都没错,都是对的!”
嘁。
东方稚无奈地摇了摇头。
往日出门见面,苏许除了损她还会干啥?一口一个木头呆子,又怎么可能对着家中下人说她‘文武双全’‘特别体贴’呢。但东方稚也不拆穿这老管家,听了他一路的奉承话,人都快被他夸上天了,才走到苏许住的小院,另由几个丫鬟领着进门去。
苏家虽然作风朴素,但是毕竟是一朝丞相的府邸,鉴于皇帝脸面,建筑上还是搞得别出心裁。单说苏许住的这处院落,小亭流水蜿蜒而过,又有名匠打造的假山数座围绕,种着名贵花卉装点,虽不是落红季节,但也想象得出春天时百花争艳的景象。东方稚在这院子里站了有一会儿,上次来不曾留意过这些景色,今日一见,可能是受情绪影响,竟觉得有些味道。
“齐世子,孙小姐正在房里等着呢。”
“噢,好的。”
东方稚正顺着阶梯往上走,上头屋子里的人突然把窗推开了,一道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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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就这么映入眼帘,头发都还没绑只是散着,与往日见的模样完全不同。东方稚望着那个身影出神,见她突然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不自觉便笑了。
“啊!”
那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反应,嗖地一下便缩回屋子里,隐约还听到她对丫鬟们发脾气,嚷嚷着‘快点给我梳洗!快快快!半柱香给我搞定!’……
呃?
东方稚被逗乐了,先前的愁苦消散了不少。
虽说苏许下了死命令不准东方稚进门,可是底下人哪敢对齐世子无礼?所以趁苏许去梳洗的时候,一旁机灵的大丫鬟悄悄地将门帘掀开了,请了东方稚进屋,自己则去了煮茶。东方稚也不把自己当客人,因为不是第一次来,所以比之前放开了不少,自顾自地在房中转悠。她挺好奇苏许平日呆在家里会干什么事,所以也没顾什么主客礼数在房中踱步,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到一扇屏风之后,看到了一道身影被阳光照映到轻纱之上,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
小世子杵在原地走不动了,光是望着那扇屏风,一言不发。
“…孙小姐,半柱香快过了。”
“给我梳头。”
“是。”
屏风后正是苏许以及在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因为东方稚来得突然,根本没有人通传,所以苏许在此之前还赖在床上睡懒觉,衣服没换,脸也没洗。本来只是想推开窗户看看今日天气的,不料却在院子里看到东方稚这个木头呆子。苏许吓了一跳,连忙唤了丫鬟们过来收拾,小心脏跳个没完,生怕被东方稚看到自己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
只是苏许偏偏想错了。
于东方稚而言,无论她什么模样都那么让人动心。
第35章 旧景现
任凭外面那些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 ‘京都混世魔王’在家里时竟是这般文静。
东方稚自己也大吃一惊——虽然知道苏许不是一贯任性的人,可是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抚琴的斯文模样,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习惯。倒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怎么苏许坐在古琴前弹来弹去都是一首曲子?东方稚喝着茶, 在听到第十七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皱眉, 低声笑了:
“苏孙小姐, 有别的曲目么?”
难不成这斯文抚琴……其实只会这一首充个门面?
当事人被她这句话问得臊了, 神色不自在地嘀咕:“你今天来就是听我弹琴的么, 外边听人一首曲子还要给钱呢,我都无偿弹了那么久了, 你还那么多意见……”底下丫鬟倒是忍俊不禁,被苏许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东方稚勾唇笑了,连说三声好。
“好好好,好你个头。”苏许的小脾气又上来了,刚离开琴案,行为举止就粗鲁了不少。她向东方稚走近, 底下人看她凶神恶煞的模样还以为她要动手欺负齐世子,谁知她只是掀了一下东方稚茶杯的茶盖,面色不悦:“给齐世子把茶换了, 谁让你们冲这种茶的?换上之前孙少爷送来的松针。”
丫鬟们神色慌张, 走上前来一阵忙活,散去了大半的人。
一群傻姑娘,竟然拿府里最便宜的粗茶应付齐世子……朴素惯了不成?苏许闷了一口火气在喉咙,回身看到那东方稚还在冲自己傻笑, 便斜了她一眼:“笑什么呢, 她们不懂礼数这般招呼你,难不成你心里不恼火?”
