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后,郭昊意识到危险在靠近,他立即采取了这种措施,甚至不顾女明星与经纪人一起居住会惹出非议,硬是在偏僻的不朽堂中,搭了行军床陪夜。
如果按照郭昊的思路去想,现在顾景方失踪了,最大嫌疑的帽子还是落在老二谢安法的头上。
齐铎拉下焦棠正在无意识揉眉尾的胳膊,展开宽慰的笑:“别东张西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一分钟后,焦棠眯着眼盯着那个“好东西”,心情更复杂了。
齐铎将被当初三名壮汉撞断的门闩翻了个面,整齐排放在入门的青砖上。
他指着门闩上一条幅度很小的血迹,说:“看,新线索。”
焦棠皱眉:“是新线索,也是新难题。”
她将这道新难题做拆解,说:“案发时,不朽堂处于完全密闭的状态,门闩横向卡在门后的凹槽里,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场所有人都见到三名壮汉怎样使力,两扇门怎样顽强抵抗后被撞开,所以密室一说毫无疑问。
焦棠:“当时郭昊就跪在离门两米远的地方,胸口的血大部分被秋衣吸收,周围也没有飞溅的血迹,他的血不可能单单落在门闩上。另一个死者,颜芙尸首离门有六米远,血滴更不可能飞溅到这里。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凶手为了制造密室,意外留下的。”
齐铎顺着她思路往下推,问:“凶手怎么留下呢?不朽堂的两扇木门做工极其严谨,严丝合缝,想要用丝线一类的坚韧绳索,穿过门缝拉下门闩,是不可能实现的做法。另外,门闩是木头,中间没有任何金属结构,也不可能用磁铁石来操控门闩的起落。最后就是推理小说中常见的冰、糖手法,比如在门闩与门之间塞进冰块或者方糖之类的可溶解物体,一定条件或者时间下,这些东西溶解后,门闩就会自动落下。可是我们冲进现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门闩后面和地板都没有水迹,也没有粉状物质。”
齐铎率性摊手:“所以,凶手的密室手法就不是目前常规见到的手法,祂一定是变了一下思路,达到迷惑我们的效果。”
焦棠点头,不朽堂里可利用的空间并不复杂,也没有可利用的机械装置,甚至这座古建结构严密,周围空寥寥一眼看到底,更没有什么暗道或者暗门。所以所谓密室杀人手法,一定只是简单技巧的巧妙运用。
一番埋头推理后,焦棠厅望了一眼门外,日头西斜,又要入夜了,今晚还要进入幻境,不能耽搁太久,她就想喊齐铎一块走。
可就一眨眼的功夫,齐铎不见了。
门窗不知何时锁上了,忽然梁上咚地掉落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路滚到她的脚边。
几乎在它挨到脚尖时,焦棠侧身急急后退了五步,然后她像后背长刺一样,用力朝左侧弹开。她能明显感受到,刚刚后退时,后背粘上一具又冷又硬的躯干。
丰富的撞鬼经验告诉她,此时黑暗的屋里有两只鬼正盯视着他,一只在左前方,只剩一个头颅,另一只在右前方,胸口插着坚硬的刀柄。
焦棠心念电转,颜芙的魂体已经消失,那颗头颅是谁的?
只听静谧中传来牙齿剧烈摩擦与啃噬硬物的声音,随后焦棠的腿边突然翻滚起水花,地板不知何时全淹了。
焦棠第一时间戴上驱鬼的手套,然后迅疾抽出三根冥烛,凭记忆退进卧室,在梳妆镜前排开蜡烛,点燃。
冥烛的火芯晃了几晃,幸好微微亮起了。
烛光映在镜子里,身后郭昊的两条眉毛高高吊起,眼角与嘴唇也吊成夸张上扬的形状,那笑容是焦棠平生所见最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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