“我有什么好恼火的, 不过就是一杯茶,各有各的味道。”东方稚咂了一下嘴,一副享受的模样:“小老百姓能喝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喝了?”
小老百姓能跟你比?你从小吃好的穿好的,一朝若是穷困潦倒,这副身子肯定受不住。苏许也没打算跟她继续辩驳下去,以拿绣台为借口支了剩下的人出门,复又坐到琴案跟前,抬袖一伸,露出白皙的手。
“又是那一曲?”
苏许一个眼刀飞过去。
“并不。”
众人只知当朝丞相嫡孙女最是任性刁蛮,觉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出门大呼小叫,甚至欺负小老百姓;但传闻始终是传闻,以讹传讹向来是只有夸大没有实情,东方稚对于这些话并不尽信。何况,现如今坐在她面前的‘混世魔王’没有半分魔气,有的,只是弥漫了整间屋子的温婉动人,她每抚琴一下,眼角一抬,都能将那些传闻彻底粉碎。
曲子与刚才听的不一样了,这一首,倒是显得更为熟稔。
东方稚对于乐器曲目了解不深,并不能如所谓伯乐一般洞悉她曲里的意思。只是东方稚能细致到观察她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动作,一段乐声听不出故事,至少也能感觉得到苏许的心情。现在……应该是开心的吧?东方稚的一双眼睛离不开她,全程随着苏许的身影游走,直到丫鬟们回来了躬身行礼,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痴人。
苏许暗想。
“齐世子,请用茶。”一个小丫鬟颤颤巍巍地递了茶水过来,因为东方稚回神看了她一眼,竟当场羞得满脸通红,茶水半洒。这小丫鬟平日里是个机灵鬼,怎么今日做事那么笨拙?未等管事丫鬟训斥,她便先一步跪了下来,求道:“奴婢知罪,不该对齐世子失礼。”
“也罢也罢。”东方稚和气地笑了,挥手让她下去。
小丫鬟感恩戴德,琴案前的苏许倒是一脸意味深长。
东方稚对于这一切都未曾察觉,茶水刚入喉,就听到苏许说了一句‘桂儿这般害羞,莫不是喜欢了人家齐世子’,闻言当即噎到,差点没将喉里的茶水喷出来。
“咳咳咳咳咳……”
东方稚一阵咳嗽,苏许的脸上更是扬起不悦。
哦哟,难道阿稚也对桂儿有意思不成。
做,贼,心,虚!
“孙小姐莫拿桂儿开玩笑了,桂儿…桂儿只是一时手滑,所以拿不稳茶托……”
“没事,我就说说。”苏许微笑,“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想跟齐世子单独说。”
“是,孙小姐。”
满屋子丫鬟婆子退出房门以外,这个举动倒让东方稚有些心神不宁。怎么觉得许儿刚才的微笑特别瘆人呢……东方稚还在望着门口出神,耳边却响起一把声音:“尊敬的齐世子,不知道您~觉得我这屋子里的丫头们怎么样?”
“啊……这个……”东方稚尴尬地笑了两声,以为苏许要给她那不懂事的桂儿求情,只得讨好地说道:“挺好的啊……还是、还是挺机灵的,也没做错什么事,对吧……”
“既然我屋子里的丫头那么好,还机灵……不如齐世子带几个回齐王府怎么样?”
“啊?…带……带几个回齐王府?”
“对呀。”苏许微笑着看她,声音温柔:“你瞧瞧我这屋子里哪个丫头好看,就把她带回去吧,齐世子喜欢的人,我是绝对不会阻拦的……”当然了,你出门口的时候可能会死而已。
东方稚听了这话当真沉思起来,似乎是在考虑带谁走。
“……”
苏许也不说话,她只觉胸口里闷着一团火,熊熊燃烧,快烧得脑壳冒烟了。可以啊你个死丫头,竟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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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带走我身边的小丫鬟?敢情你上一次来就看中了哪个姑娘了是吧,这一次来都没有搭理我,眼睛全放到别人身上!苏许心里将东方稚一顿数落,就差没骂她三心二意风流负情债了。
她很气,她的阿稚怎么可以想别人?
“喂!想好了没有!我没有耐心的!”一直微笑的苏许突然变凶了。
东方稚看了看她,呃了一声。
“说!你看中了哪个!你带她走吧!!”
“我…”东方稚眼珠子一溜,悄悄地问:“带你走,也可以?”
“带带带!出了这门别回来了!”
苏许只顾着说气话,根本没留神东方稚说了什么。反应过来时,看到东方稚一脸笑意,真想……拿起脸盆砸她。
“怎么不走了,苏孙小姐。”
“无赖……”
—
酉时未到,东方稚便告辞回府了。
原本苏业是让苏远邦送客的,但是齐世子笑说跟苏许相谈甚欢,想跟她再走一段路。老丞相当然没有怨言,忙招呼底下人将苏许请来,也不管她是气鼓鼓还是无精打采,一把将她推到齐世子东方稚边上,特别舍得地挥着手,念叨‘去吧去吧,快点送齐世子回府去’。
苏许气结,满脸不可置信地表示着:爷爷,我可是您的亲孙女!
“行了行了,你这小嘴儿撅那么高都能挂茶壶了,还不快点送齐世子出门去?”老爷子这可是第一次向着自己孙女下命令,可是大家都没有说他什么,反而是十分支持老爷子:“是啊许儿,快点动身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磨磨唧唧地干嘛呢?”大家都在催促苏许,就像是换了性子一样!
“你们…我的爷爷和爹爹不是这样的……”
“行了妹妹,你这嘀咕嘀咕完了没有啊。”苏远邦径直走了过来,拉着苏许转了个身,让她面向东方稚:“你看,人家齐世子还在等着你呢,你就别让齐世子等太久了……快去吧啊,好生照顾好齐世子,别出差错了。”
“我???”
“去吧去吧,别说了……”
苏许几乎是被苏远邦赶出家门。
魔怔了……
全家人都魔怔了吧……
苏许走在路上还是满脸绝望,特别是看到东方稚朝自己笑,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你给他们下了什么药,竟然那么维护你……”往日宠我宠上天的爷爷也这么对我…他肯定不是我的爷爷,他的脸皮底下肯定有另外一张脸,肯定是东方稚派来的人假扮的!“你无耻…你不要脸…你混蛋……”
“啊喂,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东方稚无辜被打,还不能还手!“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问……还!问!问!”
“嗳哟……”
两个从打着打着变为玩闹,那一下下毫无章法的拳头也成了嬉笑的举动,一来一往,两个小姑娘在大街上玩得很是开心。雚疏跟在后头忍不住笑了,哎,咱们小世子原来还可以那么活泼啊?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他们一行人刚绕过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巷,一个熟悉的人物就出现了,而且还有着专门来找的意思。
东方稚一愣,苏许也呆在了原地。
“许…苏姑娘,我有些事,想跟你说。”邱泽林下意识地改口,退开三尺远,礼数十足。
苏许虽然早已经不想见到这个人,可是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他有什么难处想请求帮忙呢?因此她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他,见东方稚没有动静,便笑着开口:“那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聊聊。”
东方稚缓了半天,才嗯了一声。
很奇怪的感觉。
苏许望着东方稚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第36章 是黄昏
已近黄昏。
回齐王府的路上, 雚疏跟在东方稚后头,小主子的身影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极为孤单落寞。雚疏好久没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了,自然,她也明白为什么东方稚会是这个模样。“世子, 晚饭后我陪您下盘棋如何?”即便她想转移东方稚的注意力说一些其他话, 她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了。
雚疏皱了一下眉。
“您……”
“今天出门那么久, 我有些乏了。”
像是察觉到雚疏脸上的担忧, 东方稚特意笑了一下。只是她越是这样, 雚疏心里便越不踏实。
你说,那好些日子都没有出现过的邱泽林, 这会子冒出来又要干嘛呢?若不是于礼不合,雚疏真想带上府里的侍卫装成蒙面人将邱泽林暴打一顿。呵,那个弱不禁风的将军儿子那么不识相,小主子看中的姑娘也想抢??反了他。
雚疏低头盘算着对策,一不留神,撞上了前面停住脚步的东方稚。
“抱歉, 世子。”
“前面那个人,可是孟槐?”
雚疏随着她的话抬头去望,前方不远处的那道鬼祟身影, 的确是孟槐那家伙没错。哎, 他跟一个老头躲在路边嘀咕什么呢?
最近孟槐总是缺席,很少陪东方稚外出,反而是呆在齐王东方宪身边做事。东方稚也没有意见,只是私底下给雚疏安排了任务, 让她多些留意孟槐的举动。“你跟着去瞧瞧吧, 前边就是齐王府了,我自己能回去。”东方稚冷着脸说出这么一句话。
“只是世子, 您……真的没事吧?”雚疏望了她一眼。
东方稚摇了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吧,待会儿别跟丢了。”
“行吧……”
雚疏不放心地又看一眼,见东方稚态度坚决,只好先行一步。
说起来,孟槐可能心里真的有鬼。
雚疏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行踪生怕被他发现,但孟槐也不是草包,加上他本来就在提防身边人物,所以雚疏跟了好一段路,都只是发现孟槐在带着她绕圈圈。“这个家伙……”雚疏眉头一蹙,莫非真如世子所料,孟槐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抬眼一望,孟槐要拐进一条后巷了,雚疏连忙跟上。
“这些已经是最后的货了?”
“是啊大爷,我已经派人去挖了,这是现有的存货,再多也没用了。”
孟槐又去跟另一个人碰头,不知道是在交易什么,只见他神色慌张地接过一个包袱,稳当地系到身后。雚疏距离太远没将里面东西看清,倒看到孟槐和那接头人低声耳语。
雚疏屏气凝神,耳尖一动。
“……我这也是奉了皇命做事,你别声张,记得按我要求办。”
“是是是,小的能为皇上卖命,自然不推辞。”
“你识趣就好。”
雚疏一怔。
怎么还跟皇上扯上了关系?
……
“雚疏,你在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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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凑巧,雚疏没来得及往一边退开,就被回头走的孟槐发现了。但雚疏做事,即便行踪败露,也向来不会惊慌失措,所以她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瞄了一眼孟槐,镇定地反问他:“你又在这里干嘛?”
“当然是有要紧的事情了,你管那么宽做什么?”孟槐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哎,你今天不是陪世子出门吗?世子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哦。世子已经回去了,刚才突然想吃些甜食,便派我来买……”雚疏随手指向一个角落:“冰糖葫芦。”
“喔。”
“哎,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东西啊,好像很大一份……”雚疏刚想趁其不备抢包袱,哪知道孟槐的警戒心一下子起来了,整个人后跳半个身位,紧紧地攥着包袱,嚷道:“干嘛呢,这是王爷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你看!”
“……你急什么,我说要看了吗!”哟,你这小子还真是做贼心虚啊?雚疏眯缝起眼睛,满脸杀气。“什么东西那么神秘,竟然连我也不能知道?”
“总之很重要,你别管我就是了。”孟槐一边说着话一边贴墙走动,嘴里念叨着:“呐,你买完冰糖葫芦就早点回王府吧,我还得往其他地方办事呢,要是耽误了正经事,你和我都得人头落地……”
“我说孟槐……”
“就这样啦我先走一步!”
“孟槐!”
孟槐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受到惊吓的猫头鹰。“这个王八蛋……脚底抹油了不成?泥鳅一样!”雚疏叹了一口气,今日被他发现了自己想知情的意图,日后再想套话,恐怕很难了。
但是东方稚的话,在雚疏耳边敲响了警钟。
孟槐这人,最近的行为的确古怪。加上他刚才跟那个人说什么奉了皇命做事……不简单,这当中肯定有隐情。雚疏转头看了一眼后巷,心里有了另一个妙计。
—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色已晚,京都大街上四处都是收拾摊位忙着回家的百姓商户,他们无心顾及别人的举动,一路吆喝着同伴一道回家,极为融洽。
苏许站在夕阳下望着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邱泽林一眼。
昔日无话不说相处甚好的青梅竹马,如今心有芥蒂,沉默了一路,尴尬非常。邱泽林也像是满怀心事的模样,见苏许久不出声,压低了嗓子喊她:“许儿……”
这一声,倒是东方稚喊得更好听。
这是苏许的第一感觉。
“有什么事吗?”
苏许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大呼小叫诸多要求了。好歹人家现在是盛国公主的未来驸马,旧日那些习惯……早就该改掉。苏许等了半天不见他出声,回过头来有些疑惑。“有事就说吧,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家,爷爷在等我。”
“嗯。”邱泽林闷声应着。
换做几个月前,尚在盛夏的时候,苏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如果邱泽林能早一些找上门,早一些出现在苏许面前……不。苏许心中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哪怕邱泽林来得再早,也没有用了。
从盛夏到寒冬,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是东方稚。
她带着自己去了无数个地方,更带着她看到了太多她以前没见过的人和事。任打任骂,任劳任怨,与以前的邱泽林一样很顺从苏许的意思。只是东方稚与邱泽林不同,她在顺从的同时并不任由苏许做所有事,该说的地方,东方稚的态度比苏许还要坚决。
大概是没遇到过比自己强势的人,所以苏许对东方稚服软了。
“这一次找你,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邱泽林叹了一口气,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递到苏许面前——一个香包,正是苏许亲自缝制的那一个。“许儿,你之前送给我的香包,我想……我也不能再戴在身上了。这东西曾是你的,今天,我把它还给你……”
苏许回身望他,先是一笑。
“的确不该戴在身上了,但你没有必要还给我。”
“当我对不住你也好,负了你也好,现在的我,没有脸面接纳你对我的心意了……”邱泽林将香包塞到苏许手里,一脸难过:“认识你那么多年,我从未试过待你不好。许儿,今生今世我娶不了你,但我希望如果有下一辈子的话……”
“啪!”
苏许直接扇了他一巴掌,面不改色。
邱泽林有些不理解:“许儿,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负了我。邱泽林,我希望你记住,这辈子我跟你没缘分,下一辈子也不会有,你哪一生哪一世都不必把我记在心上。”苏许望了一眼手里的香包,说道:“这个香包就当我送错了人,你大可忘了这回事。”
“许儿……”邱泽林不是很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苏许在说什么?这么绝情的话还有那一巴掌……这真的是他认识的苏许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接到圣旨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不是那样的,许儿,那时候我情非……”
“够了。”苏许笑了一声,攥紧手中香包直接丢开,扔进了不远处的河道里。咕噜一声,香包便沉了下去,不见踪影。“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待你未过门的妻子,而我,你不需要担心也没必要担心,因为根本与你无关。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
“许儿……”
苏许转身走人了。
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像邱泽林的满脸愕然和难过,苏许心里只觉得,刚才扇他那一巴掌搞得手心怪疼的……诶呀,也不知道会不会疼一宿?苏许低头看了看开始发红的手,心里突然豁然了不少,像是想通了很多事情。
原来邱泽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并不是什么难过的事。
相反,她现在觉得挺痛快的。
早知道该挥起拳头暴打邱泽林一顿才对-
东风城郊纸鸢起,孤北尘世宿命来-
两不相见终有时,一注情深故城外。
当日在出云寺求得的姻缘签上阙,现在算不算是落幕了?苏许回身望了一眼那早无人影的街道,摇头轻笑。
下签?
倒不像。
第37章 生死约
齐王府。
“几位军爷, 麻烦你们往里通传一声,这是我家主子的拜帖。”
“怎么又是你?之前不说了吗,齐世子近日身体抱恙,不见客人。”
“可是…这是苏家的帖子……”
“听不明白是吗!齐世子说了, 无论哪家帖子, 她都不接!”
一名家奴正候在齐王府偏门与几位禁卫军纠缠, 可是这般缠人本事对于士兵是没有作用的, 禁卫军见来者不依不饶, 直接将手中长矛抵在他面前,目露凶光, 表情凶狠:“不要再来闹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勿要再闯。”
那家奴有些为难地看向身后一辆马车。
“算了。回去吧。”
马车里的人轻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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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八次客人上门拜访被拒。
算是开创了齐王府待客先例。
对外宣称身体抱恙的齐世子东方稚,现正好端端地坐在王府花园里,和府中几个花匠照料着新运来的盆栽花卉,尝试自己修剪花草。齐王东方宪从底下人那里听说了东方稚不愿接拜帖的情况, 以为女儿当真染了什么病,急匆匆往花园赶来,却见她一脸泥污地蹲在花草间, 神色认真。
“世子啊, 这里这个枝杈该剪掉,然后才能将新的树枝接过去。哎哎哎,就是这样没错……”
“多亏徐伯提点,不然还真不懂。”
“哈哈哈哈哈, 难得世子今天想自己学学, 我这个老家伙会的东西不多,也就这工夫能在您面前卖弄了…”
“徐伯谦虚了。”
从这对话听来, 东方稚的状态没啥大碍,还能修剪花草呢,能病到哪儿去?只是……东方宪有些不明白,这孩子一向不是刻薄他人不愿接待的性子,何况拜帖是苏府送来的,东方稚竟然一次都没有搭理?都怪他最近忙着处理公务未来得及询问东方稚的情况,现在看来,像是错过了什么要紧事。
花匠徐伯提着一盆修剪好的花卉走出来,见东方宪站在花园门口,忙躬身行礼:“小的参见王爷。”
“下去吧。”
“是。”
东方宪顺着鹅卵石路慢慢走着,一路打量今日新修剪出来的花草,一路暗自感叹。喔,想不到稚儿在修剪花草这方面竟有天赋?倒是像酝酿了几十年功夫才能做出来的模样呢。东方宪笑了,这些闲赋最能陶冶情操、舒缓心境,稚儿若能从中得到体会,也算是一件好事。
“稚儿今日怎么不出门啦?”走至东方稚身后,东方宪慈祥地问着。
“啊,父王。”东方稚从花草里抬起一张满是泥污的小脸,本想用袖子擦一下,却又把衣服上的湿泥带了起来,越擦越脏。“呃……”东方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父王看笑话了。”
“哪里。”东方宪的脸上满是慈爱,伸手替她拂了一下头顶的杂草,笑了:“能看到我的宝贝女儿那么有活力地认真做一件事,我这当父王的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忙活半天了累不累啊,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东方稚点点头,随他到一边亭子去。
底下人行动迅速地端来热水和毛巾,让东方稚洗了手后又端来另一盆水,贴心的丫鬟接过毛巾替她擦脸,又百般忙活替她整理衣服与头发,整了一刻钟,方又将各样东西撤下,躬身离开。
东方宪一直在旁边望着,一言不发。
“父王今日不用和齐国的使臣商议要事么?”东方稚挑了一下眉。
“政事繁忙,每天都有新鲜情况,处理不完的。父王总不能一直埋头案前吧?”东方宪眯缝起眼睛抬头看天,吁了一口气:“总得让自己休息休息不是?花无百日红,稚儿又尚在身边,父王得多多陪陪稚儿,看看稚儿有没有什么心事……”东方宪说到此处,特意瞄了东方稚一眼。
东方稚却别过脸,一声不吭。
“父王也不知道你最近有什么事,也没有问过底下人,哎。”东方宪像是一脸懊悔的模样,连连叹了几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搞得稚儿接拜帖的心情都失了?我听禁卫军那边说,你最近都推托自己生病,病得特别厉害啊……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喔。”
东方稚干咳两声,没有说话。
“呐,你不出声理会父王,父王可就接着往下说咯?”东方宪伸着指尖倒叩桌面,有板有眼分析着:“之前你常和这苏府姑娘出去,说明你跟她的感情还不错;而每一次你出门吧,心情都不错。稚儿,按理说你对苏家人该比对别人更客气,可怎么现在苏家亲自送了拜帖来跑到王府门前了,你……见也不见?”
每一次上门送拜帖的人,都是苏许。
东方稚虽然没有出门见过,可是有让雚疏出去查探情况,所以她知道,那辆马车里等着的人,是苏许。
不见她,是因为心里难过。
很久以前的东方稚可以接受看着苏许和邱泽林好,可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贸然进宫找皇帝替她‘申冤’,可以跟在她后头一声不吭任打任骂,只要苏许高兴。
但是那一句,你回家吧。
东方稚扛不住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时的苦楚。
“子霁虽然不是有病在身,但是的确不想见客人……”东方稚笑得牵强,“前段时间出门多了觉得乏了,而且京都城就那么大我也去不了别处,天天往外跑多没意思……”
“哎哟稚儿,现在又不是让你出门,”东方宪抓住了某个关键,又是一阵反驳:“人家苏姑娘是要上门拜访,你既然成天在府中,怎么不邀请她进门?”
“父王…”东方稚回望他:“子霁乏了。”
她的眼神与往常不同,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抑郁。东方宪看着她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
“雚疏!雚疏!”
“你怎么总是在我有事要办的时候捣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净整那么多幺蛾子……”
“来,随我过来。”
孟槐兴致勃勃地拉着雚疏到王府一个角落,一路闪躲,那模样…就像是偷了齐王好几万两白银要拉上雚疏前来分赃一样。雚疏不禁步子开始放慢,眼看前边转角就是王爷的房间了,要不现在拉着孟槐去负荆请罪吧?说不定能从轻发落……
“你别走那么慢,待会儿被人看到了可怎么好?”孟槐拉紧了雚疏的手,回身灿烂一笑:“今儿是什么日子我可记着呢,雚疏,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闻得这话,雚疏呆了一下。
是了。
要不是孟槐这家伙特意提醒,雚疏都差点忘了,今天是他们二人生辰。因为是孤儿,对自己出世的时辰并不清楚,所以只是模糊地以进齐王府那一天作为生辰日,小些时候尚且有领养他们的侍卫给他们吃个长寿面庆祝,只是如今大了,哪还记着生辰这么芝麻点大的小事?
“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你至于为了这件事擅离职守吗?”雚疏就是看不惯孟槐有时候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家伙太会偷懒了,时不时就能腾出空儿玩上一会儿,差点把东方稚也给带坏。
孟槐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见雚疏生气,忙讨好地劝:“你这冰山脸也得改改了,生辰一年一次,难得今天是你我二人同心同意的日子,就笑一个吧。”
“呸,没皮没脸的。”
“嗨嗨嗨,我怎么就没皮没脸了?”孟槐故意停了半步,一把接住险些滑倒的雚疏:“我要是成天捉弄你,那才叫没皮没脸。可是雚疏,我待你这些年,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好。”
孟槐上次酒后吐真言,雚疏还记得清楚。
但是自那次之后孟槐没再提过,行为举止也没表现出什么不一样,所以雚疏只当他说胡话,从此认真做事。婚嫁,与这个那么多年一直共事的人?雚疏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心底里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抵触。
“雚疏,过了今天,咱们可就都是二十一岁的人了,又长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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